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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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一心替陛下分憂心無旁騖,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我不像梅姑娘,夜里還和男子在外不歸?!?/br> “虞姑娘好心性,若是哪天太子殿下得道成仙,你豈不是還要苦苦空等?” 虞紫薇冷哼一聲,得道成仙?怎么可能? “梅姑娘放心,不會有那一天?!?/br> 梅青曉望著不遠處的玉華宮,似笑非笑,“話不要說得太滿,我且等著看。真到那一天,虞姑娘可千萬要記得今天說的話?!?/br> 虞皇后召見她們,不是想看她們斗來斗去,而是想看她們親如姐妹,想看梅青曉交好虞紫薇,最好是對虞紫薇言聽計從。 看著她們有說有笑的進來,虞皇后很是欣慰。先是關切問了一下她們最近學過什么,然后話題轉到葉訇的身上。 “壽王長在市井,許多規矩禮數都不清楚。前腳才因為打了陛下賞賜的美人而受罰,后腳就又闖下禍事。陛下很是生氣,少不得要再責罰他一回?!彼f著,眼神瞟向梅青曉。 梅青曉低眉順目,一副虛心受訓的模樣。 她嘆息一聲,“聽說昨夜壽王和曄兒一同去喝酒,阿瑾你怎么不攔著點?” “臣女沒攔住,又不放心,只好同他們一起前去?!?/br> 虞紫薇吃驚般捂著嘴,道:“阿瑾,你怎么能和他們一起去那樣腌臜的地方?那王爺和曄表弟打人的時候,你也在嗎?” “打人?打什么人?”梅青曉反問。 虞皇后默不作聲,輕輕抿著茶水。 虞紫薇更是驚訝,“你不是同他們在一起嗎?他們打了宋世子,你沒有看到嗎?” “宋世子?我們確實碰到了。當時宋世子帶著一伙人欲搶一女子為妾,被王爺和我兄長制止,然后他便離開了,這事許多人目睹。他離開的時候好好的,難道他離開后被人打了嗎?” 虞皇后眼神凌厲起來,“阿瑾,你真不知道誰打了宋世子嗎?” “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女沒有看到宋世子被人打。我和兄長同王爺告別后,便直接回了家。不知宋世子是在哪里被人打的?傷得重不重?” 宋進財是后半夜才被發現的,他抬到侯府只剩半條命。那些家丁都沒有看到誰動的手,他一口咬定是葉訇打的他。 宋侯爺和宋夫人就這么一個兒子,聞言頓時不干了。 虞皇后觀她神色,又猜度她平日的為人,不以為她在說謊。再者壽王真要打人,也不可能帶上她。 “這事也是宋家的一面之詞,暫時還未定論。不過壽王這性子是要好好改一改,阿瑾你也不能太面軟了,該說的還是要說,免得他又鬧出什么事來,陛下臉上無光?!?/br> “是?!?/br> 辯解的話梅青曉不會說,因為說了無用。多余的話更是不用說,皇后可不是阿慎的親娘,也不是她的親姨母。 虞紫薇抿嘴一笑,“娘娘,方才臣女還和瑾表妹說起這事。臣女還打趣她,以后在壽王面前說話可得小心些,免得壽王脾氣上來連她都打?!?/br> 這是打趣嗎?這是惡意。 虞皇后凌厲的眼神隱含冷光,給了自家親侄女一個復雜的眼神,這就是為何她之前無意同娘家結親的原因。 她不喜歡娘家嫂子,覺得這個娘家侄女面上瞧著端莊大方,卻被娘家嫂子養得心性陰狠。比起娘家的侄女,她更中意的是嫡親meimei的女兒。 梅家風骨正,百年清名。阿瑾這孩子她自小看到大,真正是人如其名清雅似梅,只可惜卻不是meimei的親女兒。 虞紫薇察覺到親姑姑的眼神,越發心中委屈。都這個時候,大姑姑居然還向著梅青曉,到底將她這個親侄女置于何地。 姑侄二人各自心中有官司,虞皇后再是不喜這個侄女,于公于私也會在外人面前給她臉面。 “阿瑾,你虞表姐說得對,壽王那個性子…你以后自己當心些。有些事你們姑娘家之間說著更方便,你時常和你薇姐兒多走動?!?/br> “是?!?/br> 梅青曉的態度讓虞皇后很是滿意,她不以為壽王能翻出什么浪來,卻依舊想將任何可能威脅到太子地位的人捏在手掌心。 恰在此時,殿外的宮人進來稟報,說是忠勤侯求見陛下討要說法。陛下在金美人的宮里發了老大一通火,已命人去請壽王殿下。 虞皇后一聽,看了一眼面上沒什么表情的梅青曉,揮手讓人下去。 梅青曉面色平靜,心里卻是翻江倒海。宋家那些惡人,居然還敢鬧到陛下面前,看來昨天真是打輕了。 “本宮就猜到宋侯爺不會善罷甘休,行了,你們先退下吧?!?/br> 虞皇后一擺手,虞紫薇和梅青曉便行禮告退。宮人引著二人出了玉華殿,將將沒走出多遠,就碰到陰沉著一張臉從后宮出來的梁帝。 梁帝身著道袍樣式的龍袍,身形清瘦眼神灰冷。他身后跟著一位道長,長發長須仙風道骨,手里握著一把拂塵。 一應隨從的宮人們,也皆是身著青色的道袍。不知情由的人,還以為自己進了道觀,而不是皇宮。 兩女趕緊行禮。 梁帝半瞇著眼,看了一梅青曉一眼,又看了一眼虞紫薇,他仔仔細細梭巡著她們的五官,仿佛賞鑒物品般,目光讓人極為不舒服。 半晌,他問身邊的道長,“道長你看看,此二女面相如何?” 虞紫薇聞言,不自覺地微微抬起下頜。 那道長只看了一眼,道:“這位姑娘福氣無雙,是少有的全福之相?!?/br> 虞紫薇大喜過望,梁帝深深打量了她一番。 那道長漆黑的眼神轉向梅青曉,同是看了一眼,對梁帝道:“此女面相本是個有福氣的??上е型ビ挟?,壞了原本的全福之相。福禍相抵,終成平庸之命?!?/br> 梁帝聞言,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梅青曉,一拂袖子從她們身邊走過去。 第40章 自如 濃郁的檀香之氣飄過去, 等到梁帝一行人走遠,她們才直起身體。 虞紫薇的頭昂得極高,不屑地看一眼梅青曉, “梅姑娘,你聽到真一道長批的命格嗎?我是全福之相, 而你不過是平庸之命。論出身論命數,你哪樣能和我比?我勸你還是不要自不量力, 認清自己的身份?!?/br> 真一道長, 就是陛下最近新寵信的那位道長。梅青曉前世沒有見過通玄子, 也沒有聽說過真一道長。通玄子的下場她可記得清楚,不過迷惑君王的妖道而已,想來那什么真一道長也未必是好人。 福女何其之多,陛下的后宮不知凡幾。她倒是很慶幸被批成平庸之命,總好過是什么惡心人的福女之命。 “虞姑娘既然覺得我處處都不如你,那為何還要處處針對我?你如此自降身段,到底是為什么?” 還能是為什么?不就是因為以前所有人都認為自己不如梅青曉。自己明明是國公府嫡女,處處卻要矮梅青曉一頭。便是現在知道梅青曉不是梅家的姑娘, 皇后姑姑依然護著,梅家那邊依然寵著。 明明是上不得臺面的出身,卻還能許給壽王。她原以為,沒有梅家大姑娘的身份, 梅青曉就能從天上掉到地上,再也不會礙自己的眼。 “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針對,還真是愛給自己臉上貼金。我是國公府的嫡女, 而你不過是個父不詳的私生女。你親娘與人私奔,奔者為妾,你連尋常人家的庶女都不如,你說我怎么可能將你放在眼里?” “你聽聽你說的這話,十足一個怨婦模樣。我出身如何,皇后娘娘那里已經有了定論,難不成你有什么異議?” 這正是虞紫薇更恨的原因,姑姑為什么要給梅青曉體面,就為了拉攏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那梁長生也是沒出息,自己都成了王爺何患無妻,何至于巴巴地求娶一個私生女? 她不是不明白大姑姑的想法,與其讓壽王娶了其他人家的貴女,還不如讓他娶梅青曉。一來可以用身世拿捏,二來還有小姑姑的那層關系。 只是大姑姑看不清此女的真面目,哪里是什么百年梅家風骨不折的書香女子,分明是一個牙尖嘴利的心機女。 梅青曉瞥見對方眼中的怒火,越發的心平氣和。她行走間如弱柳迎風,纖細柔韌款款生儀。自小熏陶出來的風骨刻進血液中,那清雅有度的風姿讓虞紫薇紅了眼。 世人皆稱梅氏有女傲雪凌霜,卻不知她虞紫薇。 不過是個皇子妃,等以后太子登了基,她就是皇后。到時候天下女子皆以她為尊,她倒要看看梅青曉還如何在她面前裝腔作勢。 “梅青曉,有一句話我要奉勸你,做人不要太得意??傆幸惶煳視屇阒朗裁词翘?,什么是地,什么是天高地厚?!?/br> “虞紫薇,我也有一句話要送給你。我知道什么是天,也知道什么地。但我相信這天不會是你的天,這地也不會是你的地,你會知道什么叫做天塌地陷一場夢來一場空?!?/br> 虞紫薇瞳孔微縮,目光狠辣。 梅青曉不懼她,神情從容淡定。 二女出了宮,虞家的馬車絕塵而去。梅青曉則去了皇宮正門外,靜靜地等候著。 長生殿內,忠勤侯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唯一的獨子雙腿盡廢,身上沒有一塊好地。兒子說了,是壽王殿下打的。 “陛下,臣就這么一個兒子啊……” 葉訇抿著唇,一言不發。 梁帝陰沉的眼中劃過一絲嫌棄,這個兒子長得半點不似梁人,五官全似那個越女。要不是看到這個兒子,他都忘記那越女的模樣。 不過比起看不上眼的兒子,忠勤侯這一臉市儈的長相才更讓他厭惡。宋侯爺原是個賣香燭的小商戶,生得是油頭肥耳一臉精明。這一哭一抹的,動作粗魯不堪。 “如何見得,你兒子是壽王打的?” “陛下,臣那可憐的兒子醒來后第一句話,就是指認壽王,萬萬不會有錯的。昨夜里他擾了王爺喝酒的雅興,王爺必是懷恨在心…” 宋侯爺一想到自家兒子說是有人生生把他的腿骨砸碎的,就恨不得生吃了葉訇。這個下賤地方長大的野種,還真是心狠手辣。 可憐他們宋家就這么一根獨苗苗,往后只能做一個雙腿不良于行的廢人,吃喝拉撒都要人侍候。 “陛下,臣的膝下唯有此一子,實在是禍從天降…” 梁帝冷哼一聲,“朕的兒子很多嗎?” 宋侯爺一聽,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眼珠子朝他身后那人看去,猛然又是一愣。早就聽大哥說如今陛下新寵信別的道長,沒想到以往大哥站的位置真的已被人取代。 他沒有像以前一樣收到自己大哥的暗示,實在是猜不出梁帝說這句話的意思。 “陛下…” 梁帝臉色不耐,望向葉訇,“宋世子真是你打的?” 葉訇道:“回父皇的話,兒臣確實教訓過他?!?/br> “陛下,您聽聽,壽王殿下都認了…可憐我那兒子現如今還躺在床上,太醫說那腿骨都碎了,接都接不回去…” 梁帝眼一瞪,宋侯爺嚇得身體一抖,不敢再說。 “他的腿是你廢的?” “不是?!比~訇回道:“兒臣只是教訓過他,并不曾廢掉他的腿,許是他自己摔的?!?/br> “你…你…王爺,您可不能說這樣的話。摔一跤能把腿骨摔碎嗎?” “別人不能,未必宋世子不能。侯爺莫要忘記,宋世子的右腿就是不小心摔碎的?!?/br> 一句話堵得宋侯爺急得翻白眼,進財的右腿也是蹊蹺。誰也沒看到是怎么摔的,也不知怎么的那腿骨就碎了。 壽王用這事堵他,他還真反駁不了。 “王爺,上回是趕巧,這回明明是…” 梁帝不喜這個外面尋回來的兒子,并不代表他愿意讓一個商賈出身的臣子為難自己的兒子?!懊髅魇鞘裁??宋愛卿你可要想好再說?!?/br> 宋侯爺嚇得冷汗直流,他原本不過一個賣香燭的小商戶,宋家發跡也就是近些年的事情。他做了好些年的侯爺,別看他在侯府耀武揚威,真到了外邊他是文不成武不就,壓根不是別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