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紅樓之環三爺_分節閱讀_73
賈環之前給他用了摻雜自己精血的丸藥,莫說暗疾,就是絕癥都該治好了,哪里不明白他話中暗藏的意思??磥硎且驗轱L頭正盛,使一招以退為進博取皇帝和太子的信任,還能在蟄伏期間暗暗籌謀布局。 誰說三王爺性情疏淡,品德高潔,不好名利來著?簡直太會裝了! 賈環沖他豎起一根大拇指,跳上車絕塵而去。 三王爺揚手叮囑,“明日陪我用早膳,我叫大廚準備了許多你愛吃的菜肴,都是御膳房的水準?!?/br> 賈環掀開車簾回了一句‘這個可以有’,還挑了挑斜飛入鬢的眉毛,表情格外鮮活靈動,惹得三王爺朗笑不止,在門口站了許久才面帶愉悅的跨進府門。 三王爺向來不好女色,府中只一正妃,兩側妃,外加兩侍妾。正妃前不久逝去,府中暫由習側妃做主,賈側妃不知因何緣故完全失了寵,成了個可有可無的擺設。 賈元春坐在習側妃下首,等待王爺前來偏廳用晚膳。病了一兩個月之久,她明顯消瘦很多,身上衣服空蕩蕩的,往日十分姿色已丟了十分,又添兩分憔悴、兩分愁緒。 習側妃一邊飲茶一邊不著痕跡的打量她,忽然開口,“meimei,你對你那庶弟可有了解?他是個怎樣的人?” 賈元春心尖微微一顫,扯起笑容正準備敷衍,卻不想三王爺踱步進來,語氣冷沉,“環兒如何與你一介后宅婦人何干?” 這分明是暗指自己惦記外男不守婦道呢。習側妃手一抖灑出些許茶水,當即燙的手背通紅卻不敢叫苦,忙行禮告罪,直言自己并無他意,不過府中來了客人循例問一問罷了。 三王爺深深看她一眼,擺手道,“用膳吧?!?/br> 三人圍著餐桌落座,用膳時除了碗碟的碰撞聲,再無其他響動,顯得格外冷清幽寂。食不言寢不語,這本是府中常態,然而想起與環兒一同用膳時的歡聲笑語,輕松愉悅,三王爺漸漸覺得味同嚼蠟,放下碗筷,用綠茶漱了口就要離開。 “王爺,聽說從今天起,您便要親自教導賈環讀書?”習側妃聲音急切。 三王爺轉頭朝她看去。 習側妃定了定神,嬌笑道,“王爺既收了賈側妃的庶弟,也不該忘了妾身也有一嫡親的弟弟需要教導。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不若都收了吧?我那弟弟今年十四,也剛中了秀才,與賈側妃的庶弟年齡相當學識相當,正好為伴?!?/br> 三王爺盯著她目光深沉。 習側妃心跳漸漸加快,鼻尖也出了一層冷汗,正不知該如何繼續,賈元春忽然開口,“jiejie說的是。教一個是教,教兩個是教,教三個,不也是教嗎?妾身還有一位嫡親弟弟,才學亦是不差,能否拜王爺為師?畢竟都是妾身的弟弟,一個為嫡,一個為庶,不好提攜庶子打壓嫡子,叫太子知道了不定怎么誤解王爺呢?!痹捖?,她微微皺眉,仿佛很是擔憂。 太子氣量十分狹小,因嫡子之位來的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且出了大皇子謀逆之事,最近動不動便將嫡庶有別掛在嘴邊,好似這樣便能令自己更理直氣壯,更壓得住眾位兄弟。三王爺此舉若傳入他耳內,確實有可能招致不滿和猜忌。 三王爺微微一笑,道,“環兒雖是庶子,可也是本王的救命恩人,縱使本王對他千好萬好,旁人又能說些什么?你們若閑得發慌便待在房里抄抄女戒繡繡花,母家的事莫管得太寬,須知有句話說得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可收回的?!痹捖渌κ蛛x開。 等他走遠,賈元春像沒了骨頭,癱軟在椅背上。憑王夫人作下那些事,足夠摧毀她閨譽,也足夠膈應王爺一輩子,她如今不奢望得寵,只但愿能護住寶玉,為他鋪一條錦繡之路,故而冒著令王爺不喜的風險說了那番話,終究是白費功夫。 在她心中,賈環只是個小小庶子,卻忘了對方還曾救過王爺的命。王爺待他好是理所當然,待他不好才要被人詬病。 沮喪、疲憊、挫敗、絕望……種種負面情緒縈繞不去,幾乎快要壓斷她單薄的脊梁。 習側妃用帕子裹住紅腫的手背,起身離開,走到門邊意味深長的開口,“meimei,你可得把那庶弟看牢了,小心哪天爬到你頭上作威作福?!?/br> 早爬上去了,不需你提醒!賈元春垂頭慘笑。 賈環坐在晃晃悠悠的車廂內,眼皮子逐漸沉重,卻不想馬匹忽然揚起前蹄嘶鳴,慣性將他狠狠拋出去,撞的七葷八素。 “發生什么事了?”他掀開車簾詢問,卻見五王爺端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正垂首朝他看來,稽延立在車前,與啞巴兄妹對持。一個佩刀的八尺大漢與兩個握匕首的三寸豆丁較勁,場面十分滑稽,惹得街上行人嘻嘻哈哈的指點。 賈環恨不能一腳把五王爺踹飛,面上卻扯開一抹諂笑,拱手問道,“賈環見過五王爺,不知五王爺攔住在下去路所為何事?” “沒啥事,請你去玩?!蔽逋鯛敶笫忠粨?,將少年抱坐在自己身前,打馬離開。 啞巴兄妹丟下稽延狂追,眨眼就跑得無影無蹤。那閃電一般的速度令稽延膛目結舌,暗暗嘆道:連身邊兩個小童都有如此身手,賈環其人確實不簡單,還是三王爺眼力更勝一籌!想罷翻身上馬,直往尋芳閣去。 到得尋芳閣的時候,月亮已爬上樹梢,賈環被五王爺夾在腋下噔噔噔上樓。老鴇見他來了連忙躬身引他入內。廂房里坐滿了人,都是京中數得上名號的紈绔,個個身邊摟著一二美女調笑,放縱yin靡之氣撲面而來。 五王爺將少年扔到軟榻上,自己緊挨著坐下,狂放一笑,“今晚叫你看場好戲?!?/br> “還請王爺放在下回去,明日一早在下需得去晉親王府讀書?!辟Z環垂頭拱手。他今日穿了一件純白儒衫,修長的眉毛微微蹙起,蒼白的皮膚透出一股病態,很有些孱弱書生的樣兒,此刻再露出驚惶難安的神色,更顯得迂腐無能。 滕吉幾個見了就覺得厭煩,想不通這樣的人怎會叫五王爺牽腸掛肚。 五王爺仿佛沒聽見似得,攬住他肩膀,將一杯酒強硬的遞到唇邊,“來來來,喝酒,今日不玩盡興了不準回去!” 賈環偏頭躲避,琥珀色的酒液全灑在外袍上,暈開一團團濕痕。 五王爺將他摟得更緊,咬著他耳尖低語,“賈環,別在這兒跟本王裝了。你在巷子里玩人的時候,本王在樓上看著呢!能說出‘不瘋魔不成活’那樣的話,你怎會是個懦弱無能的書生?” 賈環低頭沉默。 五王爺勾唇,笑得邪氣,“好,你裝,可勁兒的裝。本王天天纏著你,纏到你露出本性,纏到你發瘋為止??丛蹆烧l玩兒的過誰!”話落又是一杯酒遞到唇邊,卻被一只纖細白嫩的手握住手腕,不能寸進。 五王爺挑眉,又使了三分力,依然無法寸進,繼續使力,十成十的功力也無法撼動那看似脆弱到不堪一折的手。對方超出預期的強悍令五王爺不自覺露出愕然的表情。 賈環慢慢,慢慢抬頭,眼白悄然爬上幾縷血絲,遮住漆黑眼瞳的霧靄已消散無蹤,露出內里隱藏的煞氣和血光。只一個瞬間,一個眼神,孱弱無能的書生就變得妖氣四溢。 五王爺死死盯住少年,簡直無法將自己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渾身的汗毛根根倒豎,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癡迷,每一寸肌膚似乎都在發癢,想去抓卻抓不到具體的癢處,腦海一片空白,只反復回蕩著一句話——漂亮,太漂亮了! 賈環貼近他,鼻尖抵著鼻尖,鬼魅一笑,“你說得沒錯,我是個瘋子,你也是個瘋子。瘋子跟瘋子湊一塊兒,不是你弄死我,就是我弄死你。你弄死我,還可以繼續當你的王爺,我弄死你,卻是要連累我的姨娘。所以,咱兩還是離遠點以策安全?!?/br> 五王爺渾身都發起抖來,眼里充斥著狂熱,一字一句承諾,“你放心,有老三護著,我絕不傷你。當然,若是你有能力,歡迎來殺我,死了算我技不如人,稽延會替我料理后事,絕牽連不到你半分!” 瘋子,簡直比我還瘋!賈環冷笑,睇著他半晌沒說話。 五王爺舔舐干燥的唇瓣,繼續接口,“你看你,竟把我帶溝里去了!我找你可不是為了殺你,是想跟你交個朋友。咱兩是一路人,合該玩一塊兒才是!老三那只狐貍你玩不過他的,早晚有一天得吃虧!” 既然被看穿了,賈環也不打算矯情。玩就玩,看誰玩的過誰。這樣一想,便放開五王爺握酒杯的手。 五王爺手上的力道沒收回,一下將少年壓了個嚴實,惹得一幫子紈绔嬉笑哄鬧,直把賈環當成個玩物。 “一邊兒去?!辟Z環一腳將他踹開,脫掉被打濕的外袍,留下內衫,又將領口松了松,露出一對兒性感至極的鎖骨和半拉緋紅的褻衣,迂腐無能的氣質陡然變為放蕩不羈,看傻了一群紈绔。 少年蹬掉礙事的鞋襪,一只腳搭在條案上,一只腳曲起,單手支腮斜倚在軟榻上,沖急追而入的啞巴兄妹揮手,令他們門外等候,然后看向五王爺,輕飄飄開口,“與我交朋友,先喝一杯酒再說?!?/br> “莫說一杯,百杯千杯也成??!”五王爺竄上軟榻,直勾勾盯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