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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吃瓜吃到自己身上,這會子便是。 作為逃婚當事人之一的虞歡有些心虛地拿起茶杯小口呡著,眼珠子亂轉但不敢看封嶄,怕一對視會窘迫。 “最后啊,大婚雖然沒辦成,但提前準備好的宴席照舊上了!” “知道為什么嗎?” “人家定坤長老說了,宴席就當是正道提前慶賀除魔之戰勝利的!” 此話一出,下面的妖怪們炸開了鍋,個個義憤填膺拍桌而起,不過仔細一聽,它們罵的不是正道,而是楚師弟。 ??? 這是什么情況? 虞歡懵了。 扭頭看前方,一只公雞精拄著拐杖站在桌上仰頭長鳴搶到了第一個發話的資格,它氣沖沖道:“他一個人族,憑什么做我們妖族的王?就因為他能打嗎,那他做了咱們的王以后也沒為咱們妖族做什么好事,整天就知道暴揍我們!” “可不是呢!老子不就摸了一把小姑娘的屁股,他突然就出現砍了我一只手!砍完還當著我的面做成鹵豬蹄!喪心病狂??!嗚嗚嗚!” 一頭豬精緊隨其后跳出來大哭,還揮舞被砍斷的豬蹄給大家看。 “你沒了一只豬蹄算什么,老娘不過吸了幾口人族好色男的精氣,他直接把我打回原形,修為也只剩一百年,老娘才該哭!” 此刻發言的是狐貍精,自她之后,什么蜥蜴鴨子老虎等等的妖怪都紛紛大罵楚闕寧對它們犯下的惡行,說到最后群情激憤,抱成一團嚷嚷著要去找他算賬。 鬧哄哄的茶樓頃刻間散的干干凈凈,只剩說書人坐在高位握著扇子搖頭:“這群妖怪怕是有去無回了,新妖王又不是純粹的人族,就它們那點道行,還想和徹底墮入魔道的魔頭斗,不自量力自尋死路?!?/br> 聽到這,虞歡忍不住站起身,“先生,不知你說的魔頭可是新妖王楚闕寧?他不是棲云宗的弟子么,你說他已墮入魔道,此事你如何得知?” 她離開楚師弟不過四五日功夫,這么短的時間里,他突然做了妖族的大王就算了,怎么還直接墮入魔道了?他這黑化的速度未免太快…… 那說書人道:“怎么,這位姑娘難道不知他屠殺鮫族之事?鮫族和妖族不一樣,亦正亦邪,上古時期就存在,仙族都不敢對它們趕盡殺絕,一個身懷魔種的凡人卻敢對它們大開殺戒!小生從靈鳥族那邊得到消息,說是這事驚動九重天了,想必仙族很快就會派天兵下來誅魔除邪?!?/br> 虞歡沒想到這事還會和仙族扯上關系,她微微蹙眉,想了想又問:“剛才那些妖怪說的是怎么回事?楚闕寧既然做了你們妖族的新王,為何沒有幫你們對抗正道,還反過來對付你們妖族?” “姑娘說錯了,小生是凡人,不是妖族的?!闭f書人展開扇子搖一搖,再慢悠悠啟唇:“魔頭的心思我們凡人哪猜得到,許是魔族天生嗜血暴戾吧,所以那楚闕寧才到處亂開殺戒,看誰不爽就砍誰~” 虞歡:“你這樣說他,不怕他知道后來尋你?” 說書人笑了:“現在正道的修者、靈鳥族、鮫族,甚至仙族都在尋他麻煩,沒準過幾日便會傳出他被仙族誅殺的消息,你說我怕不怕他來尋我?” 虞歡:“……” 正邪兩道都要殺楚師弟這個劇情,和原書對上了,不一樣的是這回多了仙族出手。 真是奇怪,原書是低玄幻仙妖設定,除非是混沌出事,否則仙族不可能出手,可為何此刻卻因鮫族之事就要插手凡間的事了? 莫不是劇情又有變化? 虞歡有點擔心了,怕糊比作者清風月灼會給楚闕寧安排一個身死魂滅的結局,她有篇文叫《徒弟總想黑化怎么辦》,在這篇小說里,她的古言編輯穿越到書里后,為了不做女主角,幾次三番讓糊比作者安排寫死男主,扶別的男配上位。 故!合理懷疑現在糊比作者會不會看楚師弟沒法洗白了,就干脆把他寫成反派,然后扶別的男配上位做男主角。 虞歡的目光落到對面正在品茶的封嶄身上,她想到糊比作者和系統都反復強調他才是她的官配…… 不會吧!糊比作者該不會真要殺了楚師弟,再讓師父上位??? “師父,我們快去找楚師弟吧!” “……” …… 從茶樓離開,兩人御劍往山中飛去。 方才在茶樓內,虞歡往一個小妖怪身上貼了追蹤符,它們不是要去找楚師弟報仇么,跟著追蹤符應當能找到楚師弟。 “轟隆——” 天際忽地烏云密布雷聲轟鳴,很快的,瓢潑大雨從云層中傾瀉而下。 雨勢太大,加之天雷陣陣,不得已,虞歡和封嶄只好落下去先避避。 在槐虛,下雨乃家常便飯之事,這地方一年四季不管春夏秋冬,隨時隨地都可能下起傾盆大雨來。 大抵是因氣候緣故,此地的植物生長的要比別處巨大許多,當下,虞歡和封嶄便站在一棵巨大的蘑菇下躲雨。 雨珠從樹木縫隙間“滴滴答答”落下,輕輕拍打著蘑菇頂端,環顧周遭一圈,身邊腳下全是比人要高出許多的菌類。 虞歡探頭出去想看看大雨何時會停,結果方有動作便被封嶄拉回。 “師父?” 封嶄淡淡道:“別看了,這雨極有可能下十天半個月才會停,待天雷消停,我們便出發,不必理會雨勢大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