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閱讀_48
書迷正在閱讀:[綜英美]就讀于中城高中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快穿之萬人迷攻大戰重生受、錐生零之異界男神、[綜英美]店主不好吃、影帝他不想被追[快穿]、反派有條紅紗裙[穿書]、[洪荒]神仙們的星際生活、攻了那個阿爾法、我懷了誰的崽、每次歷劫都看到祖龍在孵蛋
是了,宋青書失蹤才多久,緊接著便有人找了來,足見對方能耐。那少年再無疑慮,側身一掌將左手邊的一名少年拍死,口中道:“他對蕭咪咪死心塌地,絕不能留!”又對著驚慌失措的同伴們喝道,“還猶豫什么,這少俠便是老天派來救我們的,你們莫不是想一輩子都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陪著那女人睡覺吧!” 蕭咪咪還指著這些男寵一人教自己幾招獨門絕技呢,所選的本也不是弱手,這些少年往日哪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縱然被捉來幾年磨平了棱角,此時也被勾起了心頭熱血。剩下的六人中,只有一個頓住了,轉眼間也被同伴給殺了。 張無憚從頭到尾袖手旁觀,嘴角噙著笑,心中感嘆不住。這些人在《絕代雙驕》原著中趁著蕭咪咪勾引小魚兒時,讓江玉郎都給殺了,想不到其中還真有幾個狠角色。 誰都有掙扎著求生的權利,何況此地迷宮密道甚多,他也確實需要熟悉此地的領路人。張無憚問道:“我那位宋師兄身在何處?” 為首那少年道:“他被帶到侍寢所去了,少俠請隨我來?!睂χ溆嗳说葒诟赖?,“你們在此地等著,誰都不許亂走?!?/br> 蕭咪咪自封女王,將這地宮當作自己的皇宮寢殿,給幾名男寵各個封了頭銜。這少年來得最早,排行最長,也頗得蕭咪咪歡心,被封為“貴妃”,一向是男寵中的老大哥,是以能鎮得住他們。 他此言一出,其余人都應是,張無憚對著一人招了招手:“你也隨著一起去?!彼傅倪@個,是表現得較為老實的。那位貴妃在前指路,張無憚自然看不清他面貌,拉著一人并肩同去,若貴妃故意走錯路,他便能從這位臉上看出來了。 這地宮確實彎繞很多,兩名少年平日里讓蕭咪咪折騰得手足皆軟,腳程也不快,走了約莫有一柱香時間,逐漸來到地宮深處。貴妃在一扇門前停下,指了指里面。 越接近這邊,他神色便越緊張,腳步放得更輕,目光落在門上時也帶著驚懼,這反應很對,張無憚相信蕭咪咪和宋青書當真便在里面。 他比了一個手勢,示意他二人可以走了,兩人還當真不想留在這里,面露感激之色,暫且退開了。張無憚一掌劈在門上,此門以精鐵鑄成,十足堅固,這一掌只劈得其變形了,他右掌移開,再補上左掌,接連兩掌方才將其劈爛。 這地宮已然很是精巧了,侍寢所內的布置裝潢更是極盡奢華,但比起這些金光璀璨的器皿,橫躺在虎皮床上的赤裸女人才更吸引眼球。 張無憚刻意略過她,視線在房間里掃了一圈,才算是從角落中找到滿面通紅的宋青書,見他外袍已被扯爛了,胸膛散開著,好歹澀褲還穿在身上,著實松了一口氣,問道:“沒事吧?” 這短短半個時辰中,宋小哥十九年的人生似乎都被改寫了,看到是他,眼睛都直了,驚惶道:“張公子!救我!救我救我!” 孩子都嚇成這樣了,張無憚盡量溫和道:“別擔心,我這便救你出去?!鄙洗闻龅綎|方不敗,宋青書還大講義氣喊著“你快走”,碰到蕭咪咪就顧不得這些了,可見貞cao比性命要重要得多。 宋青書撲騰著想站起身來,摔了兩次才撐著墻爬了起來,一溜煙撲過來,扯他袖子:“咱們快走!” “……”虎皮上橫臥著的那女人此時已經披上了外袍,凝眸看著他二人,嬌笑道,“喲,張公子來得好快,早知如此,奴家就不逗宋公子,抓緊把事兒辦了啦?!?/br> 她笑得嬌媚可人,臉上春意未盡,聲似銀鈴,算得上是個一流美女。張無憚道:“蕭姑娘怎知我是‘張公子’?” “你都知道我是‘蕭姑娘’了,還不準我喚你‘張公子’?”蕭咪咪腰肢婀娜,款款走過來,“跟著你的那位董公子去了何處?” 此次峨眉慶典,她早就留心到有兩人古里古怪地漫山遍野繞來繞去,聽二人對話,得知他們一人姓“張”一人姓“董”。蕭咪咪這十多年來雖隱居在峨眉地宮中,畢竟也曾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她一眼便看出這不知來歷的兩個人著實不好招惹,也有心避開,誰料到剛抓了一個看上眼的小哥,轉眼便被人找上門來了。 她一靠近,張無憚就感覺到宋青書站立不安在戳他脊梁骨,回頭笑道:“宋師兄不必擔心,要是沒把握,我也不會獨身前來?!?/br> 他說著,仍保持著扭頭后顧的姿態,一伸手便捏住了蕭咪咪遞過來的手腕,手上用力直接給掰折了,在她的呼痛聲中冷冷道:“蕭姑娘,你我本來兩不相犯,可你膽大包天擄了宋師兄來,折了武當的面子便是折了我的面子。我這人有個毛病,誰敢打我的臉,我得把他祖宗十八代的臉皮都撕下來扔地上踩才解氣?!?/br> 十大惡人本就不是以武功高強著稱于世的,比武功更叵測的是人心。蕭咪咪號稱“迷死人不償命”,她曾迷得許多男子甘愿自殺,手上所沾人命卻并不多。 張無憚一年前便于惡人谷中獨戰李大嘴、屠嬌嬌、哈哈兒、陰九幽四人了,碰上個落單的蕭咪咪更是不放在眼中。 見張無憚三兩下把蕭咪咪給摁住了,宋青書長出一口氣,仍不肯從他身后走出來,通紅著臉縮頭縮腦道:“她給我下了迷藥,讓張公子見笑了?!?/br> 張無憚早看出來他手腳無力,不然也不該讓蕭咪咪這般輕易制住,笑道:“幸而兄弟早來一步,否則后果不敢設想?!毕雭硭吻鄷€是大補的童子,蕭咪咪也是想放慢步調享受調戲小男生的快樂,這才沒釀成大錯。 宋青書一揖到底,不敢去看蕭咪咪,摸摸鼻子道:“張公子屢次救我性命,咱們的父親又是師兄弟,早不該這般生疏了,日后便該以兄弟相稱?!?/br> 張無憚應了,看看委頓在地的蕭咪咪,嘆道:“我不愛為難女人,便將你拿去送個人情?!彼跃抨幹歇氶T手法點了對方周身七個大xue,扯過床上的那一整張虎皮來,將她打包裹在里面,對宋青書道,“師兄,咱們走吧?” 宋青書驚魂未定,巴不得早一刻離開這鬼地方,連忙應了。張無憚率先走出侍寢所,便見領路那兩人激動地迎了過來,笑道:“解決了,二位隨我來,咱們離開此地?!?/br> 張無憚對練武并不算喜愛,坐上龍椅才是他這輩子的終極目標,但既然這是個武俠世界,自身武力值不行自然寸步難行。 便如同此次一般,原著中小魚兒和江玉郎被逼到藏在茅坑下面,幾番遭罪才算逃脫峨眉地宮,今日張無憚翻翻手便將蕭咪咪拿下了。當然,人江小魚遭罪后在茅坑下發現了一方新天地,還拿到了神功絕學,這也是主角的造化福緣了。 焦急等在外面的幾個少年一見到他們就趕忙迎了出來,見到張無憚肩膀上背著的那個大包袱,各個歡欣鼓舞。張無憚領著這一群衣不蔽體的美少年走出地宮,指著上方道:“往上大概二十米,便能摸到繩索了?!?/br> 他說完見許多人面露難色,知道他們跳不了這么高,便道:“地宮中想必有繩索等物,實在不行,將床單椅套取來也可以,我跳上去接上?!?/br> 眼看著逃離的機會便在眼前,幾位少年紛紛去找了,那位貴妃卻仍站在原地。張無憚笑道:“不必這般小心,我這人言出必行,本就不是什么難事,難道還能趁機扔下幾位趁機走了嗎?” 貴妃瞅他半晌,冷不丁突然跪下了,朗聲道:“我知公子定非池中物,我自十三歲時被這yin婦抓來,算來已有十年。我無父無母,更無臉回門派見師長,只求公子給我一個安身之所?!?/br> 他不愿自報師門,張無憚卻看出他武功路數同衡山派很相近,便道:“我可是出身日月教的小魔頭,你真的要跟著我嗎?” 他當然是隨口亂說,他看出來這位貴妃對他的感激不似作偽,可他手底下又不缺能人,對方回了衡山,他便能跟衡山牽上線了,好處自然更大。 貴妃愣了一愣,他雖早看出張無憚并非正派弟子,可需知這世間邪門教派多不勝數,明教、日月教、西方魔教三大黑暗組織呈鼎立之勢,誰能料到張無憚好巧不巧正是日月教的。 日月教同五岳劍派乃是死敵,若是明教什么的,他便甘心投誠了,如今卻得思量思量。貴妃一猶豫,便聽到張無憚滿含失落地嘆了一口氣。他面紅似火,不好意思再說下去,只好諾諾將頭埋在地上。 張無憚扶他起來,溫言道:“公子不必如此,你遭此大難,雖受盡折辱,可也更堅心智。世上哪有師父嫌棄徒弟的呢,你回到門派中,好生習武,日后成一方大俠,這比隨著我這個小魔頭欺壓民眾,更讓我高興呢?!彼晕也桓嬖V我真正的門派,不是有意驢你,是希望你能回衡山,得到更好的前程。 貴妃果真十分感動,想拉他的手又不敢,握拳道:“我絕不會讓公子失望的,敢問公子名諱,日后我定當報答公子!” 張無憚笑道:“有緣自會相見,何必如此拘泥?!彼奈逶绖ε梢槐P燴計劃便要搬上臺面了,定然會有很多同五岳人士打交道的機會,還怕不能相見嗎?此時正好留下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印象。 他很篤定這位貴妃日后能成大事,不僅在于其心堅手辣、極有決斷,既然結了善緣,張無憚正愁在衡山派無人,自然會派安插在衡山派的細作暗中為他造勢,只要此人一直存著對他的感激之情,他擔保其日后前程便是一片坦途。 不多時那一眾少年已回,齊心將被褥等接了足有三四十米長。張無憚將包袱扔給宋青書,自己拎著布條飛身而上,順著最下方的長鞭攀爬,將布條接了上去。 他旋即又落回地上,背起包袱道:“師兄,你先請?!?/br> 宋青書看他一眼,見他對自己暗使眼色,稍一想便明白他是擔心這幾個少年再翻臉,才要自請墊后的。他也知自己此時手軟腳軟,留下只能是累贅,便也沒推辭,當先爬了上去。 待他爬上懸崖,大力搖晃繩索對著下方傳訊,不多時便見那貴妃也爬了上來。排在第三的便是張無憚。他先對著天空發射煙火,打發貴妃走人,又等著其余少年一一爬上來。 待最后一名少年千恩萬謝離開后,他們等了沒多久,便見殷梨亭和東方不敗趕了過來。殷梨亭滿面喜色,他自看到了煙花便使梯云縱輕功趕路,一路急行而來,見宋青書安然無恙站在崖邊,大喜道:“青書!好!你回來就好!” 宋青書被他充滿關愛的父輩眼神一看,想到此番差一點被人采了草,只覺天底下最可怕的非女人莫屬,再也忍耐不住,嚎啕大哭。 東方不敗神色頗為不善,上下打量宋青書半晌,冷笑道不語。張無憚忙將包袱扔在地上,解開來給他看:“董姑娘,這便是將宋師哥擄走的人了,正是十大惡人中綽號‘迷死人不償命’的蕭咪咪?!?/br> 東方不敗的仇恨值果真被拉走了,他一把拎起包袱,笑道:“你辦事從來未曾讓我失望過——回天鷹教會你的小情人去吧,咱們兩清了?!闭f罷看他一眼,又看了殷梨亭一眼,不再停留,飛身離開了。 張無憚真沒想到一個蕭咪咪能讓東方不敗放過宋青書又放過他,長舒口氣,一扭頭見武當派這對叔侄正在抱頭垂淚,納悶道:“六叔,你哭個什么勁兒?”宋青書哭就算了,人眼里一直含著羞恥的淚水呢,只是沒好意思真的掉下來。 殷梨亭抽噎道:“我一看到親近之人哭泣,便也憋不住了?!彼敛裂蹨I,左右四顧,問道,“董姑娘呢?” “走啦?!笨偹闼妥吡诉@尊殺神,只覺渾身輕松,張無憚道,“六叔,此遭經歷,便讓宋師哥講給你聽吧。我還得下崖一趟?!鳖D了一頓,補充道,“峨眉地宮真是處神奇所在,我想去探秘一番,看有沒有什么寶貝?!?/br> 殷梨亭一聽大為好奇,他是真沒想到崖底真的還別有乾坤,卻見宋青書光聽這名字都禁不住打了個抖,忙把跟著去探探的念頭給打消了,叮囑道:“多加小心,兩個時辰若你還沒出來,我們便下去找你?!?/br> 張無憚應了,一路再溜回崖底,回到地宮中。早在等宋青書爬到崖上的空檔中,他便請一名少年帶自己去小解了一次,此時順著原路來到地宮廁所處。 原著中江玉郎是被蕭咪咪捉來一年,借著每天大解的功夫在茅坑中挖出了一條密道——對張無憚來說倒不必這么麻煩,他在附近拆了十幾扇門板,將一身高深內力逼在雙掌處,接連將門板劈向糞坑,幾次之后終于將穢物沖開,將原本被穢物掩埋的蓋子也打爛了。 他仔細端詳了一陣,選出了個距離四壁都頗遠的位置,縱身跳下,好歹是沒沾到身上。下落了十多米,便到了一間不大的土洞中。 張無憚解下水袋,倒在地上,順著水流方向一路追過去,在角落處,見水沒入地中便不見了,微微一笑,一掌拍在地上。 他這一掌力道何等雄渾,說是開山劈石也不為過,這塊土地底下竟是傳來木板嘩啦啦碎裂的聲音,四下崩裂開來,露出底下的洞口。 山風幽幽,一陣腐臭之味撲面而來,張無憚屏息忍了過去,待味道淡了,又順著洞往里走。底下是個八角型的屋子,周圍圍著八面墻壁,由鐵、鋼、石板、金子等不同材質做成,頭頂這一面恰是木板,被一掌拍爛了,才能容張無憚進入。屋子正中央有八個絞盤,也是由八種不同材質所造。 張無憚最先轉動金的絞盤,看到黃金墻面移開后露出來的內中數之不盡的黃金,眸光閃爍。紅巾教立教已有近兩年了,教徒倒是一路發展壯大,可受資金所限,一直不算富裕。 天鷹教雄踞東南二十載,極為富庶不假,可張無憚既然已經自立門戶了,不好次次都向外祖伸手。何況他懷疑殷天正怕也拿不出這么多的黃金來,古龍和金庸的黃金體系根本就不能一概而論,這筆錢足夠他日后十年軍費了。 張無憚再轉開了銅絞盤,欣賞一番里面各式各樣的兵器,執起一條狀似金龍,還長著龍角的金色長鞭把玩半晌,長嘆一聲,還是將其放下了。 這鞭子賣相極好,還有個“九現神龍鬼見愁”的名號,更有九種妙用,可現如今他卻覺得還是手中十丈長的白蟒鞭更合他心意,再繁雜華麗的武器都只是外物,于他修行無益。 張無憚在八個屋子中都大略轉了一圈,于鐵屋中取出了幾卷柔絹所寫的武學秘籍。這屋子本是幾十年前有“當世人杰”之稱的歐陽亭所建,他建成此地后,又騙來當世武功最高的五名高手,寫成這本《五絕神功》。 此地寶物大動人心,搞得他都不敢派手下來此,免得再忠誠的手下都有見財起意之心。張無憚只取走了秘籍和兵器房中的幾件趁手暗器,便折返再上了懸崖。 此時距離他離開還不到一個時辰,殷梨亭和宋青書俱在崖上等候,見張無憚安然無恙回來,兩人俱是松了口氣。 殷梨亭道:“青書這一失蹤,峨嵋派也已知曉,怕峨眉弟子們還在四下尋找,說甚么也得回峨眉,同師太說上一聲?!?/br> 張無憚故意面露躊躇之色,微一沉吟還是道:“晚輩不便同滅絕師太朝相,便同六叔、宋師哥就此別過?!闭梅謩e后他再來螞蟻搬家,慢慢將地下寶藏搬空,不然被放走的那些少年若再回來便不妙了。 兩人早先商量此事時便猜張無憚肯定不樂意去見滅絕,便也沒強求。宋青書正色道:“今日多謝師弟出手相救?!鄙洗螐垷o憚救他性命,他本就心存感激,今日感激之情更甚先前。 “宋師哥何必如此客氣?!睆垷o憚笑瞇瞇回道。他是真的心滿意足,有錢的人底氣才足,拿到這批金銀、武器,紅巾教定然能迎來壯大擴張的黃金時期。 第57章 火器初成 張無憚耗時月余,方才將峨眉地宮的寶藏搬空,剛開始時他做得非常起勁兒,但黃金也有看厭倦的時候,其后半個月他禁不住痛恨歐陽亭怎么搜羅來了這么多寶貝。 好不容易捱了一個多月,將地宮每一片地磚都清理干凈了,連黃金屋子入口處那扇金制大門都讓他給卸了帶走,張無憚累得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 他在深山老林中貓了太久,期間連個說話解悶的都找不到,前所未有地渴望親人的溫暖,便更改原計劃,不去天鷹教總壇,轉而去了武當山。 張無憚此次在武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熱烈歡迎,以往都是張三豐并七俠對他贊賞有加,三代弟子中他就只同張無忌、宋青書有來往。 但今時不同往日,大家都聽說張五俠長子從一個虎狼女人手中救了宋青書,既懷揣著對他的感激,又帶點“艾瑪能給講講細節嗎”的惡趣味,許多三代弟子一下了武課、文課,便蜂擁著來找他。 張無憚自然不可能將宋青書的糗事講出來——而且他也當真沒看到什么細節——不過對著這么多求知欲滿滿的小道士,他便將自己這幾年走南闖北的經歷撿能說的說給他們聽。 張無憚是當真將許多武俠小說一本書的奇遇都經歷了一遍,他碰到的兇險比這幫小道士們去后山偷烤的野兔還多,講得是天花亂墜、精彩紛呈,吸引的聽眾日漸增多。 宋青書依仗著三代首徒的名頭厚顏占據了他左手邊的位置,張無忌在門派中沒有這等聲望,為了他右手邊的位置跟人打了好幾架了,每次干架都怒氣滿滿——這個是我哥我哥我親哥,擠擠擠,擠個屁??! 俞蓮舟今日剛宣布解散,便見眾弟子恭送他出了演武場后,便撒歡跑向山門。他凝神細觀,果見這群小弟子是樂顛顛沖著山門大槐樹底下去的。 俞蓮舟面容肅穆,心中暗笑,走了一段,卻見莫聲谷脖子伸得老長,背著手繞著大槐樹走來走去,一副“我就是順便來看看,沒想偷聽”的心不在焉模樣。 呸,多大的人了,沒個正形,當叔的還跑去聽侄子講故事。俞蓮舟憋不住當真笑了,一搭眼卻看見張翠山在一處道觀旁站著嘆氣,忙走上前去,道:“兒子這般有出息,你還愁個什么勁兒?” 他是真覺得張翠山不知足,這要是他兒子,晚上睡覺也當笑醒好嗎?沒兒子的寂寞,張翠山是不懂的,俞蓮舟都是把伺候他起居的小道童當兒子養。 張翠山愁容滿面:“二師哥,內兄又來了封家信,請我和素素帶著兩個孩兒去天鷹教賀岳丈大壽呢?!?/br> 殷天正已是耄耋之年,兩年前剛過了八十上壽,身子骨卻極為硬朗。給岳丈過壽,張翠山本應只有高興之意,可年年他們去祝壽,殷野王年年提及過繼之事,是以張翠山如今一想到要上天鷹教總壇,便腦仁抽疼。 俞蓮舟心下了然,拿眼覷他:“這也無法,誰讓你舅兄沒兒子,你這卻有兩個,還個頂個的出色?!狈堑笠巴踝蛔×?,連他也眼熱啊,“無憚自小養在天鷹教,不是我說,那頭也是他的親人,你該問問他的意思?!?/br> 他是局外人,比張翠山看得更明了,張翠山也好,殷野王也好,都做不了張無憚的主。殷素素和殷天正說的話更管用些,可他倆擺明了不樂意插手,由著張無憚自己拿主意。 讓俞蓮舟說,也是殷天正手段更勝殷野王一籌,無聲勝有聲嘛。殷野王一味步步緊逼,非得讓外甥叫他一聲“爹”,張無憚固然不會說什么,心中如何想就不好說了。 張翠山這次這般發愁,也在于前幾年時張無憚忙得腳不著地,為殷天正祝壽也偶爾缺席,只命人送上重禮,今年殷野王卻指明要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去,頗有圖窮匕見、刺刀見紅之意。 他謝過俞蓮舟勸解,待用過午膳,同宋遠橋說了一聲,便早早下山去了。張翠山回山腳小舍,見殷素素手中把玩著一個從未見過的金色圓筒,了然道:“無憚給的?” 殷素素嘆了口氣:“這是勞甚子‘天絕地滅透骨穿心針’,輕輕一擰針筒,便能激射無數細如牛虻的銀針,任誰都別想躲過去?!?/br> 她說完,果見張翠山皺起了眉頭,便將圓筒收在床腳中空處藏好,柔聲道:“五哥,我自跟了你,把從前當姑娘家種種邪道法門都丟了,本不想接這等歹毒之物,只是孩子一片孝心巴巴捧了來,怎好拒絕他?” 張翠山忙道:“我非此意,天下器物本無正邪之分,你拿來防身正好,真遇上險難便能以此自救。只是此等歹毒之物,卻不知無憚是從哪里謀得的?!?/br> 他雖沒聽過這等嚇死人不償命的名號,可看殷素素神色,顯然是邪道上聞名遐邇的重寶,不說萬金難求也相去不遠了。張無憚年紀漸大,本事更漲,只是相對應的遇到的兇險定然更多,張翠山如何能不暗自擔心。 說到這兒,張翠山左右看了一遭,奇道:“咦,那小子呢?”他這么早下山來,便是為了跟兒子長談的。張無憚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山下陪殷素素,上午、下午各上武當山一次,此時該在小舍的才是。 “這幾日師父時時把他叫上山去,無憚早時上山便未下來,午間還打發童兒說張真人留他用膳,怎么你不知道?”殷素素面露奇色,旋即想到張三豐不管俗事已久,張翠山半途溜號下山看老婆孩子這等小事自然不必專程拿去打擾他,最多支會宋遠橋一聲便行了,如此兩人才錯過了。 張翠山嘆道:“他不在也好,咱們先商量商量,此事該站什么立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