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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毙烨邂暵?,心底卻不以為然,他才不會收徒呢,收徒多麻煩。 能讓他軟下心腸的,唯初元而已。 學會了走,學會了飛,就學會了當鳥。 徐清鈺問:“師父,那你吃什么?我見那些鳥兒都吃靈蟲,我要不要抓一些給你?” 徐清鈺心底是抗拒抓蟲的,蟲子軟乎乎沒骨頭,握在掌心惡心死了,不過為了師父身體,他能忍住這股惡心。 “打??!”初元也被徐清鈺的話惡心到了,“鳳凰食竹米甘醴,最是清高不過,哪會吃蟲子?提都別提!” “好?!毙烨邂暷闪丝跉?。 初元同時也松了口氣,望向徒弟的視線一言難盡,徒弟到底是怎么想到鳥兒要吃蟲的,鳥兒不能吃米嗎? 她以前世界,雞雀都吃米。 適應身體適應得差不多,徒弟閉關也閉得差不多,兩人開始準備下山。 經過商量,初元讓小徒弟幻化成一名圓臉杏眼的普通少年,這樣的少年外表可愛,不會引起人防備,又五官沒大特色,看著面善,不會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初元雖然見過小徒弟穿女裝,但平素并不會往這上邊想,徐清鈺更是不會提,乖乖地聽話變成不俊不朗的普通少年。 打開禁制,徐清鈺躲躲藏藏地避著人,等離峰頭遠了,才大大方方現出身形。 宗內門修士很多,修士間并不是所有人都見過,所以徐清鈺很放心地行走。 從內門走出,經過外門,越過宗門護山結界,走到宗門山腳時,徐清鈺忽然頓住腳步。 他聽到有人在他識海內傳音,“仙器名喚煉仙爐,一入其中,仙人便會被仙器煉化,先煉rou身再煉神魂。若想救出仙人,唯有一法,找到萬年苦竹??嘀裥钥?,鳳凰食之自噦,由此仙人可從爐內逃出?!?/br> 原來師父沒說謊,她是仙人,不是散仙,徐清鈺頭一次有這么個清醒認知,這認知讓徐清鈺愈發振奮,他是仙人徒弟,更應努力。 他左右掃視,神識也不斷外散,想要找到傳音之人,卻一無所獲。 初元蹲在徒弟肩頭,見徒弟不走了,問道:“雅鈺,怎么了?” 徐清鈺繼續前行,將傳音內容傳給初元,問:“師父,他嘴中的仙器,就是困住你的仙器吧?” “應該是,鳳凰自噦,說的就是這鳳凰幼崽rou身?!背踉獞?。 應完后,初元不再開口,情緒有些低沉。 “怎么了,師父?”徐清鈺敏感地察覺到初元心情不好,關切地問。 “沒什么?!背踉嵬犷^,敷衍道,“想吃竹米了?!?/br> 徐清鈺掃視肩頭小黑鳥一眼,猜到初元已知那傳音之人是誰,且也是因為那傳音之人而心情低落。 他善解人意地什么都沒問,只道:“好,等去了城鎮,我就替師父買竹米?!?/br> “不,不要停,直接去冰荒雪原?!背踉芙^。 劍伯達能認出徒弟偽裝,那解二呢?會不會也能認出? 徒弟在劍獨界多呆一天就多一天危險,趕緊趕到冰荒雪原,開啟萬界令是正經。 初元挑選冰荒雪原是有原因的,萬界令開啟慎之又慎,所以要尋個人跡罕見的地方。 冰荒雪原和疆北一樣,靈氣稀薄環境惡劣,沒多少修士愿意行走,相對來說比較安全,而且冰荒雪原距離劍十四宗最近。 不可否認,得知劍伯達還活著,初元是松了口氣的,之前她刻意回避這個問題,此時得到答案,竟獲得種輕松感。 同伴已不可信,初元這次離開,不打算通知任何人,悄無聲息的,就當她從沒回來過的。 初元偏頭望向身邊的徒弟,忽然有種感覺,好似她可以信任的,真的唯有這個眼前這個徒弟,其余人,都不是徒弟,與她天然站在同一個立場。 十三可能會為將他倆之間的情誼放在天魔族利益之后,小紅鳥可能會為了她父母和族群損害她的利益。 誰都可能為了自己的立場而舍棄她,唯有徒弟不會。 這般一想,初元愈發提不起精神,喪喪的。 徐清鈺不知道初元所想,目前能做的,只有沉默的陪伴。 他將初元從肩頭拿下合在掌心,以手指從頭順著脊椎撫摸,安撫此刻失落的初元。 初元沒有計較徒弟大逆不道、膽大包天的舉動,歪在徒弟掌心里,閉眼。 徐清鈺日夜兼程不休,避開人群與城鎮,終于半月后趕到冰荒雪原。 他站在山腳,望著眼前一望無際高可摩天的雪原,問初元道:“師父,選擇去哪里?” “峰頂?!背踉_口,“那兒距天更近,開啟萬界令更輕松?!?/br> 冰荒雪原與疆北一樣,不適合飛行器飛行,要靠雙腳往上攀爬。 雪原上罡風與飄雪不斷,溫度持續走低,若是凡人,剛踏入其中,便會被凍成冰雕,若是法修,也會被那罡風刮破臉上肌膚,再被冰雪凍住。 幸好徐清鈺這些時日一直不斷煉體,雪原上的罡風和低溫并不能凍傷他的rou身,反而能讓他利用罡風和冷凍,來磨礪自己的意志與劍意。 仙器是底材是鳳凰,鳳凰屬火,冰天雪地里都溫暖如火爐,所以初元倒是不冷,她站在徒弟肩頭,差點被這片純粹白毫無其余顏色的景色閃瞎眼,她閉眼,對徒弟道:“徒弟,小心得雪盲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