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三十歲,你未嫁,我必娶!
忙碌的一天又將以太陽下班的方式結束。自從股市被腰斬,多少人家煙雨中。旁觀同事開始的意氣風發到如今的垂頭喪氣,是何其的不忍!原先口口聲聲地念著即將實現財務自由,現在卻要從頭再來,人生有幾多年華可以任憑一江春水向東流,經歷過,總之不枉此生,但沒有如果。 “主任,你司機來了!”方師傅指指停在路邊的車,露出絲絲微笑,“每次都來早,今天還想加會兒班!”“現在你要好好享受生活,工作并不是全部,找個人嫁了!”仁慈皺著眉頭,略略搖頭,“這個我可不認同,生活工作并不排斥,找個人嫁也不應該成為我們的往后余生,是吧?”老方未有回應,只是低著頭,樂呵呵地走開了“我老了,想法跟不上了!” “去哪兒呢?”天一一本正經地征求女友意見,仁慈若有所思,倆人異口同聲——明月臺。 “怎么辦?今天不營業唉!”失望的表情掩蓋不住,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止步不前,天一繼續走了幾步,轉過頭、伸出手、突然松開,一把閃亮的鑰匙像魔術般呈現在兩人之間,仁慈喜笑顏開,雙手環抱住對方的脖子,耳語道:我好像越來越崇拜你了!順勢套下了天一手里緊扣的鑰匙。 明明月色當空,還是下起了滂沱大雨,精致的小店,仁慈選擇了窗邊,說不出的酸爽,她就很喜歡置身事外而后欣賞波譎云詭與暴風驟雨。 天一醉心于制作咖啡,在吧臺片刻不得閑。就這樣,他望著她,她看著窗外。時間漫不經心的逃走,屋子里竟飄散出沁人心脾的味道,實在是令人沉醉。 “李仁慈,我很想知道一些事?!碧煲蛔趯γ?,堅定的眼神讓她無處可躲,“哪些?”“其他人的我不想窺探,只求你告訴為什么是我?”未有猶豫和絲毫停頓,她隨即說出的話,讓人不得不心悅誠服,“王子然也問我,為什么是你?我說因為喜歡,他不相信,你信嗎?” 天一無語凝噎,同時側頭朝向屋外?!昂湍阆嗵幍臅r光短暫,但很放松,沒有那么多期許所以不用背負過多的夢與想!挺好的,我隨時放手,你愛自由,我也愛!”仁慈品嘗著可口的咖啡,娓娓道來的樣子,好像她真是旁觀者。 “最后咨詢你個專業的問題,股市和房市,目前如何抉擇?”天一喝了口拿鐵,抿了抿嘴,不知怎么回應剛剛仁慈的話述,只能轉移話題。 “手里有房子,就等等,手里有股票,就清清,老實說我不知道底在哪里?如果我告訴你底在今天,那是很不負責的,因為你很快會知道地下還有十八層地獄,永遠沒有絕對,只有相對!”仁慈滔滔不絕,每逢談到感興趣的東西,她總這樣,會忘掉自己是誰,要做什么,只付諸于表達。 “真的很專業啊,不過我不需要你負責,也好像越來越欣賞你了!”天一輕輕地托住仁慈的后頸,兩人對視,鼻尖相觸,微醺的氛圍,互相感受著對方的氣息,耳邊的歌曲早已被譜寫成:十里春風不如你,三里桃花不及卿。 時光流轉,不知不覺,兩人的相處已經快到一季,風也好,雨也罷,仁慈內心的想法是酸甜苦辣就算不是他也會有他人,那就再往下走走瞧瞧唄,反正早已遍體鱗傷,誰怕誰。 “打球之前,還是先把話講開!”張天一坐在休息室,其余人皆換了球衣正準備開始比賽。文靜走過來,與好友平行而坐,“我知道你心里有氣,也知道上次是我們做的過分了!”“不是你們,是他!” 手指的指向,眾人不約而同地注視。李強倚靠在衣柜邊,低頭不語,沒許久,他面紅耳赤,說完對不起,離開了休息室。 文靜坐在賽場邊,和這一群從小玩到大的友人在一起,她很享受,說來也稀奇,無論何時或是在哪里,她總會顯得耀眼。 “天一,你別走,強訂了個吃飯的地方,特別表達歉意的!”收拾完裝備,正要離開時,被王子然攔下,他回頭看了眼同伴,兩人總算默契地笑了笑,而后答應欣然前往。 原本以為只是幾人的小聚聚,到達時,發現早已有人在等待,文靜向其中一位姑娘耳語后,對方頻頻點頭,并示意大家伙兒落座。 “我叫潘純,是這家飯店的前臺經理,靜姐是我貴人,所以特意吩咐這頓飯的規格,那么我就親自來了,還望大家吃得開心!”說完,挨著張天一坐了下來。 “帥哥,你這么不給面子,我可要走嘍!”潘純的每一次干杯,皆滴酒不留,而天一雖不拒絕,但是杯中的酒量不見少?!芭藘?,他今天輸球,心情不太好!”尷尬地笑笑后,潘純徑直地走向了墻邊,推開了鑲嵌著油畫的移門,留下了不大不小的縫隙,清晰可見那邊也是場聲勢浩大的聚會。 “我發現你變了!”劉宇歪著頭,對在其身旁的李仁慈說道,由于同學聚會過于熱鬧,她沒有聽清他在說些什么,湊到其耳邊,“你說什么?我沒聽到!”“沒什么!”劉宇嗑著瓜子,邊笑邊指著好友的著裝,豎起了大拇指。兩人干杯,喝著小酒,鬧騰中尋得一處安謐。 這時,潘純突然降臨,站在了兩人位置的中間,“班長,仁慈這么優秀,要不要考慮一下??!”此話一出,全班起哄:“交杯酒,喝起來!”相比女方的淡定,劉宇紅了臉,僵持之下,同學們似乎不打算放過他們倆,一次次地起哄,隱隱感覺到仁慈即將拿起酒杯,雖不知道其下一步要做什么,但劉宇立即選擇將其杯里的酒全飲而盡。此舉后,便沒有人再拿他倆人開涮。這邊的舉動,皆被一門之隔的臨桌人盡收眼底。 在不同的場合流連忘返,潘純八面玲瓏的個性俞發突顯,學生時代的文藝委到如今五星級酒店的經理,陌生又熟悉。 “有人叫我爆點黑料給你!”眼神飄向前方,粗略地把每個人都看過了遍,潘純嘴里的話說得云淡風輕也只有張天一聽得到,“你倒是說點什么達到效果呢?”“李仁慈就是個書呆子,之前都沒有什么交集,我倒希望真有點東西抖出來!” 他不忘偷偷瞄著對門,還順帶著一本正經地和身邊人聊著天。 “我有一說一,不過之前她不是和那個誰誰談過嘛,你們這樣子相處ok???”“早就分手了,別想太多!誰叫你來的?”“此話不能多說,此地不宜久留!”潘純離開后,又走向了對門,這一次未留縫隙,也就只能隱隱感受到那邊的歡聲笑語和這邊的觥籌交錯。 高娜攙扶著好友,吃力地往外走,眼看就要跌倒,劉宇一個箭步走來,緊緊地握住了兩人?!澳愠怂麄冺橈L車先回家,仁慈我送!”遲疑的樣子,緊皺的眉頭,在被仁慈輕輕推開并示意其先走后,高娜冒出一句:“保準送到家??!”后便被同學招喚,隨大流走了。 劉宇攙扶著走了幾步,或許是搖晃的厲害,仁慈撐不住,立馬轉向廁所方向。劉宇呆在原地,點了根煙,直到看到友人出來?!拔揖椭滥銢]醉!”“被你發現了!不過剛剛真是吐了!”仁慈笑呵呵地趴在扶手上。 “為什么要裝?”“總有刁民要害聯!”說著說著,倆人不約而同地蹲下,酒店的過道寸草不生卻繁華似錦?!盀槭裁次覀兛倳e過呢?老劉!” 劉宇聳聳肩,淡然地看著這個他曾不看好而今十分欣賞的女孩兒,“三十歲,你未嫁,我必娶!”一句玩笑式的承諾,他們相視竟無言。 “我好累!也不知怎么就不喜歡看電視、逛街了,除了拼命工作,就是看書考證和練習技能,但我似乎也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了!”李仁慈講著講著熱淚盈眶。 怎么還哭了?劉宇怔怔地盯著老同學,心疼起來,剛想好好安慰對方時,“嗯,把cfa考到再說!”她順勢起身整理衣擺,準備走人,俯視著還蹲在地上的劉宇,“你這轉變,讓人應接不暇??!”“我也是個女人,需要定時濕潤眼眶,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