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侖山，要同宋儼解釋自己沒有陰陽不調身心寂寞。

    出了昆侖山，要同溫斂解釋自己沒有身心燥熱肝腎兩虛。

    她為什么總和自己的腎產生莫名的糾葛？

    “……方才你還夸犬妖生得好看?！睖財坷洳欢〉赜置俺隽艘痪?。

    “我那是……”話說到一半，燕妙妙忽然反應過來。

    若說方才溫斂問到的前兩個問題，勉強可說是關乎于仙門弟子的名聲清白與身心康健，可她夸別人好看這一點似乎……

    并不礙著他什么。

    她福至心靈，瞧了一眼溫斂有些別扭的神情。

    所以！

    果然！

    這是吃醋了吧？

    這就是吃醋了！

    她湊上前，神色凝重。

    “你是不是吃醋了？”

    “你之前說在意我，是什么意思？”

    “你說清楚，你想說的話，是喜歡我嗎？”

    ——靈魂三連。

    溫斂愣住。

    他沒想過她會這樣直接地問出口。

    在這一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心中藏了五百年的情意就已快要壓制不住。

    他想抓緊每一個機會觸碰她，他想同她細說數百年間的每一件事，他想擁她入懷然后再也不放開。

    他當然想說他喜歡她。

    即便她早已沒了任何記憶。

    即便這一世他們才剛剛認識數日。

    可是他也害怕。

    他怕再從她臉上見到驚慌的神色。

    他怕再聽見那一句“你再想想”。

    他怕再見到她離開的背影。

    所以他不敢說。

    ——但這次，好在她替他說了。

    “你要是真喜歡我，你得告訴我啊?！?/br>
    “不然我要怎么告訴你，我也挺喜歡你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莫名有種本文快要完結的感覺。

    明明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交代清楚啊摔！

    我這個急性子！

    *

    第69章

    溫斂怔在原地。

    “……你再說一遍?！彼鼥V朧, 如墮云霧。

    “啊?！毖嗝蠲钸@會才突然覺出了幾分害羞。

    “我說……”

    “我挺喜歡你的?！?/br>
    聲音在空蕩的走廊中極清晰。

    她喜歡他。

    ……她喜歡他。

    手臂忽然被人一拉。

    燕妙妙落進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

    如小鹿撞樹。

    “……妙妙?！?/br>
    “我也喜歡你?！彼麊≈ぷ娱_口。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再該說些什么。

    像是心緒太空，像是思慮太滿。

    身似浮云, 心如飛絮，氣若游絲。

    溫斂摟得極緊, 緊到燕妙妙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可能因為是六百多年的初戀，所以特別緊張？

    燕妙妙生疏地環上他, 輕輕地嘗試撫摸他清瘦的背脊, 聽他劇烈的心跳聲。

    ——別緊張啊, 我一百多歲了也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啊。

    *

    溫斂抱了她很久。

    久到燕妙妙都覺得有點累。

    但是她也不好意思說真君我站得好累你能不能別抱了這種話。

    哎，說到這個。

    她現在再叫他真君是不是不大合適？

    還沒等她想好到底要稱呼他什么，溫斂放開了他。

    就是……

    她怎么覺得溫斂的眼圈有點泛紅？

    她歪過頭去看他，無情地指出道：“你眼睛紅了?！?/br>
    溫斂這難道算是傳說中的喜極而泣？

    ——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溫斂愣了一愣，微笑著看她，撫了撫她的額角：“沒關系?！?/br>
    這眼尾的一抹紅和臉上頗不自然的微笑——

    ——為什么讓她有一種逼良為娼的錯覺？

    她蹙了蹙眉，小臉皺著。

    “……你是在委屈？”

    “那什么……我跟你說喜歡……可不是要強迫你什么啊……”

    她越說越小聲：“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就當剛才的事沒發生過……”

    話還沒說完, 她又被溫斂塞進了懷里。

    溫斂的下巴重重地磕在她頭頂。

    悶悶的聲音傳來。

    “沒有不合適?！?/br>
    “你不許再說這樣的話?！?/br>
    哦好。

    那你能放開我了嗎？我腦瓜頂疼。

    *

    過了一會，兩人終于是朝著客房去了。

    進門之后——

    “為什么只有一間房？”

    “快到地荒橋的開啟日子了，”溫斂解釋，“白石驛中只剩這一間客房?！?/br>
    “那……”燕妙妙掃了掃一眼就能收入眼底的客房, “……要怎么睡？”

    “你睡榻上，”溫斂道，“我睡在羅漢床上就好?！?/br>
    哦。

    溫斂轉過身去收拾被褥, 沒見到身后的燕妙妙狠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滿腦子黃色廢料。

    兩人在這客房中相顧無言地待了一會，覺得有點不自在。

    過度的旖旎粉紅，陌生得很。

    在線急問，剛表白完的情侶之間應該干點什么？

    吃飯——兩個人都辟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