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那抹耀眼的白劃過天際,桑枝靠在床圍上打了個哈欠,窗外頭一陣‘撲棱棱’的聲響,將她nongnong睡意給驚回了籠。 三兩步躥到窗門前,瞪大了眼想看個究竟,月色雖亮卻仍舊看不太清楚,依稀看得見一抹白色越飛越遠。 桑枝又揉了揉眼睛,側耳傾聽,確信并無別的動靜,才關了窗門靠回阿芙床邊,拿了一旁的團扇輕輕替阿芙扇著風,心里卻暗暗留了個心眼兒。 芙蕖院這頭已經萬籟俱寂,溫落芝的靈芝閣卻還熱火朝天。 大丫頭晴雪端著一盆子熱水,腳步匆匆往內室走,越近便越能聽得清溫落芝斷斷續續的哭痛聲。 二夫人此時仍是白日那身衣裳,正坐在床頭,將溫落芝攬入懷中,輕聲拍哄著,一臉痛惜之色一覽無余。 溫落芝只著了月白的衷衣,一頭青絲胡亂散著,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淚痕,下半身的綢褲剪開半截,雙腿冷白的膚色襯著膝蓋大片青紫紅的淤痕,瞧著很是駭人。 這傷看著厲害,實則并不嚴重,說是罰跪六個時辰,仔細算算也不過一個時辰罷了。 比之阿芙從前那實打實的三個時辰,簡直不要輕太多。 膝蓋上也只余久跪的淤青,并無別的傷口,阿芙讓霜眉送出去那碎茶碗,不過是想著嚇二夫人一回罷了。 只溫落芝從小嬌生慣養,何曾吃過這般苦,自是痛不堪言。 原在青石板上跪著,又墊了蒲團,也不至于傷得這般厲害,不過是霜眉背著阿芙往那蒲團里,添了些別的東西進去。 晴雪快步走了進來,將搪瓷盆擺在一旁的矮幾上,在手上仔細涂了藥油,才望著溫落芝小心翼翼的說:“姑娘忍著些?!?/br> 早在周氏帶她回去之時,便請了太醫,可惜那會兒溫落芝痛得哭天喊地,無論如何也不允太醫瞧上兩眼。 好不容易將她安撫下去,太醫擰著眉翻來覆去的看,這滿腿淤青也是無可奈何,只得以藥油揉搓活血散瘀。 礙于禮數,這活兒便落在大丫頭晴雪身上了。 晴雪深吸了一口氣,自個兒后腰這會兒還隱隱作痛,便是午時那會二姑娘痛得忍不住,將她一腳踢開,撞在矮幾所致, 才把手輕輕覆在溫落芝的膝蓋上,還未曾動作,她便又是痛得哭,雙腿不住踢彈著,一時間晴雪竟是近不了她身半分。 二夫人忍無可忍,將她的頭摁在頸窩處,又喊了兩個晴衣晴雨兩個丫頭,死死摁著她的腿,自己又騰開雙手抓緊她的手。 晴雪又重新涂了藥油,才把手摁在溫落芝的膝蓋上,手里頭勻著勁兒,緩緩推揉著。 溫落芝的痛呼一聲高過一聲,心里頭的恨意一層烈過一層,貝齒緊咬著口里的布巾,腦子里想著阿芙,恨不能生啖其rou。 折騰了好半響,才散了這一回,不止溫落芝痛得渾身是汗,旁的幾人也沒好多少。 二夫人將渾身癱軟的溫落芝安置在床上,晴雪凈了手才絞了帕子替她擦干凈膝蓋上多余的藥油,又換了干凈的熱水浸濕帕子,敷在她的傷處。 溫落芝啞著嗓子說:“幾日不見,我這個長姐竟聰明了許多?!?/br> 二夫人正拿著絲絹替她擦拭鬢角的汗漬,聞言不由得冷笑了一聲:“何止是聰明了,簡直是換了個人?!?/br> ※※※※※※※※※※※※※※※※※※※※ 生理期。 我自閉。 短小一章。 明天六千補償。 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