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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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事……” 秋月連忙蹲下身子去撿茶盞。 顧無憂不是壞脾氣的主,看她這幅手忙腳亂的樣子,便吩咐白露,“去幫著一些?!?/br> 等人過去后才又看向顧迢,見她臉色也有些不好,只是不等她發問,便聽二姐已開口說道:“沈家又不住在這,沈大人怎么會出現在咱們家附近呢?估摸著是你看錯了吧?!?/br> 顧無憂想想也覺得是,便也沒有多說什么。 晚飯是在家里留用的,李欽遠傍晚時分就過來了,陪著她和家里人用完飯,又被父親叫到書房說了會話,快到亥時的時候,兩人才起身離開。 路上。 看著臉色一直不大好的顧無憂,李欽遠把人攬到自己懷里,握著她的手,溫聲問道:“還在想你二姐的事?” 他今天過來的時候也聽人說起顧迢發病的事了。 顧無憂也沒瞞他,靠在他的懷里,輕輕嘆了口氣,“二姐這樣好的人,怎么會得這樣的???難道……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知道她們姐妹倆感情一直要好,李欽遠看著她愁眉不展的樣子,也跟著嘆了口氣,抬手撫了撫她的頭,“以顧家的勢力,但凡能找得到的大夫,肯定是都找了?!?/br> 就是因為知道,顧無憂才更加覺得難受。 把臉埋在他懷里,甕聲甕氣地說道:“我就是心里難受,二姐因為這個病都不能嫁人,生怕自己耽誤人家?!?/br> “她這樣好的人,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李欽遠聽到這話又把她抱緊一些,攬著她的肩膀,撫著她的頭發,柔聲說,“乖,二姐如今這樣也挺好的,而且大夫不是說了嗎,只要她好好靜養,還是能活很久的?!?/br> “你若是難受,以后便?;丶遗闼f說話?!?/br> “……嗯?!?/br> 顧無憂點點頭,又在他懷里抬起頭,輕輕喊他的名字,“李欽遠?!?/br> “嗯?” 李欽遠垂眸看她,笑問,“怎么了?” 因為馬車的晃動,車璧上點著的燭火也跟著輕輕搖晃,可即便在這樣半明半暗的環境下,依舊襯得他的臉俊美無比,像一塊上好的美玉,比起從前那個恣意不羈的少年郎,如今她眼前的這個男人擔起了相應的責任,也變得越發沉穩、內斂起來。 讓人覺得可靠,也可信。 顧無憂就這樣看著他,好一會,輕輕說道:“謝謝你?!?/br> 這個男人雖然還沒有前世他們認識的時候,那么強大,可他依舊用現有的一切把她保護得很好,他們分院居住,整個院子都是她的人,他讓她不必cao心后宅事務,讓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讓她想回娘家就回娘家,從來不給她一絲拘束的感覺。 只怕這世上都沒有像她這樣輕松的新嫁婦了。 李欽遠聽著這話,大抵也猜到她在想什么了,笑了笑,也沒說那些多余的話,只是牽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我們之間,沒必要說謝謝?!?/br> 若真要說。 也應該由他來說。 他們兩人之間,付出最多的,明明是她。 馬車的轱轆聲在這寂靜的夜色十分明顯,而馬車里的兩個人卻未再說話,而是輕輕依偎在一起,仿佛這世間兩個孤獨的靈魂因為碰到了彼此,就不再寂寞。 * 幾日后。 備受關注的工部尚書韓興昌一案也終于查清了。 其實這事,原本也同韓興昌沒什么關系,他只是受人拖累,可偏偏犯事的這些人正是他族中子弟。 韓家本家是在江西,因為覺得自己家里出了個大人物,又仗著離京城遠,韓家這些子弟平時沒少打著韓興昌的名義在外行事,貪些銀錢都是小事,甚至有人強占民女,把人逼到自盡…… 那民女的父親上告官衙,又因為韓家在江西的勢力,最后落了個不了了之。 這些事情查出來后,陛下震怒,上早朝的時候就褫奪了韓興昌的官職,又讓人把那幾個涉事的人員全部收押,倒是沒有拖累韓興昌的大兒子,也算是格外開恩了。 韓家經此一事,自然是不如從前了。 顧無憂知曉后,倒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嘆了口氣。 …… 而此時的鹿鳴書院。 韓子謙已經和徐復提出請辭了。 韓家出了這樣的事,韓興昌精疲力盡,也不愿在京城再待下去了,他們一家已經打算回老家了……徐復雖然再三挽留,可韓子謙去意已決,這會他剛從徐復那邊出來,就看到了站在樹旁邊的顧迢。 “阿迢?!?/br> 韓子謙大步朝她走去,面上的神色比起前幾日倒是好了許多,看到人的第一句就是關懷,“你身體怎么樣?” 顧迢柔聲同人說道:“多謝你,我已經好多了?!?/br> “你……”她猶豫一番,還是開了口,“你真要離開嗎?” “嗯?!?/br> 韓子謙笑笑,語氣溫和,倒是沒有一絲頹廢,“其實前幾年父親便想辭官了,如今倒也算是個契機……他這一生最大的冤枉就是教書育人,我們打算在本家那邊開個族學,也教其他的孩子?!?/br> “我去那邊也能幫襯他一些?!?/br> 他說完又看向顧迢,負在身后的手輕輕攥緊,語氣突然也變得有些緊張,“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離開?那邊山清水秀,更適合養病,等到了那,你還是可以像現在這樣,教授學生,你……” 話還沒說完,就見顧迢搖搖頭,語氣抱歉地同他說道:“抱歉,韓大哥?!?/br> 卻是直接婉言拒絕了。 臉上的笑容有輕微的凝滯,不過也只是一瞬,韓子謙便又恢復如常,他松開負在身后的手,垂眸看著顧迢,仍是很溫柔的樣子,和她輕輕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答案,可還是忍不住想問你一問,只有等你親口說出,我才能……真的放下?!?/br> 他看著顧迢,似乎有許多話想說,但最終只是輕輕笑了笑。 果然…… 還是沒辦法啊。 從懷里拿出那日沈紹扔給他的荷包。 顧迢在看到這只荷包的時候,神色一怔,繼而連語氣也有了變化,“這只荷包……” “是那日沈紹給我的?!表n子謙沒有瞞她,“那天我從你家出來,看到沈紹就在巷子口,我和他說了你沒事,他就把這只荷包扔給我,什么都沒說,離開了?!?/br> 他的指尖正好落在那個“謙”字上。 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他應該是誤會了,你……還是和他解釋下吧?!?/br> 韓子謙這話說完,便未久留,“我還要和其他先生說一聲,這里太陽曬,你也早些回去吧?!毖垡婎櫶龃舸粑罩侵缓砂?,一言不發,他輕輕嘆了口氣,搖頭離開了。 很快。 這院子里就只剩下顧迢一個人。 她握著那只荷包不知道站了多久,纖弱的指尖輕輕拂過那荷包上的“謙”字,面上神情十分復雜,本以為是尋不見了,哪里想到居然會在韓子謙這,更沒想到是沈紹給他的…… 他,是誤會了什么嗎? 可即便他真的誤會了什么,又能如何呢?他們早就不可能了。 是她親手推開了他。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著她,顧迢循著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一身黑衣的沈紹正沉著臉正站在廊下,他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了,目光死死地盯著她手中握著的那只荷包,見她看過去,掀起微紅的眼角。 眼中縈繞著復雜至極的情緒。 怨恨、悲憤、不甘,還有……受傷。 “玉謙,你來了?”徐復正好出來,看到沈紹便同他笑道:“快進來,咱們師徒也許久不曾見面了?!?/br> “咦?” 徐復余光瞥見顧迢,似乎有些詫異,跟著又笑了,“顧先生也在?!?/br> 這話終于讓顧迢從看到沈紹的復雜情緒中走出來,她緊緊握著那只荷包,低下頭,“……院長?!庇趾蜕蚪B斂衽一禮,喊人一聲,“沈大人?!?/br> “我待會還有課,先過去?!?/br>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袖下的手緊緊掐著手心的皮rou,似乎只要這樣的疼痛才能讓她不至于在人前出了差錯。 沈紹目光晦暗地看著她離開,想到她那一聲“沈大人”,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韓大哥,沈大人…… 她倒是分得清! 徐復倒是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依舊笑道:“我記得你從前最喜歡陸山行的字,我前幾天剛得了一副,你幫我看看是不是真跡?!?/br> “好?!?/br> 沈紹點點頭,跟著徐復往屋子里走,快要進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看著那個離開的綠色身影,眼中神色復雜至極,最終卻還是拂袖走了進去。 * 臨近七月。 天氣越熱,顧無憂便越發懶怠起來了。 以前還時常去顧家走走,如今也懶得出門了,不過她倒是也不覺得閑,顧瑜和九非時不時就會上門,給她帶些吃的,或是陪她說說話……若是他們沒來,她就自己待在屋子里看書寫字,有時候就陪李老夫人看看佛經,或是陪冬兒玩鬧一會,或是陪十五在屋子里玩耍。 這天。 李欽遠難得休沐,沒去西郊大營。 兩個人懶得出門,索性便窩在書房看書,十五就在他們的軟榻邊上啃著核桃,咔嚓咔嚓的,地上已經積累了一堆核桃殼,腮幫子鼓得不行,還在不住地吃。 顧無憂靠在李欽遠的懷里,手里拿著一本雜記話本,是講靈異的那些。 自打嫁給李欽遠后,這人說得好聽,讓她把書都放到書房,平時他們可以一起看書,她高高興興地把書全都搬了過來,沒想到第二天,她收集得那些講男女感情的話本就全都不見了。 把她氣得不行,又沒辦法。 總歸這些靈異奇志倒是給她留下來了。 “張嘴?!?/br> 李欽遠剝了一顆冰凍的荔枝遞到她嘴邊,等她咽下又接了果核,又笑盈盈地問她,“甜不甜?” 顧無憂看書看得起勁,哪有這個閑功夫理他?不咸不淡地點了點頭,隨口回了一句,“甜?!庇址藗€身,“別吵我,我看書呢?!?/br> 這態度讓李欽遠委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