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紅樓之環三爺_分節閱讀_32
立在門邊的蕭澤聞聽這番話,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死。小生?這是什么鬼稱呼?哦,對了,環三爺不是土匪,是上金陵趕考的學子來著!這個身份安在環三爺身上簡直忒違和!忒叫人無法想象!還有,你這諂媚的勁兒是怎么回事?對咱王爺你還跟大爺似得! 五王爺最不耐應付這些逢迎媚上的小人,當即呵斥道,“夠了,你給本王閉嘴!” 賈環縮了縮脖子,做出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兒。 正準備解圍的三王爺安安穩穩坐回去,垂頭掩飾自己唇角的笑意。 五王爺斜睨賈環一眼,語氣十分不屑,“還當寶玉的兄弟是如何出色的人物,而今一看也不過如此。雖你兩容貌只在伯仲,但庶子就是庶子,到底差了幾分貴氣,終究上不得臺面?!?/br> 賈環咬牙,好似在強忍屈辱。 五王爺已對他失了興趣,意興闌珊的沖自家兄弟擺手,“我剛抵達便聽說你已到了,過來看看。眼下無事便回房修整,晚間再敘?!?/br> “不坐下吃點?”三王爺指了指桌上的酒菜。 “不了,沒胃口?!蔽逋鯛斊沉祟l頻偷瞄自己的少年一眼,皺著眉離開。 等他走遠,賈環伸了個懶腰,吊兒郎當坐回原位,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菜。 三王爺咬著他耳朵低語道,“我這兄弟脾氣十分邪性,正要勸你遠著點,你自己倒十分機靈,這便應付過去了。日后在他面前就用這個態度,他必懶得理會于你?!?/br> 賈環漫不經心道,“大慶誰人不知五王爺喜怒不定,也不知哪天說錯哪句話就被他一刀砍了。我可不愛跟這樣的人相處,還是你最好!” 三王爺臉上的笑意無論如何也止不住,喟嘆道,“沒想到閱人無數的老五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那賈寶玉雖然長相俊麗,但通身冒的可不是貴氣,而是未曾經歷雨雪風霜的無知和愚鈍之氣。一個繡花枕頭,酒囊飯袋,如何能與我的環兒相提并論?” 賈環當即給他斟酒,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笑道,“就憑你說了句良心話,咱得浮一大白!” 三王爺見他面對自己時如此真實自然,無話不談,一時間心情大悅,道了句‘干’,仰頭便把杯中酒飲盡。兩人推杯換盞,趁著酒后微醺,一起滾入床榻好好睡了一覺。 月上當中,蕭澤前來喚主子起床。 三王爺扶著額頭慢慢坐起,呆看少年半晌,這才仔細替他掖好被角,輕手輕腳往客棧的地下室去了。等兩人腳步漸遠,賈環睜眼思量片刻,又慢慢睡了過去。 地下室里亮著幾盞燭火,偶有氣流拂過,光線便明明滅滅十分陰森,更有蒙著面的黑衣暗衛隱在各個角落,幽深的眼眸中充斥著nongnong的煞氣。 穿過一條狹窄的過道便入得刑房,里面已架起各種各樣的刑具,一個衣衫襤褸,傷痕累累的男人被吊在刑架上,如不是胸膛微有起伏,看上去便像個死人。 “已經四天了,我們快沒時間了?!比鯛斪谛谭空?,一邊飲茶一邊徐徐開口。四處逸散的陰森鬼氣皆被他通身威勢給牢牢壓制住。 與鬼氣融為一體的五王爺冷哼道,“如此還撬不開他的嘴,我倒有些對他刮目相看了!再給我一天時間,問不出便宰了?!?/br> 三王爺擺手,“不可再用大刑,他撐不住。待我回去想想,沒準兒會有辦法?!痹捖浞畔虏璞K,踱步離開。 房間里,賈環正在清點自己物資。這些天他本想使人給趙姨娘報個平安,又恐她心急找來,被牽扯進這些烏糟事里,便沒有動作。聞聽三王爺請求,自然期望他能早日成事,也不藏私,將自己聽說過或用過的酷刑洋洋灑灑寫了二十幾張紙,漫不經心的遞過去,“他既已瀕死,動不得大刑,那便找幾個死囚,將這些刑法挨個兒演練給他看,他若想閉眼,便用兩根竹簽將眼皮支起,迫他觀看。文人嘛,雖然有幾分風骨,可也存在弱點,那便是想象力太豐富。這些酷刑他若看過一遍,再聯想到自己身上,定然嚇破膽,倒比什么都不清楚,一路咬牙硬捱著效果更佳?!?/br> 三王爺接過細細閱覽,小半個時辰后方吐出一口濁氣,將之遞給蕭澤,吩咐道,“按這上面所述一一施行,哪怕公羊謙是鐵打的,也定然會招?!痹捖錄_少年拱手,“環兒,多謝了?!?/br> “這回便算我友情贈送,不收錢。你若真要謝我便盡快將這些爛事解決,我想我姨娘了,也不知她獨個兒在家有沒有受人欺負?!辟Z環首次露出憂心忡忡的表情。 三王爺將他攬入懷中,輕輕拍了拍他脊背。只有在想念娘親的時候,他才能在少年身上窺見一絲柔軟。他那姨娘當真好大的福氣。 蕭澤看到第一頁剝皮之刑時便有些手軟,看到后面的梳洗、血鷹、灌鉛、烹煮……腿肚子便漸漸抖起來,差點站立不住。 他慢騰騰挪到桌邊坐下,吸了口氣才顫著聲問道,“三,三爺,這些個刑罰您怎么知道的?”這在大慶簡直聞所未聞??!若是刑部都用這等手段,哪個嫌犯敢不招?哪怕立判斬刑也比生不如死要強??! “沒事瞎琢磨的?!辟Z環將這趟出門繳獲的戰利品一樣一樣收回包裹,表情很是饜足。 蕭澤默默擦了一把冷汗,對緊挨著小煞星落座,態度絲毫不變的三王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誰沒事會琢磨這個?不怕嚇破膽嗎?就連號稱大慶第一刑訊高手的五王爺,到了環三爺跟前也要退一射之地。他才多大年紀?再長幾年還得了? 想到這里,他恍然抓住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顫巍巍開口,“王爺,這些個刑罰,誰來動手?” “自然是你?!比鯛斬克谎?。 蕭澤腳底打滑,差點沒從凳子上摔下去,哀嚎道,“既然是三爺想出來的,作甚不讓他親自動手?” “他還小,不能因此臟了手?!比鯛斃淅湟恍?,“你若害怕,讓稽延動手也成?!?/br> 三爺的手早就臟了好嗎!您不能因為害怕他被五王爺搶走就不讓他施展自己抱負??!王爺,求您給三爺一個機會!心中瘋狂吶喊的蕭澤聽見最后一句,面色變了變,立即反駁道,“屬下怎會害怕?屬下好歹也上過戰場,立過軍功。王爺放心將此事交給屬下,屬下定然不讓您失望?!?/br> 話落,拱手便要退下,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做做心理準備。 賈環沖他背影喊道,“動手的時候別忘了穿蓑衣,省得弄一身rou末?!?/br> 蕭澤一個踉蹌,摔出房門。 是夜,刑房里再次點起燭火,一張帶水槽的巨大案臺擺放在正中間,公羊謙依然被吊在刑架上,先前被五王爺抓住的,胸前沒有黑蟒紋身的土匪被綁在案臺上,眼睛蒙著黑布。 “這是打算作甚?”五王爺抱臂旁觀。 “殺雞儆猴?!比鯛斒谷嗽诮锹渲昧藦埿?,坐下慢慢飲茶。 “這人鐵石心腸,殺雞儆猴能有用?”五王爺顯然不信,卻也在自家兄弟身邊坐定,挑眉朝繃著臉,正在穿戴蓑衣的蕭澤看去。 蕭澤深呼吸,走過去解開土匪眼睛上的黑布,冷靜的沖一名暗衛吩咐道,“拿滾水來!” 暗衛拿來一壺熱氣騰騰的滾水。 公羊謙略微抬頭,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蔑笑。然而下一刻,他卻笑不出了,只見蕭澤將一壺滾水由腳板緩緩傾倒至同僚頭頂,慘烈的嚎叫震得屋頂都落下不少灰塵。 五王爺立時坐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蕭澤,黑亮的虎目中冒出興奮的光芒。 蕭澤強作鎮定,伸手道,“梳子?!?/br> 暗衛遞上一把梳子,火光明滅間,那梳齒發出爍爍寒光,竟是由黑鐵打造,尖端似刀刃般鋒利。 不等眾人回神,蕭澤已將梳子落下,被滾水燙糊的皮rou一絲絲被剝離,接連不斷的慘嚎令人心驚rou跳,毛骨悚然。 不多時,那土匪的雙腳便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骨架,嘴里不住哀求公羊謙,讓他趕緊招,見他咬緊牙關不吭聲便詛咒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