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很快到來。

    余凌收拾了不少書回家，打算用這個寒假的時間好好補補，其實說句實在話，他對自己的成績也不滿意。

    為什么用也這個字，是因為開班會的時候，付瑛看了他一眼。她眼神里無喜無惡，很平靜得說：“余凌的成績完全可以再進一步?！?/br>
    余凌突然就痛快了，他這段時間來每天渾渾噩噩的，其實說到底就一句話，他也不甘心就這樣混過一個高三，然后考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他心里，其實是有點野心的。

    到家之后，他把成績單拿了出來，遞給馮秀看。馮秀年紀大了，眼睛不太好，把成績單舉得高高的，看了好一會兒才說：“46?！?/br>
    余凌“嗯”了一聲。

    “我記得你以前是一百多名?！?/br>
    余凌打開電視，又“嗯”了一聲。

    “現在這個成績能考上大學嗎？”

    “能?！?/br>
    馮秀笑了，說：“那就好?！?/br>
    余凌知道，馮秀對他沒什么要求，可她這種淡淡的，可有可無的語氣就是讓他心里梗著，他憋著情緒換臺，電視里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他沒忍住，問了一句：“你覺得我就只配上個隨便的大學嗎？”

    馮秀愣了一下。

    余凌看著她。話說出口，他又覺得有些后悔。當初他混的時候，覺得馮秀不管他挺好的，如今想往上爬了，又怪馮秀對他沒要求了，也挺沒道理的。

    馮秀想了一會兒，說：“有進步就好了?！?/br>
    余凌沒再說話。但他突然間就很想念付瑛。

    他看了一會兒電視，手在k兜里m0了好幾遍，最后還是拿了出來，發出一條消息：【你覺得我能上好大學嗎？】

    發完他覺得自己問的話挺幼稚的，自己要做的事總希望別人給他答案，這不是慫是什么。他按著消息，準備撤回。

    但已經來了一條消息：【至少211】

    余凌有些呆。

    他自己都覺得能上個一本就不錯了，至于985、211什么的，他都還沒往那個方向想過。

    【那我努努力】

    付瑛回了一個正在蕩秋千的狗的表情包。

    第二天一早，余凌起床記了一會兒單詞，穿上衣服去市中心。他提前跟之前的店長聯系好了，今天再去瞧瞧。

    起的太早，在公交車上忍不住打瞌睡，他長得高，手搭在拉環上，人站的穩穩的，最后靠在手臂上瞇了一會兒。睜眼的時候，對上一個nv生高高舉著的手機。

    余凌愣了一會兒，他睡意還沒散去，r0u了r0u眼睛，再看的時候，nv生還舉著手機對著他。

    余凌看了nv生一眼，nv生臉立馬紅了，手忙腳亂地關手機，轉頭假裝跟身邊的好朋友說話。兩個人一邊說著什么一邊偷偷瞄他。

    可能是天氣太冷了，余凌都不太想笑。要換做平常，他鐵定對著鏡頭笑得跟個獅子狗一樣了。

    下了公交，隨著人cha0進了市中心，轉個彎就是國貿，他徑直走到上次那個地方。

    柜臺來了幾個不認識的生面孔，其中有一個nv生一下子就盯著他了，嘴巴張了幾下，說：“先生需……”

    “哎，熟人熟人?！钡觊L立馬就過來了，打斷了導購的話。

    “店長好?！庇嗔璋腴_玩笑半認真地打了個招呼。

    店長擺了擺手：“別給我說那些客氣話，聽著臊的慌?！彼f，“不過我是真想你了，你走了之后我們的生意就沒那么好做了啊?！?/br>
    余凌說：“至于嗎？”

    “怎么不至于，”店長說，“你知道現在帥哥多搶手嗎，nv生就喜歡找帥哥買東西?！彼噶酥覆贿h處，“你看那邊，最近也來了個長的不錯的，一下子攬了好多生意，但我說句實話，他連你一半帥都沒有?！?/br>
    店長說話的時候眉飛se舞的，再加上活躍的肢t動作，把所有人都逗笑了。最開始那個導購員問了一句：“他以前也在這兒工作過嗎？”

    “對啊，”店長說，“就國慶節，你們前后腳?！?/br>
    nv生笑了笑。

    “這次回來的話，”店長說，“我再給你加點提成?！?/br>
    余凌說：“行啊，不過我這次不能天天來了?！?/br>
    “怎么了？”

    “我高三了，”余凌長著一張在學校里混吃混喝的樣子，說起來不太可信，“打算寒假好好學學?！?/br>
    “行，沒問題?！钡觊L說，“那你什么時候來？”

    “周末來，”余凌說，“行不?！?/br>
    “行啊?！?/br>
    余凌沒想到店長這么好說話，竟然一口就應下來了，他說：“到時候我一定好好g?！?/br>
    聊的差不多了，余凌準備走。還沒邁腳呢，就見之前那個導購員笑聲說了一句話：“能加個微信嗎？以后工作上也方便聯系?！?/br>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余凌就把微信碼給她了。沒一會兒，來了一條驗證消息，余凌點了通過，說：“那我走了?！?/br>
    “嗯?！眓v生看著他的眼睛里都冒著星星。

    余凌有點懷疑自己長的到底有那么帥嗎，怎么從沒見付瑛這么看過他，真是邪了門了。んаＩΤаńɡＳんúωú?！姒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