錐生零之異界男神_分節閱讀_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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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安塞斯為了救他們,用空間異能轉移了異能的攻擊路線,緊接著所有的攻擊力都襲向了安塞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根本還來不及思考,就看到那個強大的男人在他們面前倒了下去。 直到很多年后,杜蘭德都無法忘記當時命懸一線的感覺和那時候錐生零臉上的表情。 “安塞斯?。?!” 耳邊是誰的尖叫,錐生零一時竟分不清,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一片空白,過往那些點點滴滴都像幻燈片似得在眼前播放,最后一幅畫面定格在男人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樣子,這個畫面像一把厲刀瞬間就捅/進了心里,拖拽牽拉的剜掉一塊rou,鮮血淋漓,痛徹心扉。 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連氣息都幾乎感覺不到的樣子。 天空開始下雪,不著濃墨,淡淡的灰白,渲染著凄美和哀慟。 半徑之內幾乎都是刺眼的鮮血,那不斷流失的血液就像在一點一點抽空男人的生命力,錐生零向前一步,整個人都開始顫抖,左眼看到的世界逐漸變成了陰暗的灰色,然后又被濃墨的黑色吞噬,最后漸漸被血色所浸染,整個左眼都變成了妖治的紅色。 “啊——?。?!” “錐生?。。?!” 原本明朗的天空突然陰沉下來,白皚皚的雪花剎那間變成了鵝毛大雪,凜冽的西北風發出尖厲刺耳的呼嘯,杜蘭德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銀發少年,滿腦子都只有兩個字:完了! 生命之源,終究還是覺醒了! ☆、覺醒 天空暗沉的可怕,墨色的濃云擠壓著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凌厲風在樹林中地穿梭著,發出一陣陣令人膽寒的聲響。 雪越下越大,仿佛是扯碎了的棉花球,從天上翻滾而下,沒一會四周就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似要把一切污濁都埋葬在雪下。 銀發少年站在虛空中,熾金色的光芒從身上發出一圈圈的能量波紋,上空無數架敵方飛船瞬間化成砂礫消失匿跡。 “他他他...覺....覺醒了!” “你有沒有聽到...聽到什么聲音?!” “怎...怎么回事?大地是不是在晃?!” “快跑——!快離開這里??!” 杜蘭德和尤法怔怔的看著兵荒馬亂的現場,不論是敵方還是緩軍都在下意識的不斷撤退,剛才還打的激烈的邊界一下子變得壓抑起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危險氣息正在不斷向這邊靠攏,地面的震蕩越來越大。 “吼——?。?!” 震耳欲聾的吼叫震的人耳朵發麻,眾人心里一驚,不受控制的后退好幾步,瞪著眼睛驚駭的看著四周的情景,身體忍不住的輕輕戰栗。 上千只靈獸在雪狼狐的帶領下威風凜凜的占據了整個森林邊界,它們就像一支訓練有素的精兵,迅速的分成兩派,一派守在銀發少年旁邊,狠厲的視線警惕的盯著這些外來者,儼然一副保鏢的架勢,另一派包圍了整個邊界,盡忠職守的站立在自己的崗位上,就連一些低階靈獸都昂首挺胸,準備隨時進入戰斗。 “....擁...擁有生命之源者,萬物生靈...都將聽從你的召喚!” 有人顫著聲緩緩念出這個古老久遠的傳說。 似乎是為了證實他的說,下一秒,所有的靈獸都愉悅的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吼叫,聲勢浩大的回蕩在整個圣德大陸。 “吼——?。?!” “吼——吼——?。?!” 錐生零緩緩睜開眼睛,烈風撩撥,凌亂的發絲拂過眼睫,精致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表情,清魅的右眼是純粹的紫色,血色的左眼畫著繁雜詭異的圖紋,異瞳讓他有種驚心動魄的肆意的美。 那一瞬間四周突然靜寂,靈獸們紛紛停止吼叫,非常人性化的低下頭,整個姿態都異常恭敬。 四周的雪紛紛往躺在地上的黑發男人飄去,寒冰從腳下蔓延而上,沒一會整個身體就被冰凍了起來,連帶著那些不斷流失的鮮血都被凍結,安塞斯能夠暫時止住血讓杜蘭德稍稍松了一口氣,下一刻他抬起頭,一顆心又提了上來。 錐生零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復雜眼神看著不遠處昏迷的黑發男人,半晌他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時一片冷硬的決絕。 “錐生?。?!”察覺到對方用意的尤法咬著唇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少年。 “離開這里,永遠不要再踏進北道森林一步?!痹捯魟偮?,整個邊界的人都被一股強大的沖力驅逐出了北道森林。 “小零,這是什么意思?!跟我們一起回去??!” “一定要,救活他?!便y發少年說完這句話就轉身往森林深處走去,漫天的雪花襯著他的背影更加孤寂冷傲,上千只靈獸恭敬的跟在少年身后,雪狼狐朝飛行能手白頭雕示意,白頭雕立刻把杜蘭德三人駕到自己背上,毫不遲疑的飛往南竹國。 杜蘭德臉色難看的坐在白頭雕上,他知道小零已經做出了選擇,安塞斯的傷耽誤不得,能不能醒來他心里根本沒底,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頭一次感到束手無策。 尤法垂在兩邊的手驀地攥緊,指甲在掌心印出一道道血跡,他忍不住回頭望向那人離開的方向,錐生零似乎有感應,側過頭與他對視,左眼里的圖紋發出詭異的幽光,少年輕啟唇,用口型無聲的說了一句話,轉眼消失在森林深處。 有什么溫熱的液體劃過臉頰,尤法頓時悲傷地用手蓋住了臉。 告訴安塞斯,我從沒喜歡過他,這是我最后的請求。 “剛好過了12點,零,生日快樂,以后你的每一個生日我都希望能跟你一起度過?!?/br> “零,可不可以試著喜歡我?” “.....我想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每天醒來的第一眼就能看到你?!?/br> “所有的喜悅我都跟你分享,所有的苦難我都陪著你過?!?/br> “零,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比一百倍的一百倍還要喜歡?!?/br> “所以,可不可以試著喜歡我?” 錐生零停下腳步,雪花落在他臉上,冰涼徹骨,耳邊似乎還回響著那個男人深情溫柔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和執著,每一個字都結結實實的扎進錐生零的心里,濃烈的酸楚感,他忍不住捂住胸口,窒息般難過。 生命之源覺醒的事在短短幾分鐘內傳遍了圣德大陸,整個北道森林的外圍都被下了結界,每天都有靈獸輪流看守,外面的人根本進不去。 南竹國皇宮。 達蒙校長站在殿外,看著這場似乎完全沒有要停止的大雪,輕嘆了一口氣,“到頭來還是覺醒了...天意如此啊?!?/br> “錐生零似乎做好了永遠待在北道森林的覺悟?!逼鋵嵳l都明白這是目前最好的決定,布魯赫國王搖了搖頭,“只是苦了那孩子?!?/br> 一聽到這話,達蒙校長氣的差點跳腳,惱怒的吹了吹胡子,“那孩子會這樣,還不是被那些人逼得!人心貪念,遲早會有報應的!” 知道自己的老師在心里對錐生零的偏愛,布魯赫明智的沒有說話。 “安塞斯怎么樣了?”問出了目前最讓人擔心的問題。 聞言,布魯赫搖搖頭,神情也帶上了父親對兒子的擔憂,“要不是那個孩子凍結了安塞斯的血脈,當時那種情況等到了南竹國早就因流血過多.....”后面的話不說達蒙也明白,“傷得太重,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醒,朱蒂安和貝倫卡這幾天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都沒怎么休息過?!?/br> “那小子命硬的很,死不了?!?/br> “這次可真的離死就差那么一步了?!辈剪敽諏蠋熯@種另類的安慰有點無奈,“我只是擔心要是安塞斯醒了,以他對那孩子的感情....” “年輕人感情的事我們還是別摻和了,現在最主要的是接下來跟東林國的談判?!?/br> “要是錐生零一直在北道森林,那東林國也沒有任何辦法,但如果他回到南竹國,東林國就不可能坐視不管了?!鄙吹牧α孔寲|林國忌憚也是在意料之中,“只是,錐生零畢竟是我們南竹國的人,生命之源更是已經覺醒,他們不敢輕易得罪我們?!?/br> 接下來整整一個月,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妄圖破壞北道森林的結界,卻都被反彈了回去,無人能再踏入一步。 帝夫國王原本想跟南竹國彈劾生命之源的事情,但沒想到錐生零那么早就覺醒了,并且還直接做出了從此住在北道森林的決定,生命之源布下的結界不知何時能破,他們進不去,也無法讓錐生零從那里面出來。 南竹國的國民憂心忡忡,安塞斯殿下身受重傷遲遲不醒,錐生大人在北道森林了無音訊,兩大男神變成這樣,南竹國簡直恨死了那些外來者?;适抑g暗潮涌動,紛紛不退讓,但東林國白芍的粉絲卻聯合南竹國的粉絲,每天在皇家官博上咬牙切齒的留言,希望兩國合作,打退外來者,救出錐生大人。 錐生零從雙廢一步步走到冰系異能者,這一路累積了不少崇拜者,白芍的身份一曝光,他在整個大陸的粉絲達到了非常龐大的數量,這就導致了這個月網絡系統隔兩天就會癱瘓一次,讓工作人員叫苦不迭。 偌大的宮殿里,歐式風格的大床上躺著一個修長的身影,男人臉色蒼白,黑色的發絲潑墨般的散在枕頭上,額頭上綁著白色的紗布,面部線條猶如藝術家雕刻出來一般的完美,然而那雙眼睛卻始終閉著,只有胸口輕微的起伏證明男人還有生命跡象。 朱蒂安王后看著自己一向驕傲的兒子此刻卻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心中傷痛無比,她轉頭看向窗外,今年的冬季比往年冷的多,這奇怪的雪更是斷斷續續的下了一個月,寒風吹過,能讓人覺得置身在冰山中,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怎么樣了..... “朱蒂安王后,我們來看....啊啊啊啊?。?!”門被打開,杜蘭德的話卡在一半,朱蒂安王后不滿的皺了皺眉,順著他的手指就看到了自己兒子睜開了眼睛,她連忙站起來,微微顫抖的聲音掩飾不住里面的驚喜,一連串的問道:“安塞斯,兒子!你覺得怎么樣?頭疼嗎?有沒有哪里難受?” 門口的杜蘭德,貝倫卡,尤法也紛紛快步走了進來。 艱難的睜開眼睛,首先入眼的是白色的水晶燈,全身都像被打碎般無力,這種虛弱的狀態讓安塞斯十分厭惡不喜,混沌的思維漸漸變得清晰,記憶也隨之席卷而來,他猛地攥緊床單直起身,力氣似乎在一瞬間回歸身體,瑪瑙紅的幽深眸子死死的盯著對面的幾個人。 “他人呢?” “恩?..那個...小零他....”杜蘭德左右閃避著男人灼灼逼人的視線,后面的話卻像堵在喉嚨里,怎么都說不出口。 “生命之源覺醒了,北道森林被下了結界,沒人能進得去,錐生也不會再離開那里?!?/br> 尤法無視身邊杜蘭德不贊同的眼神,毫不避諱的直視男人的眼睛。 “這是錐生的選擇?!?/br> 離開這里,永遠不要再踏進北道森林一步。 安塞斯微微睜大眼睛。 下一秒,他不顧身上的重傷起身朝門口走去,傷口牽扯的疼痛遠比不上想見那個人的心情,只要想到那個人孤身守在北道森林,男人的心中就酸澀無比,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一個人在那邊有沒有好好吃飯?睡的可好?有沒有....想我? 他應該早點醒來,早點過去陪那個少年的。 “安塞斯!你的傷還沒好,你要去哪里???!”身后傳來朱蒂安王后擔憂的聲音。 “去找他?!?/br> “大哥,還是先養好傷再去吧,我想小零也不想看到你這樣?!?/br> “是啊是啊,安塞斯,還是等傷好了再說吧?!倍盘m德連忙附和道。 男人沒理會他們,腳步不停。 “安塞斯殿下,錐生是不會見你的,他讓我帶句話給你,.....他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庇确ㄐ睦镆魂嚐o力,這是那個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拜托他,他必須傳達,哪怕這是一句如此傷人的話。 告訴安塞斯,我從沒喜歡過他,這是我最后的請求。 這句話一出口,整個房間的空氣驟然下降,所有人都一下子啞了聲。 安塞斯扶在門邊上的手驀地攥緊,渾身上下的血液仿佛一瞬間凝固了,十指冷得厲害,下一刻他猛的轉頭看向身后的尤法,眼神陰冷又尖銳,簡直像在刮掉他身上一塊塊的皮膚,克制不住的殺意傾瀉出來。 “你再說一遍!” 尤法當即一怔,完全控制不住身體的本能,出于一種自我保護的原理竟直直的往后退了幾步,他驚愕的抬起頭,男人眼中壓抑的情緒像火山上的巖漿幾欲噴涌而出,尤法不再說話,因為他知道,現在任何的刺激都能讓這個男人失去理智。 那個被深愛的少年,只要一句話,就能決定這個男人的命運。 ☆、交錯的視線 北道森林的中心,有一處清澈見底的湖水,波光粼粼,外面冰天雪地,這里卻是四季如春,周圍的大樹枝葉繁茂,一片綠意的色彩,微風吹拂,湖水微微蕩漾,斑駁的圓點跟著波動。 離湖水最近的地方有一棵古樹,像把巨傘占據了湖面的三分之一,數條藤蔓延伸至湖中心,形成一個吊椅的形狀,而此時正有一個人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