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銀針蛇篇:第10章:以身試毒
在生命將近結束時,如果有機會拿生命博最后一把,那么我們是否有決心去博一博? 這個問題此時此刻正讓李懷安陷入沉思之中,他知道他現在毒快進入五腹六臟之中,如果自己以身試毒或許有一絲絲生機,可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就只能等死了,竟然這樣還不如去搏一搏。 “鈺瑛,你聽我說,我們在這什么也干不了,又不我們一起攙扶著,去我家找找能否克制毒性的草藥?!?/br> “回醫館?” “嗯!與其在這里等死,還不如以身試毒?!?/br> “好!不管怎樣,我都希望我人生最后的時間和你一起度過?!?/br> “有你這句話,我也不用畏懼什么了?!?/br> “好,我們現在就動身吧!” “好的!” “我差點忘了春萍,我得給她留下書信,我們再走?!?/br> “嗯!但愿她能找到云瑩她們…但愿云瑩他們能找到解藥?!?/br> 鈺瑛拿出了筆和紙,寫了幾個字,告訴春萍:他們的去向和事情的經過。 “行了,我們走吧!” “嗯!” 李懷安和鈺瑛他們相互攙扶著,一步一步地朝醫館前進。 過了一會兒,他們來到了李大夫的家,懷安打開了家的大門,他看了看排列了一屋子的草藥,可不知哪些可以克制毒性,如果找不到克制毒性的草藥,說不定他和鈺瑛活不過三個小時,雖然之前的藥起到一點點維持毒性的作用,可現在毒性發作,就再也無計可施了,維持毒性的藥效也早已經過了。 懷安感覺自己的脈搏越來越微弱,他嘴唇發紫,胸口發痛,四肢無力,身體直冒虛汗,眼前一片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能保持清醒到什么時候,他現在能做的只有一個字,那就是“賭”,那是用生命在賭,賭老天是否眷顧他。 李懷安拿出三個瓶子,他用小刀劃破了自己的小指頭,把血擠進一個瓶子中,當他準備再往第二個瓶子擠時,鈺瑛握住了他的手。 “我也幫你做點事吧!”鈺瑛看著懷安被劃破的手,她覺得自己也可以擠出點血來,她知道懷安要把滲有毒的血擠進瓶子里,然后再用熬成藥水倒進瓶子中,然后觀察效果。 “沒事,一點血我還是有的?!?/br> 只見鈺瑛沒有說過,便拿起刀把自己的小指劃破了,便往瓶子中擠血,“我終于可以幫你了?!?/br> “你這是何必呢?”李懷安拿出紗布給她包扎。 鈺瑛的手被包扎好之后,她也給懷安包扎好了。 鈺瑛:“接下來該怎么做?” “還沒想好,先吃個“護心丸”再說?!睉寻材贸鰞闪K幫?,一粒給了鈺瑛,一粒給了自己,但愿護心丸可以護住心脈,避免毒性攻心。 “不管怎樣,我會和你一起面對的,我相信你可以的!”鈺瑛知道她現在能做的只有說一些鼓勵懷安的話,她只希望自己說的能幫到懷安。 “嗯!不到最后,我都不會放棄生的希望?!睉寻部戳丝匆晃葑拥牟菟?。 他找了找一些克制蛇毒的草藥,其中有八角蓮、丁蘿卜、萬年青和蛇地錢,可不知對銀針蛇的毒是否有用。 “這些藥我拿去煎了吧?或許有用?!扁曠戳丝催@些草藥。 “也只好如此了,不知管不管用?!?/br> “不管怎樣,試一試就知道,我去幫你煎藥吧?” “不用,我一個人也行?!?/br> “我在這也不知怎么辦?還不如多讓我陪陪你,怕以后…” “這種話就別說了,說不定我們會平安無事呢?” “但愿吧?!?/br> “懷安,你說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為什么老天還要這樣折磨我們?!?/br> “是呀!我一想到伯父的死,還有你竟然被迫嫁給吳南星,我就…” “這一頁就翻過去了吧!別提了?!?/br> “可我依然想知道你為什么要嫁給他?他是不是威脅你了?!?/br> “我…我們能不說這個嗎?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只要你相信我就夠了?!?/br> “那我們就不說這個了,反正我相信你至始至終都喜歡我一個人就夠了?!?/br> “你哪來的自信?”鈺瑛笑了笑。 “你笑起來真好看?!?/br> “藥煎好了?!?/br> “我們把藥拿過去?!?/br> 鈺瑛和懷安把煎好的三碗藥端了過去,放在桌子上。 “我們先把八角蓮的藥水倒進毒血當中?!?/br> “嗯!” 鈺瑛把八角蓮的藥水倒進了一瓶毒血中。 過了一會兒,毒血的顏色沒有明顯變化,依然是黑色的,然后他們分別把丁蘿卜、萬年青和蛇地錢的藥水倒進度血中。 他們等待著毒血會有所變化,他們在等待毒血和藥水反應的過程中,他們緊握著對方的雙手,手心直冒汗,他們一句話也不說,就靜靜地等待著,他們這兩個無辜的人仿佛在等待上天的判決。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忽然一個瓶子冒著煙,而其他瓶子依然沒有變化。 “鈺瑛,你看放有丁蘿卜的瓶子有反應了?!?/br> “嗯!就不知道能不能解毒?!?/br> “我看一看?!?/br> 懷安拿起了那個瓶子看了看,只見毒血變成了紫色,這到底是什么情況?雖說李大夫治人無數,可他還是頭次以身試毒,他也無法確定血成紫色是否證明丁蘿卜可以克制毒性,看來只有自己用身體試一試才知道,自古有神農嘗百草,看來今天我也得賭一把了,可丁蘿卜本身就帶有一點毒性,就不知它的毒性是否可以克制毒蛇的毒,可如果不試,那還有什么辦法嗎?倒不如豁出去了。 懷安拿起丁蘿卜的藥水往嘴巴里送,可被鈺瑛一把搶了過來,她迅速地把藥水喝完了。 “鈺瑛,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想如果這一次有危險我先離開一步為好?!?/br> “為什么?我們不是說好一起冒險的嗎?你知不知道丁蘿卜本身就有毒的?” “你剛剛不也想自己冒險嗎?” “我…” “再說了懷安,你是大夫,你還要去救人,而我死不死對其他人和這個世界沒有太大的關聯?!?/br> “不!我寧愿我死也不要你死?!崩顟寻材闷鹆肆硪煌攵√}卜的藥水喝了下去。 “懷安,你這是干嘛?你若有事,我們都會死,你別忘了,還有許多人等著你去救呢?” “我現在只想救你一個,如果連自己喜歡的人都救不了,那還拿什么去救其他人?!?/br> “這…” “放心吧!我們現在還死不了。你有沒有覺得身體有什么變化?” “我覺得…”鈺瑛忽然覺得有氣無力,甚至連說話都費勁。 “鈺瑛,你的雙手怎么起紅疹了?”懷安看了看鈺瑛那起滿紅疹的雙手。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藥的作用吧!我感覺好癢?!扁曠胗檬肿?。 “別動,盡量忍住,我來想辦法?!睉寻糙s緊去找治紅疹的草藥。 “懷安,你的手也…” 懷安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發現手都起了紅疹,而且不止如此,他還發現自己的雙腿發軟,頭暈目眩。 “鈺瑛,你的雙腿有什么感覺嗎?” “我感覺全身挺不起力氣,仿佛動彈不得?!?/br> “都怪我…都怪我,怪我讓你以身試毒,不然你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 “你什么也不用說了,我怎么會怪你呢?其實我們都動不了也挺好的,這樣你就可以閑下來和我在一起了?!?/br> “我真不該…” “你也別自責了,而且我是自愿的,剩下的時間我只想好好地看著你?!?/br> “為什么我救不了你?為什么?為什么我能救人不能救己?為什么我救不了你?鈺瑛,你說諷不諷刺,我還是一個大夫嗎?”懷安依然深陷入自責中,他質疑自己是一名大夫。 “懷安,你別這樣,你想想這些年你救活的人,你已經是安寧村數一數二的大夫了,你別自責了?!?/br> “可我竟然救不了你,我真的很沒用?!?/br> “你又是這么說,我們剩下的時間就浪費了。 “鈺瑛,你的手開始…” 忽然,鈺瑛的手開始腐爛,鈺瑛忍著痛苦,“我沒事,再說了,能比你先走,我此生無憾了?!?/br> “不!我不能讓你死在我前面,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我要死在你前面?!?/br> “傻瓜,你不知道死在后面的比死在前面的更痛苦嗎?你想讓我比你痛苦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無論如何,我們死也要在一起?!?/br> “嗯!你的手也開始…” “太好了,終于跟上你了?!?/br> “你又說傻話了?!?/br> 懷安看了看鈺瑛,他知道從這個腐爛的程度可以推斷他和鈺瑛最多能活過兩個小時,只是沒想到他們會全身腐爛而死,老天真是沒眼,他和鈺瑛從沒干過懷事,為什么老天要讓他們死得這么慘? 懷安看著自己的皮膚一點點的腐爛,他用他的手指緊緊地抓住鈺瑛,“鈺瑛,別怕!我們還有兩個小時,兩個小時,云瑩姑娘一定會回來的,她會把解藥帶回來的?!?/br> “也只能指望云瑩姑娘他們了?!?/br> 距離懷安和鈺瑛毒發身亡還有兩個小時… …… 后森林的山洞里… 天宇:“云瑩姑娘,紫嫣的毒怎么樣?” 云瑩:“說來也奇怪,她明明中了銀針,可為什么身上沒有中毒的現象?” 天宇:“你的意思是說她沒有中毒?可她明明是中了毒針呀!” “會不會是因為我咬了毒蛇一口?”紫嫣開玩笑道,她好像也沒有感覺到什么痛苦。 王子墨:“紫嫣師妹,都這個時候了還開玩笑?!?/br> 天宇:“云瑩姑娘,你說毒蛇的血會不會就是解藥?” 云瑩:“有這個可能,太好了!我們有希望了?!?/br> 博淵:“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又得去會一會那毒蛇了?!?/br> 天宇:“紫嫣,你確定你真的沒事?!?/br> 紫嫣:“放心吧!死不了?!?/br> 云瑩:“讓我再把把脈吧?” 紫嫣:“嗯!” 云瑩把了把紫嫣的脈象,發現她確實沒有中毒的現象,“還好,沒事!看來我們得得到蛇血,也許這下就可以救鈺瑛姑娘了?!?/br> 天宇:“那我們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