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愿聽你話
夜云子像一陣風,不眨眼的工夫就閃到了霍凌云跟前,他朝霍凌云腰處,推手微向上擊,霍凌云竟來不及躲避,而且挨到這一力,全身只感血液被震得亂撞,一下子,橫著飛起來,往棺材里落。 那一灘水有什么用途,霍凌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絕不是好東西,不能碰,他急忙咬牙手腳展撐,撐停棺材口,憋一口氣,腰勁一扭,又奪出了棺材。 霍凌云怒目瞪著夜云子,說:“你敢偷襲我!這是什么意思?” 夜云子身子低下,一副準備再次襲來的架勢,說:“什么意思,還不明白嗎,光艷用你的真正目的,就是要用你的身體,還他爸爸的魂,被這棺材里的水泡過之后,你以后將不再有你的意識,而是換了身體的牛邵君!” 霍凌云有些激動,說:“也就是說,我……死掉了?” “生命在于靈魂,沒有了你的靈魂,你想當然的就是……死了!”夜云子說“死了”二字時,身向前撲,再次以風的速度,欺到霍凌云跟前,推手又是一掌。 這次霍凌云沒有被他擊中,腰部側閃,躲過這一擊的同時,肩頭壓低,順勢猛頂,不退反攻,出其不意的頂撞了夜云子的胸口,這一頂,霍凌云感覺如撞銅墻鐵壁一般,肩頭被震的火辣辣疼痛,反彈后退了三兩步。 而夜云子倒也不是安然無恙,身子雖巋然不動,而胸口則是一陣酸麻,張嘴不禁咳咳兩聲,說道:“我還真是低估你小子了,以為一招送你上路,沒想到你還能乘我上風。有意思,再來!” 夜云子躍身跳將起來,這動作,直叫看者目瞪口呆,只見他雙手雄展勾爪,離地躍起竟是有四米高,好如一只鷹,在空中加速度,以一種不可阻擋之勢,襲向霍凌云,挨近,勾爪往一處合,要抓霍凌云的頭。 霍凌云自然而然抬手來擋,被夜云子的勾爪抓個正著,這一抓,霍凌云整個身體被夜云子提了半空,夜云子下降觸地,而他手里的勁卻往上甩,由于霍凌云已經凌空,沒有大地的支撐,所以他無力可施,只能順夜云子的爪力推向上空。 要是這樣來看,霍凌云一定要敗下來,他在上,夜云子在下就像守株待兔,等霍凌云從上空落下來時,只能任由可借地發力的夜云子宰割了。 就連夜云子也認為霍凌云要死在他手上了,卻不料,霍凌云即將要下降的時候,夜云子感覺身體一抖,一股上拉力使他失去平衡。 原來霍凌云剛與夜云子手手接觸之機,霍凌云將自己手里的一條細線綁了夜云子手腕上,空中猛拉,細繩雖結實度不高,被猛的拉斷,但卻起到了亂夜云子分寸的作用,不等夜云子站穩,霍凌云下落觸地,呼呼呼幾拳蓋向夜云子臉門。 夜云子只能重鼓作氣,見招拆招,防守幾招,見機轉攻,攻卻不破。 一時間,夜云子的輕盈靈動打法與霍凌云的剛勁強沖打法,在這幽暗大廳里渾然了一體,看客稍不留神,就分不清左右對決的人哪一個是夜云子,哪一個是霍凌云。 真的是精彩絕倫! 真的是意料之外,牛光艷怎么也想不到霍凌云是這么厲害,她記得她是一次無意中認識霍凌云的。 牛光艷一直在尋找通靈類的大師,聽說了有一個隱士高手,還是一個從古傳下來的門派鑿子門的后人,于是四處打聽四處尋找。 經過了幾番周折,發現了這個鑿子門后人是個撿破爛的老頭,這個老頭性格古怪,對牛光艷的到訪十分冷漠,拒絕她的金錢邀請,情愿撿些不值錢的破爛,胡亂過日子。 牛光艷失望準備離開時,霍凌云撿破爛回來了,他是那老頭的孫子,他的樣貌和體型,一下子吸引了牛光艷,他硬朗陽光,招人喜歡。牛光艷心里盤算,是不是可以從他孫子下手,引那老頭出山? 牛光艷于是有意接近霍凌云,用種種示好的辦法從霍凌云嘴里套信息,她后來驚訝發現,霍凌云也懂鑿子門的功夫,能通靈知鬼,而且他什么話都跟她說,牛光艷了解到一個信息,他爺爺患有癌癥。 這下就好辦了,那老頭病重要住院,全是牛光艷“偷偷”資助給霍凌云的,老頭終抗不過病魔去世,也是牛光艷的錢給他辦了厚葬,霍凌云于是跟著了牛光艷。 牛光艷知道霍凌云有兩下子,但沒想到這兩下子還真不是蓋的,竟能與她的神秘師父功夫不分上下,這讓她擔驚受怕,她怕的是她的爸爸,還能復活嗎! “噌!” 夜安抽出了一把長五十公分的小刀,她要支援夜云子,因為她看到夜云子已經防不再攻了。 然而,二對一,霍凌云仍沒有處下風,甚至有些愈戰愈強的勢頭,其實他霍凌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實力,他只知道每天按照他爺爺教他的心得反復練習,有時間就活動筋骨,沒時間就背誦訣術。 今天這一實戰,對霍凌云來說,是一次對理論的實踐,讓他更好把握到了爺爺教他的和他自己領悟到的鑿子門術。 “磅!” 夜安手里的刀,被霍凌云的兩根手指頭截斷! 戰斗中的三人,都停手了。 夜安扶著快喘不上來氣的夜云子,而霍凌云,看起來更加的有精氣神。 很明顯,沒有人能殺他,霍凌云。 這時候,牛光艷大喊一聲:“不!”失魂落魄的模樣,坐到了地上,她覺得她的算盤落空,人看著像突然老了十歲。 “姐!”牛大炮扶她,而她是不會起來的,牛大炮說,“姐,你別這樣?!?/br> 牛光艷一陣嚎啕大哭,哭著哭著,說道:“我對不起你,爸爸!爸爸,你女兒是個廢物!我做不到,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死了算了!” 她推開牛大炮,沖著棺材一角,說著就要撞過去,性格真是相當的烈! 這時候,突然有個人拉住了她,她回頭看,拉她的人,是霍凌云。 而霍凌云的臉上,卻是兩行眼淚,他嘆一口氣,說:“艷姐,你……你不要這樣,你要知道……哎,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br> 牛光艷哭的更痛了,搖頭說:“你什么也不要說了,我算盤在你這里,全錯了!你贏了,你快走吧,我不能再看見你,不然我會很痛很痛!你知道嗎!” 霍凌云松開捉她的手,說:“艷姐,怎么說呢,你對我有恩,我本來就是個沒有任何盼頭的撿破爛的,只知道練習爺爺教的東西,這東西我不知道有什么用,是你,你的出現,讓我知道了開心,你給了我很多驚喜,你也給了我很多感動,爺爺的病,沒有你的幫助,他會經歷更多的痛,艷姐,你是我的恩人,你不要難過,人嘛,就那么一生,一死……” 牛光艷停止哭泣,看著他柔靜的眼神,問:“凌云,你……你什么意思?” 霍凌云又一股淚,說:“我不怕你笑話,我的生命里只有兩個人,一個爺爺,一個艷姐你,爺爺已經死了,是艷姐你還在照顧我,我是愿意聽你話的,什么都愿聽你的話,哪怕……哪怕你叫我死……姐,如果你叫我死,我不會不情愿,我什么都聽你的,我只求,你還記得我,讓我在你的記憶里一直是笑著的?!?/br> 霍凌云淚水縱橫的臉上淺淺一笑,他不再說話,慢慢走向東墻下,那口棺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