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肌_分節閱讀_124
司鏡收回手上的舍利子,起身回道:“殿下有何吩咐?” “你過來?!?/br> 司鏡警惕的望著他。 高殷不慌不忙地說:“你不過來,我過去也行?!彼p手一撐,竟然起身。 這藥浴最忌用到一半,非但無益,反而有害。 司鏡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才靠了過去,高殷倒是笑的一派輕松:“你這樣子,倒像我能吃了你,就這么怕我么?!?/br> 也不知他怎么動的,突然靠前,長臂一拉就拽住了司鏡長長的衣袖,勾在手里一下一下的拉,即使司鏡始終站在原地,也好似心被他拉動了,他低沉纏綿的允諾:“放心,阿鏡,我不會傷你的?!?/br> “殿下要說的是這個?”司鏡淡漠低頭,眼神安靜悠遠:“微臣可以退下了嗎?” 她這幅模樣,高殷不免覺得挫敗,她到底還是不是個年輕姑娘,怎么沉穩的和七老八十的老木頭一樣。 他一時也覺得無趣。 高殷松開了手,身子緩緩靠了回去,眼睛微闔:“隨你?!?/br> 本以為司鏡會立刻離開,眼角的余光卻見她始終站在原地,高殷懶懶的掀開眼皮,見對方正疑惑的盯著自己的胸口看,他左胸的位置有一個的刀疤,正中心臟,這樣的痕跡顯然是刀入體內,絕無生還之地。 高殷心領神會,眼中淺波悠蕩,好似深井中要噴涌出巨浪,他似笑非笑的開口:“好奇?” 司鏡收回視線,濃密的眼睫垂下,遮住了眼底的幽光。 高殷越發肆無忌憚,不知什么時候又靠了過來,拉住司鏡的袖子,一下一下的晃,如同撒嬌:“親我一下就告訴你這傷怎么來的,好不好?” 司鏡警告的瞪他一眼,略微用力,就從他手中拿回自己的袖子,只是白紗染水,已經濡濕。 高殷勾起唇角,他相貌英俊,只是性格陰騭,不免覆上一層陰沉之氣,只不過此時笑的爽朗,竟有一分少年般的純凈。 奇異混合的氣質,加上男子濕潤的劍眉黑睫,著實有一種蠱惑的意味。 縱然是司鏡,也有一瞬間的驚心。 高殷的手放在浴桶邊,下巴挨著手,目光從司鏡的衣袖掠過,很滿意自己將她弄濕了,即使是一點點,然而嘴上依舊不饒人:“阿鏡真是小氣?!?/br> 司鏡無言以對,在心頭又念了一遍清心咒,再抬頭眼底已復清明,她冷聲道:“殿下,你做這些都是無用的?!?/br> “有用沒用,我說了算,只要我高興,怎樣都值得?!?/br> 這話說得太隨心,也很符合高殷的性格。 只是,司鏡總覺得高殷有些地方也并不完全如同傳言說的那般。 血厲太子,手段陰狠,恣睢張狂,廝殺好武,可另一面,他也是保衛申國的太子,全身數不盡的層疊傷疤,心口貫穿的刀痕顯示出以往經歷的兇險。 都說他喜怒無常,然而現在,他清淺微笑,如朗朗少年,平日里眉宇間的沉郁一掃而空。 似乎,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會這樣笑。 這也是他計策的一種吧。 司鏡垂下眼目,心口如佛,無情無欲:“時辰到了,殿下該出來了?!?/br> 高殷起身,寬肩窄腰的年輕身體從藥浴中現出,水滴順著肌理分明的線條滑下,赤、裸的身體展現在司鏡面前,對方亦油鹽不進,毫無動搖。 她從后拿出擦拭身體的布巾放在凳上,無聲退出房間。 高殷面無表情,用著一種極其恐怖的眼神盯著她的后背。 世上真有這樣對任何事物毫無動搖的女人么。 他不信。 就算真有,他也能撼動對方。 可若是得不到。 ……只能毀掉。 ************************************************************************************ 林瑯之前被林正則送到晉陽候府時,被打扮的好生華貴,將她身上清媚凸顯的十足,回到林家后,她身上穿的衣服已毀,直接來了個眼不見為凈,那些玉鐲金釵賣了大部分,還有兩個最精貴的,店鋪不敢收,也就留了下來。 林瑯讓杏兒將自己的一些首飾衣物搬到了新屋子,自然,也將這兩個金釵帶了回來,東西不少,除了杏兒,還有南院的幾個小丫頭一起,當看到那精致的金釵時,兩個小丫頭活脫脫的看愣了眼。 這兩個小丫頭平日里最喜歡竊竊私語,府里發生一點風吹草動他們能活活琢磨半個月,何況是見了這樣珍稀精致的首飾。 怕是一個下午,這消息就能傳遍南院下人中了。 林瑯的餌已布下,只待魚兒上鉤。 林瑯問平叔:“那幾條蛇呢?” “弄籠子里了,還沒打死?!?/br> “我聽過毒蛇亦能入藥,留下一條,剩下的我有用,等下出門一起帶著?!彼匀皇谴蛩闼徒o司鏡的。 平叔皺著眉,顯然不太同意,畢竟那是毒蛇啊,不過他也不好違抗林瑯,只能命人將蛇籠好幾層的裹上,確保不會爬出傷人,這才稍稍放心。 ************************************************************************************ 林瑯上了馬車,去往奉天監,如往日一般進入觀后,不巧,又碰到了最不想見的“貴人”。 她心里大呼不好,也納悶了,不是說最近太子殿下不來了么,怎么好巧不巧的又被自己碰見。 高殷神清氣爽,見到林瑯也想逗弄一番,他也是不信了,總不會全天下的女人都是石頭心吧。 他只身一人,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藥香,低頭問林瑯:“你來見司鏡?” 林瑯躬身行禮,回道:“拜見太子殿下,我的確是來見國師大人?!?/br> “看來你和她真的關系不錯呢?!?/br> 林瑯也不知他這話是否有什么深意,磕磕巴巴的回:“我和國師大人的、的確是投緣?!?/br> 高殷盯著林瑯,見她面色惶惶,與他人別無二致,覺得無趣極了,只是想到司鏡,臉色便柔了柔,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林正則是你父親?” 林瑯心口一跳,之前林父左右逢源差點惹禍上身,最后遭殃的卻是自己,被送入晉陽候府的那日仍舊令自己記憶深刻,只是太子為何突然提起? 她不敢撒謊:“……是?!?/br> 高殷摸了摸棱角分別的下巴,“我記得,他送了我一扇云繡屏風,繡工栩栩如生,令人記憶深刻?!?/br> 林瑯動了動嘴唇,小聲說:“那是我母親繡的?!?/br> 為了那扇屏風,蕙娘的眼睛才損傷成幾乎半瞎。 “你母親?”高殷淺淡的眼珠移到林瑯的臉上,不動聲色的開口:“她一人繡的?” 林瑯咬唇,默默點頭。 那樣一扇寬大的云繡屏風,竟然是一人完成,何等辛苦勞作才能繡成,端看林瑯不情愿的模樣,想來各中曲折,心中也是有委屈的。 罷了,他便做個順水人情。 “等著,晚上我將那屏風賞給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