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廢物_分節閱讀_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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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遠終究年紀還小,哪怕見識過喪尸和變異生物,在黑暗中蹲在神堂里還是覺得心里發憷,腦海里一個勁地浮現之前看到的那些抽象圖畫,獸骨,以及那個曾經被打開的像是能吞噬一切的大洞,就覺得后腦勺好像有什么在吹著氣,涼颼颼的。他忍不住喊了聲易哥,又喊和尚哥,得到兩人回應,摸索著挨到他們身邊,心里才好受點。要說他膽子小,那肯定不是,只不過人對于看不到的一切總是會莫名多一些畏懼,哪怕明知道什么都沒有。 因為怕有人出現,又或者喪尸接近,他們都不敢交談,只能全神貫注地傾聽著四周的動靜,連呼吸都盡力放輕了,以免錯過一絲分毫聲響。幸虧天寒,否則在這樣純粹的黑暗中,人很難一直保持清醒。 而南劭他們那一行則要比他們更精神緊繃很多,要探路,以免掉進什么坑洞里,要防著隨時可能出現的人或者喪尸,三人行進的速度十分的慢。幸好一路平坦,沒出什么事。當走了大約十分鐘之后,前方竟然隱隱透出了一線亮光。再近些,可以確定是火光。有火光應該就有人,他們不由屏住了呼吸,更加小心起來。 等走過去,才發現原來是點在山壁上的油燈,除了最初的那一段外,每隔一段距離就點著盞油燈,光線不是特別明亮,但仍能讓人看清被踩踏得光滑玉潤的地面以及兩旁凹凸不平被油燈熏得發黑的山壁,時間在這里刻下了痕跡,告訴著所有到訪者它曾經有過的滄桑歲月。 到了有光處,三人不僅沒松口氣,精神以及全身的肌rou反而繃得更緊了。畢竟黑暗雖然遮擋住了他們的視線,但同時也為他們提供了保護,現在如果有人出現,在這條無遮無掩的洞道中除了與之直接對上外,再沒了其它選擇。 他們的擔心顯然不是多余的,踏入光亮處沒多久,前面就響起了腳步聲,哪怕早有心理準備,三人仍然愣了下,反應最快的不是南劭,而是經歷過比這更驚險許多場面的徐婧。徐婧對著兩人迅速打了兩個手勢,示意南劭側貼向旁邊光線不及的暗影中,rou塔陳直接退回之前的黑暗里,而她自己則腳蹬山壁上的坑洼處,三兩下就翻到了頂上,以手腳支撐著,如鷹般注視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 南劭雖然跟徐婧彼此看不順眼,但好在沒什么大男人主義,知道在這方面自己比不上她,加上他不像rou塔陳那樣擁有速度異能,可以在眨眼間不發出任何聲響就退回黑暗處,更不能像徐婧那樣輕輕松松就爬上洞頂,所以沒有絲毫遲疑地按她的指點側身盡量讓自己緊貼山壁,雖然起不了多少隱藏作用,但至少不會讓人第一眼便發現。 三人剛藏好,洞道深處便出現了一道瘦長的人影。傳過來的腳步聲很沉,但與喪尸的拖沓呆板有很大區別,且看上去不像是受到他們的氣味吸引而來又或者茫無目的地游逛,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對方是喪尸的可能。人影兩手各提著一樣東西,等近了,別說是南劭,就是末世前就殺人不眨眼的徐婧也不由毛骨悚然。 那哪里是什么東西,根本是一個被斬去雙腿的男人,血滴滴嗒嗒地滴了一路,帶著濃烈的腥膩味。男人耷拉著腦袋,顯然沒有死,不時還能發出一兩聲痛楚的呻吟,只不過看上去虛弱得很。 進洞來的三人沒一個是善茬,但在看到這一副景象時仍不由牙根發緊,怒火直往上竄。 第152章羯人之鼓(5) 走得再近些,那人的容貌便被油燈的光線映照了出來,并沒有想像中那么恐怖猙獰,也談不上丑惡,就是很平常,跟普通人一樣平常,要說區別也只在于那羯人特征性的矮鼻梁和高眉骨,讓人能一眼確定他的身份,也讓他看上去實在跟英俊端正扯不上邊。然而,正是這樣平凡的一張臉,帶著同樣平淡無奇的表情,在與他手上提著的物什對比起來,才會更加讓人覺得心寒膽戰。 這是一個火系異能者。通過對方生命力的顏色,南劭判斷出。在長時間觀察各種生命體的生命力顏色之后,他大概總結出了一些經驗,其中除了比較稀有的異能外,像金木水火土這種較為常見的五系異能各自生命力所對應的顏色以及異能強弱他現在已經能夠一眼分辨出來,同時也知道除了喪尸晶核是所有異能者變異者都可以吸收的外,像變異動植物的晶核就只有跟異能者生命力的顏色對應上才能夠被其吸收。至少除了他自己外,他還沒看見第二個能夠生冷不忌什么晶核都可以吸收的異能者?;蛟S,這才是生命異能最特殊的地方。 這是一個高手。在南劭判斷出對方異能的同時,撐在洞頂的徐婧通過對方的行走步態以及眼神表情做出了另一個判斷,并得出如果不搶先出手,等對方察覺到南劭的存在,恐怕很難在不驚動洞內其他人的情況下將他收拾。 然她心里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見那人突然頓住,右足往前一踢,一道火舌轟的聲擦過緊貼著山壁凹處的南劭,往黑暗中竄去,南劭和rou塔陳頓時無聲遁形,且因為洞頂不高,就連徐婧都沒能逃過暴露的下場。三人心知要糟,卻見那人并不叫嚷,也不驚奇,像是早知幾人的存在,又像是完全不在意他們的存在,足下火舌轉眼化為火鞭不緊不慢地卷向rou塔陳,南劭,最后抽往洞頂。 火系異能南劭他們見過不少,但是用腳發出火焰,且運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的此人還是第一個。這時因為火焰光亮,他們立即注意到對方雙足赤著,可已容不得多想,各人紛紛施盡全身解數或跑或滾避讓卷席過來的焰鞭。滋滋聲中,毛發以及布料皮rou被燒焦的味道在狹窄的洞道里飄散,三人狼狽地避開了第一輪攻擊,雖沒被烤成乳豬,但身上也或多或少被燎起了泡,燒脫了皮。 徐婧沒料到還沒近身接觸,就吃了這么一個大虧,心里不由罵了句娘,不等對方第二次攻擊到達,人已如猿般從洞頂翻越而下,抽刀凌厲而迅猛地劈過去。之前也是因為兩方相距頗有些遠,她沒辦法先下手,讓對方占了先機,但在躲讓火鞭時往前挪移了一段距離,敵人就在下方,她哪里還會再客氣。而與此同時,南劭也趁著閃躲往前接近了許多,見那人的注意力被徐婧引去,立即抓緊機會沖過去。對付火系異能者,自然是越近對方越會忌憚,畢竟那火焰一旦施放出來后可是不認人的,而對于他來說,無論是靠武力拼殺,還是異能,也是要到近處才會發揮作用。至于rou塔陳則逃得遠了,在火焰靠近的時候就沒命地往來路跑,等他回過神時,竟然已經逃出了洞口,他呸了聲,揉巴揉巴臉,重新收拾起勇氣,再次往回走。他是怕死,可里面一個是那惡婆娘,另一個是劭哥,他怎么都不可能把他們扔下,扔下他哪還有臉再回去見其他人。 不知道那羯人是天生就缺乏某感還是太過沉穩,在徐婧凌厲的刀勢下仍然不慌不忙,右手抬起,直接將手里的人迎上了她下劈的刀鋒。徐婧動作微不可察地一滯,腦中電光火石間將眼前情況評估了下,腰上猛然一扭,滾落地面的同時,手上刀已經被她轉了方向,換招改削那羯人雙腿。然而那羯人雖然看著慢慢騰騰,不慌不忙,但動起手來卻絲毫不講客氣,只是她這一秒不到的凝滯,已讓他抓住空子,腳在旁邊山壁上一蹬,連環向她踢出,足尖燃著兩團拳頭大的幽藍色火焰,經風不動,雖看著沒有之前的火舌火鞭威猛,但溫度卻高了數十倍不止,所碰之處,巖石黑裂化灰。徐婧哪敢硬抗,剛站起身便被逼得連連后退,把稍晚一步沖過來的南劭都擋住了,不得不跟著往后退去。 像這樣高溫的火焰,普通火系異能者是很難發出來的,就算能發出,因要消耗大量異能,也無法持久,故而在戰爭中不到逼不得已的情況不敢使用。但看此人舉重若輕的樣子,似乎根本不擔心異能耗盡。他不擔心,就該南劭他們擔心了。洞道不寬,雖說可容兩人并肩而行,但真打斗起來,除了對敵的兩人外,其他人實際上很難插手進去,更別說形成圍攻了。所以南劭他們雖然有三人,其實絲毫占不到便宜,而單打獨斗,此人武力高異能強,只這一回合的交手下來,三人便知不是他的對手。 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越不利。南劭迅速分析了下幾人處境,毅然做出決斷。原本為了萬無一失,他想離得更近些再施展異能攻擊,以免一擊不中引起對方警覺,但現在看起來不可能更靠近了,再慢點,首當其沖的徐婧就得被烈焰烤成炭灰,眼下只能孤注一擲,希望這個羯人在生命異能面前不會比之前他們遇到的那些羯人強太多,否則…… 否則什么他沒再去想,精神力控制著異能化成一道利刺直插對方生命力最旺盛的眉間。這一招他用過無數次,但用在人身上這還是第二次,第一次是離開博衛基地時殺鼠臉男的同伙,那時他覺得很輕松,而這一次他毫無把握。 正連續進攻不給徐婧絲毫反擊機會的羯人突然踉蹌了一下,眼看著似要往地上跪去,卻又半途頓住,硬生生將屈下的膝蓋抻直,微轉頭,目光陰冷地看向徐婧身后的南劭。這是兩邊碰頭后他第一次正眼看人,那眼神像是淬了毒般,充滿了惡意和怒火,一副恨不能將南劭很千刀萬剮的樣子。 徐婧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機不可失,見狀立即一躍而起,手中砍刀往對方頭上直直劈去,沒有絲毫花巧,充滿了一往無前之勢。成敗在此一刀,有了之前的教訓,哪怕對方再拿手中之人做盾,她也會照劈不誤。 很顯然那人也的確想故伎重施,只不過右手剛抬起少許,便又無力地垂了下去,只能眼睜睜看著徐婧的刀劃過他的眉間,在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血印。 南劭灌注了異能的眼睛看著那羯人眉間深紅色的霧團如爆炸一般裂成無數光點,最終消失無跡,連帶著他身上生命力也在須臾間消散殆盡,終于松了口氣,看來這個羯人雖然比以前遇到的那些異能者要厲害許多,但依然抵抗不了自己異能的攻擊。 “他已經死了?!笨吹叫戽核坪踹€想給仍站在那里沒有倒下的人一刀,南劭告訴她,意思是讓她別再浪費力氣。 徐婧沒理他,砍刀橫削,直接將那羯人的腦袋削落地面,才住手。讓人意外且心生恐懼的是,那無頭之身仍屹立不倒,就像是有什么在支撐著它一般。 “媽的,裝什么英雄!”后面一直沒機會出手的rou塔陳擠上來一腳將那尸體踹倒在地,還泄憤地狠踩了兩腳,原因是三人的身上都被燒得破破爛爛的,他的眉毛都燎沒了。當然最重要的是,惡婆娘被燒傷了。雖然她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他就是不爽。 南劭沒理他,彎下腰將被羯人提在手里的那人解救出來,為其止住血,并穩定生命力。那人的雙腿就在旁邊,看上去被砍不久,他能用異能接上,但時機不對,后面還會面對更兇險的情況,他不可能將全部異能都用在這人的身上。事實上如果不是為了詢問一些事,他倒是愿意給對方一個痛快。 “剛剛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徐婧示意rou塔陳警戒后,在南劭身邊蹲下,低聲問。她想不明白對方正占著上風,怎么會突然停下,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南劭動了手腳,否則他不會這樣毫不驚訝??磥?,他比她所以為的要厲害很多。 南劭知道后面還要合作,沒瞞她,淡淡嗯了聲算是承認,只不過也不欲多說,而是看向呼吸雖弱但已經平穩下來的人,問:“你回答我幾個問題,等我們把其他人救出來后,我給你把腿接上?!迸聦Ψ揭驗樗庥龅氖露员┳詶?,什么都不說,甚或者打算拖幾個不相干的人陪葬,他先許下了好處,以讓其生起活下去的希望。有希望才會有顧慮,人最怕的就是絕望,一旦絕望,那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聞言,那人睜開了一直緊閉著的眼,黯沉的眸子中似有光芒亮起,“你愿意救……救我們?”在得到南劭肯定的答復后,不等詢問已經先將所知道的一切說了出來:“我叫陳棟,我們是博衛基地……逃出來的,一共有七個人……還有一個治療系異能者,你只要……只要把他們救出來,我的腿也有救……” “治療系異能者?叫什么名字?”聽到治療異能,南劭心中一動,打斷了他。 “金……金滿堂?!标悧澊⒘藘煽跉?,才把名字說出來。終究失血太多,哪怕南劭已經為他穩定了生命力,在一口氣說了幾句話之后,他仍不由感到一陣虛弱欲厥。 金滿堂!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南劭不由吃了一驚,感嘆世界太小的同時知道這一次救人行動是不可能再半途而退了。 “他們都還活著?有沒有受傷?”他拋掉隨時撤退的念頭,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