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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白楚都沒想到徐嫮能這樣豁得出去,居然真敢拿玉佩的事兒威脅安王,可惜的是男主哪是肯乖乖被威脅的性子,徐嫮就算一時占上風,恐怕不多久,就得載在安王手里。 白楚有些憂愁地嘆了口氣:可惜了,等徐嫮真正出事的時候,她怕是沒機會看到她和皇后兩人恍然后悔的模樣了。 要不是皇帝在這兒,安王說不準當場就能跟徐嫮鬧開了。 遺憾之下,她大著膽子偷偷向皇帝的方向瞪了一眼,沒成想正撞上他深邃含笑的目光。 她也不忙著收回視線,微微挑了挑眉,明眸中星光流彩,狡黠的靈光一閃而逝。 嘖。 皇帝在心頭輕呵了一聲,淡淡應了安王一家告退的請求,在皇后開口欲留他之前,施然起身:“既然事情解決了,皇后繼續忙吧,朕先走了?!?/br> 皇后慢了一步,倒不好再開口了,恭恭敬敬地將皇帝送走,轉頭再看白楚,臉上溫柔淑麗的笑容頃刻間變得冷淡疏遠:“時辰不早了,本宮也就不多留你了?!?/br> “來人,送沈夫人出宮?!?/br> “是?!?/br> 結果,等坤寧宮的宮婢客氣中不失倨傲地將白楚領出坤寧宮外,就被人給攔下來了。 “沈夫人,陛下有旨,特傳您過去呢?!?/br> 第111章 久別 圣上特意派了身邊的常忠公公去坤寧宮, 將被皇后傳召進宮的沈家三少夫人給叫了過去。 這消息沒過一刻鐘就傳遍了后宮,坤寧宮的徐皇后自然是第一個知道的,她聽著底下跪著的宮婢戰戰兢兢地稟報, 驚愕過后,便是止不住的恐慌蔓延而出。 “覃嬤嬤, ”皇后當即沉了臉, 隨意賞了那宮婢十大板以作懲戒, 就讓人把宮門闔上,轉頭看向侍奉在她身邊的嬤嬤, “外頭傳了什么話?” 覃嬤嬤是從小侍奉皇后的奶嬤嬤,她自幼孤苦無依,被人賣到徐家來,后來嫁了人生了孩子,一大家子也都是在徐府上做工,因而對皇后是真心服侍, 對徐家也是忠心無二。 “皇后娘娘您先別急, ”她柔聲笑著端上了一杯熱茶, “圣上不過臨時起意找個人見見罷了,哪就有那么多的文章可做了?” 徐皇后輕抿了口茶, 淡淡的茶香清逸香冽,緩緩在唇齒間蔓延開來,多少將那猛然涌起的心慌壓制了一些,她悵然地嘆了口氣:“本宮陪在陛下身邊二十多年,卻到底, 還是看不明白陛下的心思?!?/br> 到她這個年紀,倒也不像年輕的時候那么執著于男女情愛了,圣上是明君,心頭裝著天下乾坤和黎民百姓?;屎笠酝睬筮^,求不得,她還有兒子,總不能先把自己給逼瘋了。 徐皇后這樣幫徐嫮,從某種程度上,也是希望她不會像自己過去那樣,陷在求而不得的囹圄之中。 覃嬤嬤最知道皇后多年來的難處,越發心疼:“娘娘,您身子不好,不能勞神啊?!?/br> “您放心,沈三少夫人那兒,自有老奴看著,一旦有消息傳來,老奴定然第一時間告知您?!?/br> 徐皇后年前才生了一場重病,如今雖說恢復了,卻也是外強內虛,底下尚有四妃虎視眈眈,她在外不能示弱罷了。 “好,”皇后臉色淡淡地點了點頭,抬手輕輕摁壓在隱隱作痛的額際,輕聲道,“圣上傳她過去大約就是為了安王?!?/br> “都怪阿嬌行事魯莽,當著陛下面,也不知道收著話?!?/br> 就算徐嫮太怎么隱晦,那透露出來的一兩分,已經足夠皇帝起疑了。 覃嬤嬤笑道:“大小姐也是太過在意安王了,她年紀小,又是寵慣了的,若不是娘娘您,怕到如今還不能如愿呢?!?/br> 徐皇后總覺著徐嫮像她年輕未入宮的時候,所以見著她便忍不住生出幾分縱容,輕笑著感嘆:“這孩子是真的被寵壞了?!?/br> “罷了,她和安王的糾葛,本宮也管不了了?!毙旎屎笃v地閉了閉眼,“只要不影響到徐家,就由著她去鬧吧?!?/br> 徐家是真疼愛徐嫮,將她嫁去安王也沒想著從中得到什么好處,相反,他們還巴不得安王受圣上冷落打壓,這樣既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給徐家帶來隱患,又能將安王掌控在手中,確保他對徐嫮一心一意。 所以哪怕猜到圣上將白楚喚去是因為那塊玉佩的事兒,徐皇后也不著急,這樣也好,索性不是在她面前暴露的,只要圣上不提,她也就當做不知情,省得被牽連進那一灘渾水中。 而在太極殿中,卻是同皇后預料中完全不一樣的情景。 皇帝與白楚相對而坐,兩人中間的桌幾上擺滿了她愛吃的糕點小盤,白楚也不客氣,徑直拿了塊紅棗蓮蓉團子就塞進了口中。 “陛下,您今兒怎么這樣高調了?莫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計劃?” 皇帝沉默了一瞬,平靜無瀾的黑眸中緩緩流淌著令人瞧不懂的深意:“或許吧?!彼α诵?,意外地顯露出幾分肆意坦誠,“不過朕想見你也是真的?!?/br> 白楚一怔,莞爾笑道:“您有什么要我幫忙的直說就是,我難道還能拒絕么?” 皇帝深眸定定地落在她身上,“是么?朕說什么你都會答應?” 白楚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多新鮮啊,您是皇帝,說什么她都拒絕不了啊。 皇帝面上緩緩揚起一抹溫和的笑意,在手上漫不經心盤著的佛珠被他隨意放在了桌上,發出輕微的脆響:“你現在就陪朕去暢心樓走一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