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珠玉_分節閱讀_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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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家的道:“看著烏青了,哥兒那手現下使不上力氣,還是大爺親自給抹藥的呢?!?/br> “現下珠兒正做什么?” “大爺令我將劉姥姥送去二奶奶那里見一面,說是他和林少爺要歇午覺呢?!?/br> 王夫人聽罷便不言了。周瑞家的見王夫人無話,方欲退出,便被薛姨媽叫住送那宮花,此番則按下不表。 ? ☆、第四十九回 賈公子二入五王府(一) ? 卻說上回劉姥姥來到榮府的那日晚上,尤氏前來榮府邀請鳳姐兒明日前去寧府逛逛,王夫人道是尤氏單獨邀請的鳳姐兒,自己便也不去湊這趣,留了鳳姐兒一人前去更能隨了意盡了興。彼時正值賈珠煦玉并了迎探姊妹等來王夫人處定省,王夫人便隨口詢問賈珠煦玉可欲去了寧府賞梅。一旁煦玉聞說是賞梅,自是不欲去,賈珠見煦玉不去,自己便也不去了。次日,鳳姐兒梳洗了,前往辭了賈母,正逢寶玉亦在賈母處,寶玉聽了,便欲一道跟去。鳳姐兒只得答應了,姐弟倆一道坐車去了寧府。 此番尤氏并了秦氏婆媳二人領著一干姬妾丫鬟媳婦等接出儀門,攜了鳳姐寶玉進屋。之后賈蓉進屋來請安,寶玉詢問賈珍可在家中,尤氏則答今日父子二人往了臨安伯府上拜訪去了。尤氏見寶玉坐在此處百無聊賴,便令寶玉出去逛逛。秦氏聽罷則道今日她那兄弟正巧在寧府,寶玉從前便嚷著欲見的,此番正可前去瞧一瞧。鳳姐兒聞言亦欲面見一番,賈蓉便前往將那秦鐘領了過來。 此番眾人只見這小后生較寶玉還要纖瘦些,生得是眉清目秀、面粉唇朱,為人更是羞羞怯怯、靦腆含糊,大有女兒之態。怯生生地向鳳姐作揖問好,鳳姐則笑著向寶玉打趣道:“被比下去了~”隨后便拉了手令其坐于自己身畔,問些年紀讀書之事,隨后又知會了平兒令其備了表禮送來。 卻說寶玉見罷這秦鐘人品,便也看得癡了,只道是自己華裳美服依舊為對方給比了下去,只恨之前未能早些與之結識。 一時吃過飯,尤氏、鳳姐并了秦氏等抹骨牌,而寶玉秦鐘二人則散坐一處閑談,十句之后便也往來無間了。寶玉先問秦鐘讀過什么書,秦鐘亦是據實回答。隨后寶玉又問了家務等事,秦鐘則道:“業師去年病故,家父年邁有疾在身,加之公務繁冗,故尚未慮及延師一事,現下只在家溫習舊課耳。再者,讀書一事需有二三知己為伴,彼此相互探討勉勵,方才有所進益?!?/br> 寶玉聞言則道:“此言甚是。想來我過去亦是一人在家隨了先生讀書,日長寂寞難熬,遂讀書之心亦減淡了許多。不比我大哥哥,自小俱是與了那府里的林哥哥一道習學,得以兩廂作伴、耳鬢廝磨,真乃羨煞旁人。且此番我業師正值家去了,父親欲送我前往族中家塾中溫習著舊書,待業師回來再在家中習學。然我大哥哥當年便未曾前往家塾念書,遂并不贊同我去,祖母亦道塾中子弟太多,恐我去后反生淘氣,加之我又病了幾場,遂待至現在亦是將學業荒廢著。如今聞你亦自行溫習,不若我二人此番便結伴一道前往族中家塾習學,如此我二人正可同我那哥哥們一道得以長相廝守。既可令了尊翁放心,亦可令學業不至于荒廢了,你道是如何?” 秦鐘聽罷笑道:“家父嘗言這賈府之中的義學倒好,原亦欲與了這府里的親翁商議引薦。然因了此處事忙,不好為了這點小事前來麻煩叨擾。如今寶叔既有此意,忖度著侄兒尚可磨墨滌硯,何不速成此事?彼此不致荒廢,又可常相談聚,又慰父母之心,豈不是美事一樁?” 寶玉道:“放心,放心。此番咱們先把這事告知與你jiejie姐夫并了璉嫂子,你回去后再回稟了尊翁,我回去稟告了祖母并我大哥哥,無不速成之理?!?/br> 之后待寶玉歸家,自是將自己與秦鐘欲上家塾之事告知與賈母。道是自己有了一個伴讀的朋友,正如當年的珠大哥哥與林大哥哥一樣,正好發奮。隨后又著實稱贊了秦鐘的品貌舉止惹人憐愛,加之鳳姐又從旁幫腔,道是秦鐘過幾日還來這府里拜訪。賈母聽罷亦是喜悅,道是需將欲讀書之事告知了其父。寶玉不敢前往面見賈政,遂道是將此事告訴了大哥哥,請其代為稟報了老爺便可。 次日,寧府請人聽戲,自是不題。之后一日,便是賈蓉領了秦鐘前來榮府這處拜訪。寶玉聞罷忙地接了出去,領著拜見了賈母。賈母見秦鐘模樣標致、舉止溫柔,堪陪寶玉讀書,心中十分暢意,便也留茶留飯。之后又令領去見了王夫人,因了此番眾人皆愛秦氏,如今見了秦鐘這般品貌,俱心生喜歡,遂都贈了表禮。從王夫人處出來,聞說賈珠煦玉今日在家,寶玉便又領著秦鐘前往吟風賞月齋拜見自己大哥,并順帶告知自己將前往家塾念書一事。 這秦鐘早已聞說了寶玉長兄之名,闔府上下無不稱贊,亦是心生向往。彼時賈珠與了煦玉俱在房中。賈珠跪坐在炕上的炕桌前查閱賬目,煦玉則仰躺在炕上,一手持了一本《太乙肘后備撿》讀著,另一手則攬在身側賈珠的腰際。聽罷院門外小廝報曰“寶二爺和秦小相公來了”,賈珠嘴角掠起一笑,將手中之筆擱下了。煦玉則將舉在眼前的書卷放下,問道:“這秦小相公是誰?”賈珠答曰:“是隔壁府里蓉兒媳婦的兄弟?!闭f著手伸到煦玉跟前,將煦玉從炕上拉起身來。 隨后潤筆上前為他二人打起簾子,將他二人讓進屋來。他二人在前廳停了停,秦鐘見罷中墻之上所掛的集句,便低聲問一旁的寶玉道:“這可是尊兄的字?真乃一手好字好句!” 寶玉則答:“這不是我大哥哥的字,是林哥哥的字?!彪S后又低聲附耳說道,“我哥哥這屋里的詩畫絕大部分都是林哥哥的親筆~” 這秦鐘因了此乃第一次入了賈珠這吟風賞月齋,便也止不住拿眼四處好奇地打量,不想眼光在不經意間掃過一幅畫之時一亮。只見這是一幅油畫,以他的眼光看來當覺這畫分外怪異,不合中國水墨畫的氣韻,然其間所畫的人物倒也按現實中的人物的比例,描摹得惟妙惟肖。詫異之余忙拉了一旁的寶玉問道:“這畫的是什么?好生奇怪?!?/br> 寶玉見罷則答:“聽我大哥哥說這叫油畫,當初他接見洋人使團的時候,洋人給畫的?!?/br> 秦鐘聽罷又細瞧了那畫兩眼,只見那畫中是兩名青年,一個坐在椅上,另一個彎腰立于坐著的那人的身后,伸出雙臂環著身前的人,二人靠得極近。 寶玉又指著畫中人說道:“這畫瞧著很怪,不過畫得倒很像,椅上坐著的那人是林哥哥,后頭立著的是我大哥哥……” ? ☆、第四十九回 賈公子二入五王府(二) ? 話剛出口便聞見從側間傳來賈珠的聲音在喚“寶玉進來”,他二人聞罷忙地拐進隔壁側間,寶玉先將秦鐘介紹給珠玉二人,秦鐘隨即上前作揖請安。賈珠令了他二人坐在一旁椅子上,又細細打量了這秦鐘一番,只道是果真乃男生女相、眉清目秀,如此方能入了寶玉青目。 隨后自是客套一番,賈珠詢問秦鐘年歲學業并了家中親人之類,又命潤筆取了并不簡薄的表禮贈予了秦鐘,道是此番權作了珠玉二人的心意。 只聽寶玉說道:“這次特意領了鯨卿前來拜見大哥哥,便是為告訴大哥哥我和鯨卿欲前往家塾讀書。我二人一道進學,正可相互作伴勉勵,望大哥哥允了,并代為告訴老爺一聲?!?/br> 賈珠聞言淡笑未答,一旁煦玉聞說寶玉此番竟欲進學讀書,倒很是欣忭,遂出言勉勵了一番。隨后又詢問身側的賈珠道:“賈府的義學?珠兒,我從前怎未聽你說過?” 賈珠笑道:“那是因為我尚未去過~” 煦玉則道:“族中開辦義學,令族中子弟盡往讀書,此乃大義之舉,很是值得贊賞。若非我林家子嗣單薄、人丁不旺,大抵可在族中效仿了此舉?!?/br> 寶玉聽罷忙插言道:“此番司塾之人正是賈家的老儒太爺賈代儒,此去想必定是大有進益?!?/br> 聽了這話煦玉對那家塾便也更感興趣,當即便道欲尋一時日前往見識一番。賈珠見狀不禁扶額,心中暗道你是確定想去?誰不知那家塾之中有心進學之人少之又少,多的是貧寒之家送來蹭吃蹭喝、虛度時日之人,你見了只怕會吐血三升。遂打趣道:“玉哥,你可是認真的?” 煦玉答:“當是認真的,此番還欲拜訪一番那賈老太爺?!?/br> 賈珠聞言靠在煦玉肩上掩嘴笑道:“玉哥,放過人老太爺罷,人一把年紀了。我的大才子你若去了,往那堂上一站,就不知會掉多少書袋。隨意發問便可微言大義,屆時他人作答怕只為你責備為管窺蠡測或是徒隨前人亦步亦趨,而不思反省追問。別人太爺怕是吹胡子瞪眼也說不過你,何必掃人面子呢?……” 煦玉聽罷倒是渾不在意:“他乃是前輩,我怎會掃他面子呢?倒是誠心向他請教呢?!?/br> 賈珠心道:“或許他人倒可向他請教,然煦玉你根本不是正常人類,別沒問兩句反倒把人駁得啞口無言才是?!?/br> 隨后賈珠倒是正色對寶玉說道:“金銀易得,益友難求,此番前往便與了秦家小哥好生念書,莫生他事。屆時我代你向老爺說去?!?/br> 又閑聊幾句,寶玉便與秦鐘告辭去了,不題。 話說秦家本便為無力聘請業師犯難,不料此番竟憑空得到進入賈家家塾讀書的機會,自是不會放過。自謂秦鐘此去進學,跟了代儒習學,學業必定進益,取試在望。遂即便秦業宦囊羞澀,因了賈府上上下下生的都是一雙富貴眼,為了兒子的大事,亦少不得東拼西湊地,封了二十四兩贄禮,領了秦鐘往了代儒家拜見了。之后便擇日與寶玉一道入塾。 而寶玉急于與了秦鐘一道,遂擇了后一日便欲上學。當日一早寶玉尚未起身,屋里襲人早已將書筆文具包好收拾妥當。待寶玉醒來,亟亟地服侍著洗梳穿戴齊備,襲人又吩咐了幾句,寶玉便前往面見賈母賈政王夫人等。此番前去賈母處,賈母免不了又囑咐幾句,隨后又去面見王夫人。從王夫人處出來,雖萬般不樂意,然仍是領了李貴等人前往賈政處見一番。 不料這日賈政歸來得早,正在書房中與了眾清客相公們閑話,見寶玉進來請安,回說是上學去,便冷哼一聲,開口很是譏諷了幾句。一旁的眾清客見狀忙地勸解,只道是哥兒長大了,知曉讀書進學了,是越來越肖其兄了,離功成名就不遠矣。 聞見眾人將賈珠抬出來,賈政神色方才緩和了幾許,又問寶玉道:“你上家塾之事有無知會你哥哥?” 寶玉忙躬身答曰:“昨日便已告知了大哥哥,與了侄兒一道去的,大哥哥亦是吩咐了我等好生念書?!?/br> 賈政便令寶玉前往賈珠處,看賈珠還有甚要吩咐他的。之后賈政又將那李貴叫進來訓斥警告一番,方令其去了。 寶玉待李貴出門之后便忙不迭地往了賈珠院里去了。一路上李貴亦對寶玉道曰:“哥兒聽見了不曾?老爺要揭我們的皮呢!人家的奴才,跟主子賺好些體面。比如了珠大爺那邊的鄭哥兒,同樣是奶兄,成日間走路都是趾高氣昂的,見人指手畫腳,便連賴大總管見了都要禮讓三分。哪像我們這等奴才,白陪著挨打受罵的,從此后哥兒也可憐些才好……” 寶玉笑道:“好哥哥,你別委屈,改日我請你?!?/br> 李貴道:“小祖宗,誰敢望你請,只求你聽一句半句的勸便好了?!?/br> 隨后入了賈珠院中,此番正值賈珠休沐,見寶玉前來請安,知曉寶玉前往家塾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遂只吩咐曰莫要惹事,便打發去了,亦不知寶玉到底聽進去沒有。出了賈珠院門,又迎頭遇到正領著執扇詠賦一道步回小院的煦玉,寶玉只得停下向煦玉請了安。待煦玉入了院門之后,便念起了meimei黛玉,遂寶玉又入了賈母院中去向黛玉辭行。此番秦鐘早已于賈母處候著了,二人見過,寶玉道是剛忙于向家中老爺太太大哥哥請安,方才遲了。二人辭了賈母,寶玉又忙至黛玉房中,向黛玉道明自己往了家塾念書去。黛玉聞言自是說了幾句“蟾宮折桂、金榜題名”的吉祥話,又聽說寶玉方從賈珠處來,便問見過煦玉沒有,可知煦玉手臂的傷有未痊愈了。寶玉則答剛才在吟風賞月齋外匆匆見過煦玉一面,未曾細問,不過昨日見面之時林哥哥說是已好了許多,幾近痊愈了。黛玉聞罷這話方才放下心來。隨后只聽寶玉兀自道曰“等他下了學一道吃飯,胭脂也等著他回來制”云云,嘮叨半晌方才去了。出門來與秦鐘一道登車而去。 卻說寶玉與了秦鐘一道上家塾進學之事并了期間起嫌隙鬧學堂之事自是不消贅述,只說寶秦二人自一道進學之后,同出同進、同起同坐,感情日深,愈發親密。兼了賈母疼愛,常留了秦鐘在榮府中歇個三五日,又因了秦鐘家境貧寒,更是常常贈些衣物,遂不出一月,秦鐘便在榮府處熟了。往往榮府有了甚集會活動之類,俱會喚了秦鐘一道。 ? ☆、第四十九回 賈公子二入五王府(三) ? 此番又逢五皇子壽辰,王府大擺筵席,整整慶賀了三日。頭一日遍請京中王公貴族,第二日便惟有王族至親,第三日乃是王府小宴,惟請了五皇子素昔交好之輩。賈珠在第一日之時便跟隨賈敬賈赦賈政前往了隨禮,煦玉亦是代了林海前往。只不料去了之后又為五皇子吩咐曰第三日小宴,俱是平素交好之輩,可再行前來一聚。賈珠推托不過,便只得與了煦玉一道前往。卻說此番又正值靜王府太妃新喪,水溶喪期未過,不便前往五王府赴宴,遂五皇子便也并未邀請水溶。 而在此之前,賈珠已按之前承諾的將寶玉介紹與了水溶,加之寶玉的降生在本城之中一向被視為傳奇之事,遂水溶對了寶玉亦算是久聞其名,總欲覓得一時機相見。此番正逢五王府集會而自己未能赴約,便去信與了賈珠,提議他此番可順道將寶玉一并帶上。寶玉亦是榮公之后,賈珠胞弟,想必王爺亦不會心生不忺之感。水溶既已如此吩咐,賈珠亦無反對之意,遂便叫來寶玉,將水溶之意告知與他。 寶玉聞說此番是前往五王府,起初亦是不欲前往。而素昔便聞說水溶乃是賢王,年紀不大,又是才貌雙全,為人風流瀟灑,頗具王謝之風,不為官俗國體所縛。遂亦是久仰其名,常思相會,只一直不得相會。待知曉此乃水溶之意,這抗拒之心方才減弱些許。又聞說此番賈珠煦玉皆會前往,自己前往亦有人可照應,方才允了。隨后又念及目下與了自己關系親密、形影不離的秦鐘,便道此番可否攜了秦鐘一道前往,賈珠許了。 待到第三日,四人自是著了正裝冠帶前往。而此番寶玉秦鐘乃是初次涉足王府,心下自是萬分緊張觳觫。賈珠亦是拿不住這五皇子乃是敵是友,與了自己的關系若何,遂亦不知如何出言相勸,只道是若是前往的靜王府,倒是無甚憂慮的了。 好在一行人兩輛車甫一至五王府,此番五皇子倒是并未令了長史官前往迎接,而是徑直令了欽思接入。因了與欽思早已是萬分熟稔,彼此見面便也少了許多客套,加之欽思一身便服,倒令這聚會的氛圍輕松不少。煦玉見狀便也開口打趣欽思曰:“閣下真乃五王爺府中的一閑人,便是連那府中的家人,俱較了你穿得正式。加之此番又正逢王爺大壽,便也未治了你輕慢之罪?” 欽思則答曰:“仁兄有所不知,弟著實乃是閑散之人,殿下自是知曉;若非正是因了小弟這份天真燦漫,令殿下見之悅目,殿下又如何會將小弟留在府中呢?” 賈珠亦道:“怕是王爺留了譚兄在府中是為了試手罷,有一人可與自己作了陪練,又何樂而不為呢?” 欽思亦不否認:“鴻儀此言亦是在理。不過小弟武藝自是不及殿下十一,不過權作陪他散心罷,若是對練,在下拆不過幾招?!?/br> 賈珠則道:“那是欽思你過謙了?!彪S后頓了頓又問道,“不知此番王爺邀請了何人,在下攜了愚弟前來,可是冒失唐突了?” 欽思則答:“非也,此番殿下早已知曉令弟前來之事,便也未嘗邀請他人,除卻殿下與了小弟,便是子卿文清兄弟了?!?/br> 賈珠聽罷方才松了口氣,看來此番皆是熟悉之人,倒也不必擔心會在了陌生之人跟前失了顏面。隨后又將寶玉秦鐘二人介紹與了欽思,彼此見禮一番,便一道入了府中。 入了府中見罷五皇子,先為五皇子引薦此番首次前來的寶玉秦鐘,二人忙地向王爺行了禮,隨后又與先至的孝華柳菥二人廝見一番,方一道入了座。 卻說此時正值端午時節,五皇子尚武,遂王府之中的娛樂便也不用文戲,歌舞戲文之類的俱不安排,而是令了諸客同登畫舫,在王府之中的湖上劃著。只見王府之中樓閣層疊、花木扶疏,畫舫只如入了畫中一般。 隨后眾客入坐,家人奉茶。此番先令了一干雜耍戲班的表演各式雜耍,隨后又令了王府中的一干侍女表演劍舞,賈珠見狀只道是尋常府中的侍女俱是長袖善舞,不是舞那云袖便是執那羽扇,惟有這五王爺當真與眾不同,令了府中侍女習劍。這府里便連丫鬟都身懷武藝,真不愧這武將之稱。 待侍女舞畢,府中眾小子亦是登場。只見此番湖上正蕩著一只小船,穿上有數名小子赤著上身,下身則穿著紅油綢褲,扎著褲腿,頭纏紅巾。又見船上其他家人將數十只鴨子扔進了水中,之后這幾個小子便一頭躍進了水中,爭搶著抓那鴨子。五皇子則從上宣布曰:“此番奪標,搶得最多鴨子之人重重有賞?!贝嗽捯怀?,便見水中之人拼命使出渾身解數,運出百般武藝。先是爭搶那水面散著的鴨子,待水中的鴨子搶畢,又互相爭搶他人手中的鴨子,引得畫舫中的主客之人俱是開懷大笑。 卻說煦玉因了自小畏水,此番見那小子們在水中沉浮一陣,總覺心驚rou跳,遂看了片晌便離了舫邊坐到艙中飲茶去了。賈珠見煦玉不看了,自己便也隨之一道回了艙中,二人坐于一處遠了眾人竊竊私語。另一邊柳菥站了一會兒便覺無力,遂亦與了孝華相攜著回了船艙。一旁欽思見賓客走了一半,只恐五皇子無趣,尋思一陣,頓時便心生一計,暗自捂嘴竊笑了一陣。身側五皇子見狀便問欽思出了何事,欽思則答:“殿下,我道是此番惟觀賞小子們搶鴨,久了亦是無趣,不若我們舫上之人來行個令如何?” 艙內賈珠聽罷“行令”二字心下登時警覺,暗道莫要再來那等費盡腦細胞的活動??! 五皇子聞言興味頓生,問道:“行個何令,你說來聽聽?!?/br> 欽思道:“此令名‘三國風云錄’,便是將那寫著《三國》人物故事的酒籌拿來,從中抽出簽來,先莫要看簽上內容,將簽背轉過來,各人在那簽后將名字寫上去。隨后再命人將葫蘆取來,將各人的簽放進去,仍舊將那葫蘆蓋子旋緊,再將葫蘆投入水中,命了水中的小子們打撈。撈上誰的,誰便需按那簽上內容行事??倸w了此番各人都全看天意了,是極為公道的?!?/br> 一旁的諸客聞言遂道:“公道倒是公道,只不知那簽上是何內容?” 欽思只老神在在地說道:“既是酒籌,便是三國諸人飲酒的故事罷?!?/br> 五皇子聽罷對曰:“可?!?/br> 見主人首肯,眾賓客便也依言許了。 只聽欽思又道:“此番小弟既是令官,可知酒令如將令,在座各位俱要依了這酒令行事,屆時可莫要悔令了。此番是任意抽簽,再任意抽取座位號,乃是極為公道的?!庇洲D向五皇子道,“便是殿下亦不可壞了那令,殿下可是贊同?” 五皇子點頭。 ? ☆、第四十九回 賈公子二入五王府(四) ? 見五皇子亦是首肯,欽思隨即便面露一臉jian計得逞的笑意,又掩嘴竊笑一陣,方才直起身子假作正經地命王府家人抬來一張方案,此番賓主加了欽思共計八人,正可坐了一桌。遂眾人便拈鬮入座,五皇子又命家人抬來一壇花雕,為眾人斟上。 隨后眾人便抽簽入座,此番只見欽思坐了東上,柳菥坐了東下;孝華坐了南右,秦鐘坐了南左;賈珠坐了西上,寶玉坐了西下;五皇子坐了北左,煦玉坐了北右。座次如圖:(這里顯示不出來,看后面的‘有話要說’) 待眾人坐定,欽思掃視一番,笑道:“看來真是天意難測,這一對對的都給打亂了坐的~” 隨后欽思又從酒籌中隨意抽了八根簽出來,席上各人分別從中抽了各自的,在背面寫了名字,又揀了葫蘆將那簽放了進去,將葫蘆口子封好,投進了水中。水中小子們見了便忙地打撈起葫蘆來。 不多時便撈起一個,擦干后打開一看,簽上刻了五個大字,兩行小字。大字寫著“煮酒論英雄”,小字是“注:簽主乃孟德,對坐是玄德,孟德玄德各飲一杯,再豁三拳,贏著飲一杯,輸者飲三杯”。翻過背面看這簽是秦鐘的,對座正是五皇子。二人先各飲了一杯,隨后豁拳。秦鐘因了對方乃是王爺,不好爭強斗勝,遂不動聲色地輸了,五皇子飲了一杯,自己飲了三杯。 眾人見只是劃拳飲酒,心下倒也松了口氣,皆道:“真是有趣?!?/br> 接著第二個葫蘆是孝華的,看那簽,大字是“桃園三結義”,小字是“注:簽主是玄德,于桃園與關、張二弟結義,左為云長、右為翼德,玄德飲一杯,云長飲兩杯,翼德飲三杯”。隨后按簽的內容,正是孝華飲一杯,左邊秦鐘飲兩杯,右邊柳菥飲三杯。 欽思見狀則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前面的都是單純飲酒啊,不知我抽到的是甚……” 三人飲畢,眾人又看第三個葫蘆,正是煦玉的,簽的大字是“龍鳳歸西蜀”,小字是“注:簽主為臥龍,對座為鳳雛,臥龍鳳雛猜拳,其中一人連贏三拳方停,每拳中贏者飲一杯,輸者飲三杯”。此番煦玉對座正是孝華,他二人便起身猜拳。一旁欽思道句“果然又是他二人斗一番了”。此番只見二位才子俱是挽起云袖劃拳,連劃了數回,各人贏數均超不過兩拳。如此你來我往地,酒亦是飲了十數杯,最終劃得是面紅耳赤、有失斯文。賈珠柳菥從旁直勸,道是這般喝下去他倆還不先醉死在此處,眾人再勸,他二人方止了。 一旁欽思早已笑得前仰后合,只道是這簽真真是最適合他二人不過的了,換了別人反倒無甚意思了。 柳菥聞言對曰:“好個譚欽思,誰知你是不是在那簽上動了甚手腳,專程作弄人!” 欽思哀嚎道:“大少爺說話得憑了良心啊,這可是你們自己抽的簽寫的名排的座,與小弟何干?” 柳菥聽罷則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不去搭理身側的欽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