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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祝小侯爺怎么會剛巧出現在這兒?” 她一邊歪頭瞧他,手中切著rou的動作卻是未停。 陸時鄞無奈一笑,從她手中拿過長劍,幫她切著rou口中作答道:“沈小姐剛走沒多久,那管家就被人揭曉了身份,是賊人冒充的。我擔心沈小姐遇上危險便追上來,幸而……” 他頓了頓,似笑非笑道:“趕上了?!?/br> 沈初黛郁悶地將兩個腮幫子塞得圓圓的,自從那三個嬤嬤來到忠國公府上,別說出去打架了就連練刀她都沒法練,生怕被嬤嬤們瞧出了新生的繭子! 整整半個月,半個月?。?! 方才那個管家出來的時候,她就知曉有問題,興奮地與歌七上了車,期待地磨好了刀準備揍人。 誰知道…… 她撒氣般地將烤rou咽下去。 被他給截胡了! “不過?!?/br> 陸時鄞開口問道:“沈小姐拿著匕首是防身,另一物是為何?” 沈初黛一噎,嬤嬤們這半個月的教導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作為一個大家閨秀、未來的皇后,方方面面都需要精致,都需要講究。 就不許她揍人也要有儀式感嗎?! 這叫尊重對手! 罷了同他這種俗人講,也是講不通的。 想及此,沈初黛在他另一個肩頭又拍了下。 看著兩個對稱的有手印,她極是滿意:“當然是在給祝小侯爺您準備謝禮,這謝禮不磨得鋒利點,我送不出手!” 吃飽喝足,手也擦干凈了。 沈初黛站起身拍拍屁股就想溜:“歌七,咱們走!” 走了半步又是被陸時鄞叫住,“沈小姐?!?/br> 她扭過頭去,見他伸出了掌心。 “說好的謝禮呢?!?/br> “祝小侯爺,這天黑風高的,路上恐怕又會有賊人襲擊。我一個弱女子,得拿個匕首防身才好安心?!?/br> 沈初黛非常無賴地從袖間掏出樣物件塞進他手心:“不過磨刀石可以送你!” 她笑得極是燦爛:“祝小侯爺一定不會介意的吧!” —— 攝政王府 【帝后大婚前五日】 陸箐然手捧著托盤,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書房,一時間有些躊躇。 沈小姐被選為皇后,沈家兩位公子都推遲了離京的時間,離帝后大婚不過還有五天,換言之她也只有五天的時間留住沈公子了。 陸箐然輕輕撫著手腕上的那串佛珠,神色有些復雜。 在夢中她扶持弟弟登上皇位后,便遭到了攝政王的百般刁難與暗殺,直到無意間被他瞧見了這串佛珠,便停了那些刁難與暗殺。 她只當是攝政王在設計一個更大的陰謀,誰知曉他竟然莫名其妙對自己溫柔起來,縱使她對他甩臉子、沒理好氣,他也依舊態度和煦。 直到后來她才知曉是因為這串佛珠,攝政王將她誤認成了救命恩人,方才變了態度。 實際上這串佛珠是她偶然間撿到,她也并不知曉原來的主人是誰。 但無論如何,此物可以保她性命,也可以讓她如愿以償。 想想為數不多的時間,陸箐然還是狠下心來亮了名牌,蹲著托盤進去。 攝政王的書房極是敞亮,并未過多的字畫裝飾物,里頭的物件確實各個不俗。 屋里的地龍燒得極暖,穆冠儒穿著玄色云鍛單袍坐在紫檀嵌螺鈿牙石案桌前處理著公務,她用余光瞥了眼,只見他側面的曲線極是凌厲,卻又不損他的英俊。 穆冠儒似乎察覺了什么,冷聲道:“把東西放下滾出去?!?/br> 陸箐然忙是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將茯苓粥放在了寬大的案桌上。 她后背沁出了一層細細的汗,不知是被熱得還是嚇得,亦或是兩種皆有。 陸箐然狠了狠心還是突然跪下:“王爺,奴婢有一事想稟明?!?/br> 穆冠儒拿著紫毫筆在奏折上勾勾畫畫,眼皮都不抬一下。 話語言簡意賅:“滾?!?/br> 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氣,陸箐然不住打戰地將自己的身份來歷全報了出來,還將那封信奉上:“這封信是世宗皇帝親筆,王爺一看便知奴婢說的是真是假?!?/br> 穆冠儒這才吝嗇地將高傲地眼皮抬起來,輕瞥了她手上的信一眼:“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本王憑什么幫你?!?/br> 陸箐然將信往前頭遞了遞,袖子不小心回落了一截,露出了瑩白皓腕上的那串紫檀佛串來。 她悄悄地抬起頭,見著攝政王眸光定定地落在紫檀佛串上,她主動將佛串取了下放在了他面前。 手中的信封便被接過,陸箐然長長的睫毛落下來,遮住眸中如愿以償的欣喜。 半晌后,穆冠儒將信扣在了桌上,習慣性地去把玩拇指間的扳指,觸及到時方后知后覺地發現,那扳指早在選后大典時被自己捏碎了。 想及那時的恥辱,他淡色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信中說你還有個弟弟,可是真的?” 陸箐然輕輕回答:“是,有什么問題嗎?王爺?!?/br> 穆冠儒薄唇輕輕扯開一絲弧度:“沒有問題?!?/br>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好得很?!?/br> —— 三月初春,柳葉綠過了江邊。 一大清早忠國公府門外便是張燈結彩,鑼鼓喧天。 屋里頭老太太握著沈初黛的手,叮囑著叮囑著便落了淚下來:“孩子,往后在宮里頭一定要好好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