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我也不飛升_分節閱讀_91
白決笑了笑,沒說話,自顧自地去休息了。 可是誰成想,他這一回依然沒有睡好。 夜半時分,小路上響起了分外擾人清夢的吹吹打打之聲,喇叭嗩吶,吹得是那叫一個十里驚鳥,頓時只聽到一片混亂嘈雜。 白決頭疼地爬了起來,先摸了一把懷里的“瞞天令”,接著走了出去,張口就要說“干什么!干什么呢!”。 但是他在半路上連門檻兒都還沒有跨過就被人給一把拉住,劈頭蓋臉地捂了嘴。白決正要反殺卻看到黑暗中兩雙眼睛在散發著淡淡的靈光,大的那一雙大概是秦奉竹的,細長的那一雙估摸著就是冷澹少宮主的。 白決:“唔——額啊額???” 秦奉竹自覺道:“外面有一頂褪紅色的小轎自己在走。前輩請不要大聲說話,我放手了?!?/br> 話音剛落,他就松開了手。 白決立刻坐正了身子,瞟了這兩個小友兩眼,這才轉向外面。 荒嶺,衰草,茂密無比的灌木叢。 一頂褪紅色的小轎正在沿著被無數人踩出來的小徑晃晃悠悠地向著前方走著,說是小徑,其實早已有一些地方被新生長出的草木給覆蓋了,仿佛已經有一些時日沒有人經過,人煙衰落了下去。 這些也不過是平常,最離譜的是,那頂小轎下面壓根兒就沒有一個人! 不要說人了,就是鬼也沒有! 秦奉竹拉著冷少宮主的袖子,咽了咽口水,道:“這、這是什么玩意兒???” 白決笑了一下,對著秦奉竹的耳朵就是鬼氣森森地小聲道:“總不能是萬年的喜轎成了精?!?/br> “喜轎?”冷少宮主按住被吹得差點兒嚇得原地起跳的秦奉竹,瞇著眼疑惑道,“怎么會有這種顏色的喜轎?” 白決微微一笑,語氣調侃道:“這個嘛,閑散家翁,家里有錢,還不許他多娶幾房小妾呀?” “這個難道就是——偏房轎?”秦奉竹恍然大悟似地接道。 白決頗為欣慰地拍了拍秦奉竹的腦袋,道:“孺子可教也?!?/br> 秦奉竹低下頭撓了撓后腦勺,謙虛道:“哪里有前輩說的這么好?!?/br> “……”冷少宮主忍不住打斷道,“現在的重點是‘偏房轎’不‘偏房轎’的嗎?前輩,您看著這個東西像什么?晚輩眼拙,并不能瞧出這是什么東西?!?/br> 白決繼續盯著那頂褪紅色的小轎,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我剛才還真以為這是一頂成了精的轎子呢,可是現在一看,卻是不像?!?/br> “為何?” 白決伸出兩個指頭在他們眼前晃了晃,不緊不慢道:“原因嘛,有二——第一是轎子上的妖氣不重,不可能是成了精的轎子;第二就是這個時辰了,看這時辰,我掐指一算,陰氣太重,而且還是罡煞的夜象,哪怕是不要命的妖怪也不會在這時候娶親?!?/br> “那么冥親呢?”秦奉竹問到。 白決嘆了一口氣,道:“這世間能幫人這樣娶冥親的,不是成名已久的修士,就是功力深厚的仙長。而這些人都是絕對不會幫人做娶冥親這樣損功德的事的,功德雖然平日里看上去并沒有什么大用,但是到了關鍵時刻,總是能派上大用的?!?/br> “沒誰會跟功德過不去的?!?/br> 冷少宮主拉了拉白決,道:“那頂轎子已經走遠了,我們要不要追?” 白決把頭給往外探出去,嘖了一聲,道:“奇怪奇怪,天都快亮了,這里居然還是這般陰森?!?/br> “喊上瀟瀟姑娘,我們這就去看一看究竟是何方神圣?!?/br> 徐瀟瀟這時候迷迷糊糊地被冷澹叫醒,茫然地看了四周一眼,就知道跟著她師兄走。 沿著小徑越往前走,草木就越為開闊,顯然是不遠處就有人家聚居。 再走得近了,就能看見一塊石碑,還有冉冉升起的炊煙,甚至還能聽到一兩聲雞犬的鳴叫。 白決在石碑前冷不丁地停了下來,他對著石碑上的字止不住的眼睛發直。 “怎么了,白前輩?”秦奉竹也跟著在一旁揣摩石碑上的字。 平心而論,這個字真的是不敢恭維,不說能排到秦奉竹生平所見的丑字第一,那至少也是第二了。 白決沒有說話,因為這上面,是他師尊曲敖的手筆。 而且寫得也并不是旁的什么字,而是“白義塢”這幾個明晃晃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