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殘書灰燼
矮瞎子冷不丁的冒出來的這句話,還真夠分量,像炸開了鍋,人人都參言了。 白先生和章老師觀點一致,認為世界上至今也沒有發現能永生的生命,最多是壽命長一些,如果真有人從古活到今,不可能不被人知道,一個活過一百多歲的人,就左右相鄰都傳開了,別說永生了。永生,只能是人的美好幻想,可欲不可求,比如追求長生的始皇嬴政,招攬那么多方士求長生術,結果被騙,嬴政一氣之下,全將方士活埋。 談到秦始皇,話題就更豐富了,各種傳說都出來了。 矮瞎子說:“我也是道聽途說,有一些神秘盜墓者盜墓不為求財,只為尋得永生,到底怎么個尋法,就不知道了,所以我覺得,那個秘密就是,永生的秘密?!?/br> 霍凌云說:“我也聽說過,無風不起浪,應該有這么一些神秘盜墓者不假,可去死人墓里尋永生,聽著就有些矛盾了,你說那個死人他要是懂得如何永生,那他怎么還會死呢?”他問八字胡,“胡子高人,你快說那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是什么?” 八字胡笑樂了,這下氣氛變活躍,腦袋清醒了許多,大家都等他揭秘,他說:“這個秘密,被老矮說對了,譚嗣同五歲時亡而復生,就是因為他擁有了永生,至于永生是如何做到的,那就無從知曉了,你們可能會疑問,他能永生,怎么砍頭后沒有復生呢,這個,就是一個迷了?!?/br> 等著他揭秘,卻又拋出一個迷,怎么能不叫人抱怨一頓,八字胡笑著說:“我跟你們說的,都是傳說,這不是侃大山找話說嗎,你們太認真就沒意思了?!?/br> 車子在他們的閑聊中,又行進了一段路程,慢慢的,路兩邊有了人家,門市,越往前走,房子越密集,最后,車子??苛艘患衣灭^前,霍凌云提議大家一起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后,輪番開車倒班走。 霍凌云一人睡車里,其他人睡旅館,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上午。 楊衫醒來后打聽店老板這是哪里,店老板告訴他這是石平鎮,老板一口湖北口音,看來已經跨出省了。 楊衫心想,過了湖北就是湖南,湘西在湖南西北方向,而瀏陽在東邊,肯定路程不經過瀏陽,那本書要怎么燒給譚嗣同呢? 浪四看出了楊衫心事,他去問霍凌云路線,瀏陽,還真不打那兒過。浪四找到牛大炮,說怎么也是走,半路拐個彎去瞻仰一下烈士陵墓不好嗎,一路都在說這古人有多英勇有多神秘,就不心癢癢,一看究竟。 牛大炮卻聳肩沒辦法,他老姐讓他都聽霍凌云安排,他是不敢違抗姐命的。 浪四不明白牛大炮為什么非要他跟著送棺材,他又跟牛大炮提出要退出這趟路程,沒想到牛大炮幾乎都快哭出來了,帶著哭腔哀求他別退出,一定要一起到茶妖。 一邊是哥們情,一邊是親人愿,浪四有些不好辦了,他想了想,說:“大炮,不如這樣,咱們先兵分兩路,電話聯系著,我和楊衫以最快速度趕去瀏陽,火車加汽車,應該盡多三四個小時,到達目的地辦完事,我們再往你們要到的地方趕,最后會師,這樣行不行?你們走小路的,肯定出不了多少路程,大炮,老哥的這個請求,應該不過分吧!”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牛大炮還能再說什么,他其實挺感動的,如果是一般的酒rou朋友,經歷了昨晚的事,早溜之大吉了,而浪四依然還顧著他的那份哥們情,真的已經很不錯了。 牛大炮握住浪四的手,說:“老哥,按你說的辦,本來我也是應該賠你去的,可我真的脫不開身,真的愧疚你呀,那老哥,只能說,你路上注意安全,有啥事,電話聯系?!?/br> 幾句離別話,浪四就帶著楊衫打的去了火車站,火車先去往長沙,下了火車再到東站乘坐去往瀏陽的客車。 譚嗣同墓在瀏陽城西郊外,浪四楊衫來到墓地時,已經是五個小時以后了。 墓地有些荒蕪,被蒼山翠嶺環抱,這里也是個景點,有零星游客前來瞻仰,青石墓主碑上寫:清故中憲大夫譚公復生府君之墓。 浪四看著有些感慨,人跟人就是不一樣,那些舍生取義的人,歷史真的是不會忘記,人活一輩子,能做到被人們懷念,那就真是沒有白活了。 楊衫拿出了那本殘書,用浪四的打火機,在墓前點著。雖然不知道,這本書到底是不是要歸還給譚嗣同,但有那么一種可能,總比什么都不做要強一些。 看著燃燒的火焰,還有飄起來的灰,楊衫心里對干尸說,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希望我是對的,完了你的百年心愿吧。他正想著,一些灰被他吸進了鼻子里,張嘴打了個啊切。 打完噴嚏,楊衫忽然感覺屁股有些癢,他用手撓撓,可撓了撓,還是癢的不行,這是怎么回事? 浪四見殘書已灰燼,拍拍楊衫肩膀說:“走吧,我們再回去趕路攆上大炮他們吧!” “好?!睏钌栏怂淖呱鲜A,不過,楊衫還是感覺屁股癢撓不下,這種癢倒不是鉆心的那種,也不強烈,后來楊衫就不管了,就讓屁股自己癢去吧。 上了三輪摩的,他們一路回,路上浪四跟牛大炮打電話,沒想到電話里牛大炮不著急催他們了,牛大炮讓他們直接坐通往茶妖的火車,到達茶妖后等他就行了。 這一下子就不心急了,浪四長松一口氣,讓摩的師傅拉他們找個旅館,得好好休息一下。 摩的師傅挺高興,他推薦了一家旅店,他說這家旅店絕對讓你們二位休息的舒舒服服,流連忘返。 楊衫起初以為摩的師傅這是開的什么當地玩笑,等進了店后,他才知道摩的老漢的真正含義了,原來這旅店里“金屋藏嬌”。 這旅店算不上星級評定,房間環境一般般,倒是還有個獨立衛生間,但要來這地方需要拐好幾個彎。 兩人住進去后,浪四先洗了個澡,隨后楊衫洗,淋浴一半,他忽然想起他的屁股還癢著呢,只不過算是癢麻木了,一時忘記,他關掉淋浴開關,對著鏡子將屁股扭過來看,這一看,直讓他一陣驚愕。 只見他的半個屁股上,出現了一片血紅色印記,像胎記一般留在皮膚深里,而這片血紅印記的形狀,卻是一片楓葉。 楊衫不禁心中大叫:“是那片血色楓葉!” 楊衫清晰的記得,他在昨晚住的那家旅館里洗過澡,屁股上什么都沒有,自墓地燒完殘書后,屁股就一直癢,該不會是那個時候這印記莫名的出現了屁股上? 從鏡子里,這個記號如此熟悉,這個血色楓葉的模樣,與曾經恒伯伯帶回來的那片楓葉大小一致,他不由的遐想,那時候夾在樹葉標本里的血色楓葉消失,不知所蹤,不可能跑我屁股上了?太離譜了,為什么給烈士燒本書,屁股上多了這么個洗不掉抓不掉的血色楓葉印記! 洗完澡后,浪四抱怨他磨嘰這么久,他支支吾吾。 這時,外面有人說話,是一個送外賣的,敲門,問:“您要的外賣到了!” 楊衫和浪四奇怪,什么時候叫的外賣?他們兩個人去開門,浪四說:“我可以沒有叫外賣呀?” 外賣小哥正發迷糊猶豫不決時,斜對面的客房門開了,出來一個人說:“是我叫的外賣!” 這個人聲音渾厚粗重,楊衫看到他時,心里面突然特別懼怕,這人長的又高又大,比楊衫能高出一頭,而他的臉,像是化過妝,雙眼尖小伸長,簡直能長到太陽xue處,鷹鉤鼻子,櫻桃嘴巴,嘴唇黑的像中過毒。 楊衫感覺這個人好像在哪兒見過,可怎么也想不起來。 他忘了,就是這人曾假用浪四聲音闖進他的家,就是這人曾告訴他他腦子里有千年記憶,他不知道,他有段記憶斷片,就是拜這人所賜。 第二天,浪四帶楊衫去買火車票,通往湘西茶妖的火車是有,不過是綠皮車。 他倆也不愿再倒車費勁了,無非時間上差個把小時,干脆就坐個直通車吧,等他倆坐定,火車即將要開的時候,對面的空座位上坐過來一個人,楊衫抬頭一看,心中不免驚慌,全身雞皮疙瘩。 這個人,就是嘴唇黑的像中了毒的大高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