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為自己
伏特加有些猶豫:“大哥,波本殺了也就算了,但是卡貝納……” “動手!”琴酒厲聲打斷。 涼水澈手臂一僵,眼角的余光看到旁邊的男人指尖勾動,也有蓄勢待發之意。 最終伏特加還是沒有開槍,他收到了來自朗姆的電話,轉交給了琴酒。 那雙陰漓漓的眼睛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涼水澈的身上。 “……她和波本勾結,波本是我懷疑的對象?!?/br> “……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你知道的?!?/br> “……如果我說不呢?!?/br> “……不要拿那位先生來壓我,朗姆?!?/br> “……你憑什么能證明波本的清白?!?/br> “……” 之后,不知道朗姆在另一邊說了什么,琴酒的臉色越來越差。最后通話掛斷的時候,他手一張,手機失去力道掉在腳邊。 黑色的皮鞋踏在上面,猶如踩在對面二人的尸骨上一般。 手機屏頃刻碎裂。 “卡貝納,是我小瞧你了?!鼻倬茮_伏特加招招手,后者聽從的收起了槍?!跋M銈儍蓚€虛情假意的戀人,能共度美滿的良宵。這段感情能維持多久呢?我很期待?!?/br> 最終,他們離開的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涼水澈大松了一口氣,走過去再三確定瘟神走了之后,才把門關上。但門鎖被琴酒破壞,完全關不上。她只能拿著防盜鏈先綁一下,準備等天亮之后再找人來修理。 “今天恐怕你要住這了,不然琴酒看到他前腳走你后腳跟著走,恐怕又要拿捏說事?!睕鏊簢@了口氣,對著自己的大門十分無奈。 該死的。 幸虧她進屋后讓波本故意給貝爾摩德打了個電話,佯裝詢問最近有沒有任務指示,又裝作電話被琴酒打斷的樣子,讓貝爾摩德聽著屋子里發生的一切。 涼水澈猜到了貝爾摩德不會坐視不理,肯定會去聯系一個能勸得住琴酒的人。 果然,朗姆來電話了。 她還沒來得及從危機中松口氣,突然后腦勺一涼,熟悉的感覺讓她抖了個哆嗦。 差點忘了后面也是個禍害。 “你什么意思?”涼水澈臉上掛著笑意,轉頭看著那把對著自己的白色□□。 和安室透陰晴不定的表情。 安室透將槍往前頂了一下。 嗑在涼水澈的頭上,有些發寒。 “你到底是什么人?!?/br> “為什么朗姆這么信任你?!?/br> “你又為什么幫我?!?/br> 這三連問,涼水澈一個都不能回答。 只是眼神十分心寒的看著他,不知道這個時候眼淚還有沒有用。 他看起來非常的冷漠,紫灰色的瞳孔變淺,涂生一股寒意。 當波本出來的時候。 這個男人身周的低氣壓將涼水澈完全凍住。 白色的浴袍套在他精瘦的身上,露出里面精壯的骨骼和麥色的肌膚,隱約還有這縱橫的傷疤。 見涼水澈沒有說話,眼睛靈巧的轉來轉去。 安室透知道她又開始想東西編了,指骨驟然用力:“告訴我,你之前說的那位公安高管是你的人,他的名字是什么?!?/br> “或者……” “根本就沒有這個人?!?/br> “是不是,卡貝納?!?/br> 涼水澈看著他的句句逼問,反問:“你不信我?” “……”安室透。 “我為了你,隱瞞了朗姆得罪了琴酒,把自己置于和你統一戰線。你現在在干什么?拿槍對著我?”涼水澈笑了笑,伸手捂住那個冰涼的槍口,轉過身來把槍口對準自己的額頭?!凹热贿@樣。波本,那你就開槍吧?!?/br> 這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狠狠地扎進安室透的心口。 像一把手術刀,在上面劃開一條口子。 她知道自己不會開槍。 安室透想要收回□□,卻發現這女人緊緊地握住槍口,紋絲不動。 “別松手啊,勾動你的食指,像殺死那個譯員一樣?!彼齾柭暫鸬?,一雙眼火氣沖沖?!皠邮?,波本?!?/br> 卡貝納瑕疵必報,心機重城府深善隱藏。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僅靠著研究藥物和容貌是不可能在朗姆的面前獲得如此高的地位的。 安室透知道,他徹底栽了。 他突然松開握著槍的手,撲了過去將涼水澈抱住。 男人的氣息瑩然而上,隔著薄薄的浴衣涼水澈能感受到他在狂跳的心臟。 “我怕你不是自己人,又怕你是自己人?!?/br> 安室透說了一句這樣模棱兩可的話。 讓涼水澈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自己理解的“自己人”是不是他說的那個意思。 但她也同樣明確的回答了對方:“我不是,你不要對我有任何的期望?!?/br> 男人的身體僵直,金色的發絲剮蹭在她的脖頸,讓她非常的不適。 “我只為自己,波本?!?/br> 涼水澈把他推開,瞧著他錯愕又有些絕望的模樣。 她咽了咽喉嚨處的酸澀,把滿腔的嗚咽吞下,擠出一絲笑容:“好啦,我是一個大方的人,就先原諒你剛才拿槍指著我。既然我決定跟你站在一起對抗琴酒,就會把你當成同伴,所以以后你不可以再不信我。知道嗎?” “……”安室透。 “你既然都換好衣服了,就先去洗漱,我也去收拾一下?!彼鹕?,朝自己臥室走去?!敖裢砦宜锩婺闼饷?,幫我看門?!?/br> “……”安室透。 臥室的門合上的時候,涼水澈再也忍不住。 她一抬頭,看到鏡子里木楠的自己。 鏡子里的女人滿臉錯愕,滿目倉惶毫無生氣。 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這么難過。 涼水澈雙腿一軟,跌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把臉埋在里面,十分無助。 所有的千頭萬緒都匯聚成一句話。 好累啊。 比她想象當中累多了。 涼水澈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會落到今天這一步。 她曾經幻想的未來和現在完全不一樣。 好累,她有點撐不下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后的門突然被叩響。 那個奪她魂魄的聲音又傳來:“卡貝納,有你的短信?!?/br> 涼水澈猛地站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表情,努力克制住情緒讓聲音聽起來平靜些,把門拉開一條縫:“遞給我,我在換衣服?!?/br> 摸到了手機后,她又飛速的把門關上。 是朗姆的來信,讓她在一個小時后出現在東廳西街33號的第八道廢舊停車場內。 涼水澈明白,該來的總是要來。 回復了一個“收到”,然后便關上了手機。 短信上面沒有提到別人,朗姆的意思應該是只讓她一個人前往。 涼水澈想了想,推開門指了指里屋:“我們換一下,你進去睡?!?/br> “為什么?!卑彩彝覆唤?。 當然是為了離開的時候方便。 她想了想,答道:“外面有一些不想讓你知道的東西,怕你晚上亂看?!?/br> 安室透沒說什么,徑直走了進去。 合不上的大門外竄進來陣陣疾風,吹的涼水澈剛哭過的眼窩發酸。 靜等了片刻后,確定里面的男人熟睡了,才躡手躡腳的拿著安室透放在玄關的車鑰匙出門。 她是會開車的,技術肯定沒有安室透那么好。 但安穩上路肯定是沒什么問題。 一晚上未眠,又是去劫犯人、又是跟安室透唇槍舌劍、又在家里跟琴酒鬧了一番。 她現在又困又餓又累,但還是要強撐著精神,睜著困呼呼的眼開著車。 涼水澈特地把這輛馬自達四面八方的車窗全部打開,讓漫天呼嘯的風全部朝著自己而來。 這個時候,她多么希望自己化作空中的一只枯葉,隨風而去不知去向哪里,但也比現在強上許多。 她開的很快,有些忘我。 凌晨五點的第一縷光似乎看不到她,連絲毫都舍不得落在她的身上。 到了朗姆說的地方,她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但是空無一人。 “嗖——”一聲破空響傳來。 涼水澈感覺自己小腿一麻,頓時失去知覺的讓她跪在地上。 轉頭看去,自己的右腿肚上插著一只小弩/箭。 箭身已經沒入了一半,正涂涂的往外流血。 “熟悉嗎?卡貝納,這是來自中國的武器,折磨人最適合了?!必悹柲Φ禄沃鴭擅赖纳碜幼叱鰜?,站在涼水澈的面前,仰著得意的笑容和一頭白發。 ※※※※※※※※※※※※※※※※※※※※ 感謝支持~你們的評論和收藏都是我的動力【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