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粗暴
景圣八年叁月,西北的叛亂平定。 景圣八年四月,岑羽凱旋,城門大開,百姓簞食壺漿,歡呼迎接。街上人聲鼎沸,即使我半躺在床上歇息也能聽見屋外街上熱鬧的聲音。 迎香不許我開窗,她說我小產后身體虛不能吹風。在我的央求下,迎香還是為我開了一小縫隙。 陽光透過那一小縫隙灑下一束光,還能看見灰塵輕微飄動。我伸手去抓,什么也沒碰到。 “吱呀”一聲,門開了。 屬于我的陽光回到我的身邊。這一次,我一伸手就碰到了。 岑羽穿著還未來褪去厚重的鎧甲,在我床邊坐下。他的發髻梳得有些亂,一縷黑發從鬢邊垂落。 “對不起…”孩子沒了… 千言萬語我只說出一句道歉。 他笑得無奈,“你根本無需道歉,你還在就好?!?/br> 你還在就好… 如果你一直都在就好了。 我向他張開雙手,“你為何不主動抱我?”我每日每夜都在想念你的懷抱。 “鎧甲堅硬,我怕硌到你?!彼贿呎f一邊起身準備將鎧甲褪去。 “我不在意?!蔽野阉卮策?,主動抱住他。 粗壯的手臂擁在我后背,滿滿的安全感。這是原本只屬于我的懷抱,可是之后我就要把他推給別的女人… 下定了決心就不許再反悔了,這或許是改變岑羽結局的最后一個辦法了。 我微微掙扎著,迫使他松手,故作沒事般道:“我餓了?!?/br> “好。我吩咐他們準備開飯?!?/br> 岑羽去換衣服時,我偷叫一個小廝到盧府給盧若雨遞消息。 一頓飯下來,我表現得并無異常。 飯后,因為我身體虛弱,岑羽準備跟我回房小憩。 我偷偷看他好幾次,不知該如何與他開口說這事。 “煙兒,你有何事就說吧。不必如此猶豫,你我之間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嗎?”岑羽嘴角噙笑道。 我深吸一口氣,“岑羽,你娶了盧若雨吧?!?/br> 他想不到我會讓他娶別的女子,臉上浮現一瞬間的錯愣,又變為了然,“煙兒是在怪我始終沒有正式迎娶你過門嗎?對不起,這是我的疏忽,我…” 他眼里藏著對我的愧疚。 我連忙搖頭。 “不是的。我讓你娶她,你娶盧若雨為妻吧?!?/br> 他蹙著眉,十分不解,“你為何要這樣?岑家祖傳的戒指已戴在你手上,我怎可能去娶別的女子?” “...我可以把戒指給她?!?/br> “你怎敢!”岑羽一瞬間抓緊我戴有戒指的那只手,語氣里有一絲惱火。 我的手被他握得生疼。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對我有怒意。 “你也知道盧若雨對你有意,她一定能比我更好地對你…” “夠了!” 他第一次對我呵斥,對我提出的這個話題惱羞成怒。 “你今日說的話我就當沒聽過?!闭f完,他甩門而出。 我跌坐在地上。 難道我愿意把你讓給別的女人嗎? 只不過在關乎你生死面前,我可以妥協一切。 天還未暗,岑羽回來了。 我沒有問他去哪了,只是說了一句,“今晚盧若雨將會來岑府?!?/br> “你…” 現在我一在他面前提起“盧若雨”,岑羽就變得氣急敗壞。 我連忙繼續說道:“我既然邀請了她,也不好將她攔在門外。你若真的不愿意娶她,你今晚就自己好好跟她說說吧?!?/br> 聽我說完,岑羽沒再說什么,只是微微頷首,眉頭依舊緊鎖。 盧若雨登進岑府時,我走回房。 我知道她接下來會做什么。提議與岑羽飲酒,表明就此后不再牽連,然后趁機在酒里下迷藥。事后盧若雨以清白要挾岑羽。 這個計劃倒真是巧妙。 這一夜,我無眠。 我背著迎香把窗打開,坐在窗邊看著月亮緩緩移動。 晚風微涼,寒意從腳底只竄頭頂。我坐在椅上呆呆地望向窗外。 忽然,我聽見碗摔在地上的脆響,緊接著是盧若雨的尖叫。 我慌忙站起來,然而膝關節早在那日雪地里受了寒,站都站不穩,連忙扶住桌邊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一步一步挪到門邊,想推開門出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想想又作罷。也許是盧若雨的計劃成功了。 還未走回到床邊,一陣腳步聲離我的房間越來越近。 “砰!” 門被粗魯的推開。 “秦煙時!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岑羽對我憤怒地喊著。他一步步朝我逼近,把我推倒在床上,將我桎梏在他身下。 他力氣很大,胳膊被他抓得發疼。 “岑羽…” “你以為在酒里下迷藥我就不知道?我做了什么竟讓你把我推給別人?哈?你說??!” 他額頭上的青筋時隱時現,眼底發紅,氣憤不已。 “我…”我哽咽地說不出一句話。 他低頭狠狠地咬我的唇,一股腥味開始在嘴里漫延。他依舊不解氣,粗魯地撕開我的衣裳,在我身上四處啃咬,就連乳尖他也用食指和拇指用力揉捏,往日的溫柔蕩然無存。 “??!”我痛得想反抗,雙手依然被他限制著,怎么也掙脫不開。 沒有任何前戲,沒有溫柔的撫慰,傲然挺立的事物對準私處就粗魯地直接挺入。沒有潤滑的液體,岑羽硬是直挺入最深處,干巴巴地摩擦著。 自小產后至今,我還未出月,大夫特意囑托不可進行房事 我痛苦不堪,心里的委屈不停地在叫囂,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 “岑羽…痛…” 他見我皺眉,自嘲道:“痛?那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說著又是毫不留情地撞擊。 原來床事可以使人愉悅至極,也可以讓人痛苦難耐。 后半夜終于停歇,他緊摟著我睡著了。 而我的小腹還一抽一抽的疼,抽痛得我睡不著,捂著小腹,艱難地轉個身面對他。 他好像夢見了什么,岑羽的睫毛輕顫,嘴巴微微張開。 他囈語,“煙兒,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你為何不要我了?煙兒…我定改…你不可將我遺棄…不可…” 我又淚目,輕輕覆上的眼皮,“你沒有做錯?!?/br> 錯的只是這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