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04余歡今天告白了嗎

    到了演出那一天，余歡和顧錚在下課后便直奔市中心。按理說他們該是和其他人一道前往音樂廳的，可架不住雙方母親都太過熱情，還特意準備了禮服，他們這才不得不先趕去成衣店取衣服。

    “又不是第一次，從小到大都給她們拍多少照片了，還來，都不知道這樣多耽誤時間嗎？”余歡忍不住抱怨，“還不早點準備好，遲到了怎么辦？”

    “都是很熟悉的店了，又不會出現尺碼和風格問題，待會兒直接穿了過去就行，又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你怎么比我還沒耐性？”

    余歡稍稍紅了臉：“我怕老師給我們調順序，那樣我就見不到陳城了?！?/br>
    顧錚一臉無語，直到進了成衣店里換衣服都沒再搭理她。

    男士的禮服大多是正裝，穿搭簡單，顧錚很快就從更衣室里離開。

    身為設計師兼老板的溫蘭拿了卷尺上前，重新給他量尺寸：“幸好我給你放了點，不然這衣服還真危險能穿得上。長得可真快，下次再來我們的阿錚也是個大小伙子啦?！?/br>
    顧錚笑了笑沒說話。

    這時另一間的更衣室悄悄起開一個縫，余歡扶著胸口的裙子叫他：“顧錚顧錚，你進來幫我一下?！?/br>
    溫蘭失笑，正想說她進去，旁邊的顧錚就已經邁開了步子。

    一分鐘后，更衣室的門再次打開，少年不耐煩的嗓音傳來。

    “又不是沒拉鏈，你就不能出來弄？”“我哪知道??？我又看不見，你關門??！”

    “關了門我看不見！”

    “你個笨蛋，看不見你不能開燈，哪有直接開門的？”

    “你再廢話自己弄?！?/br>
    站在溫蘭的角度向里看，少年俊眉輕蹙，滿滿都是這個年紀的不耐煩，但他還是彎腰半蹲了下去，將女孩后腰的蝴蝶結裝飾仔細系好，然后又將每一寸的裙擺撫平理順。

    溫蘭連忙讓助理拿了相機來，等兩人都離開更衣室站到燈光下后笑著說：“來來，站在鏡子前讓我拍一張找找靈感，以后才好給你們搭配?，F在長大了，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千篇一律?！?/br>
    “誰要和他搭配？”余歡嘟囔著，可迎著鏡頭她還是挽住了顧錚的手臂。

    一旁的顧錚同樣是輕嗤，好在到最后也沒推開她。

    溫蘭按下拍照鍵，畫面就此定格，雖然兩人的表情都算不得好看，但眼下正是他們一生中最美好的年歲，又都是男俊女俏的美人胚子，看著自然是別有趣味。

    趕到音樂廳的時間將將好，顧錚取出琴試了試音就到他們登場了。

    一曲《夢后》完畢，重新回到后臺時余歡忽然說：“我不想像這首曲子一樣美好的東西停留在夢里，夢后只有遺憾，所以我決定了?！?/br>
    她深呼吸，繼續說：“我要當面和陳城說清楚，就算他再拒絕那我也沒什么好遺憾的了。他應該不會帶著手機上臺，你幫我留在這里，等他結束了讓他去見我好不好？我就在后面的化妝間里等他?！?/br>
    后臺的燈光昏暗，顧錚的面容也大半都隱沒在了陰影里，以至于她絲毫沒注意到他的神色變化。

    可她眼底仿佛是揉了星光的祈盼，他看得一清二楚。

    過了會兒，顧錚答應她：“好?！?/br>
    “謝謝你顧錚，你真是太好啦！”余歡抓著他的手臂輕晃道謝，然后便頭也不回地跑向了化妝間。

    顧錚聽著臺上的音樂聲，默默將自己的大提琴整理好。

    他該是輕松的吧？

    至少不論今晚余歡面臨怎樣的結果，那都和他無關了。他不用再心虛，也不用再擔心她會隨時發現。

    只是，那封信他該怎么處理？

    陳城的小提琴停下時，顧錚還沒想好。

    幾分鐘后，陳城拿著琴出現在后臺。

    “急著走嗎？余歡找你有事，在化妝間等著你呢?！?/br>
    陳城有些意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才說：“好的?！?/br>
    只是他正要過去，他們的音樂老師就找了過來：“陳城？外面有人找你，好像是你外祖那邊的?！?/br>
    陳城的臉色一變，但離開前還是扭頭看向了顧錚：“余歡那要緊嗎？不急的話我改天再找她?！?/br>
    雖然他也不明白余歡突然找他是為了什么事，還特地在化妝間等。

    顧錚對陳城的家庭也有所耳聞，又見他半邊身子都轉向了外邊，只得點頭應下。

    再去找余歡，顧錚的腳步就慢了許多。

    可再慢，一條路也終究會有盡頭。

    她脾氣那么壞，又怪他怎么辦？

    意外的是，他走進化妝間并沒有一眼就看見余歡的身影。

    “余歡？”顧錚叫著她的名字，在半大的化妝間里四處尋找。臨近最里面的更衣室，他忽然被人拉住。

    而當他轉身，女孩子柔軟的身體便貼了過來。他下意識扶住她，卻冷不防被她拉下脖頸吻住。

    顧錚渾身僵硬，等到她啟開雙唇伸了小舌頭過來，他才明白她這些舉動都是從何而來。

    他嘗到了香檳的味道。

    顧錚往后退，試圖避開她，偏她步步緊追，等到他后背撞上墻，膠著在一起的雙唇也沒能分開。

    顧錚的氣息漸漸有些不穩，除了是因為還沒經歷過這樣真實的唇舌糾纏，更因為懷里的這個人是余歡。顯而易見，她怕是因為醉酒而把他當成了陳城。

    好在她也是第一次接吻，與他同樣不知如何換氣，沒多久便離開了他的唇，轉而伏在他頸邊喘息。

    “你有什么東西頂到我了……”

    顧錚的腦袋里轟得一聲似有什么炸開，他攬著她轉身，將她抵在墻上時手也捂住了她的雙眼。時至今日，他混沌的腦子里只剩一個念頭，不能讓她再說下去。

    四周燈光朦朧，她唇上的口紅花了大片，微微啟開的雙唇間似乎還能看到一截粉嫩舌尖。顧錚猶豫一瞬，便低頭吻了上去。

    少年將女孩完全地罩在懷里，堵住她的唇，遮住她的眼，舌尖頂開貝齒，放肆逞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