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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七十六回 沈初黛長睫猛地一顫,對上言復的眸,他的眸像是被冰封的雪原,在此之下卻是無盡的悲傷。 “阿黛,你是知道的是不是?” 當年言復收到父親身死,而間接害死了父親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己一手教導出來的小徒弟阿黛的消息時,他的心仿佛沉入了深深的水底,窒息感隨之涌上來,幾乎讓他喘不上氣。 剩下的三分理智告訴他,阿黛只不過是做到了應盡的責任,他不該恨她。 可他卻是不知曉如何去面對,這個間接害死了自己親生父親的徒弟,只能留下一封書信,自此離開了大鄴。 言復重新回到了大梁皇城,母親重病不醒的情況下,他的宗族竟是以“他早就被剔除族譜、不是嚴氏子孫”的由頭,將他攔在府邸門口,半步不得入內。 到最后他沒了法子,只能用武力闖進去,見了母親最后一面。 母親死后,他留在大梁皇城的最后一點原因也消失殆盡。 這茫茫人世中,他一時間不知曉該去往哪里,也不知曉自己該做什么。 言復將自己藏進了深山之中,直到四年前他收到大鄴好友的書信,書信里稱其找到了一本很奇怪的書,這書上竟是記載了所有有關這個世界與未來的事,寫得極為詳細,部分細節都同真實發生的一模一樣,只是有關他小徒弟那方面的有些不同。 書中的沈小姐是個嬌養在閨中、不諳世事的國公小姐,日子倒也過得安穩,直到十三歲那年,沈家滿門男兒葬身于沙場。忠國公府只有老太太一人主持,然而老太太年歲大,這國公府的事務又太過cao勞,沒幾年也去了。后來沈小姐受詔去宮中選秀,突逢皇帝駕崩,她殉葬而死。 與現實中他的小徒弟沒有絲毫相似。 言復起先沒當一回事,猜想著或許是哪個好事者知曉了些許秘辛,將其書寫了下來,只是其中也有作者自身篡改之事。 不過這作者膽子也忒大了些,彼時大鄴新帝陸時鄞剛登基不久,他竟敢在書中如此z咒新帝,倒也不怕掉了腦袋。 言復回了一封信給摯友后便沒有當一回事,果然如他所猜測一般,后來的事情發展也與那本書上不同。 沈初黛在選秀大典上救下皇帝的消息,是和摯友的信是一起到達地。 信上稱這書上的內容突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沈初黛那部分的變成了與現實中的如出一轍,劇情戛然而止在皇帝選秀大典,后面全是空白。 言復知曉這位摯友的性子,摯友一向不會撒謊,更是知曉沈初黛是他心中的結,斷不會拿此事同他玩笑。 當即便收拾了行裝往摯友那兒趕去,可抵達摯友家中時,卻是發現摯友已被殺害在家中,家中物品被洗劫一空。 他這個臉生的外鄉人被當成了殺人兇手,沒有證據指向他,可也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的清白,于是他是殺人兇手的唯一可能,就這般草草地結了案,秋后問斬。 言復自知沒有翻案的可能,索性逃獄出來,想要調查摯友的死。 可所有線索都已被破壞,就連摯友口中說的那本書也不明所蹤,好在摯友也知曉這本書實為詭異,不好讓外人瞧見,便自制了個機關盒將書藏在了里頭。 第二日他的追捕令便被貼得全城都是,雖然他刀法卓絕,卻也無法抵擋那么多追捕官兵,他在邯城待不下去,可摯友的死還未查明、那本書也未找到。 無奈之下言復回了傅家,在他離去的幾年,傅家早已衰敗凋零,不過倒還有個世襲的明威將軍官位。 當年宗族里頭的人攔住他、不讓他見母親最后一面,便是盯上了這個世襲的官位,只是旁系的幾個兄弟皆是酒囊飯袋,皆是爛泥扶不起墻的窩囊廢。 傅延天賦異稟、少年英姿,皇帝也有所耳聞,在聽說宗族排擠掉傅延,要推那幾個窩囊廢上來,大怒不已,當即便下令這明威將軍只能由傅延一人承。 言復剛承這明威將軍未久,便得皇帝青睞,大皇子與二皇子也皆是屢屢拋來橄欖枝,故而在他提出想去大鄴大梁邊境鎮守,想為父親一雪前恥時,在大皇子二皇子的鼎力幫助下,皇帝很快便下發了任命文書。 他重新回到邊境,不斷派密探在邯城搜尋著線索與書。 終于在不久前,那機關盒被密探找到送到了言復面前。 機關盒內不僅有那本書,還藏有他與摯友書信,這本書與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同,相當的薄,里面的文字言簡意賅,就連皇帝被刺殺的事也不過僅是一句話概括。 可內容與信中所說的模樣又不大一樣了,劇情并未截止在皇帝選秀大典,而是截止在帝后大婚。 兩次截止劇情都是截在沈初黛救下皇帝的時,就這么剛巧,所有事都是同她有關。 如今沈初黛身為大鄴皇后,見她一面實為困難,言復便讓人在邯城內下了毒。她的兄長和所要保護的百姓落了難,憑她的性子,她定是要來地。 而與此同時書的內容再一次更新,截在了沈初黛在養心殿前救下皇帝,宛如預見一般地部署了一切。 除此之外,這書最末章突然出現了兩篇番外,他從“容毓”寫給容毓的那封信中知曉了一切。 這世界是一本書,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人設與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