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肌_分節閱讀_20
應該再小心點的,否則怎么會落到他們手中! 林瑯后悔極了,她之前下了馬車喂毛豆,沒多久杏兒也下來了,一問原來是想去如廁,林瑯隱隱也有此意,本來想叫平叔看護,可他恰巧被商隊的人喊走了。 見杏兒臉色難看,林瑯便和她結伴去遠處的草叢里,當時天色已黑,也不怕人瞧見,誰料兩人剛停下突然草叢中竄出兩個男人,連樣貌都沒看清,林瑯整個人就被按倒在地,顯然她是直接目標,杏兒反應很快,立刻轉頭回跑一邊高喊,那個瘦麻桿追過去后就沒了聲響。 林瑯沒有再掙扎,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 “還是趕緊走吧,萬一要是狼再來了……”瘦麻桿哆哆嗦嗦的說道,他是親身經歷過那場血腥襲擊的,要不是躲得及時早死了,同時也把他剩余不多的膽子消耗光,可干嘛非要選這個時候下手啊。 另外一人也有點沉不住氣了:“你過來按住她,我拿繩子綁住讓她跟我們一起走?!?/br> “好?!?/br> 兩人交換捂住林瑯的嘴時,林瑯趁機狠狠咬了瘦麻桿一口,瘦麻桿啊的一聲躲開,還沒等另一人動作,她冷笑了一聲:“你們敢綁我,知道我是誰嗎?” 她聲音不大,底氣很足。 明月高懸,冷風陣陣,林瑯雖被按在地上,但并沒有喊叫掙扎,目光銳利的看著兩人,光是這份沉著氣度哪里是平常人能有的。 林瑯借著月光終于看清按住自己的另一人,是個身材健碩的絡腮胡。 這兩個人一時還真被假裝聲勢的林瑯唬住了,錯愕的對視一眼,那個瘦麻桿眼神慌亂,問她:“你是誰?” “你管她是誰,現在她在我們手里,我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過來按住她!”絡腮胡怕瘦麻桿退卻,抬手給了林瑯一巴掌,同時高喝讓瘦麻桿執行他之前的命令。 林瑯被打的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一片火花,可腦子還在不斷思索,她看出瘦麻桿一直受絡腮胡的控制,顯然他是被支配的那一個,而且本人并不熟練,也心有膽怯,如果換做是他,也許自己并不一定會是死路一條。 于是當換成瘦麻桿按住她的胳膊,另外一只手又猶豫著想去捂住她的嘴巴時,林瑯死死地盯著他的雙眼,陰測測道:“你會后悔的,我的家人不會放過你,野狼也會找上你,你最后會尸骨無存,墮入地獄亦不得返生?!?/br> 世人對生死之事有著天生的敬畏感,尤其是對于親眼見過“神跡”的人更是根深蒂固的深信不疑。 少女表情陰冷,眼神銳利如刀,輕細的聲音在黑夜中帶著有一種奇異的聲調,如刺骨冷刀般割開他的心底防線。 瘦麻桿動作立刻頓住,臉上慌亂,甚至不由自主的開口解釋;“我也不想的……” 林瑯感到他的鉗制變松,心頭大震,就趁現在! 她猛地使勁從他手中掙脫出一只胳膊,由于她除了最初的反抗,被按住后一直都沒有掙扎,導致兩人一時大意被她有機可趁,林瑯從一開始保持體力就是為了現在,她沒急著起身,而是迅速將手探入懷里抽出一根短小匕首。 匕首足有三寸,雪亮的刀刃在慘白月光下閃著銀光,這匕首是狼襲后平叔讓她隨身帶著防身的,沒料到這么快就派上了用場。 她將匕首抵到嘴邊,用牙咬住刀鞘抽出刀身,猛地向前揮出銀光一閃,直逼瘦麻桿的面門,瘦麻桿立刻嚇得退后一步,他是蹲在地上的,導致陡然一動平衡不穩摔了個四腳朝天。 絡腮胡正在拿繩子,陡生變故,他一對兇眼瞪得滾圓,爆喝一聲朝林瑯撲過去。 林瑯順勢將匕首往前一送,絡腮胡大驚睜眼,連忙向旁傾斜摔倒在地,林瑯趁機極快起身,死命往前跑,一遍大喊:“救命!救命!來人??!平叔!” 身后勁風忽至,她感到渾身的血液都凝住了,這感覺似曾相識,她立馬從領口拽出一樣東西放入口中,“吱——” 高亢尖細的哨聲在黑暗中乍然響起,卻在響起的一半時戛然而止。 她被追上了。 “臭婊`子!”絡腮大力胡扯掉她手中的哨子,扔的老遠,大掌鉗住她的手腕,力道如鐵,痛的林瑯臉色扭曲,手上的匕首應時落地,絡腮胡直接給了她一巴掌,這次力道打的又重又狠,林瑯一時看不清眼前事物,再睜眼時發現自己又被按在地上,無論林瑯如何掙扎都是徒勞,絡腮胡惡狠狠的低笑:“想跑,老子把你脫光了我看你怎么跑!” 說著抓住林瑯的衣領就要往下拽! 林瑯心臟狂跳,知道這次自己逃不了了,心中浮起萬分不甘,心道:賭一把吧! 她大叫一聲,對急忙趕過來的瘦麻桿喊道:“無論王氏給你們什么好處她都不會兌現的!只要你們放了我,我可以答應你們的要求!” 聽她喊完,兩人神情都有一瞬間的迷惑,不過這并不影響絡腮胡手上的動作,他看出林瑯聰慧,說話很能影響人,干脆捂住她的嘴巴再次按牢了她,他的視線從林瑯嬌艷的臉上到下面一截玉色脖頸,直到她胸前的微微隆起,不禁咽了咽口水,滿腦子都是林瑯在他身下哭泣掙扎的誘人模樣,而后yin邪的笑出聲:“小娘們滿嘴胡話,還想騙人是吧,呵呵,想要玩,等我之后和你慢慢玩,讓你叫的再也說不出話?!?/br> 林瑯絕望的閉上雙眼,她賭錯了,這兩人不是王氏派來的。 寒月冷風,草海浮動如碧海濤波,黑夜寂靜,只有壓住她的惡心男人不住的用猥瑣下流的話預言她的未來。 怎么會變成這樣? 她最后竟然會落得這么一個凄慘下場么。 為什么?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要遭此劫難? 命運為何如此不公,給她設下這般命劫! 月光下,美人如玉,林瑯因為激烈跑動胸口上下起伏,光潔慘白的臉上滲出汗珠,雙眼合閉,細密的睫毛根根黑亮,長眉輕簇,神情絕望不甘,臉上被打的幾道紅痕,竟融合成一種奇異的美感,令她更加嬌艷動人。 絡腮胡的心底頓時像爬了無數只螞蟻,癢的要命,甚至一瞬間想干脆在此了事算了,僅存的幾分理智告訴他這里還不安全,他口干舌燥,聲音都打顫了:“過、過來,快把人帶走?!?/br> 他連喊了兩聲,對方也沒動靜,也不顧得再去看眼前的艷色,*化作怒氣轉頭高喝道:“干什么呢!死人??!” 瘦麻桿滿目惶恐,顫抖的舉起手臂,指向前方:“馬、馬在飛……” “見鬼了你!”絡腮胡罵了一聲,回頭一看,呆了。 真的見鬼了。 *** 夜色無邊,草叢蔓延,一匹白色大馬風馳電掣急奔而來,四蹄騰空猶如在草叢上疾飛。 瞬息之間,白馬從遠處的一個模糊身影變得直逼的速度,仿佛馬兒真的在草叢上飛,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不過電光火石間,這匹高頭大馬就站到了他們面前。 絡腮胡和瘦麻桿呆若木雞,仰視著白馬身上的英武男子,他身上烏黑色的鐵甲在月色下閃著暗色光澤,手執銀鞭,明亮又冷厲的目光四下一掃,他們當即被其冷厲威嚴的肅殺氣勢驚得渾身僵硬。 來人是云飛揚。 他揚起手中銀鞭,動作輕巧的在空中打了個漂亮的回旋,啪的一聲,襲向按住林瑯的絡腮胡,力道之大,竟將人高馬大的他整個人掀翻過去! 瘦麻桿尖叫一聲轉身回跑,云飛揚爽朗大笑:“還有一個啊?!?/br> 鞭子再次揮舞,纏到瘦麻桿的腰上,稍稍一提,在他的嘶聲尖叫中身子一飛,正好落到仰躺在地的絡腮胡身上,兩人同時痛呼大叫。 云飛揚用的力道很巧,鞭子落在兩人身上頓時皮開rou綻,身下白馬更是給力,跳舞似得這踢一腳,那踩一下,直叫兩人大聲哭喊,連連討饒。 云飛揚揮著鞭子,笑聲朗朗,低頭看著已經呆滯的林瑯,英俊的臉上面露得色:“我就說聽到這邊有哨聲,大桶子還和我犟,怎么樣小哨子,這下是不是得好好感謝本將軍一番啊?!?/br> 林瑯看著眼前這幅近乎荒誕的場景,內心升起得救后的巨大喜悅,本想笑的,可一喘氣,眼淚刷的一下就掉出來,止都止不住。 云飛揚本想打趣她一番,再趁機把黑馬要過來,他是不會承認毛豆這種名字的,怎能想到,他剛和她說了一句,這又犟又擰的小哨子眼淚就下來了。 哎? 他、他要怎么辦? 對女人十分生澀的少年將軍頓時懵了一下,然后他選擇轉移目標。 云飛揚將一手鞭子揮的虎虎生風,又高聲厲喝。 “男兒志在四方,當行事光明磊落,你們竟然做如此下作之事,實在可恥!” “這要是在軍中,直接軍棍伺候,打得你們下輩子見到女人都跑!” 兩人鬼哭狼嚎的滾成一團,四處躲避鞭子和馬蹄,偏偏像長了眼睛,他們滾到哪兒,鞭子打到哪兒。 他們只能大聲哭求:“將軍饒命,我們錯了,我們鬼迷心竅,一時糊涂??!” 云飛揚本想再問問林瑯事情始末,見她還臉色蒼白的坐在地上,心中嘆道:遇到事女人還是不行啊,嚇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林瑯如同存了心要打他的臉似得,云飛揚剛感嘆完,她突然站起,整個人像支利箭追風般刷的一下沖進草叢里,她身形纖細,四周又黑,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云飛揚看的一愣,手上動作頓住,那絡腮胡把旁邊的瘦麻桿猛地一推送到馬蹄之下,跌跌撞撞爬起拼命往反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