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閱讀_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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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躊躇半晌,還是道:“其實非但是你,我有時覺得,風師叔祖提及我師父,也有些不對?!?/br> 風清揚看岳不群不上眼他也知道,本以為老頭就是不忿氣宗首領,但瞧風清揚對待寧中則時頗為欣賞,“寧丫頭”地叫個不停,今日張無憚又神情有異,由不得令狐沖不多想。 風清揚瞧不上岳不群的性情是真的,但這時節岳不群也還沒有出格的行徑,連岳靈珊跟林平之瞧對眼也不是他有意算計的,要見識一下女婿祖傳的劍法也挑不出錯來。 張無憚又拿不出證據來證明岳不群有野心,搖頭道:“你自己感悟吧,這個真不好說,也許就是我多心了?!?/br> 他這算是變相承認了自己和風清揚對岳不群人品存疑,令狐沖半晌無言,好一陣才道:“我明白了?!?/br> 他這幾年基本同岳不群見不到面,見天在外面跑,此時禁不住想回華山待著去了,多盯著岳不群些。令狐沖自小敬重岳不群,亦師亦父,內心對此難以接受,但又深知張無憚和風清揚一齊看走眼的可能性實在不大。 張無憚也不在意他糾結什么,一時不信也很正常。風老頭成天蹲華山附近不挪窩,正少個人制約岳不群,要是有令狐沖在,提防岳不群一手當然好了。 兩人很有默契放過了這個話題,忙碌了幾日,見疫情和災情都得到了有效控制,僅憑韓山童的軍隊就能夠安置好災民了,便離開了災區。 張無憚前后近兩個月光景就沒歇腳,累得夠嗆,見令狐沖興致也不高,干脆什么都不忙活了,尋了個僻靜的山洞住了一陣。 五六天后,他倆借著過招的名頭拉小手耍了一個多時辰,正頭對著頭躺在山坡上數星星,張無憚冷不丁瞇著眼睛道:“煩人?!?/br> 令狐沖隱隱聽到有些響動,只是不能確定,聽他開口就明白了,笑道:“也就葉城主有可能踏月而來尋我,估摸著還是來找你的?!彼膫魃?,比不得張無憚遍天下。 張無憚也覺得是沖自己來的,盤算道:“董姑娘就算了,他要出現就光明正大來挑場子,我覺得是宮九?!彼腥堑娜穗m多,可也就這兩個人有能隨時探查到他行蹤的能力。 說話間那人已至跟前了,見自己被覺察了,現身道:“我也是光明正大來的?!彼S著小老頭吳明當殺手已久,能躲在暗處就躲,這屬于職業習慣。 宮九也非全力隱藏行蹤,并不意外他們發現了,更懶得計較,只道:“我是來提供情報的?!焙镁脹]挨抽了,皮都癢了,便拿情報來換。 張無憚不太關心他的情報,問道:“我聽聞汝陽王之子王保保率兵對上了平南王,其女趙敏則給太平王使了些絆子,可有此事?” 宮九隨口道:“是吧。到底換不換?”他同趙敏交手過幾次,沒讓對方討了便宜去,其后趙敏去找太平王的麻煩,他才懶得管呢,就趁機脫身來找張無憚了,雖然是親父子,但他跟太平王關系實在很爛。 要擱往常,張無憚就應了,反正就是抽他一頓,又沒少塊rou,可當著令狐沖的面,他當然得維護自己正人君子的形象,沒輕易許諾,只道:“什么方面的情報?” 宮九道:“我知道你同華山派的一個小子玩得好,這情報五岳劍派都會感興趣。你換了后,正可以拿去給他賣好?!?/br> 令狐沖早覺得他從出現一直到現在正眼都沒瞧自己,稍稍郁悶了一下,倒沒出聲。他對這情報是很好奇,可不清楚換什么,全聽張無憚的意思。 第127章 福建福州 張無憚沉吟半晌方道:“這個交換,要出賣我的rou體,成嗎?” “……”令狐沖掏了掏耳朵,半天才道,“換一換,我出賣給他行嗎?我這一身rou不值錢?!?/br> 張無憚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著宮九道:“什么消息?” 宮九道:“前五岳劍派盟主左冷禪帶著一支精銳小隊,奉趙敏之命動身前往福建福州了?!?/br> 令狐沖神色微變,將三分玩笑之意都扔掉了,鄭重道:“此話當真?”若說去福建如何還不好說,但精確到福州了,這正是林家老宅所在地,左冷禪所圖為何已昭然若揭了。 張無憚則道:“左冷禪當初為何會投靠朝廷,至今仍是個謎團。他已經貴為五岳盟主了,就算這次五岳會盟被剝奪了盟主資格,好歹仍是嵩山派掌門,當朝廷鷹犬后聲譽落地,甘愿為人犬馬,實在不可思議?!?/br> 令狐沖聽出點味道來了,瞥他一眼道:“你懷疑他是為了《辟邪劍譜》,他幫趙敏抓人,趙敏幫他找劍譜?”想到岳不群好似也被隱約指責對此秘籍有覬覦之情,陰郁道,“這玩意到底有什么魅力,瞧林振南練了一輩子,連個余滄海都打不過?!?/br> 宮九深有感觸,盯著張無憚腰間深情款款道:“觸動靈魂之物,總是值得多費些功夫,你們這些俗人不懂?!?/br> 張無憚道:“他當嵩山掌門,是不能名正言順搶奪劍譜,可要真不在乎身敗名裂,憑著嵩山十三太保,還不能奪到手嗎?非得借助朝廷之力不成?” 別說還真不能,原著中劍譜先落到了令狐沖手里,又被岳不群半路截走了,嵩山的人就光顧著跟日月教死磕了,一個范遙頂的上二十六個嵩山太保了。 張無憚也不覺得這個五岳盟主的名頭有多么了不起的,屁用不管啊,左冷禪發盟主令,讓五岳中人趕往福建保護劍譜,除了華山派本身事涉其中,就只有天真爛漫的恒山派派了十幾名小尼姑過去應付差事。 令狐沖還在糾結上一條:“《辟邪劍譜》有什么好的呢?” 張無憚笑瞇瞇道:“這個好辦,林振南夫婦的性命都是我救的,他曾經許諾我,只消我幫他尋到他失蹤的兒子,可以把劍譜借我一觀,屆時就知道到底有什么神奇之處了?!?/br> 令狐沖道:“我得寫信給我師父,讓他帶……讓林師弟趕緊趕回福建,到底是他家的祖傳之物,沒道理不知會他一聲?!?/br> 他說罷急急忙忙就走了,宮九木著臉道:“他心煩意亂的,我猜想得到那什么狗屁劍譜的人不只左冷禪一個,誰讓岳不群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绷詈鼪_先前一支吾,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張無憚深感納悶,怎么現在隨便一個路人甲都知道岳不群人品存疑了?想到宮九能輕而易舉查到他和令狐沖隱居在此也是個謎團,這人估計廣鋪情報網,養了大批眼線。 他一時有些眼饞,怎么他手下沒這種人才,有這情報網能做多少事兒啊,砸宮九手里真是白瞎了,瞧瞧這人都拿來做什么了。 ———————————————————————————————————————— 兩只白鴿一前一后相隔不遠慢悠悠飛入峽谷中,張無憚手搭涼棚遙遙看了一陣,笑道:“倒是巧了,一個是華山的,一個是明教的,竟然一齊飛到了?!?/br> 其中一只信鴿腳邊捆綁的竹筒標著明教的火焰標志,張無憚吹了個口哨,抬手招過來了,取下竹筒來拆了信讀了一遍,笑道:“多大小的事兒,還專門寫信來?!?/br> 謝遜表揚他識大體顧大局,沒在賑災期間跟韓山童爭名奪利,實在小看了他嘛,他還沒見識短淺到這地步。 不過張無憚還是有些得意,受表揚總比挨批評好多了,一抬眼見令狐沖讀完信蔫頭耷腦的模樣,稍一琢磨就明白了:“怎么,岳先生也打算去福建?” 令狐沖喃喃道:“女婿算是半子,何況林師弟武功還沒練到家,師父不放心也是有的吧?” “別想那么多,咱們也動身過去,真有誰要搶奪劍譜,憑你憑我還搶不回來嗎?”張無憚說罷,見又有一只信鴿飛了過來,奇道,“今天這是怎么了?” 令狐沖瞧這第三只信鴿竹筒上的標記從未見過,定不是給自己的,待張無憚看完信后道:“不行你就先忙,我去福建就好?!辈皇撬写?,岳不群也好,左冷禪也好,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信是風清揚寄來的,說岳不群傳信,打發隨行的弟子如陸大有等先回華山,讓寧中則鎮守,他自己帶著林平之走了。寧中則負責看管好蹦蹦跳跳想偷溜去福建的岳靈珊,但風清揚就呆不住了,立馬寫信過來示警,叮囑張無憚務必得去一趟,回來請他吃石龍麥芽糖。 張無憚心下暗喜,嘴上抱怨道:“我五歲上,我娘都不拿好吃的哄我玩了,這老頭也忒小瞧我了?!?/br> 什么老頭?令狐沖見他并不在意,便探頭看了一眼,認出紙上是風清揚的字跡,嘆道:“風師叔祖似乎早有定論了?!边€專門找個人去監視他師父。 他不愿再多談,簡單收拾一下行李,動身向著福建而去。他們兩個人比岳不群一行要晚兩日抵達林家宅院,在大院中瞧見林振南搖著蒲扇在同岳不群說話。 兩人彼此都很客氣,念叨些無關痛癢的廢話,岳不群多是在傾聽,似乎很專注,但聽到響動第一時間抬起了頭來,頓了一頓方道:“張公子、沖兒,你們怎么來了?” 林振南也趕忙起身道:“恩公遠道而來,平之去老宅了,我這就叫拙荊出來相見?!?/br> 雙方見過禮,王夫人重回里屋避開了,令狐沖瞧她雙眉高聳頗有些兇相,不似個好相與的人,暗嘆一聲林師弟長居武當山,倒省了小師妹在婆婆面前立規矩了。 他思維跑偏著,聽張無憚問起林平之行蹤,心下一沉,忙打起精神來傾聽。 林振南道:“我父親遺命,說祖父將《辟邪劍譜》心法放在了老宅中,只是另有囑咐,不許子孫后代修習。自從福威鏢局遭難,我回到老宅后多方尋找,卻是沒找到心法究竟被放在那里了。岳先生領著平之來后,他便成天泡在老宅中,卻仍是一無所得?!?/br> “原來令尊還有這等遺命,”張無憚道,“尋不到還罷了,若是真找到,您是否打算讓林公子練習?” 林振南默然半晌,嘆息道:“敗軍之將何以言勇,林某連我林家三代經營的祖業都沒能保住,險些傾覆,哪里還有選擇的余地呢?我本打算拿到了此心法就讓平之修習,但其后得聞他承蒙俞三俠器重的消息,倒覺得還當以先祖遺命為重?!?/br> 要真走投無路了,活下去尚且不能,自然要學了,可現在復仇有望,林振南欣喜兒子能拜入武當門下,哪怕有一線生機,他也不愿意違背祖命。 張無憚聽出來了,他是真不知道練《辟邪劍譜》需要自宮一事,否則林家幾代單傳,怎么舍得林平之這般犧牲。 岳不群道:“昨日傍晚我去給平之送飯,當真碰上了一個黑衣蒙面人,其所使武功正是嵩山路數。消息來源不假,左冷禪當真來到福建了?!?/br> 林振南忙道:“多虧岳先生在,才讓歹人不敢輕舉妄動,否則平之昨日安全堪憂?!?/br> 岳不群搖頭苦笑道:“這話實在不敢當,左冷禪還指望著平之尋到劍譜,他好撿現成,一時半刻還不會傷害平之。岳某功力不濟,倒是中了他一劍,負了些傷?!?/br> 令狐沖一驚,留神打量,果真見他坐姿別扭、面色蒼白,想是傷到了腰腹,大怒道:“待徒兒碰上左冷禪,非得捅他個十劍八劍不可!” 岳不群微笑道:“若是林先生不介意,你們兩個去找平之吧,留他一個人在老宅,我不怎么放心?!?/br> 張無憚插嘴道:“俞三伯還讓我轉告林公子幾句話,還是我去尋他吧。再過兩三個時辰,麻煩沖哥你給我們送飯就行?!?/br> 令狐沖確實想留下來照顧岳不群,只是苦于師命不好違拗,聞言心下十分歡喜,應道:“也好,我就不去打擾你們說話了,還林公子叫呢,他也算是你師弟吧?!苯柚渥诱谘?,偷偷捏了捏他的手指。 小樣,還占我便宜。張無憚反捏回去,兩只手搭在一起晃了半天才分開。 岳不群無可無不可,點頭同意了令狐沖留下來。張無憚留了幾丸胡青牛配置的療傷靈藥,又另外掏出一個小盒子:“此乃恒山派外敷的天香斷續膠,沖哥,你為岳先生涂上吧?!?/br> 他有些疑心岳不群是真受傷還是假受傷,見岳不群痛快應了,便當自己多心了。 第128章 黑水毒箭 待張無憚尋到林家老宅,瞧見狼藉滿地,林平之正嘆著氣將拆開檢查過的書頁重新裝訂,聽到響動擰頭看過來,驚喜道:“張教主?” “福州風云際會、群雄齊聚,我就來湊個熱鬧?!睆垷o憚見他神色還算平靜,眉宇間不見憤懣惱怒之情,便道,“你倒是很有耐心,換了我遲遲找不到,早就煩得不行了?!?/br> 林平之笑道:“著急有什么用,能不能找到全看個緣法,我覺得《辟邪劍譜》于我,怕就是沒緣的?!?/br> 張無憚心中滿意,如今的林平之比原著中豁達多了,聽他道:“一個人思維總是有漏洞,張教主有臥龍雛鳳之稱,還請您幫著參謀參謀?!?/br> 張無憚對尋寶游戲不感興趣,他是看過原著的,雖然忘得差不多了,但依稀記得跟一幅畫像有關,知道答案去看問題,不是聰明是抖聰明。他便就地一坐:“我是真不擅長這些,還是幫你訂書吧,你再去找找?!?/br> 林平之挨著他坐下,笑道:“也好,我陪著您一起,有個人幫把手能快不少?!?/br> 張無憚心知他不愿丟下客人獨坐,便不再多言。兩人費了小半個時辰將都裝訂過了,林平之便帶他參觀老宅。 待走到佛堂時,便見屋中除了木魚、供桌、蒲團等尋常物件外,居中的墻壁上掛著一幅水墨畫,畫中是菩提老祖面壁九年的典故。 張無憚走到墻邊抖了抖畫紙,心不在焉問道:“林公子,這幾日可還有歹人相擾?” 林平之今天跟書較上勁兒了,正在檢查供桌上疊著的十二本佛經,聞言一下抬起頭來,嘆道:“也許有人藏在暗處偷窺吧,憑我的功力是難以覺察的?!庇謿鈶嵉?,“昨日若非岳先生在,我還不知道左冷禪就藏在外墻上呢?!?/br> “哦,岳先生就是為此負傷的?”張無憚問道。 林平之道:“正是,說來實在慚愧,要不是我功力低微,岳先生為了護我,也不會受了左冷禪一劍。雖傷勢不深,可位置極險,差點被開膛破肚了?!?/br> 也就是說岳不群確實受傷了,傷的是肚腹,林平之親眼所見。張無憚松了口氣,又瞧了那畫像一眼,便走過去陪林平之翻佛經了。 沒一會兒令狐沖也來了,張無憚奇道:“你不陪著岳先生嗎?”說好的給送飯,這還不到飯點呢。 令狐沖郁郁道:“師父趕我出來了,嫌棄我大驚小怪還礙手礙腳?!?/br> 張無憚了然,定是岳不群傷勢不重,令狐沖親眼看過后放心了,否則怎么趕也不會出來的。他便沒再多提這一茬,揚了揚手中正在裝訂的佛經:“我和林公子將這房子所有的書籍紙張都翻過一遍了,一無所得,可以考慮檢查旁的了?!?/br> 令狐沖左右打量一番佛堂,指了指正中的達摩像:“那這種畫像、字畫一類的查過了嗎?”他具體了解一下進度,方便展開工作。 “那個沒有?!睆垷o憚頭也不抬隨口道,“你就從這張畫像開始查唄?!?/br> 令狐沖應了一聲,抖了抖畫像發現很薄沒有夾層,扭頭要走,踱了兩步又回來了,盯著這幅畫半天沒出聲,冷不丁“咦”了一下。 沖哥哥,你真是我的福星,一招戳中中心點。都不用張無憚說話,林平之第一個跳起來道:“怎么,令狐師兄有所發現嗎?” 令狐沖道:“我就是有點奇怪,佛門有這個手勢嗎?”他指的是畫中達摩背在身后的左手所捏的手勢。 林平之湊過來道:“還真不像,倒像是……像是《辟邪劍譜》第一招的起手式!”再瞧達摩的右手豎起,指向屋頂,心下激動難耐,大叫一聲,跳起身來,以長劍將畫像正上方的瓦片搗碎。 稍隔了一瞬,方有一件紅色袈裟從屋頂飄然而落,就在此時,令狐沖長劍脫手,以雷霆之勢直刺入屋頂,一黑衣人急忙閃身躲避,見行蹤暴露,逃之夭夭了。 “是嵩山派身法,這人定是左冷禪!”令狐沖熱血沖頭,心下大恨他傷了岳不群。 林平之見他長劍扔出去驚敵了,心知華山弟子手中沒劍就是半個廢人,忙將自己的佩劍扔了過去:“師哥!” “謝了!”令狐沖翻個身按住劍柄,長嘯一聲,腳下生風跑走了。 張無憚則跳起身將那袈裟搶先抓在手中,團成一團擲給林平之。林平之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蠅頭小字,知是《辟邪劍譜》無疑,驚喜難言,正待開口,只覺破空之聲傳來,肩頭一震,讓張無憚伸手拍出,險險避過了破窗而來的七根黑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