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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被燒去了一半。 照片上的人正是林紅繡,看起來比現在年輕一些,眉眼間還有些稚嫩,穿著一件合身的旗袍,手里抱著一把琵琶,笑得很開心。 而另一半,林阮阮只能看到一個男人的半張臉,另外半張已經被燒去。 林阮阮猜測這應該就是自己的生父。 從他的衣著來看,經濟條件應該很好。 雖然只有小半個身子和半張臉,但是可以看出來穿的是全套的西裝,襯衣馬甲外套,還有一個腳尖,也能看出來穿的是皮鞋。 林阮阮又仔細看了看,林紅繡抱的琵琶正是她一直彈奏的那把。 只是后來去教養院的時候林紅繡沒有帶走,后來再回來鳳樓取東西時已經不見。 林紅繡猜測是政府把那把琵琶當做了妓院的東西收走了,事實也是如此。 林紅繡后來跟于小曼反應過這個問題。 只是當時于小曼說這些物品都被有關部門帶走,現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恐怕不好尋找。 林紅繡當時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沒有糾纏。 現在看來這把琵琶是一直跟著林紅繡的。 林阮阮把照片貼身放好,抱著箱子出了房間。 金銀的重量很大,一個小小的箱子,林阮阮抱起來就很吃力了。 走到大門口卻發現門外有一個穿著公安裝的男人,只是隔著門縫看不見他的臉。 林阮阮深呼一口氣,要是沒有手上的箱子,她就裝作一個調皮的孩子偷跑進來玩,大大方方的出去,可是她手里有“臟物”。 林阮阮想了想,這里還有一個后門,只是被鎖了起來。 林阮阮不敢再猶豫,這位公安進來她就遭了。 往后門跑去。 后門被一個大鎖鏈鎖了起來。 林阮阮輕輕的推了推門,將自己的身體縮起來,應該可以從門縫里鉆出去。 先把箱子放出去,然后自己半蹲著身子,先把頭探出去。 小孩子全身上下,最大的就是頭,頭能夠出去,身體也不成問題。 一點一點的擠出去,林阮阮沒有注意到門上的木刺掛爛了她后背上的衣服。 出來后不可避免的晃動了鐵鏈,發出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 林阮阮不敢多留,抱著箱子拔步就跑。 剛走進來的唐德愷聽到從后院傳來的聲音。 大步朝后面走去。 只見后門的門縫開到最大,纏繞著的鐵鏈微微晃動。 唐德愷的臉上陰晴未定。 難道他們這么快就得知自己回來了的消息。 或者他們還沒有放棄尋找玉音。 那是不是說玉音還活著,并且沒有被他們找到。 唐德愷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擔心。 走到后面出仔細查看,用手比了比門縫能夠打開的最大距離。 他想起來那人的一個手下,傳說那個叫溜猴兒的人會縮骨功。 唐德愷微微低頭,卻看到木刺上掛著一塊小小的布。 捏起這塊布,藍色的,是最常見的布料。 唐德愷搖搖頭,從這塊布上暫時還看不出什么線索。 從正門出去繞到后門,地上鋪著青石板,看不出什么痕跡。 唐德愷有些著急,想了想那人應該是發現自己來了,然后被驚走,慌忙之下說不定要找的東西還在這里。 唐德愷又回到書寓,徑直走向二樓的一個房間。 進去后卻覺得陌生,玉音的東西已經都不在了。 但是唐德愷還是在里面尋找了一番,結果如他所料,一無所獲。 他又不死心的去了霍鴇子的房間搜查。 拉開衣柜的門,里面的東西大部分已經被帶走,只剩下幾件衣物。 唐德愷對著衣柜敲了敲。 卻發現有一塊木板是空的,心中一喜,把木板掀開。 里面放著幾個賬本。 唐德愷拿起來翻開,發現都是這些年來霍鴇子和其他人販子的交易。 沒有發現林玉音的消息,心中有些失望。 唐德愷將將賬本收好后就回了公安局。 “唐科長好?!?/br> 站崗的公安敬了個禮。 唐德愷點頭示意然后大步走進公安局的院子。 院子里聽著一輛大卡車,幾個公安正在搬運東西。 突然,一個年輕公安腳下絆了一跤,手里的東西磕到車廂的一角。 頓時發出“咚”的聲音,還余音不絕。 聽聲音,應該是某種樂器。 唐德愷看過去。 只見那公安手里抱著一個黑布包著的東西,看形狀應該是一把琵琶。 “你小心點,別摔壞了?!?/br> 另外一個年長些的公安說道。 “剛在踩到鞋帶了,你快打開看看有沒有碰壞?!?/br> 年輕的公安把琵琶遞給老公安說道。 老公安將布打開,露出了琵琶的真容。 唐德愷看到琵琶,目光一閃,走過來。 “唐科長?!?/br> “唐科長?!?/br> 唐德愷點點頭,“小張,你沒事吧?” 小張搖搖頭,“沒事,就是鞋帶開了?!?/br> 唐德愷點點頭,看向車里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從哪來的?” “前段時間不是對妓女進行改造,將妓院封了嗎,這是從妓院里拉來的,本來堆在倉庫里,現在上級要求我們都拉來整理一下,說看看有沒有能用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