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瑛花了一晚上備課，因為思維不集中，還拖到了后半夜。葉鵬明早就困的不行了，一開始還強撐著等她一起睡，但一點多，付瑛轉頭的時候，葉鵬明已經捂著被子見周公去了。

    第二天差點睡過，付瑛沖進衛生間洗漱，出來看到桌臺上放著的那瓶香水。她拿起來看了三五秒，還是放下了。

    “有點晚了，”葉鵬明躺在床上說，“要不今天你開車去學校吧，我打出租?！爆F在的時間對他來說還有些太早了，他眼睛都睜不開。

    “也行?！备剁灿行┘?，出去坐公交怕是要遲到了。

    “過幾個月再買輛車吧，方便些?！比~鵬明說。

    “好?！?/br>
    付瑛到學校把車停好，包往辦公桌上一扔，就到教室去。她b平時晚來了十幾分鐘，一群皮學生沒人管，在教室里面追來跑去，鬧得整棟教學樓都能聽見，但她人還沒到教室，就聽到走廊盡頭突然安靜了下來，傳來教導主任的聲音——

    “你！給我站起來！還有你！說你呢！給我站起來！”

    “鬧去si呢？！一個二個跟猩猩一樣，你爸媽送你們上學來g嘛的！?。?？都給我站好！”

    付瑛腳步加快，最后幾步都跑了起來。

    吳波正堵在門口，手背在身后，看到她過來，小聲說：“付老師今天來的有點晚啊?！?/br>
    付瑛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起晚了?！?/br>
    “沒事，”吳波咧嘴笑笑，“你沒來我幫你管了一下，我先走了啊?！?/br>
    “好?！?/br>
    吳波又背著手走了，走之前，他還回過頭瞪了站在教室前面的幾個人一眼，嚇得他們大氣不敢喘。

    站在前面的有五六個學生，校服穿的歪七扭八，有一個甚至把外套披在了頭上，估計是怕吳波，都沒敢摘下來。付瑛看了他們幾眼，說：“站外面去?！?/br>
    幾個人聽話的去外面了。

    教室里安靜的能聽見呼x1聲。

    付瑛放下語文書，往下面看了一眼。她盡量克制自己不要去看余凌的方向，就在他四周轉了兩圈，然后她說：“既然鬧得這么歡，那我們先來聽寫?！?/br>
    下面一群人開始嘆氣，付瑛撐著桌子，看他們慢吞吞從桌子里面把練習本翻出來。

    付瑛看了一眼余凌。

    明明只是幾秒，但余凌卻跟有心靈感應似的立馬抬頭。

    兩人視線對上，余凌往后仰了仰身子，嘴角一g，把找出來的本子扔在桌上。這一連串的動作做的跟個二世祖一樣，但他的眼神始終沒離開付瑛的臉。

    付瑛先移開了視線，低頭把語文書拿起來，沿著教室的走道，一邊走一邊報聽寫。

    有幾個一邊偷偷盯著付瑛，一邊偷偷翻語文書。付瑛就在他們跟前轉，等把他們膽子磨的差不多了才去別的地方。

    …

    走過余凌座位旁邊，余凌就跟故意似的，兩條腿伸出老遠，還疊在一起，時不時點兩下。

    付瑛看不慣他這副社會流氓的樣子，抬腳上去踢了兩下。

    余凌寫完剛剛那個詞語，抬頭看過去。付瑛看著他，張牙舞爪的樣子。余凌笑了笑，把腿收回來。

    早自習結束，付瑛抱著一摞聽寫本回辦公室。然后轉頭泡了杯速溶咖啡，昨天睡的太晚，早上起的太早，走路都感覺有些虛浮。

    等翻開聽寫本，付瑛更加覺得自己泡這杯咖啡實在是太對了。

    班上三分之二的人，五十個詞語得錯三十五個往上，充分t現了絕佳的造字能力，至于最后兩首古詩，基本上能記住兩句都算不錯的。付瑛一邊改聽寫一邊覺得自己的一番努力全都喂了狗，直到看到余凌的本子。

    余凌的字寫的很有靈x，丑，但丑的有特se，還自信，兩個字把一個橫線全占完了，還得飛到天上去，就跟他人一樣。

    付瑛把他的聽寫本翻開，改了一下，錯了十個，算是目前為止成績最佳的了。最后的兩首詩背倒是背全了，就是錯別字太多。

    改完了聽寫本，付瑛突然胃痛了起來。她把包打開，在里面找到兩塊小面包，就著面包喝咖啡，好不容易覺得好了一些。

    大課間，余凌躲廁所里ch0u煙。

    廁所里偷偷ch0u煙的人不少，余凌攤著身子靠在最里面的窗臺邊，占據了最不錯的位置。ch0u完煙，他等身上的味道散了散才出去。

    外面下著小雨，過了十月，溫度就慢慢降下來了。初冬來的b人想象中快，余凌身上只穿了件短袖和校服，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覺得冷。風颼颼地從衣領進去，又從衣擺出來，凍的人透心涼。

    余凌朝右邊看，那邊是付瑛的辦公室。他人靠在yan臺上，腿彎著，一副骨頭都立不住的樣子。

    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

    付瑛手里拿著一件外套，里面是一件純黑的毛衣，一張臉，連著嘴唇都是素的，但頭發又極黑，順著肩膀垂下來，也虧的她皮膚白，看上去竟然有種清冽的美感。

    余凌發現，付瑛好像越來越不土了。他記得她剛剛來的時候穿的跟跳廣場舞的大媽一樣隨便，也只有他慧眼識珠。

    付瑛手里抱著語文書，因為手里拿著東西穿衣不方便，她換了一只手拿，好不容易把外套穿上，她往遠處看了一眼，就看到余凌趴在yan臺上直gg地看著她。

    付瑛走過去。

    余凌就直gg看著她一路過來。她的頭發被風吹的微微往后，脊背挺得筆直。

    付瑛往余凌身邊一站就知道他ch0u煙了，她說：“在哪兒ch0u的煙？”

    余凌笑著說：“我沒ch0u煙啊?！?/br>
    “把手給我?！?/br>
    “要我的手g嘛？”余凌笑得一臉曖昧，把手抬起來。

    付瑛低頭聞了一下，煙草的味道還挺濃烈。

    余凌沒有立即收回手，趁著這個機會，在付瑛鼻尖上g了一下。付瑛皮膚滑膩，鼻尖微微上翹，手感極佳。

    付瑛還沒做出反應，反倒是余凌覺得整個身子都要化了。

    付瑛愣了一會兒，往四周看。

    這會兒離上課還有十分鐘，老師基本都提前去教室了，外面很少有人。

    她松了口氣。

    “快回教室，”付瑛挺直身子，冷著張臉，“以后別被我抓著ch0u煙了?！堡螫眩搔厂穴建溃婴蟥拨亘??！姒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