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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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拿了奶糕掰開了喂寶兒,邊喂邊和兒子說:“你瞧咱寶兒長得多俊,眉眼像他娘,像娘的男孩子都是有福氣的?!?/br> 寶兒為了夠奶奶手里的糕糕直著小脖子,手舞足蹈叫著:“娘,娘?!?/br> 太太笑說:“你看看,你爹整日里照顧你,你也是先會叫娘,你娘這心腸也夠硬的了,這么體面的兒子都不知道回來抱抱?!?/br> 老爺埋怨道:“你也是,怎么光把孩子抱回來了,要是一并把穆氏帶回來至于寶兒找不著他娘?” 太太瞪了老爺一眼,心里罵道我就說高家的親退了最好,還不是因為你堅持! 老兩口雖然哄著孫子,滿臉都是哄著兒子的笑。 這半年與兒子之間隔閡巨增,難得安享天倫之樂。 太太堅持要留寶兒跟著老兩口住一晚上,難得寶兒也點了頭。 少爺幫著兒子洗干凈,特意囑咐:“爹回和你娘的屋子住,你若是想爹爹,讓嬤嬤送過去?!?/br> 寶兒這回注意力都在爺爺身上,老古幾乎把房里所有新鮮玩意都拿來哄孫子,也就不在意爹爹今晚不在身邊。 少爺邊往外走,邊和兒子說:“爹走了?爹真的走啦?” 見寶兒光顧著騎著花花玩兒,居然鼻子有些酸。 連兒子都不需要自己的照顧了嗎? 說起來寶兒離不開爹爹,其實他更離不開兒子,那是他和小啞巴相愛的見證。 失戀一般的少爺孤獨地往自己院子走,快到竹林的時候他拔出了佩劍。 竹林里繞出一個健碩的婦人,依稀就是曾經一路跟著服侍他的小啞巴那個。 少爺連忙上前問道:“我媳婦還好嗎?什么時候回家?我們兒子會叫娘了?!?/br> 婦人屈膝行禮,雙手捧著一個包袱道:“少爺想好,我家姑娘說,少爺若是接受了這條腰帶,今生今世就不能再有別的女人,姑娘也是一樣。若是少爺還有享齊人之福的念頭,就不能接受姑娘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br> 古鵬眉開眼笑就去拿包袱說:“讓啞妹放心,保證一輩子不變心,兒子可以作證我的忠誠?!?/br> 迫不及待抖落開是條腰帶,比量著往身上系,果然是小啞巴的針線。 只是這腰封是藍綢上繡著金線的牡丹,還綴了銀飾和玉石。 少爺埋怨句:“這傻媳婦,我一介布衣她弄那么華麗的腰帶我哪里敢系外面?!?/br> 他一邊撫摸這腰封,一邊問:“敢問大姐,她而今在哪?何時回家?若是還早著呢,我帶兒子去找她去?!?/br> 婦人提醒道:“少爺既然選擇接受我家姑娘的承諾,請脫下您現在的上衣和腰帶,老奴帶回去復命?!?/br> 少爺頓時臉紅,唯唯諾諾不好意思當著她面兒脫。 婦人不耐煩道:“認真按著規矩,這衣裳您得當著所有親朋好友的面脫下!老奴已經奔四十去的人了,少爺有什么可害羞的?” 少爺略轉過身解下腰帶交給婦人,囑咐她等下,躥回房里用自己外衣包了一包紅豆酥給婦人,又遞上了兩個金燦燦的元寶。 少爺陪著笑說:“我媳婦娘家可還有父母兄長?我這就備聘禮?!?/br> 少爺沒想到這個婦人也露出看弱智般關愛的眼神,這個熟悉的神情讓他想起自己的小啞巴。 婦人行禮謝賞,叮囑句:“少爺千萬深居簡出注意安全,我們姑娘那邊兒事情一完自然來接少爺團聚?!?/br> 少爺繼續啰嗦道:“我媳婦腸胃不好,你們盡量給吃她面食,還有……” 見那婦人沒了影子,少爺摸著自己的新腰封,哼著小啞巴曾經愛哼的小調兒回了房。 他雖然有炫耀的心,可也不敢造次。 摟著腰封睡不著,又跑回父母房里抱回熟睡的兒子,趁著寶兒夜里起來吃奶略清醒一會兒的空,趕緊和兒子顯擺腰封:“快看你娘給爹爹繡的,你娘答應一輩子不和咱分開?!?/br> 寶兒翻了一個白眼,他爹這會兒就穿了件白綢的中褲,還正兒八經系了腰封。 怎么看怎么傻,寶兒不厚道地咧開小嘴露出兩個尖尖的小牙。 少爺還拉著他的小胖手去摸自己腰封上的花繡,告訴他那是娘親繡的。 睡眼惺忪的寶兒跟著叫了聲娘,小腦瓜一歪又睡了。 少爺翻出柜子里小啞巴藏的那套紅色婚服,一邊摩挲著一邊說:“等寶兒過了周歲坐馬車方便,我帶著兒子尋你去,再不抱抱咱兒子,我怕他見了親娘認生?!?/br> 而今滇國的蠻兵和幾位宗親王爺屬地的兵馬加上歸順來的幾位老將軍帶回的人馬暫且叫做聯軍。 幾座連營呈扇子面兒把斡城圍了個水泄不通,再往北打下兩城,就是定州地界。 各自按照舊番部駐扎,統一尊隆昌公主的號令。 這女人雖然年紀不大,可悍名在外,十二歲隨父東征埔瑯,十五隨領兵平女蠻國,吞熾泠國定下而今滇國的基業。 隆昌公主之勇,讓那群久經沙場的老將膽寒,這女人臂力過人,身先士卒。 擅揣摩人心的她已經透露出給太子爺選嗣的意向,大昭國的江山,依舊是給秦氏子孫來坐。 這女人是先皇下令以迎娶皇后之禮迎進京城的太子正妃,手里有先皇遺照和真正的玉璽,外加上八萬蠻兵。 忠于先皇的老臣,和先皇的兒子們雖然各有心事,而今為了共同的利益,自然團結在這位隆昌公主的麾下。 各營自主襲擾,誰打下哪個鎮店城池,府庫就是誰的。 不時聽到周圍營盤里震天的號角聲慶賀凱旋,蠻兵的大營里也是傳令兵疾馳如飛,繳獲的軍資糧食陸續運回安放。 這時候一隊中軍的親兵邊唱邊扭著進來,引得幾位來辦事的漢將紛紛駐足停留看熱鬧。 小柏在中軍帳邊兒的空地上練習刺殺,一見這個模樣大聲笑著喊穆恩泰:“來了來了?!?/br> 穆恩泰拄著拐杖出來,見那堆親兵到了近前,恭恭敬敬舉起一個包袱。 瞧熱鬧的漢將以為是什么稀世的寶貝呢,伸長了脖子仔細看著。 隆昌公主大步流星上前,拆了包裹抽出一條半新不舊的汗巾,又扯出一件男人的外衫。 一抖落之下還掉出了幾塊兒點心。 她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撿起,放在鼻子邊兒仔細嗅著味道,離得近的漢將議論紛紛:“這太子妃娘娘太給咱們大昭丟臉了,點心都長毛了還當寶貝?!?/br> 另一個感慨:“繳獲件破衣服樂那樣,蠻兵就是沒見識?!?/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讀者“mospig”,灌溉營養液 +1 讀者“阿瑩”,灌溉營養液 +5 寶兒獻上么么噠,不滿道:誰稀罕你的庶長子,朕是嫡子,還是我外公大方,沒見面直接算我爹是正室! 第50章 議儲 那群中原將士失望而去, 穆爾卉抱著少爺的衣裳和汗巾回了自己營帳,穆恩泰賊眉鼠眼帶著兒子跟了進去,瞧瞧那衣裳還算滿意:“個頭不錯?!?/br> 小柏在自己頭上比量了一下, 得意地和父皇說:“二姐夫這么高, 模樣還行, 我偷著看過?!?/br> 穆恩泰立刻精神起來, 追問道:“你還瞧著過什么?” 小柏想想說:“他倆躲在房里,我用舌頭點破他們窗戶紙看見二姐夫趴在jiejie身……” “哎呀娘呀!” 小柏被那長毛了的紅豆酥砸了個滿臉花, 委屈地說:“你不丟痰盂里,竟然丟我臉上!” 穆恩泰語重心長地說:“你弟弟只是順口說句實話,跟親爹親兄弟有什么害羞的,你就大大方方把孩子和孩子爹接回來,昭國那邊兒敢管嗎?” 穆爾卉哼道:“我怕他們不成?我兒子還小呢, 不適合養在軍中?!?/br> 好在親兵送來一副小寶兒的畫像,是阿善婆親筆繪制, 雖然她畫的很用心,可天分所困,勉強能看出是人形。 五官有三分像人,胳膊腿都不一般粗細, 穆恩泰看得擦冷汗, 氣得穆爾卉抱怨道:“我家寶兒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孩子,給我們畫成什么了?” 雖然老皇帝給寶兒取名叫穆昇,可穆爾卉依舊叫他寶兒。 坐在榻上玩兒的寶兒不知道自己有一張其丑無比的畫像流落到了外祖父面前,要是知道估計是要哭一頓好的。 爹爹畫畫很好看, 每天畫一張, 都是讓他對著畫叫娘。 可惡的爹爹從來就沒畫過寶兒,每次都是娘。 這爺倆躲著不見人, 是因為今個高家姑娘下葬。 最終老古做主讓高家把女兒的棺材抬了來,葬到靠邊兒偏房側氏的一塊兒地里。 所有古氏家族得寵的侍妾都葬那一塊兒,反正他古鵬不認這筆賬。 當地的風俗女兒不能埋進自家祖墳,高家也只能勉強接受這個位置。 不然就得一把火燒了,連個全尸都沒。 高太太哭得兒一聲rou一聲的,扶著來送葬的翠微道謝:“是我們馨兒沒福,活著的時候你這做jiejie的沒少疼她,也沒來得及報答你就去了?!?/br> 翠微帶著高太太去休息,高家的女眷今兒個齊全,高姑娘的伯母連連勸著弟媳婦別哭壞了身子,孩子家的走父母前面本就是不孝,別再給她增加業報了。 高家老爺子哭得嗓子都啞了,他親大哥辦事路過,順路進來安慰一下兄弟。 侄女雖然沒有嫁出,可能葬到夫家的墓地里就不能算早夭。 他即使做了縣令,可也同樣是個愛cao心的長兄。 叮囑自己媳婦好好安慰一下弟妹,要接他們兩口子去自家住幾天,省得睹物思人。 哭罷了的老高連忙給哥哥磕頭,詢問高登嚴為何風塵仆仆。 高登嚴嘆息聲丟出一卷兒畫像說:“歹人冒充隆昌公主和滇國國王穆恩泰,挑撥的邊境不寧,朝廷畫影圖形把畫像放給了地方,要我們打發底下當差貼上通緝。 這剛糊上還沒等熱乎呢,又下令摘了,恐怕引起百姓恐慌?!?/br> 高縣令的媳婦拿過畫卷瞧瞧,嘖嘖贊道:“這姑娘長得多俊,好好的冒充什么公主呀?!?/br> 一眾女人湊過來瞧畫兒,寥寥數筆是個尖下巴的女孩子。 頭上帶著珠冠,眉眼上挑,透漏著一股威嚴的氣勢。 看衣裳畫是珍珠衫,若說公主是冒出的,只怕也是照著本主畫的。 看了畫兒,縣令夫人笑說:“怪不得朝廷追回呢,假公主通身都是真公主的氣派?!?/br> 縣令捋著胡子笑,瞧了一眼婦人鄙夷道:“頭發長見識短?!?/br> 翠微陪著高小姐的娘坐著,也湊過來看畫,心下一驚:“怎么活脫一個小啞巴的模樣?只是那賤婢平時低眉順眼的,就那次懟她抬起了頭,那眼神兒跟畫里一個樣兒。怪不得打手回話說那女人自己跑的,原來是去冒出公主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