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可愛撩[重生]_分節閱讀_87
如果陳白不愛聶以誠,那一切都好辦,陳白大可像讓西坤“滾”那樣,趕走聶以誠。 但陳白愛聶以誠,愛死他了,除了解釋,別無他法??涩F在解釋似乎并不起作用,陳白已經將實情和盤托出,還是得不到聶以誠的理解,更別提原諒。 陳白像一頭受驚的麋鹿,失了自己的方向。 “好啊,陳白,你好的很!才多久,你出來才多久,有一個月?你就和西坤搞上了!”聶以誠對著陳白嘶吼,陳白被他說得急急地想為自己辯解,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急得咬牙跺腳。 聶以誠見陳白這個樣子,更加生氣了:他做了錯事,還不知悔改,只想著為自己狡辯。 他越想越生氣,他把陳白當菩薩一樣供著,自然是打不得的,可火氣總要有地方發。 他像一頭公牛一樣橫沖直撞,最后走到沙發前,將紅酒和紅酒杯拂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在深夜里,聲音顯得異常刺耳。 陳白嚇得一哆嗦。他說:“我說過原因了,聶以誠,你為什么不信我?” 他步履艱難地走到聶以誠面前:“你一定要讓全劇組都知道我們吵架?” 聶以誠忽然笑了,是陳白最討厭的笑法,眼神冰冷,像冬天結的寒冰。 “你陳白什么時候怕別人知道?嗯?你從來只顧自己舒心,你在在意過誰的感受?”他每一個字,都像釘子一樣釘進陳白的心。 等他說完,陳白的心也已經千瘡百孔了。 我不在意你的感受,會和你戀愛之后在家呆了將近一年,說是把自己關進房間學畫畫,實際上還不是要和過去的人和事斷了關系? 我不在意你的感受,會做出種種大膽舉動,什么接吻交杯酒,什么公開戀情,還不是怕你不信任我,給你安全感? 我不在意你的感受,會忍著不堪回首的記憶,為了你和陳麗珍一起參加綜藝節目,秀恩愛? 我不在意你的感受,會在你接任青翰的時候對你寸步不離,守著你每天精神緊繃,看你睡了之后才敢入睡? 陳白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下嘴唇抖動,眼淚無聲無息落了下來。 一滴、兩滴,落在地板上,幾乎能聽到聲音。 聶以誠下意識的想說“別哭”,要伸手給他擦眼淚??墒峙e到一半,終究是落下。 陳白脖子上戴的戒指,在此刻格外讓聶以誠注目。他落下的手摸了摸垂在陳白鎖骨下方的戒指,又給他整了衣服,讓睡袍緊緊貼在身上,不像之前那樣半遮半露。 “陳白,有句話我很久就想問,你憑什么讓我信任?” 陳白盯著聶以誠的臉,眼前這個人明明這么熟悉,他們同床共枕一年多,熟悉彼此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此刻,卻變得無比陌生。 有些話,一旦開了頭,便再無回頭的余地。 “宋子峰,對,他是你的老相好;還有林鴻銘,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有過一段;哦,那個什么宇清,你們也有問題吧,你看他的眼神都不對。還有誰,我不知道的,池青?” 聶以誠的語氣和表情簡直稱得上神經質,事實上他的神經從聶興國生病開始就緊繃著,像是被拉緊的弦,去見聶興國時已經繃到最緊,現在已經接近弦斷的邊緣。 陳白知道聶以誠最近幾個月來狀態一直不好,但他不知道聶以誠父親生病的消息。為了不引發集團內部的動蕩,聶興國的病情并沒有公布,媒體也沒有報道。 聶以誠沒告訴陳白,他以為這是愛他的方式,起碼現在是這么以為的。 陳白大口喘了兩口氣,疲憊的說:“聶以誠,我們不吵了,好不好?” 他伸手去捉聶以誠的手,那只手躲避他,故意不給他碰。陳白沒有力氣和他玩躲貓貓的游戲,攥住聶以誠胳膊上的布料,布料隨著他的手顫抖,聶以誠感知到了。 他抬頭看陳白,面前的陳白是一道細瘦的孤影,臉白得毫無血色,平時嫣紅瑩潤的嘴唇,也失去了光輝,和臉蛋一起淪為徹底的蒼白。 這么一個人,聶以誠放在心上珍之愛之的人,卻又是一個飄忽不定的人,隨時隨地都能和別人發生關系。他和自己說過的情話,早就不知和多少情人說過了;他在床上放.浪誘人的樣子,也不知多少人品嘗過。 聶以誠從前會控制自己,不去這樣想,往事隨風,過去的就過去了,他和陳白有長長久久的一生可以守護。但現在,他控制不住自己了,怒海醋濤已經將他淹沒。 控制自己不去想,從來就不代表不想。 他再次掙脫陳白的手,不留情面。 陳白頹然坐在地上,他想站著,可全身都在發抖,他站不住。 他的旁邊是酒瓶和酒杯的碎片,還有一地酒污。陳白沒空去理,他實在太累了,愛聶以誠,太累了。 曾經他的手割到一點,腳劃壞一個小口,聶以誠都在意得不得了,比傷了自己還掛心,現在卻是不管了。 陳白把腿屈起,雙臂環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睡袍是半長不長的,和裙子無異,陳白這樣的坐姿,無疑將睡袍下風光露了出來。說露出來也不準確,半露不露的,更引人遐想。 聶以誠盯著陳白:“像什么樣子!” 陳白重生后一直都伶牙俐齒,不肯在言語上輸了他人??擅鎸β櫼哉\的質問、苛責,他像患上失語癥一般,毫無反擊的能力,甚至不想反擊。 反擊贏了又有什么用呢,那是他愛的人啊,贏了自己所愛有什么用?他還不是照樣不信自己。 不信任,在陳白這里,同“看輕”兩字是劃等號的。 陳白從來沒有想過,愛是這樣苦澀。上一世肖宇清的背叛都沒能讓他這樣傷心。 良久,聶以誠終于也坐了下來,就坐在陳白對面,席地而坐,依舊沒有言語。 “要我怎么說,你才會相信?我們真的什么都沒發生?!标惏组_口,聲音輕得像小貓的腳步。 這是聶以誠第一次對陳白發脾氣,陳白沒辦法了,以前撒撒嬌就能解決的事情,現在解決不了了。陳白發現自己只會哄佯怒的聶以誠,真怒的聶以誠,他不會哄,更何況他本身也一肚子委屈。 好好的一場千里相會,變成了千里“捉jian”。兩個人心里都既失望,又委屈。 聶以誠坐下后,心緒好像平和了一些,他終于不再噴火了。 兩人坐著對望,誰也不說話,他們都滿腹怒火,滿腔心事。相距不遠,卻像中間有一道厚厚的堅墻,誰都無法越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東方已經漸白。日光過透過窗簾,向屋里照射進微弱的光線,盡管這日光和燈光相比,幾乎微不可見,但終究還是有了一絲陽光。 聶以誠低下頭,像個小孩子一樣,頹然說:“我父親,就要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