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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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兆抬起腳,一腳把撞到自己很少的人踹飛了。他那聲“二弟”剛落下,他的二弟就已經砸到了他跟前。 吐出的血染紅了他的腳面。 古兆這一腳絲毫沒有留情,就算是踹一層一米厚的鋼板墻也能踹穿它,這個“二弟”挨了她一腳之后居然還能有人樣,看起來也是個實力不俗的。 但也是廢了。 大首領面色沉沉的抬頭看著她,他揮了揮手,身后越出兩個人把他的二弟給扶了下去。 然后他開始試圖嘴炮古兆。 “古女士,我們自認為和您無冤無仇,您何必來趟這趟渾水呢?” 古兆心說來了來了。 她在末世的時候就見過河?;啬切└邔拥淖炫诠δ?,只要能給他們三分鐘,他們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世間真理全憑一張嘴。 她這時候一看見這一代的河?;仡^目張嘴,居然有些想笑。 她就張嘴笑了出來。 笑著笑著,她的面色就越來越寒,看著那個中年男人,目光壓迫,普通看一個死物。 此時此刻,她人生前二十五年的種種如同走馬燈一般在她腦海里一幕幕閃過。 母親、同伴、緘默小隊,雖然生活在壓抑的末世,但仍然看得見希望的前十五年。 然后,河?;鼐蛠砹?。 她前半生所在意的所有東西開始一個個的離開她的身邊。 親情、友情,柏景煥的背叛,艾黎的死。 她并不后悔為了母親進入河?;?,但她后悔當初怎么沒決斷的直接把緘默小隊解散了。 而這一切一切的源頭,全都指向了河?;?。 她不是來講道理的,也不是來伸張正義的,她只是來復仇的。 她等了這么久,本來以為能手刃敵人的那一刻至少會有些快意的,卻沒想到,她平靜的厲害。 她看向那個中年男人,問:“你叫什么名字?!?/br> 男人謹慎的回答:“曲寧武?!?/br> 古兆了然道:“那曲松應該是你祖輩了?!?/br> 曲寧武沒有說話。 古兆繼續道:“你剛剛那句話說錯了,我怎么可能和你們無冤無仇,這個世界上和你們最有怨有仇的大概就是我了?!?/br> “新仇、舊怨,河?;劁N毀了那些記憶,你們就不記得這個基地曾經對我、我的小隊做了什么了嗎?未免太健忘了吧?!?/br> “你說是不是?!?/br> 最后一句話落下的時候,古兆猛地從異能空間里抽出你長·槍,手上微微一抖,長·槍變成了一把重劍,古兆直接朝著曲寧武砍了過去。 重劍砍在他身上,卻猛然被一股從他身上彈開的能量罩擋住,看樣子和她自己的精神護盾有些類似。 但這上面并沒有精神力的氣息,大概是某種模仿她的科技制品。 那個護盾接住了她一劍,立刻破碎崩裂。 但這也給他一個機會往后退了幾步,曲寧武看著護盾崩碎,失聲道:“怎么可能!” 古兆:“沒什么不可能的,畢竟我連十五階都突破了,還有什么不可能呢?” 最后一個字落下,古兆第二劍直接劈在了他身上,從右肩膀落下,從左腹部劃出,曲寧武臉上還帶著驚愕,卻已經尸首兩處。 滲透她半個聯盟的河?;?,短短兩分鐘內兩個首領一死一傷。 古兆抽出劍看向甚至都來不及逃的眾人,說:“投降的話可以饒你們一命,要不然就和他一樣?!?/br> 古兆自認這個條件算是自己最后的慈悲了。 然而,一個一萬士兵甘愿當炮灰的基地怎么可能會有人投降。 那些技術人員武力不強,但手段很多,甚至都沒有人愿意跑,前赴后繼的想給他們的首領報仇。 古兆被他們那些小手段弄的煩不勝煩,直接罩了個精神護盾畫地為牢,自己站在精神護盾的中央巋然不動,撞到了身上一個殺一個,金色的劍都染成了紅色。 一直殺到這些悍不畏死的人也退縮了。 他們往后退,古兆也不往前進,她看著和晏陽初約定的十分鐘到了,直接也不管他們了,一個精神震蕩弄暈了所有的幸存者,頭也不回的找晏陽初去了。 第135章 大結局 “所以,你就索性沒管那些資料了?” 晏陽初提起泡在血水里字跡都看不清的資料,抬頭問她。 古兆狡辯道:“那時候誰還能想的起來資料什么的啊,不過也沒關系,我發現了他們運送重要資料的飛艇還在那里停著呢,一飛艇的資料,肯定比這個重要?!?/br> 但晏陽初好像也只是說說,沒什么責怪她的意思,聽了她的話,只是嘆了口氣站起身,伸手點了點她的腦袋,說:“你啊?!?/br> 把前后十多年都坑她坑的不輕的死敵給弄死了,古兆的心情格外輕松,也沒在意他的動作,只語氣輕快的問:“那你要去看看那一飛艇資料嗎?” 晏陽初掏出張紙巾擦了擦指尖上沾染的血跡,聞言搖了搖頭,說:“不去了,資料什么的都是聯盟該管的事兒了,我cao那份心干什么?!?/br> 古兆就“呀”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會管呢?!?/br> 晏陽初就擺了擺手:“不管了不管了?!?/br> 平時以他的性格或許會管上一管,但這時候,一時因為他總得留點兒東西給聯盟來收尾的聯盟軍一點兒活干,二是因為…… 他轉過頭問古兆:“事情結束了你想干嘛?” 古兆站起身,背著手,正往天際看,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 她站在尸山血海里,滿地都是沒清理的尸體和狼藉的碎石,隔了不遠的另一邊是被她困在精神護盾里昏迷過去的河?;亍坝猩α俊眰?,而造成這個場面的古兆,這個在殺神一樣的人物,此時以格外放松的姿態站著,一身閑適的像是開這里郊游的一樣,看過來的那一晚帶著久違的平靜。 她笑了笑,隨口說:“還能干嘛,跟著弗萊德回坎卡爾善后唄,聯盟那么多河?;氐膬葢?,總基地這邊雖然被我們端了,但基地之外肯定還有河?;氐挠嗄?,我看看他們需不需要武力支持?!?/br> 晏陽初就搖了搖頭,說:“不行?!?/br> 古兆詫異的回過頭看他:“你說什么?” 晏陽初嘆了口氣,說:“我說,咱們別管他們了,河?;氐氖虑樵蹅兌甲龅竭@一步了,剩下的內應聯盟要是還沒本事清理干凈的話那也太沒用了,就算這次挺過來了,再碰見什么大事的話他們還是無力。所謂不破不立,聯盟成立太久了,內部什么烏七八糟的事情都有,這次讓他們自己放血治療,以后才能走的長久?!?/br> 古兆沉思了片刻之后,點了點頭,“你說得對?!?/br> “還有,河?;赜嗄醯氖虑槟阋膊挥霉?,你和河?;氐亩髟故俏灏倌昵暗呐f怨,這次你端了河?;?,舊怨就算了了,剩下的事情就是聯盟的內政,你可不能給他們當免費打手?!?/br> 頓了片刻之后,他補充道:“總是靠你,還不給你發工資。你在末世的時候好歹還領著個軍銜和一份工資呢,聯盟可沒給你軍銜?!?/br> 古兆奇異的看了他一眼。 晏陽初剛開始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大堆話她還不知道什么意思,聽到這里她算是聽出來了,晏陽初他……這是千方百計的給她減負呢。 河?;?、河?;赜嗄?、內應、聯盟,這些她自動自發的背的身上的包袱,被他一個個給拽下來了。 她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之前晏陽初對她說過的話,他說,現在很和平,沒有戰爭,也沒有誰必須要犧牲,所以也不需要誰再去當英雄。 當英雄很累的。 自古以來,能被稱為英雄的人有兩種。一種是已經死了,他曾經做過的事情被人緬懷,所以被人稱為英雄。這種英雄活在眾人的心中,被英雄的濾鏡打磨的盡善盡美,也更符合眾人對于英雄的定義。 第二種就是活著的英雄,活著的英雄要累的多。 能在活著的時候就被別人當做英雄看的,肯定不會活的太輕松,如果別人是背著一座小山前進的話,那你就得被這一座喜馬拉雅山前進,還得走在所有人前面。 而現在,晏陽初正試圖把她背上那座喜馬拉雅山一點點給拽下來,并告訴她,你在我不用背這玩意了。 他好像一直都在試圖讓她活的輕松一點,不管是失憶之前還是失憶之后。 果然,他又說:“這個時間,金沙灘該進入汛期了,你見過金色的海水沒有,像有人撒了金子一樣,還有卡羅拉,盛產一種紫色的小花,夜里會發光,曼達奴每天晚上回去都能看得到極光,還有聯盟邊緣的幾顆超重力星球,聽說在那里生活的人各個都力大無窮……” 他叭叭叭叭的給描繪出整個宇宙的美麗風景,最后說:“去看看吧,坎卡爾有什么好玩的?!?/br> 他看著她,眼底閃著光。 尸山血海里,他一本正經的給一個殺神介紹聯盟的好風景,期盼著她能放下那一切,在往后余生里活的痛痛快快的。 但他所描繪的所有美好的風景,都抵不過此刻他眼睛里動人的光。 古兆笑的璀璨:“好?!?/br> …… 弗萊德帶著人到的時候,遠遠的就先看見晏陽初和古兆兩個人,他們兩個背對背坐在地上,一個腦袋歪在另一個的肩膀上,露天席地的,兩個人都睡的正香。 在他們旁邊不遠處,左邊一個巨大的精神護盾困著一大群全副武裝的士兵,看人數居然有上萬人,而在他們右邊,一個小的多的精神護盾里齊齊躺著一群生死不知的人。 弗萊德還沒下飛艇,但當即就罵了一聲。 晏陽初可沒告訴他有這么多人。 飛艇還沒落地,但古兆敏銳,稍微有一些動靜就醒了,抬頭就看到漂浮在天際的一排排飛艇。她醒的那一刻是下意識想要攻擊的,但看到飛艇上聯盟的標志之后就清醒了。 飛艇在遠一些的地方落了下來,古兆托著晏陽初的腦袋讓他躺在了地上,還在他腦袋下面給他墊了個外套。 晏陽初在飛艇上就把河?;氐男问浇o交代了個清楚,這時候聯盟軍剛一落地就自動自發的分工開始工作,去整理資料的整理資料,去處理河?;氐娜说拈_始處理。 靜的像死城一樣的基地瞬間就忙碌了起來。 只不過晏陽初忘了交代河?;氐降子卸嗌偃?,弗萊德帶來的人估計有些不夠用。 古兆站在原地,看著弗萊德朝這邊走過來。 這么大動靜,晏陽初當然也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睜眼,一抬頭,正好看見弗萊德正站在古兆面前哈哈哈笑著夸她辦事速度快,還順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我怎么覺得你又精進了呢?有空咱們兩個再比劃比劃?” 晏陽初剛清醒就聽到這么刺激的話可以頓時就“……”了。 你一個十二階想和十五階比劃比劃,你怕是嫌自己命長了。 古兆也毫不客氣,一點兒也不可憐將軍的面子,說:“怕是不行?!?/br> 弗萊德還笑呵呵的:“怎么?” 古兆:“我剛突破十五階,還沒好好熟悉一下,我怕掌握不注意自己的力量下手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