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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些信,根本就沒寫什么,除了一些叮囑,便都是四個字, “朕知道了?!?/br> 后來,便是一個字, “閱!” 就是這些簡簡單單冰冷的回語,竟然能讓婉喬保留至今,當真是情深幾許。 鏡水收好了那個盒子,沖著花脈脈問道:“昭親王現下在何處?” 花脈脈忙回道:“在鸞華宮照顧著?!?/br> 鏡水“哦”了一聲, 起身道:“走吧, 去鸞華宮,也該讓楚離明看看,他錯過了怎么樣的一個女人?!?/br> 鸞華宮內,輝煌依舊。 坐在御座之上的男人, 眉眼精致, 處理奏折之時,亦是十分認真。 鏡水遠遠的看著, 便知曉那是楚離鏡。 有些時候,鏡水總是暗罵從前的自己,為何這兩個人差距這么大,她卻沒有分辨的清。 如今,只需要一眼,她便知道哪一個才是她最心愛的男人。 北門鏡水突然覺得前路一片清明,原來,師父的預言從沒有錯過。 她就應該來到大楚,她就是大楚未來的皇后。 她也知道,為何當初在冥羅鎮,師父為何會派她去給玄衣少年解毒。 因為師父知曉這一切,知道,她和楚離鏡,終究會走到一起。 想及此,鏡水的步伐越發的快了,她緩緩踏入正殿,薄唇輕啟,俯身道:“臣妾給皇上請安?!?/br> 這久違的,發自內心的請安。 而楚離鏡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之后,驚喜的抬眸,隨后放下了手中的政務,緩緩向鏡水走了過來,“你怎么過來了?你不是要去處理長樂宮的事情嗎?內jian,可知道了?” 鏡水點了點頭,有些不愿意提前那個名字,“是婉喬……” 楚離鏡倒是對這個結果沒多大的反應,反而是點頭道:“比起花脈脈和虛若,她心思重,的確有可能做出這種事,你調查清楚就好?!?/br> 鏡水長嘆了一口氣,簡單的將婉喬的遭遇與楚離鏡說了一番,而楚離鏡亦是蹙眉道:“當年父皇給皇兄安排的第一批影子侍衛,是秘密進行的,連我都不得而知,也怪不得,婉喬能隱藏的如此之好?!?/br> 見鏡水面露不忍,楚離鏡拍了拍她的肩膀,勸慰道:“你不用覺得內疚,這是她自己的選擇,縱然你在你身邊也伺候了這么些個時日,可是她的心,從未屬于你。你沒有任何對不住她的地方!” 花脈脈在一旁微微蹙眉,也是長吁了一口氣。 相比于鏡水,花脈脈與婉喬相處的時間更長一些。 婉喬做事情很穩重,不像花脈脈,總會出錯。有些時候,婉喬還主動替大家值夜,雖然花脈脈現下也知道,她定然是為了監視鏡水。 雖然花脈脈一開始知道婉喬跟著別人算計鏡水的時候,恨不能立刻掐死婉喬,可是知道她的遭遇之后,花脈脈也覺得她有些可憐。 若是她沒有自己選擇一頭撞死的話,花脈脈知道,鏡水根本沒有打算讓她死。 只不過,還沒想好該如何處置罷了。 正在楚離鏡與北門鏡水兩相握著手說著悄悄話的時候,成元公公在一旁輕哼了一聲。 鏡水一轉頭,便看見了頭戴銀灰色面具的楚離明。 他佝僂著背,本來精神還挺好的,妙緣師父給他把脈說他活不過三個月的時候,他便突然像蔫了的白菜,沒了生氣…… “朕還沒死呢,你們就這樣,不遮不掩了?”楚離明恨得不行,即便是帶著面具,鏡水依然能感受得到他頻臨爆發的怒火。 然而現下,就連楚離鏡都沒有怕他,他的手依然緊緊的牽著鏡水的手,始終沒有松開。 楚離明更恨了…… 他恨不能沖出去撕咬他們,恨不能殺了北門鏡水,然而他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 楚離明坐在了凳子上,突然苦笑了一聲,轉過頭看向了楚離鏡,“你是恨朕的吧,恨朕對你不管不顧?” 楚離鏡聲音清冷,“臣弟不敢?!?/br> 楚離明輕哼了一聲,“這里沒有旁人,你不必撒謊,你嘴上說不敢,心里定然是恨極了朕,朕逼著你斂去容貌,朕放任你漂泊江湖,朕猜忌你,更利用你,若是朕換成你,也會恨自己?!?/br> 楚離明輕咳了一聲,眼角幾乎嗆出了眼淚。 一個下午的時間,他想了許多,他突然開始回顧這一生,開始回顧小時候,回顧他當皇帝的這些年…… 他不是一個好皇帝,不是一個好兄長,亦不是一個好丈夫。 見楚離鏡悶聲不說話,楚離明突然笑了,笑的那樣悲戚,“其實你也該謝謝朕,若非朕,你如何找的到你心愛的女人呢?” 楚離明突然將眼神轉向了鏡水,“鏡水,你說呢?” 他一直喚她為皇后,極少稱呼她為鏡水,除了剛來大楚那幾天,楚離鏡與她虛與委蛇之時。 北門鏡水笑了笑,“那臣妾,便多謝皇上的成全了?!?/br> 她笑的淡然,笑的不屑,那眼神中的明媚,幾乎晃花了楚離明的眼。 他想,如果迎娶北門鏡水之時,他還是健全的身體,恐怕,他也不舍得將鏡水送到楚離鏡的懷抱吧。 畢竟她,雖然妖冶了些,卻是真的很美。 她比如今的皇貴太妃北門一夢年輕的時候,要艷美絕倫的多。 “你們二人,從齊國的時候,就開始了吧?”楚離明自嘲的一笑,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