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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視線對上只有不足兩米的徐清鈺,心都要化開了。 他急急走兩步,從肅手里小心翼翼接過徐清鈺。 他用食指指腹輕輕地摸摸徐清鈺的頭,露出個溫柔的笑,“別怕孩子,不用擔心這傷,很快就會好的?!?/br> 他視線掃過這群眼巴巴盯著徐清鈺的巨人,道:“散了吧,這幼崽傷勢重,需保持安靜,臥床休息。你們該干嘛就干嘛,不要在這吵到幼崽?!?/br> 肅一眼就瞧出藥的小心思,“得了吧,幼崽這傷看著重,其實并不難治,泡個藥浴就好個大半,行動與平時無異,根本無需靜養。你想獨占幼崽,也看我,族長答不答應!” 肅本想說自己的,可是他在藥面前沒有威嚴,話語一轉,落到族長身上。 族長見肅提及自己,昂起胸膛,道:“對,幼崽的傷不重,我們都可以陪著他一起治療。他剛來族里,我們要讓他知道我們對他的關心,讓他對我們這些族人,產生巨大的歸屬感?!?/br> 藥:“……” 他轉身,抱著徐清鈺走進房間,在族長他們準備跟著進去時,蘑菇屋忽然閉合,將他們嚴嚴實實地攔在外邊。 族長:“……” 肅:“……” 藥抱著徐清鈺進屋,先將他放到五米高十幾米長寬的床上,笑道:“你先坐坐,我去給你拿藥?!?/br> 藥見徐清鈺一直沒說話,以為他流浪在外,不會說話,也聽不懂話,所以邊說邊比劃。只是他從沒比劃過,手舞足蹈,有點像跳大戲。 徐清鈺定定地望著藥,之前的戒備消失大半,他依舊沉默著,沒有開口。 比劃兩下,藥似是明白自己沒這天賦,放棄了。 他干脆手往墻上一插,□□時手上多了一顆類似葡萄的足球大的果子。 他將果子放到徐清鈺身前,想了想,又手抓一把墻壁,扯出一團柚子大的果凍狀的膠質物。 他用膠狀物比了比徐清鈺的嘴,將其余的膠質物塞回墻壁,只留下乒乓球大小的一團。 之后,他用這團膠狀物做了個勺子。 他把勺子插在果子上,蹲下身和徐清鈺平視,笑道,“孩子,你先吃點東西?!?/br> 邊說,邊用手做出勺子舀物的動作。 徐清鈺點頭,手握在勺子上,舀了一勺果rou,放到嘴里。 藥滿臉慈愛地看了會,起身去配藥。 藥一走,徐清鈺將勺子放下,同時,被他吃進嘴里的果rou原封不動的出現在他掌心。 原來,果rou被他放進嘴里的瞬間,就運用空間法則將它封存。 在沒徹底安全之前,他不會輕易放松警惕。 他施展個鑒定術,確定它無毒,且有固本培元、益心養神等功效后,又將這勺果rou收起。 他視線落到藥身上,隨藥動作而移動視線。 藥拿出的藥草徐清鈺都不認識,不過他默默將那些藥材記住。 藥見徐清鈺瞧得專注而認真,以為他對這些藥材有興趣,一邊拿,一邊給徐清鈺講解這些藥材的功效、用法、處理方式以及藥方。 這孩子身上有修煉痕跡,修者記憶力都很不錯,就算他現在聽不懂,等他學會說話后,這些內容自然都懂了。 藥將草藥都給處理完后,又從墻上抓了一把膠質物質,并笨拙地捏成一米高兩米長的“袖珍”藥桶,并比比徐清鈺,確定大小合適后,放到床上,之后輕柔地請徐清鈺捧起,放進藥桶里。 “孩子,別怕,我這是給你治療?!彼幣滦烨邂暵牪欢?,治療二字一連說了幾遍。 之后,他掏出個足球大的藥丸子,瞧了瞧徐清鈺,割了小小一塊遞給徐清鈺,做出個吃的動作,“止痛?!?/br> 藥擔心藥浴太痛,這幼崽受不住,干脆給他喂止痛藥。 徐清鈺搖頭,拒絕了。 “甜的?!彼帍呐赃吥贸鲆粔K磚頭大小的糖,道,“和它一樣,甜的?!?/br> 徐清鈺見藥此時的眼神,與初元偶爾瞧他時一模一樣,心倏地一軟,說了他來此處的第一句話,“我不怕疼?!?/br> 只怕不夠疼。 疼,才能讓他知道,是他不夠強,才會讓初元下落不明。 只有夠疼,才能讓他時刻記得,他的仇恨,比這還疼。 徐清鈺的話帶著姬王城的口音,和藥說話語調不一樣,聽起來有些怪,不過并不妨礙藥聽懂。 他驚喜地開口,“崽,你會開口說話了?” 藥驚喜地快要暈厥過去,崽第一句話是跟他說誒,那是族長都沒有過的殊榮。 “來來來,吃糖?!彼帉⒋u塊大的“小糖”放到徐清鈺懷里,哄道,“這是從清風明日草里提取出來的,吃了強身健體,長高高?!?/br> 藥又將那碎塊止痛藥放到糖塊上,摸摸他的頭,道:“到了族里,不要這么逞強。以前的生活你不會再經歷了,有什么事,族里這么多高個子替你頂著呢,你只要吃喝玩樂,長高高就好?!?/br> 藥怕徐清鈺聽不懂自己的話,說得很慢。 徐清鈺搖頭,將糖和止痛藥放到一旁,再次開口,“我不怕疼?!?/br> 聞言,藥對徐清鈺愈發憐惜。 這是以前受了多少苦,此時才這般懂事喲。 像原、青他們,棍子還沒落地他們身上,就知道嗷嗷大叫,再對比眼前這個明明受了不少傷,卻不喊疼的幼崽,真是讓人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