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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嘉郡主臉色由紅轉白,氣得眼眶都紅了,垂下身邊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指甲嵌入掌心。 “對、對不起?!彼钌畹拖铝祟^,面上的神色幾乎化作猙獰。 白音華心頭暢快起了,在她面前仗著身份張揚跋扈、目中無人的柔嘉郡主居然也有向她低頭的一天。 她面容上卻顯出了一絲不知所措,溫婉著開口:“郡主不用這樣……只要您對我的誤會消除了就好?!?/br> 她美眸盈盈泛著柔光,仿佛是求助般,下意識地看向周柏軒,自然地顯出幾分依賴之情。 周柏軒恍若未覺,冷然的側臉精致俊美。 “現在,我們來好好說說壽宴當晚,柔嘉下毒的事?!?/br> 此話一出,兩個女孩的臉色都變了,具是不敢相信,只是柔嘉郡主的是純粹的驚訝,白音華就是驚嚇了。 周柏軒眸色淡淡的從二人面上一掃而過:“你們倆,誰先開始?” …… 【他真的把白音華和柔嘉郡主逮在一起讓她們當面對峙了?】白楚驚訝出聲,不能在場觀賞這出戲的遺憾更大了。 【是啊,】小八后怕著說:【他好可怕哦,眼睛瞪著女主的時候,我差點以為被一個普通人類給發現了?!?/br> 嚇死統了,在非宿主的人類面前顯露蹤跡可是大罪,會被返廠銷毀的! 【哦?】白楚興致勃勃地問:【他為什么要瞪白音華???】 小八支吾了一會兒,才小聲嘟囔:【我…我忘記了。他太嚇人了,統也會被嚇到的?!克鼮榱私o自己辯護,鬧盡腦汁給她形容起周柏軒的可怕來。 他明明沒拿住一點把柄,就借著疑點,潤色加工成三分真,七分假的話,硬生生將原書中聰穎無雙的女主給逼露了餡,幸好懸崖勒馬,沒把安王給供出來,不過是暴露她是事先已經知道了有人在酒席上下毒的。 不過白楚想,就算白音華沒說,單看她身邊那名會武的婢女,周柏軒至少能查到白音華身后另有能人庇護。 至于能不能查到是誰,就看男主頭頂上光環有多亮了。 【最后結果是怎么說?周柏軒給柔嘉郡主翻案了?】 小八不愿回想起那個有點恐怖的人類,籠統著說:【沒有的啊,女主怎么也不肯承認,就只能不了了之了?!?/br> 就只是這樣? 白楚有些無趣地撇了撇嘴。 懷疑只是懷疑,沒有證據就不能定罪。 反正確實不是白音華把柔嘉郡主下的藥給換了,她死不承認就是,她是受害者,還有逼受害者認罪這樣荒唐的道理么? 白音華總有一種把自己的邏輯當成真理的本事,當她雙眸含淚,滿是委屈地朝周柏軒看過去時,連被恨意混亂了心智的柔嘉郡主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誤會了她。 有些猶豫的她再看白音華柔柔弱弱又婉轉嬌柔的目光朝自家大哥看過去,就又堅定起來了,管他是不是白音華干的,反正她是自己的敵人總沒錯的,絕不能讓大哥偏向她。 于是,周柏軒還沒說什么,柔嘉郡主就撩起袖子上前同白音華吵起來了,她是個不講理的蠻橫性子,白音華又沒有熱心的圍觀群眾會感憐她的善良可欺幫她說話,只能無奈落于下風。 最后還是一張臉冷成數九寒天的周柏軒叫停,逼著柔嘉郡主給白音華又道了一次歉,然后直接撂下話,若再有下次,就將她送回平陽。 然后在柔嘉郡主慘白的臉色中轉身離去,絲毫不顧她踉蹌跟在身后的腳步,自顧自出了酒樓就不見了人影。 柔嘉郡主生怕他真的把她送回平陽,哪還顧得了白音華,連忙坐上馬車,打算回家讓母親替她說說情。只有留在京城她才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如果被孤身一人送回平陽,人人都知道她是被母親兄長放逐的,沒人會再把她當回事的。 被留在房內的白音華收起了楚楚可憐的神色,晦暗不明地望著門口,直到身邊夜鶯輕聲問她:“小姐,要不要奴婢替您教訓一下柔嘉郡主?” 白音華恍然回神,眉目間隱有暗沉之色劃過,“自然是要的?!?/br> “但不是現在?!彼木w有些凝重,不能讓周柏軒查到安王的存在,“夜鶯,最近不要去聯系你主子了,免得惹人懷疑?!?/br> 她以為周柏軒是心悅自己的,可今日一見,突然就不確定起來。 白音華眸色幽深,若有所思。 另一邊,周柏軒從酒樓出來,打算徑直回宮的,突然想到了什么,腳步轉了個方向,來到京城中最大售賣女子簪環釵玉等飾物的店。 “將你店里最好的拿來?!?/br> 聽這話,要不是他穿著配物都是上品,加上相貌氣勢不凡,掌柜的差點以為是打家劫舍的來了。 瑟縮著擦了擦腦門上冒出來的冷汗,掌柜的忙陪笑臉:“欸,您稍等著,我這就去拿?!?/br> 于是,剛聽完這出戲,被爛尾的結局糊了一臉,深感不滿的白楚下午睡醒,就收到了匿名放在她窗邊的緋紅鑲玉石的錦盒,打開一看,是一整套金累絲鳳雀含珠頭面,細節勾勒處處精美絕倫,襯著還未消失的晚霞余光,金玉輝煌,宛如新生,仿佛她輕輕一碰,就能活起來。 饒是白楚自認是心如止水,看著也不由怦怦跳了兩下。 好想收下啊…… 白楚纖細如玉的手指流戀不舍地一一劃過,然后松手任由盒子合上,眸中閃過微光,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