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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斐順著徐清鈺的話想上一想,“啊”的一聲,興奮一拍手,道,“我知道了,太祖這是在考驗我。這是歷練,白龍魚服。話本里都是這么寫的,宗主之子偽裝身份藏在外門弟子里,從而得到廣大外門弟子的愛戴,這為他日后成為宗主打下堅定的群眾基礎。而且,他還在外門獲得了誠摯的友情,擁有幾個不離不棄的好兄弟,好哥們?!?/br> “我明白太祖的苦心了,沒想到太祖對我期望那么大,竟然想讓我爭取下一任宗主之位?!背天澄杖?,“我不會讓太祖失望的。我這就回去,聽從師兄的安排?!?/br> 徐清鈺,…… 好遠大的愿望,好冤的期望。 程斐扭頭望向徐清鈺,兩眼淚汪汪的。 他感動地開口,“謝謝你雅鈺,你不計前嫌地安慰我,還給我指明了太祖這舉動的深意,真是太善良了。以后你就是我好兄弟了,等我當上宗主,我再來謝你今日點撥之恩?!?/br> 謝謝,我并不想當你好兄弟,徐清鈺心想,至于點撥之恩,他估計是等不到程斐還了。 不過程斐不哭,不在旁邊制造噪音,這事就算圓滿完成。 程斐起身走到他們桌子對面,好奇地問,“這間廂房,我記得是獨劍一脈的專屬房間,可是獨劍一脈現在只剩下掌教和他弟子。你不是掌教弟子也能用這包廂,你和掌教那脈關系竟這般好?難怪,劍胚掌教會給你?!?/br> “我再次強調一次,劍胚是初元仙人給我的,不是掌教給我的?!?/br> “不可能,初元仙人沒弟子?!?/br> “愛信不信?!?/br> “好吧,我信你?!背天呈淞似?,又好奇地問,“那初元仙人為什么將劍胚留給你?” 徐清鈺沒答,反問一句,“你知道,小貓怎么死的嗎?” “這沒頭沒尾,我怎么知道怎么死的?!背天衬涿?,又沒說哪只小貓,又沒說小貓什么情況,天機道的修士都算不出來吧。 “好奇心太旺盛,害死的?!毙烨邂暣鸬?。 程斐,…… “別以為我傻,我知道你在威脅我?!背天硨⒉璞f給徐清鈺,道,“再給我倒一杯?!?/br> “你該走了?!毙烨邂晳械美硭?。 “我不?!苯涍^剛才那一遭,程斐對徐清鈺心生親近,他視線落到旁邊的初元身上,從懷里掏出干果,“師姐,吃嗎?” 初元沒接,而是視線落到門外。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篤篤篤的,極有節奏感。 徐清鈺打開陣法,大門自動開啟,露出門口穿藍白宗服的玄坤宗修士。 “閑庭師兄?!背天程ь^,一雙通紅的眸子和閑庭對上,他嘴一撇,又想哭。不過想起他太祖對他的期望,又堅強的將哭聲吞下。 閑庭松了口氣,還愿叫他師兄,說明程斐已經消氣。 剛才程斐還沒將他話聽完,就氣憤得大喊大罵,更是撕碎給他護身的傳送符消失,這讓他擔心不已。 玄坤鎮最近混入邪修,時有小弟子失蹤,他擔心程斐也被擄走。幸好玄坤鎮多的是宗門中人,有人通知他程斐出現在云中酒樓,他便急急趕了過來。 “程師弟?!彼煽跉夂?,便是生氣,程斐這實在是太任性。 不過想起之后程斐將去外門,閑庭又嘆口氣,氣又消了。程師弟從小受寵著長大,忽然要去外門受苦,難怪接受不了。 他疲憊地開口,“程師弟,聽話,別讓太宗擔心?!?/br> “知道了?!背天超F在很有斗志,一想起太祖對他含有這么高的期盼,他就精神昂揚。 閑庭這下是真的詫異了,他還沒給程斐講理,程斐這是自己想通了? 程斐的腦子他還是有數的,能夠想通,和他旁邊的那名弟子脫不開關系。 他視線落到徐清鈺身上,認出徐清鈺后,面上笑容帶出兩分真誠,“原來雅鈺師弟也在。我是程遠峰閑庭,今日之事我欠師弟一個人情,師弟以后有什么事,可以來找我?!?/br> 說著,他將自己的聯系玉玦遞給徐清鈺。 徐清鈺接了,道,“我也沒做什么,師兄無需掛懷?!?/br> 閑庭笑容愈發深邃。 若說之前還是因為他的身份,現在倒真起了結交之心。 不過眼下不是什么拉近距離的好時機,程斐的事他擔心遲則生變,只得無奈告辭。 徐清鈺自然不會挽留,這些人都是打擾他和師父單獨相處的破壞者。 程斐和閑庭走后,徐清鈺心情美妙了不少。 他扭頭,歡喜的問,“師父,你要不要喝茶?” 初元點頭。 徐清鈺從儲物戒里掏出茶具,開始泡茶。 用來泡茶的茶具是一套法器,水壺加熱、一道水引流、茶渣處理一條龍,十分方便。 有過一次經驗,這次泡茶一切都恰恰好。 茶煙裊裊中,徐清鈺將清絕夢遞給初元,期待地問,“師父,嘗嘗?!?/br> 初元接過,先嗅再品,隨后放下,贊賞地點點頭,“不錯?!?/br> 徐清鈺露出個略為靦腆的笑,覺得以前這些風雅技藝沒白學。 他又從旁邊取過花瓶,將里邊的花取出重新插好。 窗邊桌上,長頸玉瓶中花與葉錯落有致,陽光透過窗欞灑下,一半光一半影,猶如花與葉,互相映襯又彼此分離,卻永遠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