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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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沉浸在過去那段不堪的回憶里,讓她太過痛苦,顧無憂的聲音都有些啞了,察覺顧瑜皺眉不信的樣子,她重新展露了一個笑,在顧瑜還沒有發問的時候率先開口,“走吧,該去上課了?!?/br> “……嗯?!?/br> 顧瑜點點頭,和她并肩而行,想想,還是轉過頭,猶豫道:“你真沒事?” 顧無憂笑著搖搖頭,嗓音溫軟,“沒事,就是剛才在想事?!焙竺姘刖湓?,她說得格外輕,不等顧瑜細問,她又問道:“代王府那邊怎么說?” 說起這個。 顧瑜就皺了眉,低著頭,語氣也帶了一些不高興,“如今代王府是那個周側妃在管事,來的人語焉不詳的,我問了好久才知道,蕭意那日去皇家寺廟就帶了春熙一人?!?/br> “她家里幾個側妃都不大喜歡她,如今她那父王也不管事,也不知道……”她嘆了口氣,聲音又低了一些,“蕭意現在在寺廟怎么樣?” 耳聽著這番話。 顧無憂并沒有說話,前世沒有這樣的事,她記得蕭意一直活得順風順水,在她后來回到京城的時候,蕭意早已經嫁了人也生了孩子,生活無憂,日子順遂。 她并沒有因為自己的到來造就蕭意落得如今的局面而心生愧疚。 所有的果都是自己造就的,與旁人無關。 她只是…… 轉頭看一眼顧瑜,見她細眉微擰,紅唇輕抿,便知她此時心情定然不大好受,顧無憂想了想,輕聲問道:“那你打算如何?” “我――” 到底是從小長大的情分,顧瑜不可能真的一點都不去管蕭意,可想到蕭意當初害得又是顧無憂,她又頭疼的厲害,猶豫幾番,她才說道:“我打算找人給她送些銀錢過去?!?/br> 有錢傍身,她也能過得輕松些。 只是,她能做得也只有這些了,再多,也沒有了。 顧無憂見她主意已決也就沒再說什么。 平朔齋里已經沒再議論趙承佑了,一群人見她們進來也都笑著朝她們打招呼,顧無憂心細,對別人的目光也算敏銳,她能夠察覺她們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帶著一些好奇和疑惑,估計還在想她為什么要和趙承佑退婚。 她也沒有表現出什么,只是笑著回應了她們的招呼。 * 上午兩節課,一節是女紅,一節是彈琴,顧無憂剛上完女紅,中間有兩刻鐘的休息時間,還沒等她喝一口茶,便有女侍過來找她了,說是有人在月門處等她。 顧無憂一聽這話便覺得好笑。 想起昨日騎馬的時候,她的大將軍一臉委屈的和她說,“我們都好幾天沒見了”,她就忍不住揚起唇角。 勉強壓抑著唇邊的笑容,沖女侍說道:“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br> “是?!?/br> 等到女侍應聲退下。 顧無憂看了一眼顧瑜,見她正和身邊的人說著話,似乎是在為下午的騎射課做準備,她猶豫一番,也就沒在這個時候打擾人,和身邊的人說了一句“出去一趟”便從后門出去了。 走得時候,她還記得從自己的小挎包里拿了一小把糖果塞到自己的荷包里。 這幾天大將軍學習辛苦了,得好好獎勵他一下! 懷揣著這樣的心情,顧無憂一路朝月門那邊走去,這條路她已經走了無數回,便是閉著眼睛恐怕也不會走錯方向,大概是心情愉悅,她的腳步也十分輕快。 走到月門那邊的時候,顧無憂原本以為李欽遠肯定是在林子里等她,剛想過去,就瞧見一個背影。 那人站在一顆參天大樹下,他身量很高,披著一身繡著團花竹葉紋的青白色大氅,頭發用青玉冠高高束起,剩余的墨色長發便披散在身后。 許是林中風大,他那些墨發正被風輕輕攜起,隱約能瞧見一個白玉般的輪廓。 聽到動靜。 他轉身看了過來。 看著那個人的面容,顧無憂就像是呆住了,腳下的步子頓在原地,繞在手里原本正一晃晃的荷包也因為她的怔楞而停了下來,沉甸甸的荷包停在手指間,有些重,可她卻好似沒有察覺一般。 她只是看著不遠處的那個身影。 她在看著那人的同時,樹下的那人也正看著她。 那人當真生了一張極好的相貌,長眉漆黑,面容清俊,薄潤的嘴唇微微抿起一些弧度,一雙桃花目無情亦帶三分情,通身的氣質像冬日里的溫泉水,亦像一塊沒有瑕疵的白玉佩。 他是當真擔得起“公子無雙、溫潤如玉”八個字。 可顧無憂看著這個熟悉的身影卻只想轉身離開,偏偏腳下的步子就像是僵在了泥土上似的,她竟是怎么都移不開一步。 而就在這時―― 樹下的那人終于動了,他在這瀲滟晴日下,一步步朝她走來,身后是參天大樹和漫天金光,而他腳步從容、面帶微笑,直到走到她面前,他才停下腳步,垂下眼眸開了口,聲音如清泉一般清冽。 他說,“蠻蠻,我來帶你回家了?!?/br> 第76章 不置齋。 李欽遠靠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本早間大白給他擬的題目。 他先前雖然不大來書院,也不愛聽課,但關于時下議論的這些東西還是比較熟悉的,平時他流走在大街小巷的時候沒少聽人議論這些,有時候民間百姓說起這些時事反而議論得更多,也更全。 所以對于這些策論題,他反而要比旁人還要多幾分見解。 只是那些四書五經實在看得頭疼,他最不喜歡這些東西,繁鎖枯燥,背得頭疼,不過再頭疼也還是得看,答應了小姑娘年末的時候好好考,總不能再拿個末等給她丟人吧。 想到這。 李欽遠便又咬著筆桿,繼續低頭背了起來,可還沒等他背幾句就聽到外頭有人大聲嚷嚷道:“來了來了!” 聽到這嘹亮的聲音,本來背得好好的李七郎就像是活生生被人砍斷了半截話似的,他皺了眉,要擱以前那個脾氣,估計這會就得踢個凳子,落個筆了。 那樣就沒人敢吵了。 但現在―― 也不知是不是一起上過幾次騎射課,不置齋的這些人倒也不像以前似的那么怕他了。 又想起顧無憂之前領著兩個學堂的人來跟她道歉,李欽遠的嘴角不禁流露出一抹笑容,他搖搖頭,也不去管他們在鬧騰什么,繼續咬著筆桿翻起了書冊,然后閉起眼睛慢慢背。 “什么來了?瑯琊那群人嗎?” “對,都快到院子了,我剛才去看了眼,嘖,還是以前那副sao包樣子,一個個穿著白衣,遠遠看著就跟奔喪似的?!?/br> 那人話剛起了個頭,就被傅顯砸了個爆栗,“奔什么喪,好好說話!” “唔?!蹦侨俗灾谡`,也不敢反駁,只能委屈似的撇了撇嘴。 “那個永安侯世子來了沒?”有人問他。 聽到這,正在背書的李欽遠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他閉起一開一合的嘴巴,睜開眼,循聲看去,便聽剛才那個挨了爆栗的少年,正捂著腦袋撇嘴道:“來了,不過剛才我沒看到他的人影,說是朝平朔齋那邊去了?!?/br> “平朔齋?他去那做什么?” “哎――”有人突然反應過來,訥訥道:“不會是因為樂平郡主吧?” 他這話剛落,傅顯猛地轉頭朝身后看去,可屋子里哪里還有李欽遠的身影?只有一本半開的書,以及落在地上的筆,他心里著急,生怕出什么事,連忙推開人群往外頭走。 有人見他急急忙忙的往外頭跑,不禁在身后問道:“傅顯,都快上課了,你要去哪?” “馬上就回來!”傅顯頭也不回的落下一句,便火急火燎的往平朔齋的方向去了。 “哎?七郎呢?” 有人看了一眼身后,發現就連李欽遠也不見了。 * 而此時的月門。 顧無憂呆呆地看著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她的手里還攥著那只繡著蝶戲牡丹的茜色荷包,紅色的絲帶繞過白皙的手指,這里面藏著她原本要拿給大將軍的糖。 而此時――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震驚的緣故,紅色的絲帶被她突然攥緊的手指給掙斷了,荷包順勢掉落,里頭盛著的那一粒粒包著精美糖衣的糖果也都從荷包里掉了出來,一個個,慢慢地滾到了男子那雙用銀線繡著祥云紋的烏皂靴前。 披著大氅的男人似乎有所察覺。 他垂下矜貴的修長眉目看了一眼,在看到那些糖果的時候,清雋的臉上流露出一抹譏嘲和厭惡,只是在等他抬頭的時候,又恢復成以往的模樣了。 溫潤,寬和。 就連說話也仿佛四月的春風,似乎可以暖到人的心坎里去。 “怎么?嚇到了?”他笑了下,那雙桃花眼生得十分多情,便是不笑也自帶幾分笑意,“還是……見到我太高興了?” 顧無憂臉上的呆怔還未消散,她仰著頭,一副似醒非醒的樣子,不知道過了多久才低聲呢喃一句,“趙承佑……?” 聽慣了她喊“承佑哥哥”,陡然間聽到顧無憂直呼他的姓名,趙承佑似乎也怔了下,而怔忡過后,見她這幅呆怔的模樣,便又是一陣厭煩。 他不喜歡顧無憂。 不喜歡這個整天跟在他身后還非要嫁給他的顧無憂,不喜歡這個任性無腦又依仗著家世好總是恃強凌弱的顧無憂……可不喜歡又有什么用? 誰讓她是樂平郡主,是定國公和王家寵在心尖上的人呢? 想到來時父親交待的那些話,趙承佑便覺得厭煩和惱怒,他甚至想撕破自己的偽裝把他所有的和惡劣和不堪都彰顯給她看,他想讓她知道他有多厭惡她,多惡心她,多不想理會她。 可是,不行。 他還需要借助顧、王兩家的勢力,需要借助顧無憂的身份,需要這個人的背景來壓倒那對母子,不至于讓原本屬于他的侯爺之位落到他那個備受父親疼愛的庶弟身上。 所以―― 他只能忍。 好在,他從小就習慣偽裝了,他可以輕易掩藏自己所有的情緒,有時候就連他自己照著鏡子的時候都分辨不出哪一幅表情的他,才是真的他。 “怎么不叫承佑哥哥了?” 趙承佑看著她,還是那樣一副無可挑剔的溫柔笑臉,他彎腰撿起那一袋糖果,把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糖果一粒粒全部撣落泥土,重新放進了荷包里。 他像是閑話家常一般,同人笑道:“還是那么喜歡吃糖?早些時候不是還跟我抱怨吃糖吃得牙疼嗎?” 又仿佛縱容一般,他垂著一雙含笑目,嘆了口氣,接著說道:“知道你喜歡甜食,我從瑯琊給你帶了不少吃的過來,都是……我親自給你挑的?!?/br> 最后一句話,他說得格外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