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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幾名劍士,再看看眼前這名小劍士,她忽然明白長老院為何要研究離開虛空之域的法子。 外域修士這般厲害,必然有他們出眾之處,若能離開虛空之域,飄在外域學習他們功法,并將之帶回,必然能讓虛空之域的元士整體實力又進一層。 她視線落到那些帝獸身上,按下自己蠢蠢欲動的心思。 虛獸為患,她脫身不開,不過可以讓下邊的小輩出去。 初元身形小小,混在帝獸之間就找不到身形,只有當帝獸身上開始散發光點,才知道她又斬殺一獸。 所有的虛獸好似凡間豬羊,在她眼前毫無還手之力。 初元的表現瞧在虛空之域元士眼底,不由得精神一震,與虛獸對戰愈發士氣高漲。 一來有如此強援,讓他們信心大增;二來外域同道都這般賣力,沒道理他們這么多本土元士還比不過外域同道。 眼見帝獸一只只倒下,圍在道樹身側的三只皇獸終于有了動靜。 一只狐面鳥身鵬翅的小型虛獸走出,仰天狂吼。 一直站在皇獸附近,袖手沒參與戰斗的六名元士同時出手,將這聲狂吼攔住,這六人出手后,另外兩只皇獸跟著出手,頓時兩元士對戰皇獸的陣容成型。 那六名元士都是十八九境,實力略遜于皇獸,不過他們多年攜手御敵,默契十足,聯手之下一時和皇獸戰個不分上下。 皇獸實力強勁,行動間帶出的空間碎流盡是殺人利器。 這些空間碎流若是落空,攻擊沖入戰場,躲避得略慢一步的元士觸之非死即傷。而那些空間碎流落到虛獸身上,卻是它們的養分。 這讓那些元士打起來束手束腳,不敢躲閃,只能迎敵。 而且元士擔心自己落空的攻擊會反傷了自己人,又是一層束縛。 一方毫無顧忌,一方束手束腳,時間久了,竟然皇獸占了上風。 而這六名元士里,有三人傷勢未曾好全,一人壽元將近,唯有兩人正當壯年,實力巔峰,此消彼長之下,元士被皇獸壓制著打,沒能將那些皇獸攻擊全部攔擊斬碎。 其中一名老者視線掃過戰場,見不少元士觸及亂流被絞成rou沫,眼底閃過抹沉痛,那都是他們虛空之域大好兒郎。 那邊帝獸還在有意識地將元士往這邊驅趕,這邊皇獸肆意狂吼,爪尖抓碎空間形成亂流,而他們形容狼狽,只勉力支撐,若繼續下去,虛空之域高端戰力大部分會折損在這。 這名外觀最為老邁的元士悲嗆一嘯,道:“諸位,我先走一步了?!?/br> 他外觀老邁,年紀卻不是最老邁。 他壽元將近,是因為戰斗時重傷,傷勢未曾養好,又繼續上戰場,而生生將生命耗損干凈。 他這修為,本該有十數萬載壽元,可實際上他壽笀不足十萬年。 他本來以為自己還能再撐千年,可惜看今日這情況,他是撐不下去了,臨死之前,不如讓他這把老骨頭,再出最后一把力。 其余五名元士眼底悲涼,卻無一人相勸。 他們理解他的選擇,換做他們,也會如此。 另一名老暮元士開口,“準備,別讓小七公子的苦心浪費?!?/br> 其余幾人默然,猛地發上大招,將皇獸往老邁元士那邊趕,與此同時,那老邁元士的搭檔抽身后退,落到與另兩隊成掎角的地方。 老邁修士身上衣袍鼓鼓,手中玉仗直指皇獸,哈哈大笑:“我生為戰士,死亦其所哉。有皇獸與我陪葬,何其痛快!” 他整個人化作道碧翠的光,鉆入虛獸嘴中。 而在他進入那大嘴的瞬間,碧翠光芒似皮球般在虛獸嘴中炸開,其余四人臉上同時露出悲戚,似是不忍,又似是兔死狐悲。 老暮修士此時卻大笑,“好,小七公子,我這就讓這皇獸與你陪葬,動手!” 他話出口之時,五人齊步動作。 他們顧不得身后與自己戰斗皇獸,硬撐著扛著皇獸雷霆一擊,同時撲向那被小七公子自爆而傷重的皇獸,發出自己最強一擊。 那只皇獸先被十九境大修士自爆炸得懵頭懵腦,又被另外五人同時爆出的最強一擊擊中,哼唧一聲,跪倒在地。 不過它并沒有死,它嘴一張,周圍空間碎成亂流被它吞入,它身上的傷勢以rou眼可見的好轉。 老暮修士見狀,立馬化作一道流光沖向皇獸,道:“諸位,望來世,我們還能并肩作戰!” “不——”另一名中年元士伸手,想去拉那老暮元士,可是又克制地蜷縮著手指。 悲怒牽扯傷勢,他嘴一張,噴出鮮血。 “嘭”地一聲,又是一道巨響在這空間響起,而中年元士再次被皇獸攻擊擊中。 這邊元士紛紛自爆以殺皇獸時,那邊初元聽得動靜,視線落到那邊戰場。 不獨獨是她,其余元士都哽咽不能自己。 一聲巨響,代表著一位領導人物隕落,代表著和他們戰斗千萬年的同胞隕落,這讓他們如何不動容? “殺,殺死這群帝獸!”不知誰大喊一聲,其余元士紛紛響應,將憤怒與傷心全灌注于武器之中,不要命似的攻向帝獸之中。 初元掃過他們一眼,身形一動,落到皇獸戰場附近。 她沒貿然參與尖端戰斗,她的實力也不足與參與這個層次的戰斗。不過她將那些被困在附近戰場的元士解救出來,并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