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礙于春山在,春花這兩日也是頗為收斂,甚少到榮習眼前晃悠,其實原本在榮習剛去崇安那幾天,春花心里還十分埋怨榮習的,覺得他對自己的態度突然又變得好惡劣,直到有天李明對春花說,榮習這般做都是又原因的,他無意真的冷落春花,那些都是做給二夫人看的,怕榮習不在的日子,二夫人會對春花不利,自然也是因為這個才將春花禁足。 陡然聽到這話,春花心里感動地一塌糊涂,她這是終于將榮習這顆硬石頭捂熱了吧?可她心里反倒不痛快,怎么能這樣對他呢,他有計劃有想法可以同她說的呀,她還可以配合他呢,這樣瞞著她讓她一個人難受算怎么回事? 春花越想越氣,覺得不能就這么輕饒了榮習,正巧春山臨走前一晚來看春花,說春花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總住在岑府也不像個樣子,這次想帶她一次回崇安。當時的春花當然是立刻拒絕了,她和榮習之前才剛有進展的,她怎么能就這么走了呢。 不過第二天春天卻變了主意,她忽然決定要跟著自己的哥哥一起回崇安,這會兒都開始收拾起自己的細軟了。 消息是安嬤嬤遞出去的,又經了青萍、李明,才終于是傳到榮習那里。榮習一聽春花要走,先是震驚,而后又覺得有些荒唐,那丫頭明明恨不得整日黏著自己,怎么會說走就走呢? “爺,安嬤嬤說,何姑娘已經收拾細軟了……” 真要走?榮習想到春花真的要走,不由得心下陡然一沉,惱火都顧不上,只剩下慌亂,原來他也會害怕失去。 匆匆忙忙趕到曉風院,一路上榮習都在檢討,是不是自己從前對她太過分太惡劣,自己最近又被二夫人影響,忙得不可開交因而冷落了她,不然春花為何突然就要走? 榮習到時,正遇上春花收拾好了細軟,肩上背著個小包袱從屋里走出來,瞧這樣子,真不像是唬人的。榮習一邊氣不打一處來,一邊又直擔心眼前人真就這么走了。 春花見了榮習倒是毫不慌張,甚至站在檐下等著他過來。 見了小姑娘這樣,榮習火氣竄得更旺,三兩步邁上臺階,一手捏住小姑娘的一截手腕,一手去摘人肩上背著的包袱。 “三爺,你這是做什么?” 春花自然是不能這么輕易就讓榮習把她的包袱拿走,只是她到底力氣敵不過榮習這大男人,終究還是讓他得了手,春花叫嚷著,要去榮習手里奪自己的包袱。 榮習哪里肯給機會,皺緊了眉頭,直接用了力,將人提溜回了房,根本不顧春花的喊叫。 進了屋里,春花還在掙扎著,榮習很是不悅,將手上拿著的包袱一丟,兩手捏住春花的纖腰,往上一提,將人按坐在了圓桌上。 “你想往哪走?”榮習攥住姑娘的手腕,咬牙切齒道,“不是嚷嚷著要嫁給我嗎?這就要跑了?” 春花本來就不是真跑,又聽榮習這樣說,心里簡直快要樂開了花,可戲要做足嘛,她可不能掉鏈子,于是哼一聲,將頭偏過去,語氣里盡是埋怨和嬌嗔。 “可是三爺又不打算娶我,還覺得我煩呢,我走了這不是正合了三爺的心意?!?/br> 榮習氣到發笑,最近這段時日他對她的態度已經這么好了,她難道看不出來,怎么還會有這種想法?可看著小姑娘氣鼓鼓的側臉,榮習又半點脾氣發不出來,一手揉著姑娘腰上的軟rou,一手將小姑娘的臉板正,讓她跟自己直視,語氣也軟下來。 “沒說不娶你,只是現在不是時候?!?/br> 春花知道榮習現下是真的慌了,這會兒都能低聲下氣來哄自己了,可春花心里卻更得意,覺得有這等好機會,可不能輕易繞過他。 “我看未必,我求三爺給哥哥帶件衣裳,三爺都老大不愿意,還有我都摔傷了,三爺還要禁足我!我這么喜歡三爺,可是三爺一點都不喜歡我?!?/br> 榮習嘆口氣,這要換做最開始那時候,春花剛在他面前耍這種脾氣,他只怕早將人丟回崇安,半句話都不想廢,可今時不同往日,自己一顆心都在人家小姑娘身上,春花要鬧,他除了哄還能怎么辦? “沒說不喜歡?!?/br> “可是三爺也沒說喜歡我呀。難不成,三爺的意思是……有點喜歡我了?”春花心里明鏡一般,可為了讓榮習著急,以為自己還在生氣,裝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喜歡?!睒s習答得堅定,耳根卻微微有些泛紅。 春花終于有些憋不住笑,輕咳了兩聲,勉強扳住,仍舊一副嚴肅樣子,“真心話?不是為了留我胡口亂編的?” 春花自以為憋笑做得很好,可卻沒能逃過榮習的眼睛,榮習將小姑娘的神色盡收眼底,見她這樣才終于是松了口氣,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臉蛋,“你說呢?要不是真喜歡,我至于巴巴地跑過來留你嗎?” 這下春花滿意了,高興了,抬著下巴洋洋得意地看著榮習,嘴角是再也掩不住的笑,“那你以后不可以兇我,不可以不理我不見我,也不可以嫌我煩,你要是能保證做到,我就不走了?!?/br> 榮習將人圈在懷里,神色認真,“好,你說什么我都答應,別走了行不行?” “行?!毙」媚锎鸬么嗫?,怎么說也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怎么能不高興?情不自禁就將雙手申上來,想去摟榮習的脖子,哪成想竟被榮習擋開了,春花一看,這人方才還和顏悅色哄著自己呢,怎么這會兒又這幅冷酷模樣,難不成真是哄好了就立刻變臉? “現在高興了?那該談談我的事了?!?/br> “你有什么事?”春花現在講話半分氣勢不輸,畢竟榮習才答應過不會兇她呢。 “未經我允許,擅自就要走,走之前也沒說告訴我一聲,這是打算不告而別?棄我而去?我也是有脾氣的,我也需要個解釋?!睒s習傲嬌起來,那架勢可一點不比春花弱。 春花噗嗤一聲笑了,湊上前,和榮習四目相對,兩手還是攀上去摟住了榮習的脖頸,笑容明媚,“我要是說就是想氣你,試探你,會怎么樣?” 榮習瞪她一眼,并不答話,只是手上卻不老實,在春花身上一陣亂摸,春花被癢得不行,笑著討饒。 “騙你的騙你的,我不是不要你了,我還會回來的?!贝夯ò驯羌赓N上去,對著榮習的,兩人頭一次離得這么近,春花甚至能隱約聽見榮習的心跳聲,“我是忽然想起來我家那里有位‘神醫’,他知道很多偏方,我想著去找找他,看看你娘的病還有沒有法子……” “就為這個?那你和我說,我派人過去就是,用不著你親自跑一趟?!?/br> “當然不是只為這個?!贝夯ㄍ蝗徽Z調拔高,坐直了身子,理直氣壯地道,“順便還可以嚇嚇你啊,看看我要走了你會有什么反應,而且……這個才是主要目的!” 榮習被春花氣得牙癢癢,這小姑娘可把他嚇壞了,他方才還以為是真不要他了,可此刻對著小姑娘重話也舍不得說上一句,能拿人怎么辦? 可也不能就這么看著小姑娘囂張下去,不能打不能罵沒關系,他自有別的法子懲罰她。 小姑娘這廂還在咯咯樂,榮習盯著那張紅唇卻有些心猿意馬,終于還是沒忍住,傾下身去,一口吻上來。 原本還在得意忘形的小姑娘感覺到唇上的柔軟觸感,瞬間僵直了身子,像是連喘氣都不會了。 榮習對這反應很是滿意,含著兩片紅唇吻得更深。 你看,他對付春花,哪里用得上打罵,這不就讓她乖乖的了? 從前欠下的債,現在可都是要還的,自打這天之后,榮習的日子可不好過,處處都被小姑娘拿捏著,但他能有什么辦法,誰讓自己從前嘴賤又欠打,后來又不爭氣,真的在小姑娘身上丟了心呢。 某日辜平隸聽說了這事,哈哈笑個不停,直說想不到榮習也有今天,只是等到他問榮習打算何時迎娶春花進門時,原本和樂的氣氛忽然冷了下去,榮習一臉愁容。 “怎么了,春花meimei不樂意嫁???那是你活該?!惫计诫`還在幸災樂禍。 “不是?!币媸沁@樣,榮習也就不用犯愁了,“我爹不同意春花進門?!?/br> “為的春花meimei的身份?”辜平隸也是大家少爺,自然對宅門里這些彎道清楚得很,一猜便知榮習的爹是沒看上春花的出身。 “是啊,我爹就是個老古板,想不明白?!?/br> 其實榮習沒打算這么快就娶春花進門,他想著至少要將賭坊和二夫人那事處理完了再說,那日也不過是同岑老爺交代了下自己同春花之間的事,哪成想岑老爺當即拉下了臉,直白了當地說,春花留在府里做小什么問題都沒有,但想進門做岑家的少奶奶,想都不要想。 榮習為此很是犯難,他是絕不可能讓春花做小,可也想不出法子過岑老爺這關,畢竟他想娶妻,歸根結底還是要岑老爺點頭。 “這有什么難的,不就是個身份,老爺子嫌現在的不好,咱給春花meimei找個新的不就完了?!惫计诫`思維跳脫些,覺得這些根本都不是問題,“我就挺中意春花meimei,我自己也沒個meimei,我把她認了干meimei,那不就是咱們辜府的人了,我們辜府這身份還行吧,我估摸著老爺子不能看不上?!?/br> 辜府雖說也是經商之家,但上一輩卻出了兩位王府側妃,這般地位岑老爺自然不敢瞧不上。 原本是榮習的思維固化住了,他一直只想著去勸通岑老爺,卻沒想過還有這種出路,如今經辜平隸這么一說,他覺得問題迎刃而解。 只是,榮習沒想到的是,二夫人那邊竟只是在衛淵來的那幾日忍氣吞聲裝了幾天樣子,其實背地里全然沒有放棄爭奪賭坊的狼子野心,甚至于,她們被逼得急了,竟想著歪門邪道,從春花身上下了手…… ※※※※※※※※※※※※※※※※※※※※ 春花:終于搞到手了!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