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閱讀_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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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媚眼拋給瞎子看,頗覺無趣,見她意態堅決,不好再勸,只好道:“那好吧,都怪我強求了姑娘,望你勿怪?!?/br> 小昭忙口稱“不敢”,禁不住認認真真看他一眼,真心實意行了個五福禮。 辛然在一旁早聽得不耐煩了,這等破事兒也值得拿出來一說,多少大事兒還未定呢,見此事總算告一段落,急忙道:“埋式地雷就這么著吧,張教主,咱們試試手投雷?” 張無憚早有此意,故意拖延著不說罷了,聞言笑道:“好,讓兄弟們都聚起來,別再有誤傷?!闭f著自拖車上拿了顆雷,拔掉塞子,隨手向著一面崖壁扔了過去。 幾名旗使都扔了幾個試試手感,張無忌看得有趣,也取了一個扔過去,聽一聲巨響,這本也沒什么,卻緊接著有山石撞擊之聲傳來,那面崖壁竟然塌陷下來,露出里面一截黑黢黢的地洞。 他目瞪口呆,磕巴道:“我、我就隨便扔扔……”完蛋,總不會找他賠吧? “咦,想不到這崖壁竟是中空的?!睆垷o憚故意驚奇地說了一句,又寬慰弟弟道,“無妨,大家都扔了,早便將崖壁炸得松動了,想必是到你這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湊巧而已?!?/br> 此地乃他特意選取的光明頂密道離洞壁最近的一處,這頓飯功夫,少說也扔了百八十顆雷了,五行旗來了這么多人,每人只扔一顆過過癮都得多少顆,偏生就張無忌一扔就準。張無憚暗嘆一聲“弟弟你真是我的小天使”,留心到小昭臉色已變了,不動聲色走向前去,嘆道:“既然此地暗藏了五行旗密道,那真是不該來此試雷,幾位兄弟怎么早不告訴我一聲?倒白白毀了這么一條通道?!?/br> 銳金旗莊錚也呆住了,忙道:“五行旗在此駐扎數十載了,從未聽聞有這么條密道……”說罷想隨張無憚走過去看看,卻被副手吳勁草拉住了,扭頭看去,就見吳勁草神色極為奇怪,問道,“吳老弟,你知道?” 吳勁草本也只是猜測并無把握,見周圍人都看出來,只好道:“我也就是隨口一說,若說我教密道,那還得首推那條‘圣道’?!?/br> 此言一出,五行旗人人色變,唐洋連忙道:“張教主且留步!”這條密道乃明教的光明圣地,除了明教教主之外,絕無人能踏足,張無憚也算半個明教之人,若他當真湊過去近觀,事后又查明當真是圣道,事情便不好收場了。 張無憚在塌方處停下步子,向內望了一眼,轉過頭來,奇怪道:“這圣道云云,我也曾聽外祖提起過,但那不是直通光明頂的嗎?這條密道卻彎彎繞繞,我光這么一瞅,都看到了三處分岔呢?!?/br> 莊錚神色凝重道:“那條密道我等都只是聽過,無緣見識,若真是內里錯綜復雜,倒也不無可能?!?/br> 五名旗使各個為難萬分,人人都覺此情此景不夠格出聲,場面一時死寂,唯張無憚神色如常,笑道:“幾位哥哥不敢接手,那我便托大拿個主意——我知五行旗同楊左使向來不睦,只是此等大事,怎么都得支會他一聲——正巧諸多群豪齊聚光明頂,我外公也在,命人請他們來就是了?!?/br> 若說明教眾人除了所供奉的摩尼外還有什么信仰,那便是這條密道了,混不吝如周顛者,講起來都不敢有絲毫不敬。張無憚是真不覺得這么一條密道有什么了不得的,殷天正同他說起時也只是一提,沒有以此為外孫洗腦之意。 五名旗使還在亂飛眼神,張無憚是看出來了,他們五個人齊頭并進太久,到了關鍵時刻連個敢出頭的人都沒有。他又道:“只是這也只是吳副旗使猜測,何況此密道又一直只有教主知曉,自然不能聲張,這樣,我上山一趟,尋個借口請楊左使和我外公下山?!?/br> 這時就慶幸楊逍人緣差了,廣派請帖都沒幾個人肯賞面,張無憚還真不知道具體來了誰,看了弟弟一眼。 張無忌福至心靈,脫口道:“是,余下的多是天地風雷四門楊左使自己的手下了?!币筇煺娏怂€好一通揉搓,親熱得不得了。 張無憚滿意地點點頭,掃了一眼將頭埋得老低的小昭,笑道:“我先將你這小丫頭還給楊姑娘吧,她在此處實在是不好跟著摻和?!?/br> 他說罷就率先走了,張無忌想了一想也覺得有理,道:“我也跟著上光明頂去吧?!彼粋€武當派的,也不湊這個熱鬧了。 傻孩子,我留你下來,是怕我前腳走了,后腳五行旗再按捺不住偷偷入內。張無憚道:“這不行,我還想跟外祖說遲遲等不到你來,小昭姑娘說在林間跟你走散了,我請他們下來幫忙尋人呢?!?/br> 張無忌被震撼到了,眨巴著眼睛崇拜道:“哥,你真厲害!”這瞎話隨口就來啊,還拉人家小昭當人證。 隨口就來算什么本事,你哥這是瞎話套著瞎話。張無憚笑了笑,催促道:“小昭姑娘?” 小昭應了一聲,心亂如麻。她剛上光明頂才兩個月,又惹得楊逍父女生疑,雖有紀曉芙溫和寬厚以待,仍不敢輕舉妄動。這兩個月來,她也就自楊不悔閨房的入口,潛入密道兩次,還都不敢耽擱太久,一無所得。 她自然猜到這正是密道分支,若是此時漏了痕跡,有人入內拿走了《乾坤大挪移》寶典,那她豈不就白費工夫了嗎? 只是黛綺絲曾化身金花婆婆,于蝴蝶谷同張無憚起過沖突,沒討得了好去,特意叮囑她得小心此人。小昭不敢在他面前露了馬腳,一路上規矩無比,落在他身后幾步遠,一瘸一拐向山上走。 張無憚溫和道:“這密道什么的,還請姑娘守口如瓶,便是楊姑娘問起來也不要聲張,想必楊左使也會支會楊姑娘,讓她不要多問?!?/br> 小昭連忙應了。 張無憚又道:“楊姑娘自小同母親相依為命,奔波流離,吃足了苦頭,是以性情剛強堅毅些。她喜歡誰便對誰好,討厭誰就待誰差,你若當真耐不下去,同灑掃李嬸說一聲,我上光明頂將你領走便是?!?/br> 他這等于將一個埋在光明頂的釘子身份說破了,小昭又是吃驚又是動容,雖不致戒心全消,卻也道:“小昭記下了,謝過張公子,二位公子都是大好人?!?/br> 都是大好人,我怎么覺得你只對他有情?張無憚心頭發笑,他早知自己親和力遠不如張無忌,刷好感度容易,這等男女之情的微妙感情發酵就很難了,也不強求,專心趕路。 光明頂上自然不是只有殷天正一行和楊逍自己的手下,明教高層不來,中低層有的是樂于巴結光明左使的。楊逍對楊不悔又頗為疼愛,他認下女兒后頭一遭為其慶生,自然得大辦特辦,實打實擺開了流水席。 張無憚剛上了光明頂,便在一眾巡邏隊中看到了【天】字門門主向念松。向念松的meimei向念柏曾得他和張無忌相救,認出他來,急忙迎了上來,笑道:“張少俠可算上來了,我師父早打發人來問了幾遭,請跟我來?!?/br> 張無憚附耳同他說了幾句,向念松面露驚色,忙道:“怎么有這等事?您稍等,我這便告知師父并鷹王前輩?!?/br> 他命師弟們繼續巡邏,自己急火火入內,不多時便引楊逍和殷天正出來了。張無憚打發小昭自去,見他二人都神色如常,笑道:“本不該欺瞞長輩,只是此事非同尋常,還請兩位隨我來?!?/br> 楊逍早知五行旗所在地周遭林木并不多么茂盛,總不至于讓張無忌當真迷了路,再看殷天正只是好奇并無著急之色,便猜出張無憚只是托詞。此時一聽果真如此,便道:“可是五行旗那幫粗人沖撞了?” 張無憚不答,行出一段路,待四下無人后,方道:“這倒不曾,只是晚輩同幾位旗使試驗武器時炸塌了山體,似乎尋摸到了光明頂密道,請左使、外公前往一觀?!?/br> 連殷天正都禁不住腳下一頓,原本見張無憚神色如常,他只當沒什么大事兒,卻不料竟然兜頭砸下來了這么一條消息,同楊逍對視一眼,苦笑道:“吃酒坐席想不到我,這等棘手之事倒是轉頭便來找我,無憚孩兒,你可真害苦了外公了?!?/br> 聯想到他壽宴時祖孫那番密談,他疑心張無憚早便覺察了什么,不然世上難有此等湊巧之事,但看楊逍也有隱隱的懷疑,殷天正自然幫著外孫周全,半真半假抱怨了一句。 張無憚攤手道:“孫兒也是想不到,我特請外公來此,本想同兩位說一說成昆其人,只是摸到了密道,成昆便也不重要了?!?/br> 殷天正初聽只覺此名耳熟,倒是楊逍博聞強識,脫口道:“混元霹靂手成昆?這人……不是陽教主夫人的師兄嗎,他還活在世上?”比起殷天正來,他同陽頂天私交更好,因此聽過“成昆”之名。 張無憚訝然萬分:“他竟然跟明教有舊?那他為什么要……”一語未了,不知想起了什么,不欲多談,搖頭道,“此事不方便多說,晚輩還有一關節實在是想不通,還請左使見諒,先去探探那密道吧?!?/br> 他是怡然自得,殷天正和楊逍卻都坐不住了,三人便使輕功奔赴山下,張無憚引路來到了塌方之處。 楊逍見果真有這么一條密道,在看五行旗都已知曉,神色凝重道:“人多口雜,還請撤走一部分人馬,五位旗使想留則留,依楊逍淺見,還當至少派出兩位旗使雖屬下退走,勒令他們閉嘴?!?/br> 辛然既掌烈火旗,生性易怒,怫然道:“你是信不過我們兄弟,還是懼我們人多勢眾,怕真翻臉,憑你楊逍一人討不了好?”他脾氣不好,腦子卻絕不差,一言喝破楊逍顧慮。 楊逍不屑分辨,負手不語。 殷天正笑道:“姑且不論這密道是真是假,依老夫看,咱們三方還當大戰一場,先留下一地尸體,再議大事如何?”一句話頂得辛然也不再言語,方道,“此地除了無忌之外,再無教外人士,教規嚴令絕不許本教之人入內,只是老夫疼惜外孫,無忌,你先回去吧?!?/br> 眾人也當真擔心殷天正以此為由讓張無忌單獨進入,他率先退了一步,足見誠意,大家神色都緩和了。楊逍贊道:“鷹王一心為教,我輩佩服?!蔽逍衅焓挂步渣c頭。 五行旗旗使先前只覺山芋燙手,這才應下張無憚請人之意,但若說他們發現的山洞,讓楊逍或殷天正入內,他們也不樂意,場面一時僵住了。 張無忌看了一眼張無憚,卻見哥哥眉頭緊皺不知在想些什么,得不到他的示意,便先聽從殷天正之語,離了此地重上光明頂。殷天正也留心到張無憚自剛才起就一言不發,問道:“無憚孩兒,你向來機智過人,有法子解今日之局嗎?” 張無憚吃他一言方才回神,先茫然了一下,才道:“哦,孫兒倒沒想這個,這能進大家都進,不能進都在門外杵著,有什么好爭的?”頓了一頓又道,“孫兒倒是在想,傳聞陽頂天教主便是在光明頂上失蹤,諸位翻遍山頂未有所獲,卻又不曾聽聞陽教主下山,是不是……” 楊逍失聲道:“你說陽教主是在密道中遭遇了不測?!”此言一出,全場嘩然,莊錚下意識想沖進山洞,被左右拉住了,喊道:“教主,你真的便在里面嗎?” 五名旗使眨眼哭了三名,張無憚哏了一下才道:“這也只是我無端猜測,還請幾位莫要激動?!?/br> 雖是猜測,但還當真有幾分道理,否則莊錚等人不會一聽便認定如此了。殷天正沉聲道:“不論猜測是否屬實,今日都必須有人入內一探,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教主當真殞命于其中,乃意外還罷了,若是被jian人所害,我們不僅要將教主法身迎出,還當探尋兇手,千里追殺!”一掌將身側巨石拍得粉碎。 張無憚不語。陽頂天失蹤都三十多年了,這幫當屬下的愣是沒查出他身死真相,也虧成昆命長,否則報仇都找不到人。成昆這人嘴也欠,原著中要不是他將楊逍、韋一笑、五散人都打傷了,篤定他們都命喪于此,自己將實情洋洋得意說了出來,這幫人還都蒙在鼓里呢。 楊逍道:“自當如此,只是教規森然,本門人士絕不能入,若是請別派的來,怕大家都決計不肯?!?/br> 莊錚大叫道:“我受不了了,便讓我進去,我將教主請出來,即刻撞死便是!”說著掙脫開抱住自己的手下,悶頭便往里跑。 辛然失聲道:“莊兄弟不可莽撞,快快出來!”附近幾人急忙要去追,眼看已是來不及,卻見本就在洞旁的張無憚屈指一彈,直接隔空封住了他xue道,方才松了口氣。 楊逍見他這一手相當漂亮,大驚道:“你——你從何處學到的彈指神通?”說罷方覺此時不該糾結于此,忙道,“不是,此事拖后再說?!?/br> 張無憚點點頭,也不為莊錚解xue,皺眉道:“莊大哥好生魯莽,你五行旗互為臂膀,哪有仇人還不知道是誰,便先自斷一臂的?” 張無憚天生就長了一張靠譜至極的臉,唐洋早見他從頭到尾都鎮定自若,心下佩服,又感念他攔下莊錚,問道:“張兄弟,你看如何?” 張無憚稍顯猶豫,看了看殷天正,方道:“莊大哥以身殉教,固然讓人敬佩,但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大家皆知晚輩自立紅巾教,同明教瓜葛早便淺了,不如這樣,趁此機會,我今日正式脫離天鷹教,紅巾教也非明教下屬?!?/br> 這樣他便有了入內的資格,雖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但正因眾人皆知他仍心系明教,便仍拿他當自己人看待。 第66章 教主遺命 殷天正見張無憚頻頻看過來,嘆道:“也罷了,天鷹教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既有單飛之心,老夫也不再說什么了?!彼斎徊粋?,外孫有出息自立門戶,他高興還來不及,只是場面話還得念叨上幾句。 “孫兒不孝?!睆垷o憚連忙跪下,真心實意磕了幾個頭。殷天正不生氣是殷天正大度,真要說起來他的做法是挺不是個東西的。先前借著天鷹教的光發展紅巾教,看紅巾教翅膀硬了,轉頭便把天鷹教給踹了,大寫的忘恩負義。 但要說讓他白白放棄這么好撇清干系的機會,張無憚也不愿意。若是殷天正同原著中一樣舉派回歸明教,他的紅巾教也只好跟著給人當小弟,殷天正對明教有極深的感情,他張無憚可沒有,舍不下這份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家業。 幸而殷天正既未動怒也未傷心,看外孫跪下還急忙來扶,張無憚著實松了一口氣,就著他托自己起來的力道站起身,彈去膝上浮土,方道:“幾位看如何?” 唐洋左右看看,拱手道:“張教主肯為我教如此犧牲,在下佩服,我五行旗再無二話?!?/br> 據他所知,許多投奔紅巾教的確實是沖著天鷹教的名頭去的,此番兩派分裂,勢力大損不至于,但定然會受些影響。何況這脫教而出又不是什么好名頭,傳出去正派人士固然會說此乃“改邪歸正”,在不明真相的明教教眾看來,這是實打實的叛教忘本。 唐洋為五行旗站隊了,看楊逍還在不語,巨木旗聞蒼松道:“不知楊左使還有什么顧慮?俺們雖沒什么老婆孩子用張兄弟去救,反正是信得過張兄弟為人的?!?/br> 楊逍大感尷尬,五行旗的人都未意識到這不是進不進密道的問題,這是誰進密道的問題——若密道中當真有陽頂天的尸體,那八成也有《乾坤大挪移》心法…… 他看五行旗這幫粗漢子未想到此節,殷天正則是揣著明白當糊涂,正要尋法子暗示一二,卻聽張無憚道:“楊左使可是疑心我會貪下什么?這個好辦,晚輩自密道出來時,愿寬衣解袍,請諸位搜身,以示清白?!?/br> 經他這么一說,五行旗才意識到楊逍在躊躇什么,辛然大怒道:“陽教主生死未明,你倒還惦記著什么大挪移心法!教主生前如何待你,你楊逍擔得起他的信重嗎?” 張無憚忙道:“楊左使也是為大家考量,此乃明教無上心法,絕不能落入旁人手中,我既已自請離教,自然無緣得見此寶?!?/br> 楊逍有所顧慮還當真不是為了自己,他看張無憚小小年紀工于心計,懷疑今日之事也非偶然,若當真對方一步步謀算至此,這份心機讓人思之遍體生寒,一旦他拿到了《乾坤大挪移》心法,會如何生事還真不好說。 只是如果張無憚早就知曉此地有密道,怕于之前早便潛入拿走了心法,藏匿于別處,今日方才主動提出搜身之法。楊逍暗嘆自己妄作小人,卻無法同五行旗明說,只好道:“那便請張教主入內吧?!?/br> 張無憚并未推辭,頂著一眾復雜目光施施然走入了山洞,眾人在洞口外等了足有兩個時辰,天色都暗了,方見張無憚轉了出來。他仍是神色如常,被解了xue道的莊錚急得不行,忙喊道:“兄弟,找到陽教主了嗎?” 張無憚搖頭道:“實不相瞞,這密道不過一十八條岔路,我都摸了一個遍,咱們先前都想錯了,這并非光明頂密道,沒有一條能直上光明頂的?!?/br> 殷天正道:“想來我教自方臘教主起,數百年同朝廷斗爭不休,便是有那么幾十條以備撤離的密道,也是有的。只是口口相傳,總有遺漏,許多密道便不為外人道了?!?/br> 楊逍卻覺得絕不該如此,見張無憚向這邊多看了幾眼,心頭一動,道:“五行旗旗眾都散了吧,留幾位旗使在此,咱們一并入內探探密道?!?/br> 唐洋心思細密,見楊逍這命令來得古怪,再看張無憚神色有異,忙對自己的副手道:“你領著兄弟們都走吧,今日辛苦大家了?!蔽逍衅焱M同退,他率先表態了,其余旗使也不再有二話,紛紛遣散了手下。 待旁人走盡,張無憚立于洞口,神色肅穆,喝道:“明教光明左使、白眉鷹王、五行旗旗使,接陽教主遺命!” 楊逍和殷天正早有所猜測,除唐洋外的四使則頗為詫異,聞言不敢耽擱,紛紛拜倒在地。 張無憚自袖中取出一封陳舊書信,此信甚長,他略去前文種種,于書信后段念道:“不論何人重獲圣火令者,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不服者殺無赦。令謝遜暫攝副教主之位,處分本教重務。乾坤大挪移心法暫由謝遜接掌,日后轉奉新教主?!逼浜筮€有光大我教云云,不足為道。 張無憚念完后,嘆了一聲,又道:“此信本乃教主寫給夫人的,只是夫人也身死洞中,我將中段也一并念了吧?!敝赜帜盍松仙洗陆讨髅T人不可遵從波斯總教無理指派,兩教該分庭抗禮等語,想必陽頂天接任教主時受此遺命,臨死前也特意寫下來,將兩代教主的意志相加,不使中土明教淪為波斯總教附屬。 楊逍聽其中有一句“即悉成昆之事”,皺眉道:“怎么又同成昆有牽扯?教主所說是什么事?”他今日還聽張無憚提到這個名字。 “楊左使可記得晚輩曾說此事尚有一節并未相通,如今晚輩是已明白了?!睆垷o憚仍是不正面回答,又取出一物來,“陽教主遺信中提及大挪移心法,我遍尋未得,只找到了這么一卷不著一字的羊皮紙,想來其中另有乾坤?!?/br> 殷天正道:“是了,此乃我明教機密,你原是不知——只消在光滑的那一面涂抹鮮血,上面的字跡便顯露出來了。這正是本門無上神功?!?/br> 楊逍本擬這寶典定是落入張無憚的手中了,卻不料張無憚竟然當真拿了出來,人家要毀了書信,無人敢篤定心法在山洞中,自然拿他無法。楊逍想來大是慚愧,心服口服,鄭重作揖道:“張教主生性高潔,都是我楊逍以己度人,小看了你?!?/br> 張無憚對他笑笑,又道:“此物該如何處置?”楊逍實在是小看了他,他獨身進入,若是貪下神功,甭管洞中原本有沒有心法,日后總該有人心有疑慮,若非他早就想好了化解之法,又豈肯輕易入洞查看? 《乾坤大挪移》自然是無上神功,不說修煉它的人便能當明教教主,原著中張無忌以《九陽》《大挪移》兩部秘籍便能橫行天下,足見其威能。但對張無憚來說,他手頭的種種秘籍都學不完了,用這么一卷神功給他蓋實了“人品端方”的戳子,為日后眾人歸心做鋪墊,比什么神功都有用。 ——何況《乾坤大挪移》心法練至最高層,雖不再有運功時面上一青一紅交錯之景,但以力打力手法獨特,除北宋年間慕容家的《斗轉星移》外,天下未見第二門武功如此,他日后若用以對敵,便是坐實了楊逍等的疑慮。何必為了這么個雞肋武功,害得明教眾人小看于他? 楊逍才剛吃過一次教訓,小心斟酌道:“教主遺命,自該遵從,只是金毛獅王謝遜早便喪身孤島,這……”有遺命也不管用,不還是回歸了原本四方爭霸的局勢嗎? “還有什么好爭的,誰先請得圣火令歸位,誰便是下一任明教之主!”殷天正說話間掃一眼張無憚,他是知道謝遜未死的,但張無憚行事出人意表,會不會公布此事并不好說,他便也未曾多言。 張無憚閉目細細感應,除在場八人外再無他人窺探,方道:“金毛獅王未死,不過是我爹娘未防有人覬覦屠龍刀,同天下人開的一個小玩笑?!?/br> 余人固然是大為驚訝,殷天正故作吃驚道:“你說什么?!此等大事,我女兒女婿竟然瞞了我這么久?” 張無憚歉意道:“這……他們三人流落荒島,朝夕相對,自有一番情誼,爹娘便為謝遜安??紤],從未對旁人說起過。蓋因屠龍刀乃謝遜從您手中奪去的,怕您聽了不痛快,便也瞞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