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閱讀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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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酩酊大醉的男子濃眉長睫,嘴上留著兩撇胡子,修剪得很整齊,這胡子同他的眉毛竟是一模一樣。 張無憚輕輕咳嗽一聲,運起內力道:“敢問閣下便是‘四條眉毛’陸小鳳嗎?” 對方仍然是半睡半醉的模樣,聲音打著呼嚕轉著漩,飄飄忽忽哼道:“敢問閣下便是抓泥鰍大王嗎?” 張無憚一臉郁悶,他就覺得自從來了這大雜燴世界,便事事不順,樣樣倒霉,嘆道:“想要抓只猴,卻不小心套住了小鳥?!?/br> 他說完便從樹上跳下來,重新進了草舍,收拾行囊便要離開。 陸小鳳從樹上坐起來,一手拎著酒壇,看著他眼露奇光:“咦,你知道的倒是多?” 他是行至江浙一帶,聽到了這個炒得沸沸揚揚的傳聞,本念著不過是順路,一時好奇便來看看。 蓋因陸小鳳曾經同好友司空摘星比賽翻跟頭,司空摘星輸了便抓來了六百八十條蚯蚓。 知道此事的便只有他們兩個,陸小鳳本以為這“蚯蚓大王”胡吹大氣的名號是司空摘星自己叫出來的,想著來羞他一羞,卻不料卻是個尚未加冠的少年兒郎,不是司空摘星,卻是為了找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管他叫“陸小雞”“陸三蛋”,陸小鳳也編排了“猴精搗蛋,是個渾蛋。渾蛋不乖,打他屁股”等語來反罵回去,卻驚訝于這少年連他們的戲言都只曉得一清二楚,否則也不會說出“抓猴套鳥”之說了。 陸小鳳本就好奇,再加上看張無憚一臉“老子不稀飯你”的郁卒,心中豪氣一沖,也從樹上跳下來,問道:“你找那猴精,是為了比賽抓蚯蚓嗎?” “我不會抓蚯蚓?!睆垷o憚伸出手來給他看自己五指,“我本想以‘偷神之神’的名號激‘偷王之王’出來,可惜手下卻無擅長易容盜竊之能人?!?/br> 陸小鳳見他指節紅腫,手背碳黑,顯然是日日夜夜以火烤雙手,勤練爪功指力而至,修煉時日尚短,還未大成,才會這副形態。 陸小鳳自己使得一手“靈犀一指”的絕技,走的是靈巧輕盈、可攻可守的路子,卻知這少年練的是威猛無雙的路數,雙手力道奇大,可是不能用來抓蚯蚓的。 若說以威猛爪功聞名江湖的,當數天鷹教教主殷天正了,再聯想到近年來的傳聞,陸小鳳不禁一笑:“天鷹教少教主座下便連個擅偷之人都找不到了嗎?” 他說完后,見張無憚只是笑笑,“啊”了一聲,頓時明白了?!膀球敬笸酢北揪褪切φ?,司空摘星是極愛熱鬧之輩,若是得空,八成會跑來一試深淺。但若是以“偷神之神”的名號,就算引得司空摘星前來,也會讓他心生反感。 這少年倒是有趣,傳聞殷天正極是器重他,親自傳授其武功,其乃是武當張五俠之子,只是不知道具體姓名??此@雙手,也是吃了很多苦頭的,雖還欠些火候打磨,但一旦神功大成,不可小覷。 陸小鳳還在琢磨著,聽張無憚嘆道:“我座下都是些碌碌庸庸之輩,不說酒囊飯袋,也相差不大了,哪比得上司空摘星?” 他言辭間流露出極是推崇司空摘星的意思來,果然陸小鳳頗不服氣地撇撇嘴,問道:“你找他干什么?” “找最好的名廚燒菜,找最棒的酒師釀酒,找最出名的神偷,自然是為了偷東西了?!睆垷o憚說到這里,見徹底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方才裝模作樣嘆了一口氣,“實不相瞞,我出此下策,是為了一位師長……” 陸小鳳正待洗耳恭聽,卻見他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形如有難言之隱,又如有便秘隱疾。 人家既然不愿說,自無強逼之理,但這般掉人胃口,實在難受,陸小鳳忍不住叫道:“自從我見了你,你都嘆了三次氣啦!”說著四條眉毛也跟著垂下來,學著張無憚的模樣愁眉苦臉嘆氣連連。 張無憚一笑,看看他手上提著的壇子,帶著幾分可惜道:“只嘆不知能同陸兄相見,否則定當取好酒款待與你。只是既然有緣,正當一聚?!?/br> 他說完,打個呼哨,不過片刻,便有兩名輕功上佳、仆役打扮之人迎了上來。 張無憚知陸小鳳耳力極佳,也沒遮掩之意,吩咐他們立刻準備酒菜。 第12章 結拜兄弟 金陵還處在天鷹教的管轄范疇,張無憚派下去的又是殷天正特意指給他的好手,在天鷹教也是有正經職位的。 兩人等了沒多久,就見他雙手各拎著兩壇人頭大的酒壇,腳底平穩地飛奔過來。 陸小鳳笑道:“久聞天鷹教勢大,我看這位老兄,輕功倒是絕佳?!?/br> 張無憚道:“這位侯軍閑,乃是我外祖手下一等一的好手,素以輕功卓絕聞名江湖?!?/br> 陸小鳳隨意點點頭,這人武功雖高,卻甘心為奴為仆,也不過是俗人一個,他是不樂意與之相交的。 但旋即他就發現張無憚說這話時卻根本就沒有看他,微微一怔,意識到他這話不是說給自己聽得,而是說給侯軍閑的,借此邀買人心。 陸小鳳不由得一笑,若是張無憚收買人時還要專門看著他,那不過是個心機深沉的俗人,但他明擺著一副“我不跟你說你也別認”的態度,倒也有幾分意思。 侯軍閑這個俗人拿來的卻當真是好酒,此人隔得甚遠時,陸小鳳便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贊道:“好酒!” 侯軍閑穩穩停住了,看看張無憚神色,便將四個壇子依次放在樹下,稍等不一會兒,又另有一人提了下酒菜肴來。 張無憚使他二人退下,請陸小鳳入席,兩人便在那棵槐樹下的石桌石凳上坐下了。 張無憚一巴掌把封酒的壇口拍開,一吸鼻子,笑道:“倒當真是好酒,不知從哪個縣官家里搜來的?!?/br> 他將酒傾倒出來,只覺香氣更撲鼻而來,看顏色清白如同滌漿,便道:“我于此道上向來知之甚少,還請陸兄不吝指教?!?/br> 要說茅臺五糧液劍南春,張無憚還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但對古代這些名酒,他是真的了解不深。 想在天鷹教總壇這兩年,恨不能把自己劈成兩半使,他可沒時間在這些享樂之道上下功夫。 陸小鳳聞著香味似乎已經醉了,搖頭晃腦道:“色比涼漿猶嫩,香同甘露永春,這桑落酒更應在明月黃昏后一酌,方才更有韻味,可惜,可惜了……” 現在還伴著清晨的鳥叫聲,他倆竟然都要好酒好rou吃起來了。張無憚笑了笑,端起酒來跟他碰杯,說了聲“先干為敬”,仰頭一口干掉了。 古代的酒終究釀造工藝有限,但張無憚此生第一次喝酒,喝完后雖撐著面不改色,倒是忍不住夾了兩筷子菜狠狠吃了。 陸小鳳頗覺有趣,等他再倒時就把酒碗壓下了:“此酒還當細品才能得其韻味,閣下心中記掛著俗世塵務,倒有些不美了?!?/br> 他頓了一頓,好奇道:“說來,你知道我是‘四條眉毛’陸小鳳,我卻還不知道閣下名諱呢?” “免貴姓張,名無憚?!睆垷o憚回答道。 陸小鳳一怔,笑道:“好巧,我姓陸,名三蛋,托大算你三哥?” 他本是開了個玩笑,說完后卻見張無憚神色不對,忙解釋道:“不不,我沒有冒犯之意,‘陸三蛋’是司空摘星那個猴精給我起的諢名,說我是混蛋、笨蛋、窮光蛋的結合體?!?/br> 看張無憚對他和司空摘星之事這么熟悉,陸小鳳還道他稱自己為“張無蛋”是以此調侃,卻不料鬧了個烏龍,若這是對方真名,倒顯得他那話十分魯莽了。 陸小鳳肯自曝其短,自然是想借此表示歉意。張無憚臉色稍緩,端著酒杯故意緩緩嘆了一口氣:“那承三哥吉言,愿我這一世不當混蛋、笨蛋,更應做個富家翁,榮華富貴取之不竭?!?/br> 他這么一說,顯是并未放在心上,陸小鳳大喜,再與他碰杯:“好!” 這一頓吃的賓主盡歡,兩人且吃且聊,等四壇好酒喝盡,又命人再上,菜肴也換過,等第二輪戰罷,卻早已日過中天了。 侯軍閑得了武當一行抵達金陵近郊的消息來報,卻看到了兩個東倒西歪的酒鬼,不覺腳下一頓,輕聲道:“少主?” 張無憚喝得少,但酒量更小,何況他還沒有很深內力護體,聞言只動動眼皮,哼了一聲。 此等情況,推拿他xue位將酒逼出來就好,但張無憚威望日重,侯軍閑一時間竟不敢貿然動手。 倒是陸小鳳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甩甩腦袋,看侯軍閑直愣愣立在那里一臉為難之色,念頭一轉,把張無憚扶了起來,幫他推拿幾下xue位。 只見張無憚動動身子,睜開眼睛后一把推開他,扭過頭去,“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等他折騰完,倒是清醒了幾分,拿桌上殘茶漱了口,問道:“可是三伯、四伯來了?” 陸小鳳素來不喜同這些有門有派的江湖人士打交道,聞言正想告辭,轉念一想,卻又覺得不對——武當三俠俞岱巖殘廢已久,不能下床,此乃武林人所共知之事,怎么竟然下武當山來了? 他神思敏捷,登時便想到怕同張無憚設局要引司空摘星現身之舉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陸小鳳便把告辭之言咽了下去,道:“我和司空摘星,雖不是朋友,可彼此別苗頭久了,想聯系到他倒也不難?!彼退究照悄耸请y得心意相通的至交好友,只是不肯認罷了。 張無憚早在剛確定陸小鳳身份時,就已經在暗中謀劃了,幸而俞岱巖一行來得早,否則他還得裝醉下去拖延時間。 此時總算聽到這句話,張無憚遲疑半晌,使個眼色讓侯軍閑先退下,而后才道:“不瞞陸兄,我三伯被jian人所害,幾如廢人已有十余年……” 他說著禁不住紅了眼眶,同時暗暗在心中給這兩年勤練哭戲的真·奧斯卡影帝無憚·張點了個贊,哽咽道:“想醫得此傷,須得有一靈藥才行,只是這藥……我雖非武當弟子,但也不忍看三伯如此受苦,這才出此下策,設計想引來司空摘星……” 陸小鳳是個俠士,聽后早就熱血上涌。若是張無憚托的是他,他必然一口就應了,可這事兒他還辦不來,躊躇半晌,道:“我倒是能找到他,但他行蹤不定,幾時找到還未可知,想來也不成問題,只是……” 他肯幫忙就夠了,張無憚自然不會讓他為難,搖搖晃晃起身,一揖到底,笑道:“多謝陸兄,千金買馬骨,我已備齊十萬兩紋銀,若是不妥,還可再加?!?/br> 說話時他的心都在滴血,媽蛋古龍和金庸的貨幣體系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張無憚多方打聽到這十萬只算是司空摘星的出場價,看他的心情還得再加碼。 十萬,哪怕是鳳姐砸上十萬,張無憚都能在賣不賣身上糾結一會兒。以殷天正對他的寵愛,他說要挪走這些銀兩時,老爺子的臉梢也都僵了。 陸小鳳確實是對這個頗覺說不出口,見他如此上道,頓覺輕松,應道:“小兄弟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便是,只是一時間尋人,未必能立刻尋到,不如我們定下個期限,約定再見?” 張無憚稍稍一思忖,便道:“下月月圓之時,在元大都清嘉茶樓相見?” 此時才是月初,一個半月時間,除非司空摘星跑到月亮上去,陸小鳳便有信心找到他,笑道:“好,一言為定!” 兩人三擊掌,將此事定下,陸小鳳告辭離去。張無憚卸了防備,只覺酒氣上涌,腳步輕晃。 侯軍閑連忙向上來扶他,被張無憚揮退了,看他如臥云端的模樣,又生怕少主摔跤,只好叉開兩只手在后面虛扶著他。 張無憚顧念到武當三俠、四俠都讓他派人攔下了,斷無讓長輩久候之力,強提一口真氣,直奔官道而來。 遠遠便見一隊十余人身著武當道服之人守在路口,為首一人正是武當四俠張松溪,他正同張無憚的手下說話。旁邊軟轎上橫臥著一人,卻是武當三俠俞岱巖。 張松溪看到張無憚跑過來,一吸鼻子,卻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眉頭微皺,卻未說什么,只道:“小侄子,好久不見了!” 張無憚拜倒在地,先見過他二人,因他非武當弟子,只以“三伯”“四伯”相稱,而后又道:“小子無狀,來到金陵后湊巧同‘四條眉毛’陸小鳳相見,從他口中竟得知了一樁辛秘之事,為表謝意,設宴款待他,侄兒首度喝酒,不勝酒力,卻不料誤了時辰,還請兩位伯伯見諒!” 他口稱惶恐,但看著俞岱巖,卻又滿臉喜色,顯然這“辛秘之事”,同他的傷有關。 他無法解釋為何自己知道俞岱巖需要黑玉斷續膏,此藥又如何會在汝陽王府,便干脆掠過不說。 張無憚毫無顧忌給陸小鳳甩了個鍋,就算日后張松溪同陸小鳳真對了口供,也不怕,他把自己的功勞給了陸小鳳,兩人都會認為他是不居功自傲的謙謙真君子。 張松溪心頭一動,忙將他扶起來,親自幫他拍去膝上的塵土,格外溫和道:“好孩子,不需著急,我們也才剛到罷了?!?/br> 他心中深感愧疚,原來小侄子是為了三哥之傷才強撐著陪人喝酒,自己還疑他喝得大醉來見長輩,態度實是不恭,別是染了天鷹教的邪氣。 俞岱巖雖不出聲,臉上帶著死灰之色,一副“讓我就這么殘廢下去吧”的心灰意冷做派,但用極為期盼的眼神看著他。他是這十余年來飽受折磨,早已不敢抱有希望,可又心思活動,按捺不住。 張無憚十分上道,便將聽陸小鳳說少林在西域有一分支,不知何故學到了少林絕學大力金剛指,其門派弟子素喜以此斷人手足云云說了,還說陸小鳳曾道要醫好此傷,需用門派秘藥黑玉斷續膏才行。 第13章 和盤托出 張松溪原本對他所謂打聽到的“辛秘之事”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感念他為俞岱巖謀劃的心意,聽他說完,卻神色大變,猛然低頭看向俞岱巖。 俞岱巖渾身都在發顫,雙目幾欲瞪裂,太陽xue處一團青筋勃發,喉結上下滾動十數遭,方才嘶吼出聲。 他雖四肢殘廢,但內力未失,這一聲幾如龍吟虎嘯,方圓數里內鳥雀皆動。張松溪聽他聲音中飽含著憤怒與不甘之意,想到三哥這十年來遭受的痛苦自非常人所能忍的,偏偏他在派中時生怕師父和師兄弟為他難過,總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至今方才發泄出來,一時忍不住淚下。 俞岱巖長嘯數次,方才喘著氣收了聲,咬牙道:“為了我的事兒,武當派上上下下同少林大起嫌隙,想不到卻原來恨錯了人!” 張無憚雖未詳說,但俞岱巖想到少林面對有指印的金元寶,也認為是少林大力金剛指所捏,但并不承認是少林派弟子所為,少林武當幾番對峙,都是這個說辭,實在不像作偽。 這個謎團困擾他已久,如今終于有了答案,俞岱巖桀然笑道:“好,好,這下我便是立時死了,也不用做個冤死鬼!” 張松溪忙道:“如今事情剛有了轉機,三師哥切不可說出此話,莫說辜負了無憚孩兒一番好意,便是叫師父聽到了,豈不惹得他傷心?” 張無憚也道:“三伯只管放心,侄兒已經安排了人手下去,四下探查,只要有了消息,不僅呈上黑玉斷續膏為三伯療傷,便是當年的兇手,侄兒也定一并為您捉到!讓您親報當日之辱!” 他說著,想到若非這投靠朝廷的阿三所害,殷素素何至于幾年內夜不安寐,他生性極為護短,殺意一起,眼中綻出森然冷光。 張松溪縱然生性溫和,對害俞岱巖之人也絕無好感,拍拍張無憚肩膀,讓服侍俞岱巖的清風、明月兩小童將軟轎抬起,道:“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快些趕路?!?/br> 張無憚應了一聲,扭頭對著手下道:“你們回總壇向外祖、舅舅復命吧,便說我跟著兩位伯伯,斷不怕為歹人所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