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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沒想過,徐表哥竟是個人面獸心的家伙,他此時弄死自己,或許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 外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一束束光亮緩緩投進藏書閣內。 蕭景厲闖入藏書閣的前門,并未看見任何人影,卻聞到一陣血腥味,還有沈念嬌身上那股子極致的幽香。 兩種氣味交織在一起,他心底驟然一沉。 蕭景厲皺緊長眉:“誰敢傷孤的女人?!” 梁錦容跟在太子身后,聽見他暴怒的聲音,登時縮了縮脖子,卻聽太子沉聲吩咐道:“還不去叫御醫來!” “是,我這便去!”梁錦容忙不迭應下,盡管她不知太子怎會知道里面有人受了傷。 下一瞬,蕭景厲便不再管梁錦容,他運起輕功,越過那些書架,最終在后門附近見到倒在地上的沈念嬌,她脖頸邊流下一條蜿蜒的殷紅血跡,甚至于她的領子上,衣襟上都沾了些許。 “念嬌!”蕭景厲一下子赤紅了雙眼,他趕緊扶起沈念嬌,扶住她受傷的一邊脖頸,將其側翻過來,而后自懷內取出一瓶金瘡藥來,細細地給她涂抹上去。 那金瘡藥是他幾年前,偶然自一位高人手上所得,對止血具有奇效。 再加上他暗自運了些內力給沈念嬌,原本瀕死的人兒,竟是緩緩恢復了些許生機。 蕭景厲見狀,愈發加快了運功速度,額上漸漸冒出細密的汗珠,不時滴下一顆,落在沈念嬌蒼白的臉頰上。 如今若是等御醫過來,怕是連黃花菜都涼了,蕭景厲唯有先靠自己給沈念嬌治傷。 突然,他聽見有人離開的聲音,偏過頭一看,發現竟是徐亭洲。 徐亭洲正翩然離去,同樣回望了一眼蕭景厲,他依舊是淡淡的眼神,盡管衣著和年齡發生了變化,可徐亭洲似乎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貴公子,其余人等在他眼中皆絲毫不值得一提。 蕭景厲意識到徐亭洲便是行兇之人,面色倏地極其陰沉,他一邊給沈念嬌輸著內力,一邊冷冷道:“十五,給孤捉住他?!?/br> 話落,十五在暗處悄無聲息出現了一瞬,身形一動,又立即隱沒于陰影處。 蕭景厲看著沈念嬌蒼白的面色,他緊鎖雙眉,源源不斷的內力往她體內涌去,似乎都感覺不到力量的流失。 徐亭洲,不過一個錦國公府的嫡出少爺,竟敢傷他的人! 又過了一小會兒,梁錦容終于帶著御醫趕到,這御醫赫然便是先前給沈念嬌包扎傷口的陳院首。 蕭景厲不敢動沈念嬌,便耐著性子等陳院首過來,正想催促,怎料平時一個雙眼昏花的遲暮老人,今日竟用盡了畢生的力氣,飛快地跑至他眼前。 梁錦容在后面驚呆了,這廢話特多的糟老頭子是老妖怪么,居然跑得比她還快? 陳院首一眼看到沈念嬌,便開始喋喋不休道:“這閨女是被何人所傷?傷口可是在要害之處??!幸虧你給她用了奇藥,否則她怕是早就死了!” “別廢話,給她治傷!”蕭景厲陰沉的面色極其可怕,“無論她現在是死是活,你都得把她治好了!” 陳院首捏了把汗,再不敢耽擱,連忙取出繃帶和止血藥來,而后緊緊按住沈念嬌傷口附近,他想到頸間要害被傷的后果,忍不住提醒道:“太子,這傷勢……老夫怕是回天無力??!脖頸要害被傷,除非有神藥相助,否則……否則怕是……” “神藥?”蕭景厲眼底一沉,制止陳院首繼續再說下去,“孤又不是沒有?!” 說罷,他自懷中取出五六個表面平平無奇的小藥瓶來,一個個地給陳院首說名字,竟然全都是稀世的名藥。 陳院首嚇得冷汗涔涔,差點以為蕭景厲是去打劫了藥圣的園子,他打斷太子冷厲的話:“夠了夠了,有這兩瓶就足矣,其余的太子還是快快收好吧?!?/br> 蕭景厲冷哼一聲,掌心繼續給沈念嬌輸著內力,此刻他的雙臂已經開始微微顫抖,蕭景厲卻咬牙一聲不吭。 陳院首見狀唯有低嘆一聲,太子如此自損功力,給沈姑娘輸送過去,事實上已經收效甚微。 可這般因小失大之舉,陳院首卻是一個字都不敢勸。 太子顧惜沈念嬌的安危,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子即將逝去,他是在與閻王搶人。 方才太子又拿出那么多保命的藥,若是被元德帝知曉了,必然是一場軒然大波。 這一切,都足見沈姑娘對他的重要。 陳院首不作他想,趕緊給沈念嬌治傷,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蕭景厲咬牙撐著,終于在他快要撐不下去,卻仍打算輸送內力時,聽見陳院首欣喜的聲音響起:“脈象恢復了!太子,沈姑娘有救了!” 梁錦容有些看不下去,她稍許懂些武學知識,此刻見太子仍未收回手,忍不住道:“太子殿下,沈司籍并非習武的身子,你這般輸送內力,她也吸收不了多少啊?!?/br> “閉嘴!”蕭景厲冷聲斥道,而后朝陳院首一字一句道,“且再探一探她的脈象,等她這次好了,孤便收手?!?/br>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更新時間:1月14日晚上11點,夾子那天比較特殊qwq】 據說頸動脈如果被完全割破,幾分鐘后必死無疑,如果是部分被割破,在現代也要經過搶救 所以文中只用了要害二字,并且加了個太子的神藥bu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