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開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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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區法院,第五法庭。 伍佩儀一身黑色套裝,潔白的襯衫領子系得十分規整,因為緊張,她的表情有些僵硬,下顎繃得緊緊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伍爸爸,伍mama坐在旁聽席上,向她微笑,招手打氣。今天是她第一次上庭,全家都請了假來為她助威打氣。 伍佩儀抿了抿唇,回以淺笑,在辯護席上坐好。 她是全家的驕傲,他們都為她感到自豪。剛剛在法庭門口,他們全家還合了影,伍mama喜滋滋修圖發朋友圈。 伍佩儀壓力真的很大,握著文件的手指尖發白,微微有些輕顫。 徐凱鋒拍了拍她的肩,眼神無比鄭重堅定,“放輕松,就按昨晚演練的那樣辯護,沒問題的,我對你有信心!” 伍佩儀側過頭定定看著他,今天徐凱鋒同樣是黑西裝,白襯衫,深藍色的領帶打的一絲不茍,褪去平時的不羈,整個人看起來剛硬沉穩,讓人不由得多了幾分安定。 他挺拔的五官,在熾光燈下的照射下勾勒得格外輪廓分明,伍佩儀微微晃了一下神,輕笑道:“你今天還挺帥的?!?/br> “那是?!毙靹P鋒志得意滿的整了整領口的領帶,“小爺我平時低調,不愛打扮。怎么樣帥瞎你的鈦合金狗眼了吧?” 伍佩儀撇了撇嘴,輕哧一聲,“切,正經不過三分鐘?!?/br> 徐凱鋒嘿嘿笑了兩聲,“行,還會懟人。那我就放心了。今天就看你表演啦!加油!” 伍佩儀又側目看了看他,知道他在幫自己減壓放松,心頭微微一動。 此時,江誠推開法庭的大門邁著穩健的步子,挺闊昴藏的走了進來。 同樣是深色西裝白襯衫,少了拘謹,多了揮灑自如的沉穩,行走間充滿了成功人士的派頭。 從氣勢上,先下一城。 曾柔從旁聽席上站起身,向他微微頷首。 江誠頓了頓腳步,側頭和旁邊的助理律師低聲說了幾句,隨即向曾柔走來。 “最近好嗎?” “還不錯?!?/br> “在網上經??吹侥愕南?,每次反轉都很漂亮?!?/br> 江誠的聲音一如繼往的溫和,一雙漆黑的眼睛靜靜凝著曾柔,象個溫暖的大哥哥。 “老師他一直記掛著你,上次你答記者問的視頻他到現在還時常打開一看就是幾遍,他真的很關心你,有時間去看看他吧?!?/br> 對于曾學禮,曾柔的感情很復雜,無可否認,曾學禮是整個曾家唯一真心關心曾柔的人,但因為曾晗芳的存在,他們終究會站到對方面上。 這樣見面就不如不見,保持陌生的距離,對彼此都有好處。 不過,這些她并沒有打算拿出來江誠說,特別是現在這個場合。 她垂了垂眸,掩去眼底的神色,淡淡地道:“我知道了?!?/br> 江誠也知道場合不對,沉默了幾秒道:“一會兒找個地方一起喝杯咖啡吧!好久沒見,想和你聊聊天?!?/br> 曾柔點頭應了下來。 很快正式開庭。 首先,是控方發言。 江誠站起身,向法官微微頷首,開始對案發當日的案情進行了簡單的介紹。 他說話的語速不快,語氣溫和,但就是給人一種字字鏗鏘的壓逼感。 “……事發當日,被告人僅僅因為受害人一句六指狂魔的玩笑話,對受害人大打出手,在受害人沒有任何還擊的情況下,用拳頭狂打受害人的頭部,致使受害人腦部嚴重受損,變成弱智。經醫生診斷,現在受害人的智力僅相當于一名六歲的小朋友。一個眼看就要初中畢業,擁有美好未來的青少年,就這樣成為弱智,不難相信,這樣的結果對他的家庭,他的父母的打擊是何等巨大。被告人的行為很明顯屬于蓄意傷人!” 坐在被告席的當事人,是個很瘦弱的男孩子,比一般同齡的十六歲少年要矮小單薄一些,聽到控方的指控,手指緊緊抓住被告席的欄桿,他的右手有六根手指…… 論到辯方發言。 伍佩儀低著頭有些緊張的捏著衣角,徐凱鋒用手肘碰了碰她,將手中的文件遞過去,并給她一個加油的眼神。 她扯了扯衣服的下擺,身體僵硬的站起身,輕了輕喉嚨。 “控方剛剛所講的只是表面事實,雖然事發當日受害人只是口頭嘲笑我當事人有六根手指,但實際情況下,我當事人長期受到受害人及其同伙的欺壓。大家可以看看我的當事人,他身材矮小,左腳微跛,同時天生右手比其他人多出一根手指,就因為這些小小的異于常人的缺隙,長期受到包括受害人在內的同學的嘲笑、排擠,甚至欺凌。也因此造成他更加懦弱,自避性格,他不敢反抗,也不無力反抗,只能將這份委屈與憤怒長期積壓在心里。事發當日,當受害人再次在放學途中截住我當事人,嘲笑他六指的時候,他長期積壓的情緒在這一刻突然爆發,才做出了異于以往的罕見行動,絕非控方所指出的蓄意傷人?!?/br> 她越說越順,漸漸找到感覺,結束時非常有風度向法官及控方微微欠身。 徐凱鋒悄悄在桌上做了個“yes”的動作。 接著控辯雙方開始傳召證人。 如他們之前所料,控方幾個證人,因為和受害人相熟,回答提問時避重就輕,對被告人十分不利。 “我們只不過開個玩笑,他又的確是六指嘛!所以就叫他六指狂魔嘍,平時,我們也是這樣和他玩的。誰知道他那天突然就不高興了,抓著肥強,也就是受害人猛打,還一直打頭,象發了瘋一樣,我們幾個攔都攔不住。實在太嚇人了?!?/br> 伍佩儀目光銳利的看著證人,“你所說的玩,包不包括讓他鉆你們褲襠,和當街脫他的褲子?” 證人摸了摸鼻子,干笑道:“有時,大家玩得高興起來,就沒考慮那么多?!?/br> 伍佩儀挑眉,語氣重了幾分,“有時?” “對,就是有時?!弊C人轉而道:“事發那天,我們可沒這么做。是他成心找借口打肥強。把人都打傻了,又跑著裝可憐博同情?!?/br> 伍佩儀見再問下去,也可能得到對當事人有利的證詞,抬眸道:“法官大人,我要求傳召辯方第一證人,福伯上庭作證?!?/br> 福伯就是曾柔負責找到的證人,可以證明受害人不止一次欺凌被告,是辯方非常有利的證人。 此時法庭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受害人家屬推著坐在輪椅上頭部被打成重傷的受害人肥強走進法庭,坐到了旁聽席。 受害人身材高大壯實,頭部包著厚厚的沙布,表情呆滯,臉上還有青一塊紫一塊沒有完全消除的瘀傷。 曾柔眼睛閃了閃,江誠果然厲害,受害人雖然變成弱智無法出席作證,但他的出現可以在法官面前博得不少同情分,對辯方十分不利。 她的視線掃向被告欄的被告,被告表現得十分害怕,瑟縮著不敢抬頭,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雙腿在發抖,褲角隱隱的有水滴下。 曾柔瞇了瞇眸,凝眉若有所思。 這時福伯也已經坐上證人席,曾柔暫時拉回心思,聽伍佩儀盤問證人。 “福伯,請問您的職業是什么?” “環衛工人?!?/br> “包括案發地在內的學校附近幾條街道都是您負責清掃,對嗎?” 福伯點了點頭,“沒錯?!?/br> 伍佩儀指了指被告席,“那您有沒有見過我當事人?” “有,他每天放學都得從我負責的那幾條街經過?!?/br> “那你有沒有見過受害人,就是現在坐在旁聽席坐輪椅的那位?!?/br> “有?!?/br> “那你有沒有曾經見到過受害人欺負我當事人的情形呢?” “有。經常見到?!?/br> “能不能說說具體情況?” “就幾個人攔著他,不讓他回家,避他鉆褲襠,有時還十分過分的脫他的衣服、褲子,有一次冬大雪天我看到他們幾個人按住他脫他的衣服,說要做雪人。當時我實在看不過去,就拿掃帚趕他們走。那孩子可憐啊,衣服被脫了一半,嘴唇都凍青了,嚇得直尿褲子。那幾個孩子整個就是校園惡霸?!?/br> “您口中的那幾個孩子在不在庭上,您可不可以幫我們指出來?” “可以?!备2檬种更c著旁聽席上的幾個人,“這個,那個,還有輪椅上那個,還有那個黃頭發的?!?/br> 幾個人正是受害人,和控方的幾個證人,情況已經非常明顯,這幾個人有意隱瞞了欺凌被告的事實。 “福伯,據您所知他們這樣欺負被告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多久?” “大該差不多一年了吧!” 伍佩儀輕輕一笑,“這就是說,我當事人長期受到以受害人為首的幾名同學的期凌、嘲笑,每一次他們攔住他,不僅僅在言語上嘲笑他,更會做出諸如讓他鉆褲襠,脫他褲子等侮辱性質的行為,令我的當事人內心產生一種恐懼,令他在事發當日再次遇上受害人受到他的言語嘲笑時,情緒失控做出出手打人的極端行為。他根本沒有預計到,他的行為會令受害人受到這么嚴重的傷害。他僅僅,僅僅是想阻止他們不要再欺負、侮辱自己?!?/br> 此刻,伍佩儀可以說是氣場全開,坐在一旁的徐凱鋒禁不住悄悄她伍佩儀豎起大拇指。 這時,江誠也傳召上來一位控方的證人。 “張先生,你是被告的鄰居對吧?” “沒錯,我們兩家的院子就隔著一道籬笆墻?!?/br> “那你可不可以講一下最近幾個月每天晚上吃完飯被告都會做些什么活動嗎?” “練拳。他在院子里掛了個沙包,不止晚上,只要一有時間他就對著沙包練拳,打得噼里啪啦,我不去院子里看,都能聽到他打沙包的聲音?!?/br> 旁聽席的曾柔臉色微變,在心中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