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閱讀_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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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筆翁吃痛,卻不敢停留,腳下更快,只顧逃命。周顛還待乘勝追擊,聽冷謙喝道:“別!” 冷謙話少,可說出來的話總是管用,周顛悻悻然返回來,聽彭瑩玉道:“別追,這兩人功力如此深厚,咱們斷斷不是他們對手——說不得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橫豎是死不了!”周顛蹲下身來,怪笑道,“嘿嘿,明教五散人,嘿嘿!” 彭瑩玉也深感尷尬,說不得是倉促應戰,又沒料到對方掌力如此深厚,被擊中倒還好說,可他們其余三人竟還讓人給強壓一頭,還是靠著張無憚才嚇退了對方,實在是有損形象。 他扭過頭去,卻見張無憚已盤腿坐下,忙打手勢示意周顛閉嘴不要再多言,免得驚擾了他。 先前對掌時,他硬將鹿杖客拍來的掌力化去了大半,但還有余寒殘留體內,運轉九陰不多時便都融匯了,卻覺內力更升了一小層。 他大喜過望,再三運轉內力,見經脈俱通,再無余寒,方才睜開眼睛,卻見鐵冠道人和冷謙正在為說不得療傷。 張無憚起身走過去,只見說不得頭頂熱氣騰騰,不多時便醒了過來。他自身內力深厚,只是準備不及,被玄冥寒毒鉆了空子趁虛而入,方才有些棘手。 周顛拉著他上下打量,奇道:“想不到,想不到,嘖嘖?!?/br> 他們同行了也有些時日了,各人都有幾斤幾兩,不說一清二楚,好歹心中有個大概。張無憚武功不弱,可若說能拼掌力嚇走把說不得整得這么狼狽的玄冥二老,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張無憚笑道:“我和他們所練的掌力,恰好同出一源,卻又于陰寒之道上更勝一籌,他又忌憚冷面先生,不敢戀戰,不過僥幸罷了?!?/br> 冷謙緩緩搖頭,表示這功勞自己不認,卻還是對著他比了個拇指。 此時朱元璋一行方才上前來,湯和排眾而出,眼中隱有淚意:“多謝大俠救命大恩,我湯和無以為報!” 徐達也叫道:“紅巾大俠義薄云天,我等自愧不如!若有幸加入紅巾教,定當為您肝腦涂地,死而后已!” 幾人都頗為動容,剛才危急關頭,張無憚第一個反應不是自救,而是先推開湯和,又一一將他們帶走,莫說是剛才見面的陌生人,便是數年的兄弟,又有幾個能做到如此? 何況彭瑩玉三人久戰不下,張無憚加入戰場沒一會兒便把那兩人給打退了,內中自然另有隱情,可他們外行只會看熱鬧,都看得心頭火熱,不禁想著紅巾大俠這般年紀就有此等神威,日后更當了不得,自己投靠于他,實乃上上之策。 朱元璋作揖道:“這兩人實同我們不是一路的,昨日方才加入隊伍中,說要隨著我們一并來拜見您,卻想不到竟然包藏禍心,險些釀成大錯,還望大俠責罰!” 經他一提醒,其余人等方才醒悟過來,紛紛請罪。 張無憚笑道:“我不過被騙了盞茶時間,幾位卻被騙了一日,何必對我說對不起?倒是為了我,差點連累著傷了諸位義士,我正是惶恐呢,責罰云云,更是無從說起了?!?/br> 眾人越發為這般高尚情cao所感,面露敬仰之意。湯和更是忍不住流下淚來,哽咽道:“我這條命都是您救得,日后但有差遣,上刀山下油鍋,我湯和但凡說一個‘不’字,便連人也不算了!” 張無憚溫言勸慰他幾句,朝天發了個火花,不多時便有教眾來將他們幾人領走。 臨行前,張無憚道:“幾位同我也算共歷生死,也都為有膽有識之輩,本應提個職位,只是我紅巾教賞罰分明,便是我這教主也做不了主,只盼幾位為我漢民立功,屆時論功行賞,再提分封!” 眾人忙道不敢,均覺此次大旱之前雖未聽說過這紅巾教的名頭,可教規森嚴,教眾人人平等,前途一片光明。 一行人走出老遠,徐達一扭頭,卻見張無憚還站在原地目送他們,心頭火熱一片:“咱們不過是些粗鄙的鄉下漢子,日子都過不下去了前來投奔,竟能得到教主這般以禮相待,除了以死相報,還能怎樣?” 朱元璋笑道:“是啊,人們都傳言這紅巾大俠是菩薩下凡,生就一副孩兒面,今日一見才知他年歲確實不大。少年成名,卻無一絲傲氣,當真有人杰之象?!?/br> 張無憚一直站到他們走得看不見人影了,方才轉過身來,告罪道:“連累諸位久等了?!?/br> 其余人等心中稱奇卻不會說出口,唯獨周顛上躥下跳直白道:“來過那么一波波來投誠的,怎么就這一波人,你態度這么殷勤?” 說完后,見說不得橫了他一眼,周顛奇道:“你瞪我干什么,合著你不想知道個中緣由是吧????” 說不得默默扭開頭去。 張無憚笑道:“我學過幾年卦象,卻見這幾個人中,有一個人格外不同,龍瞳鳳目,相貌非凡,貴不可言?!?/br> 他說話時便留心到鐵冠道人神色有異,扭頭看向他,問道:“我聽聞您才是卜卦高手,學得太乙神數,不知晚輩所算,準還是不準?” 鐵冠道人心頭暗驚,半晌方道:“有此面相者,世間少有,可也不獨此一人,還得再看機緣?!?/br> 他在見到朱元璋第一眼時,便覺不對,只是不露聲色,以免瀉露天機,誰料到張無憚竟然也看出來了。 這幾日相處,鐵冠道人看得分明,此人心之黑不下曹cao,皮之厚不讓劉備,本就有此運道,又有天鷹教當靠山,小小年紀心機手段俱是了得,有問鼎天下之象。 兩相比較,朱元璋就差了許多,何況又偏偏投入張無憚門下,正撞到他手里。鐵冠道人不想就此多說,只輕聲道:“這幾人俱是能成大事者,還當恭賀小兄弟得此臂膀?!?/br> 張無憚謝過,聽周顛嚷道:“那幾個人一個賽一個的丑,到底是哪一個長著龍鳳的眼珠,我可得追上去看一看!” 冷謙道:“閉嘴?!?/br> 再讓周顛叨逼叨下去,氣氛就很微妙了,彭瑩玉忙道:“咱們權且繼續往南行,說不得,你怎么樣?” “好得很吶!這兩個老家伙,功力如此深厚,我卻是沒聽說過‘玄冥二老’的大名?!闭f不得一邊說著,一邊率先向前走,以示自己無礙,“也不知他們這玄冥神掌的威力,和老蝙蝠的寒毒誰高誰低?!?/br> 說到韋一笑的寒毒,張無憚便想起來一人,令狐沖被打發到思過崖上思過已經有半年光景了,也不知將《紫霞神功》修煉到何等境界了。 眼看著受旱之地要讓他們轉過一圈來了,張無憚便琢磨著等此間事了,轉道去華山看看。 他們又行了幾日,已經出了鳳陽地界,倒是未再有朝廷派高手來暗殺。幾人經過將近一月的搏殺,俱都有些疲憊,何況看此間百姓已經都有了生機,當下便商議各自散開。 臨別前周顛問起他要去何方,張無憚指著西北道:“我打算去陜西地界一游,會會老友。不知幾位要去何處?” 彭瑩玉難掩擔憂道:“這一個月音信不通,也不知周王那邊如何了,我想南下看看去?!?/br> 周子旺自從稱王之后,便成了元兵圍剿的對象,一年來都在苦苦支撐,已逐漸力不從心,顯出頹敗之象。 彭瑩玉來之前,他倒是剛打了一場打勝仗,只是不知此時境況如何了。 張無憚心頭一動,便道:“晚輩曾受周王以數名能工巧匠相贈之恩,此時周王有難,正該去相助,還請與前輩同行?!?/br> “那自然大妙!”彭瑩玉笑著回了一句,多看他一眼,在心中嘆道何止是工匠,他本還想收你當女婿呢。 周子旺隱晦同他商量過,本擬瞅個機會同殷野王說了,只是張無憚同周芷若相見第二日便匆匆離開了,顯是并無此意,周子旺只得遺憾打消此念頭。 周子旺是看中天鷹教雄踞東南二十載的雄厚財力了,彭瑩玉那時不覺得如何,此時同張無憚深入交流后,方為師弟大覺可惜。 若能有這么個小小年紀便有志氣另起爐灶、自立門楣的女婿,天鷹教也只不過是這門親事的附庸品,張無憚才是真正的瑰寶。 張無憚和彭瑩玉一道,快馬加鞭趕到江西境內,正待前往袁州周子旺的大本營,卻驚聞周子旺兵敗的消息。 兩人都吃了一驚,舍馬以輕功前行,奔至袁州,果然周子旺的水寨已讓元兵縱火燒光了,滿地尸骨堆積,一派兵敗之相。 彭瑩玉額頭青筋暴起,雙目圓睜,環視一圈,大吼一聲,將近旁十余名元兵盡數斃于掌下,抓著被救下的士兵問道:“周王呢!” 那士兵雙臂皆斷,血流不止,滿臉血淚嚎啕道:“夜間韃子攻城,卻不見大王出面調兵,大王不是讓他們捉去了,便是已經讓他們給害了!” 這士兵倒是不疑周子旺扔下他們跑了,雖一片忠心,可終究位份太低,問不出東西來,說了沒幾句話就失血過多咽氣了。 彭瑩玉將他尸體輕輕放置地上,眼見四下瘡痍,尚在發怔,便見張無憚從另一頭抱著一人過來。 彭瑩玉同周子旺交情深厚,一眼看出此人乃是周子旺家仆,急忙迎上前來:“周王如何了?” 那人也已半死不活了,泣道:“這幾日被韃子圍了水寨,大王已有死志,只命心腹將公子、小姐送走,昨日半夜卻被人摸入房間,一刀正中心口斃命,夫人也被害了……” 彭瑩玉眼前發黑,聽張無憚道:“你可知是誰帶著公子、小姐離開的?” 那家仆搖搖頭,兀自流淚不?。骸拔抑恢拦颖凰屯线?,小姐被送往北去,卻不知大王所托何人,又是否成功突出重圍……” 張無憚當即對彭瑩玉道:“彭大哥,咱們分頭去尋?”他倒是知道常遇春帶著周芷若走的大致方向,便補充道,“我往北去找?” 彭瑩玉幾經猶豫,天鷹教雖在南方勢利大,但周公子還是他自己去找更加放心,實在不能將師弟唯一骨血托付給旁人,便應道:“好,麻煩張小兄弟了!” 張無憚往前行了兩步,又回過身來,問道:“若我僥幸找到了周姑娘,該如何處置?” 彭瑩玉苦笑道:“我居無定所,又沒法養著她,全看小兄弟的吧,能保住她性命,便是老天垂憐了!” 時逢亂世,誰還顧得了誰呢?周王偌大一個攤子說散就散了,敗落得如此之快,實是讓人不可思議,他一時只覺心灰意懶,什么都不愿去想、去管了。 張無憚應了,扭身要走,卻聽彭和尚在身后道:“小兄弟,她是個女孩兒家,我也不圖她為父報仇,平平安安過一輩子便罷了,萬萬不要再同我教有所牽扯了!” 張無憚有稱雄之心,若真讓他找到了周芷若,怕要好生利用她收攏周王舊部。這原也是理所當然的,彭瑩玉無從置喙,只盼小姑娘能過上平靜的日子,別被連命都填進入,這才提出不讓她再入明教。 張無憚應了,腳下不停,縱起輕功來離開了。這是他第一遭身臨戰場,入耳的盡是喊殺聲,觸目的俱是血色,心頭大受震動。 若非時機不對,他還真想停留在此地,好生感受一番戰場的殘酷,此時也只能按捺下此心,全力趕路了。 ———————————————————————————————————————— 張無憚一路從江西袁州追到陜西,倒是漸漸在路邊看到了許多元兵的尸體,便知自己終于找對了方向。 他蹲下身探查,見這些人死去不過半日,精神一振,再行一段路,來到漢水邊上,卻見兩岸元兵手持弓箭對準江中一艘小船。 張無憚正想過去,靠近岸邊時,卻覺前方這片蒲草有異,便隱下身形,悄悄摸了過去。 他看到草叢中趴服著十余名身著峨眉制式弟子服的女子,其中夾雜著三名女尼,正待細看,卻見更前方跳起一人來,喝道:“誰?” 張無憚知自己氣息讓她給探知了,忙低聲道:“師太,在下絕無惡意,只是同船中之人有舊,特地趕來救助的!” 滅絕師太也猜到他并非敵人,否則若有意偷襲,此時早就有幾名埋伏在隊尾的女弟子斃命了,再看他一身紅衣、頭戴紅巾的標準打扮,問道:“閣下可是鳳陽一帶的紅巾大俠?” 此地偏僻,元兵并未留心此處,張無憚先道:“晚輩年幼,如何敢以‘俠’自稱,不過是江湖人士給些薄面——師太率眾在此地埋伏,自是有所計較,咱們先埋下身子再說,以防讓韃子覺察!” 世人都傳紅巾大俠生就一副孩兒面,兩人此時相距不過兩尺,滅絕師太覺察到他吐息平穩,身負一等一的內功,心中雖有些狐疑,卻也不想讓元兵覺察,便道:“好吧?!?/br> 張無憚特意挪遠了些,以示自己絕無暴起傷人之心,透過蒲草觀望河岸,問道:“師太怎生來到此處?” “我們路上碰到了些韃子尸體,一路追蹤過來,卻不知舟中之人何等重要,值得他們費這些周章?”滅絕師太說話時,兩眼緊緊盯著他。 這不是回答問題的,這是讓他把事情講明白的。張無憚嘆道:“師太嫉惡如仇,我怕若照實說了,惹得師太不悅?!?/br> 頓了一頓,他又輕聲道,“此舟中四人,兩名是我認識的,卻還有兩名并不識得,怕只是尋常漢水漁夫,師太不愿救助別人,這兩名漁民,還請您施以援手?!?/br> “到底是誰,直說便是!”滅絕師太不耐煩道,“我輩以驅逐韃虜為己任,若是方便,救下那兩名漁民又有何不可?” 張無憚以滿帶欽佩的眼神看了看她,見滅絕神色軟化了,方道:“那個虬髯大漢乃是江西周王心腹,他懷中護著的那兩個小孩兒,女孩兒我不認識,看打扮怕只是漁民之女,那小男孩兒,是周王獨子?!?/br> 滅絕師太臉梢一黑,盯著他已動了殺心,冷冷道:“哦,我聽聞那魔頭乃是魔教彌勒宗大弟子,那么說閣下也是魔教中人了?” 傻×,小爺不僅是根正苗紅的魔教出身,還順手黑了你的倚天劍呢。張無憚正色道:“周王出身有瑕,這數年來卻帶領江西義軍同韃子拼殺,不知救了多少江西百姓。師太剛剛才說您以驅逐韃虜為己任,難道周王所做之事,便不是驅逐韃虜、光復我漢人河山了嗎?” 他拿滅絕的原話堵回來,滅絕師太微怒,正待翻臉,卻聽張無憚繼續說道:“我也算是明教出身,可敢自陳平生未殺一名平民,所殺之漢人,盡是人品不堪之徒!我于鳳陽之地,更是殺了不下千名蒙軍,救了千萬民眾!師太口口聲聲看不上魔教之人,卻不知江西受難、鳳陽逢災時,師太您又在何處?” 他這番話說得正氣凌然,滅絕師太一時竟懾住了,不知如何反駁,半晌后方冷冷道:“空口白話,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們這些妖魔鬼怪,不就是拿這些花言巧語來蒙騙無知百姓嗎?” 張無憚露出暴怒之色,一把將衣襟扯開,露出胸膛,喝道:“我剛才但凡有一句虛言,便叫師太一劍刺死罷了!” “好賊子,那我便刺死你!”滅絕師太寶劍出鞘,一劍直直戳向他的胸膛,劍尖及胸,卻又險險停住了。 見他從始至終昂首挺胸,不避不讓,連眼睛都未眨一下,縱使滅絕師太對明教芥蒂已深,卻也悚然動容,看他半晌,終究還是還劍入鞘,喝彩道:“好,還算是個鐵骨錚錚的人物!” 張無憚早看出她這一劍只是虛張聲勢,但也暗中調息做好閃身后退的準備,若寶劍敢再近一寸,他便要翻臉了。 張無憚將衣襟拉上,難掩疲憊嘆道:“出身此事,實乃老天不給人選擇的余地。明教給蓋了邪魔外道的戳,便好似從里面出來的,不論大小,都是吃人喝血的魔頭?!闭f罷自嘲地笑了笑。 滅絕師太正在心中可惜這等人物竟行左踏錯入了魔教,聽得此言,卻好似對方并非魔教教徒,只父母是魔教中人,實是身不由己,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張無憚趴伏在草叢中,全神貫注地觀察著河岸上的動向。這個姿態全不設防,絕非偽作,此時滅絕師太一伸手便能將他脊柱震斷,這等心胸在正派中也難尋,不覺又在心中嘆了一聲“可惜”,便也不去關注他,而是看向河岸。 老尼姑倒是比想象中的更好騙些,你剛才都沒殺我,這時候怎么可能再翻臉無情?設不設防都那樣了。張無憚在心中為自己點了個贊,輕聲道:“師太您看,那番僧出來喊話,怕是想先勸降,勸降不得再命人放箭?!?/br> 滅絕師太道:“我峨眉弟子眾多,救人想必問題不大,只怕那兩名漁夫捱不過第一輪箭矢洗禮?!?/br> 她生性護短,斷斷不可能為了救兩名尋常百姓,讓十余名峨眉弟子在放箭前就拼上前去,那是拿人命去填,實在劃算不來。 她這話意思也很明確,她此時不著急斬妖除魔已經很給面子了,可也別想讓她救助魔教人物,要救也只救那兩名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