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偏執的糖、殺妹證道男主是我徒弟、墜樓人(父女兄妹短篇合集)、這個小賊姓蘇、鳶心如初、千金歸來、仵作驚華、郎君,入甕否
她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看戲一般地走近到穆冠儒的面前,她隨手將瓜子殼擲在他臉上:“王爺,您弒君又誣蔑我弒君,在城門上用箭射我與表哥之時,絕對沒有想到會有今日這一天吧?!?/br> 穆冠儒忍著心中的滔天怒火睜開了眼,她清靈絕艷的臉上帶著淡淡凝霜,說得宛如是真的一般,前者他認,可候著他從來都未做過那般事。 瞧著他淡色薄涼瞳孔露出微微的迷茫,沈初黛居高臨下地輕輕一笑:“罪惡從不會因為時間消磨殆盡,也不會因為回溯而當成沒發生過?!?/br> 她頓了頓:“我會永遠記得,也會親眼見證你的報應來臨?!?/br> “你是不是很困惑,你都落在我手里了,我為何不殺你?” 穆冠儒不吱聲,薄唇抿得緊緊地,可實際上他是疑惑的。 若是換個角度,沈初黛落入自己手中,她早就沒了全尸。 可沈初黛甚至連酷刑都未對他用上。 穆冠儒輕蔑地將她這種仁慈的行為歸結為婦人之仁,一旦有了婦人之仁便注定無法成事。 良知和仁慈,自從他被父親從馬車上丟棄那日,他便決心不再擁有。 沈初黛的神情極是平靜:“因為沒有必要。就算你在這里得到了懲罰那又如何,時間一到便又重新歸零,那般無意義的事只會消磨我的仇恨與意志?!?/br> 穆冠儒眸露陰森地看向她,他只覺得眼前的女人實在莫名其妙,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做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事,縱使一時占了上風那又如何,注定一事無成。 他眸光不經意瞥到她纖細皓腕上,那紫檀佛串襯得她肌膚雪白,想起那日她不要臉地將佛串搶去竟還大喇喇地帶上,他便覺得一股血氣從胸腔涌出。 穆冠儒冷冷道:“你不配戴它!” 沈初黛毫不示弱,直接懟了回去:“這本是我的佛串,配不配還輪不到你這個辣雞說!” 穆冠儒恨得幾乎將牙咬碎,還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女子,將東西搶占了過去,竟還理直氣壯地說本就是她的。 縱使這段時日被關押在冷宮里,可外頭的事或多或少他也聽說過,她不僅自己登基為女皇,陸時鄞的尸身還未涼透,她竟是已經舉辦了一場浩浩蕩蕩的選秀大典。 “毒婦,夫君不過逝去三日,你便張羅著給自己找野男人?!?/br> 沈初黛回懟地既是理直氣壯:“什么叫野男人?這可是官方欽定的男妃!” 她下一瞬又笑瞇瞇起來。 穆冠儒瞧見她這副笑容,便只覺頭皮發麻,果真下一秒沈初黛道:“王爺,你還不知道這選秀大典用的是誰的錢吧?!?/br> 她笑瞇瞇地拍了下他的胸膛:“朕十分感謝你對這場選秀大典的獨特貢獻,所以特地過來給你在線吃播,是不是很感動,是不是很想哭!” 穆冠儒將牙咬的咯咯作響:“沈氏你這個賤人!” “你有什么好生氣的!” 沈初黛有些不高興了,她極為坦蕩地道:“你看開點,你失去的只是那一點點錢財而已?!?/br> “而朕失去的卻是自由!以后只能在皇宮里做那萬人之上的天下共主,不得不過上萬千美男陪伴,金銀錢財用到手軟的日子!” 穆冠儒:…… 若是眼神能殺人,只怕她已是死過千八百回了。 只要再忍一會兒,便能得以報這屈辱。 好在并未讓他多等許久,一群身著重盔甲的士兵踹開了殿的大門,狠聲道:“沈氏你這個賤人,受死吧?!?/br> 穆冠儒面無表情的臉終于有了一絲波瀾,他微勾了一下唇角:“沈初黛,你方才耀武揚威的時候,沒想過有今天這一天吧?!?/br> 出乎意料的是迎上一對溢滿笑意的清眸,穆冠儒猛地一愣,只見她一手握著一疊紙,一手攥著那佛珠。 這是何意? 下一瞬卻見沈初黛唇微微一彎,輕聲道了句:“再見?!?/br> —— 【時間線:大婚前第七日】(第五世) 一輛畫著龍虎朱雀,用紅色織物無數珍寶鑲嵌著的四輪馬車停在京城最有名望的首飾店“珍異閣”門口。 車內穆宜萱悶悶不樂地端坐在側坐,帝后大婚還有七日,她如何也開心不了。 正中間坐著的穆冠儒少見地柔和了冷峻的臉龐,溫聲道:“二meimei,你不是最喜歡‘珍異閣’的飾品嗎,昨日他們剛上了不少新品,多挑些?!?/br> 縱使再不開心,穆宜萱也不敢在兄長面前耍脾氣,點了點頭。 她在心里還是畏懼這個手段狠戾的兄長地。 穆冠儒伸出指尖撩開珍珠云鍛織成的車簾,邁出修長的腿先行下了馬,剛想轉身去扶二meimei下來,便聽見一聲女子如鶯般嬌軟的輕呼。 穆冠儒順著聲音看去,一陣風吹來將數張紙吹到天上,宛若天女散花一般,而通過旋飛的空隙,他瞧見籠罩著霧氣的彎眉下是一雙瀲滟清盼的眼眸。 他只覺得這眸子實為得熟悉,再想細瞧卻是見對方轉過了窈窕的身子,纖細如玉的手臂在高舉著去抓那紛飛的紙張。 終于那怪風停歇了下來,一張紙落在了穆冠儒腳前,不知怎么地他心頭一動,便低下頭去想將那張紙撿起來,只是指尖還未碰及到時,手背卻是被人猛地一拍。 一只纖細白嫩的手已經將那紙攥在了手中,他眸光再輕輕往上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