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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黛:……? 陸箐然心頭涌起疑惑,掃了眼街頭并未掛白布,倒不像是國喪期間。 可皇帝不該是在選秀大典時花生過敏而死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了刺客,那沈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她轉過頭看“沈岱安”,卻是聽見她高聲質疑道:“這可不對。沈小姐是因為身體原因退出選秀,又怎么可能這般英武救下皇上?” 說書人神秘一笑:“雖然皇室對外宣稱是沈小姐的身體原因,實則是因為穆家忌憚沈小姐,故意請了個算命的說沈小姐命格與皇上相沖,這事兒皇宮都已傳遍了!畢竟沈小姐才貌家世皆是勝過穆小姐一籌,想來此傳聞不虛!” 沈初黛眉角微微一抽,一本正經地問屬下:“說書先生是被咱家收買了嗎?” 陸箐然心頭一動:“沈公子,你與那沈小姐同姓沈,難不成……” “正是家妹?!?/br> 陸箐然想了想,還是將滿心的疑惑咽了下去。 她看著“沈岱安”俊朗的面容,兩頰有些紅,聲音輕細:“若不是沈公子,今日小女子便要命喪黃泉。就連診金都是沈公子代付的,請問沈公子家住何處,改日我必定登府拜謝,奉還診金?!?/br> 沈初黛本想推辭,但敵不過她的堅持,便報了忠國公府的地址。 同她告了別,她上了馬正準備離開,陸箐然卻是急聲喚了一聲“沈公子?!?/br> “我叫陸箐然?!?/br> “‘菁菁者莪’的箐?!?/br> —— 兩人皆未注意到茶館另一邊一輛不起眼的黑漆平頂馬車。 馬車外頭雖無多裝飾,里頭卻是極為奢華,車內壁用江南蜀錦覆蓋,角落一盞孔雀藍釉暗刻麒麟紋三足香爐裊裊冒著青煙,便是連里頭的椅子都是用梨花木而制,上頭刻著精致細膩的雕花。 攝政王穆冠儒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里頭,修長的身量穿著一旁是當朝宰相鄭玖,他坐在位置上有些忐忑不安地用余光看了眼他的神色,只見他冷峻著一張俊臉,神情有些意味不明。 鄭玖開口:“國公爺,那說書人什么天花亂墜的謊話也能編出,實在荒唐至極!竟敢隨意誣蔑朝廷命官,不如咱們將他抓起來打一頓以作懲戒,也好殺雞儆猴讓這群人消停些?!?/br> 穆冠儒淡淡道:“不可?!?/br> 平日里有關皇家的流言也不少,卻遠遠不及這次來勢洶洶、指向明確,雖然流傳的版本不大相同,可每個都直接指向他穆家暗箱cao作選秀。 最近更是嚴重,不少百姓提及沈初黛時皆是連連稱贊,甚至說若是她未被除名,必定便是下一任皇后。 這流言背后定是有人主導,其中主導之人恐怕便是沈家。 若是隨意處置傳播謠言的人,便是更承沈家的意,輿論也會說他穆家做賊心虛。 如果只是輿論,他倒也并不在意,可是選后大典臨近,朝中上折子說選秀不公,為沈初黛求情的人屢出不窮,在這般情況下便是二meimei當上了皇后,也無法坐穩那位置。 鄭玖也知曉自己提出的主意不怎么地,但實在是想不出能夠堵住悠悠眾口的法子。 兩人在車上又聊了別的政事,馬車平穩地行駛至宰相府,鄭玖跪坐著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才下車。 他剛從馬車上下來,便瞧見門口站著一個男人,那男人身材頎長,長相清俊儒雅,穿著一身青色道袍頭戴上清冠、手持拂塵,一副仙風道骨超然脫俗的模樣。 鄭玖忙是迎上前,做了個揖:“容毓真人?!?/br> 他家中的老夫人半個月前突然中了邪,像是被鬼上身了一般,整日不休不眠地發著瘋要咬人,他是尋遍了京城的名醫便是連宮中太醫也都請來,卻是沒有任何好轉,只稱老婦人是中了邪,尋常大夫是沒有法子的。 他便只能成堆成堆地往家中請得道高人,只是那些所謂的得道高人,多半不過是招搖撞騙,無法成功治好老婦人。 他還前去淮陰侯府請祝小侯爺想解決法子,只是祝止譯也沒有辦法。 三清觀掌門道法高深莫測,超脫世俗,一早便歸隱山林。 若不是淮陰侯府與三清觀掌門有舊,祝止譯也無法拜在他門下。 只是他天生沒有修道的根骨,三清觀掌門便只能教與他除了道法以外的知識。 見著鄭玖急得焦頭爛額,祝止譯才松了口,他雖是沒有法子,卻是說可以修書一封給師兄容毓,請他下山。 他的書信寄出去沒過幾日,容毓真人便抵達了京城,鄭玖當即便將千恩萬謝地將他請回了家。 只見容毓瞧過老夫人的癥狀,又在丞相府走了一圈。 揮手便是用朱砂寫了三張符紙,又用火燒去,將符紙灰放進水中喂老夫人喝下。 不愧是三清觀首席大弟子,不過兩三天老夫人的病情就有明顯好轉。 鄭玖特地留他在府中多住了些時候,就是怕老婦人的病情再出波瀾。 只是做完揖才瞧見對方身后背了個包裹,心頭一驚,有些不舍地道:“真人,您這就要走了?不多留一段時日嗎?” 容毓微頜首:“鄭大人,我此次下山已是逗留了十數天,也該回去了?!?/br> 鄭玖試圖勸阻了好幾遍,容毓卻是態度堅決,鄭玖只能無奈嘆了一聲:“那在下便只能拜別真人了,真人一路好走?!?/br> 容毓回了個揖,便目不斜視地往街道上走去,剛走了幾步卻是被幾個侍衛攔住,挾持去了一輛黑漆平頂馬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