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了?
林苑拙醒得早,打開房門時卻發現秦朗星已經出門了,桌子上給她留了牛奶和麥片,還壓著一張紙條:“謝謝苑拙姐!我回實驗室拿鑰匙了!” 女人盯著紙條看了看,收了起來,然后拉伸、洗漱、吃早飯。今天是假期,她難得可以出去逛逛,同實驗室的另一個學妹飛去了星球最北部看極光,有兩個學弟去了賭場體驗美女荷官在線發牌,剩下的人就算沒有安排,也不會待在實驗室里,摸魚劃水是大家假期共同的愛好,就算不摸魚,也要享受一下假期。實驗室里兩個碩士,十四個博士,叁個博后,接近叁分之一是Alpha,除了兩個已婚Omega,剩下的都是Beta,實驗室氛圍很和諧,趕上Omega發情期時一群人熟練得很,氣味阻隔劑、隔離空間、除味劑……噴完各做各的實驗,等Omega的親屬領人回去。 不得不說技術在保護個人隱私上做得越來越好了,Alpha和Omega可以在隔離空間暫且緩解下灼熱的情欲,外面人聽不到、看不到、感受不到。短暫度過發情熱的兩個人也可以從隔離空間直接到停車場回家,中途甚至不必見其他人,最大程度保證隱私。 當然,這些似乎都和林苑拙這個Beta沒什么關系,感性的沖動壓抑住理性是件可怕的事情,她在努力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 等林苑拙化好妝出門,外面已經飄飄揚揚落下了雪花。街頭很有圣誕氣氛,搞得她也想訂一張機票隨便飛哪里散散心了。在實驗室呆太久人的腦子容易變木,要偶爾出來透透氣才行。 她的專業方向是個要耗時間的東西,但是換句話說,但凡是研究,又有哪個是不耗時間的呢?理論和實踐中間隔著千萬次失敗、數以萬計的汗水。 高能物理這個東西,現在嘛,除了希格斯玻色子之外,沒有找到任何新粒子存在的證據。E洲大型強子對撞機項目盡管是在無限接近“上帝粒子”,但通過那種自上而下的對稱方法尋求的希格斯耦合粒子超對稱粒子存在與否,至今都還是未解之謎。這種重蹈覆轍的危險盡管美,可是很大程度上無用。 但是又沒有人能否認,他們所探尋的,可能是一個新的世界的開端。 為什么會想起這些事情,可能是因為年末習慣性的總結。 她在街上短暫地感受了一下節日氣氛,在面包房買了一小包姜餅人,盤算著今晚可以煮熱紅酒喝,還可以買一只火雞。嗯……一個人似乎吃不完,可以多叫幾個人過來聚一聚。 還留在學校的朋友似乎也就那么幾個,林苑拙推著手推車,一個個發消息問過去,最后加上她加上秦朗星,湊夠了六個人一起吃個飯。大家在群里表現得異常雀躍,主動提出要給她帶食材過來。 好在圣誕節華人超市不關門,她一邊看消息,一邊挑挑撿撿準備今天的晚餐。家里似乎沒有rou桂了,她又轉了個圈子去買rou桂。耳機里放著Holiday,氣氛熱烈,林苑拙輕輕晃著頭,扔了幾個橙子進手推車。 等到回家,時間剛剛好,飄飄的雪花落在肩頭,又極快地消融。 林苑拙處理好海鮮和烤雞,剛把蘋果橘子切成片,在鍋子里倒上紅酒時,門鈴就響了。她擦了擦手,從貓眼里看見裹成個球的秦朗星,憨憨地在門口沖她揮手。 女人把門打開,青年帶著寒意站在門口,他的雙肩包上落了雪,化成一灘一灘深色的水,染在肩頭。 “我來幫忙打下手了!”秦朗星一邊說一邊蹭干凈腳底的雪泥,滿臉期待。 他湊得有點近,只穿了一件短袖在家里的林苑拙還是有點冷,女人關上門,又望了一眼窗外,回過頭來看秦朗星脫外套摘圍巾熱氣騰騰的模樣,莫名想到了雪地里歡脫的哈士奇。 她回廚房處理食材時秦朗星跟過來幫忙打下手,林苑拙往哪兒走他往哪兒走,廚房本來就不大,秦朗星一過來更是擠得慌。 “朗星,”林苑拙放下手里的切菜刀,望著跟在她身后的青年,“你要不幫我去收拾一下桌子?” 秦朗星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愣了一下,用力點了點頭。 她又重新回到廚房,忍不住腹誹一句:秦朗星學術上這么聰明,怎么生活里看起來傻乎乎的。也罷,他這種呆呆的性格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小朋友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這位小朋友看著就不是很機靈,秦朗星父母一度懷疑是不是孩子上學太早上傻了。 結論是也沒有:秦朗星獎學金收到手軟,各項比賽成績也很優異,專利也能換錢,聰明的很。除了遲遲不分化這事以外,其他都還好。 快到晚上時候門鈴不間斷地響起,是朋友們來了。圣誕禮物堆在了椅子上,大家脫了外套坐在一起侃大山。 擺菜上桌,倒飲料,暢聊天地,吐槽各類學術研究。 朋友一邊倒上熱紅酒,一邊和幾個人講被某個R國朋友坑慘了的經歷。他不過是想問問R國語言里“會不會”怎么講,結果被暴打了一頓,因為對方的Alpha說他性sao擾。 “我也太苦了!被Alpha吊打!”青年臉都皺到一起了,顯得額外好笑。于是大家都笑起來,為這無妄之災舉杯。秦朗星雖然聽不太懂,但也在一旁默默喝起了熱紅酒。rou桂味道很濃郁,但是香料味卻不刺鼻,非常暖胃。大家談天說地時林苑拙留意了一下溫酒瓶的存貨,又看著一邊偶爾抿兩口酒并且耳根已經明顯泛紅的秦朗星,戳了戳他手臂:“你不要喝太多?!?/br> 可惜這句話在熱鬧又嘈雜的環境里并沒有什么效果,秦朗星盡管努力睜大了眼睛,卻還是覺得有點迷糊。 等到夜色也暗了下來,大家也都有些困了,紛紛拒絕了刷夜,各自回公寓補覺養生。林苑拙起身送客,秦朗星也跟在她身后,迷迷瞪瞪送走了一群喧鬧的人。 女人剛回頭,就被小朋友壓在了墻邊。秦朗星頭低著,耳朵通紅,把臉埋在了林苑拙的肩膀處。他身上的酒氣不重,但是信息素的味道壓不住似的往外翻涌,青蘋果的味道濃郁得讓人以為是打翻了榨汁機。 “苑拙姐,我有點……有點熱……我先回去哦……”他話是這么說,卻絲毫沒有要放開林苑拙的意思。林苑拙換了件半袖,外面只披了件薄外套,被他扯得要露出肩頭。女人努力把秦朗星的頭抬起來,兩只手捧著他的臉拍了拍,像在捏一只大金毛,又像是護膚第一步。 “你是不是喝多了?” “沒有?!鼻乩市钦曋媲叭说捻?,用力搖了搖頭,他只是感覺有一團火在燒,卻又不像發燒感冒那樣,反而有點像看過什么小電影受了些刺激的欲求不滿。他突然用力嗅了嗅,似乎是聞到了什么,努力抱住了林苑拙:“苑拙姐……你身上有股牛奶味……” “什么牛奶味……”女人剛要推開他,又像是遭了雷劈一樣定住,她似乎也感覺到兩腿間的空虛,那股青蘋果味不知道什么時候發酵成了讓人無法忽視的情欲味道,霸道地侵略林苑拙的氣息。 他是不是……分化發情了……?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變得危險起來了,林苑拙費力推開樹袋熊一樣的秦朗星,把他按回沙發上,試圖說服他:“朗星你聽好,我懷疑你現在進入了發情期,我這邊沒有抑制劑,你在這邊呆好,我去給你買?!彼贿呎f一邊抓了一下頭發:這是林苑拙第一次直面分化時期的發情期,馥郁的信息素味道逼著她的理性繳械投降。林苑拙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個Alpha還是Omega,但無論哪一種,都很危險。剛剛光是說出話就足夠費力了,現在還要去買抑制劑,太難了。 一直迷糊的青年終于從長段信息里歸納出重點,他伸出手臂猛得把要出門的林苑拙抱回懷里,性器不爭氣地硬起來,緊貼著眼前人的臀。 火熱而堅硬的觸感一瞬間炸開來,信息素壓迫著林苑拙逼迫她投降。在這一刻,女人終于確定:身后的小朋友,分化成了個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