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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 唐如卿心道終于到這一關了,她剛裝傻,一看見季秀林的眼神卻又頓住了,摸著鼻子說:“那什么……我也不知道那是你的人是吧,就……我以為我被跟蹤了呢呵呵,我真的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就是呃……嘿嘿……” 原本季秀林只是隨口一提,被她這么一說卻當真想起了什么,突然開口道:“停車!” 王老穩穩地把車停下來,也沒問季秀林要做什么,唐如卿也呆呆地看著他,便見季秀林掀開車簾讓唐如卿下來,隨后做了個手勢,幾個侍衛打扮的人便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其中一個還帶著傷,唐如卿被這陣仗弄得更是摸不著頭腦。 季秀林說:“墨影,出來?!?/br> 那個還帶著傷的青年便單膝跪地行了禮,季秀林說:“他是我的影衛,從今日起負責你的安危,你們認識認識?” 說到后面季秀林的語氣里忍不住帶了一絲不滿,顯然是對于唐如卿那句“我也不知道那是你的人”耿耿于懷。 眼看他把這件事情弄得這么嚴肅,唐如卿也不好意思了,她正打算說不用了,那墨影便向唐如卿跪下,恭敬地道:“是,見過唐姑娘?!?/br> 唐如卿:“……” 季秀林說:“既已易主,影衛事務便與你無關,記住了嗎?” 唐如卿看過《濟世》原著,知道影衛是言飲冰的殺手锏,也知道影衛的守則,既然言飲冰說了將墨影給她,那墨影就不可能再認言飲冰為主,從此只會聽她一人的命令,可她哪里敢接受這份厚禮,在原文中墨影乃是言飲冰的左膀右臂,許多事情都是由他去完成的,唐如卿不可能同意。 她搶在墨影回答之前抓住了季秀林的小臂,表情認真:“影衛既然忠誠于你,我便也相信他。甩開影衛并不是我怕你監視,只是我知道此行兇險,你必定不會同意,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的安全考慮,但我還沒有嬌弱到這種地步,若你當真不放心,可以讓他繼續保護我,但沒有必要讓他認我為主?!?/br> 唐如卿將話堵得嚴嚴實實,又主動后退讓季秀林找不到強行將墨影給她的理由,只好沉默著,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并非此意?!?/br> 如果唐如卿連言飲冰也不相信,季秀林不知道他還要如何才能留在唐如卿身邊,如果他們在一起只會讓唐如卿心生疑慮,那言飲冰的存在還有什么意義? 唐如卿放軟了語氣,露出一個笑容:“我知道,我們上車再說吧?!?/br> 這一段小小的不愉快就此過去,狹窄的車廂里氣氛也不再尷尬,兩人默契地忽視了唐如卿為何要自投羅網一事,聊了些如今的局勢。 回到言府后唐如卿才知道,原來自己是被言飲冰從季秀林手上“贖”回來的,至于這贖金是多少,唐如卿就不知道了,她只是覺得有些奇怪。雖然言飲冰隱藏了實力,但論錢財,絕對比不上商戶出身的岳家,季秀林為何會選擇將她交給言飲冰而不是岳家? 不過這個疑問只是一閃而逝,畢竟誰也不知道季督主心里在想些什么,唐如卿又打聽了些范文執之事,與何識君所說差不多,有從徐州過來的百姓提起范大人都忍不住抹眼淚,唐如卿不禁想起當時那緹刑衛放走范文執的情形,一時間心情復雜。 既然已經平安回來,唐如卿和周辰羽報了一個平安便安安分分地待在言府不再有什么動作,而言飲冰似乎終于閑了下來,唐如卿每日都能見到他,雖然沒什么特別要聊的,卻也要每日見上一見,這讓唐如卿產生一種錯覺,好像上次她離開言府是因為不甘寂寞似的,弄得言飲冰如此緊張,即便是忙的不行也要專程來和她打一聲招呼…… 這種感覺讓唐如卿腹誹了許久,直到這一次言飲冰帶回來消息說:滄州反了…… 滄州緊鄰著南海王封地,因異族眾多向來匪禍橫行,明面上是被齊國納入了版圖,事實上滄州的官員混得還不如京城的看守,此次卻糾成一股勢力起兵造反,可見南海王的確是有些手段的。 《濟世》原劇情中介紹,當年南海王造反失敗后便是逃進了滄州地界,想必這幾年滄州的動亂也有不少他的勢力,如今永州的計劃雖然被破壞,但南海王坐擁滄州南海兩大地域,來勢也不小,更何況此次他還是擁立著前朝遺孤唐如錦,打的是討伐逆賊、光復周室的旗號,一時間氣勢洶洶,竟有不少響應。 最重要的是,這一次滄州自立比《濟世》中早了半年,便是受唐如卿在京城行動的影響,縮短了前朝舊臣和唐如卿接觸的時間。 唐如卿在心中計算著現實與原著的差別,言飲冰繼續道:“前朝南海王季寒江向天下發出詔令:匡扶周室、尊王平亂,扶持平帝幼子周如錦為新帝,召集天下群雄,四境之內已有不少響應,短期內兵力能得到極大擴張?!?/br> 齊雖攻入京都三年,卻一直不敢稱帝,只以國自稱,四年時間內對各地動亂和百姓生息也視若無睹,民間早已不滿,在此情形下,前朝皇子的幌子自然是無比好用,四海之內不論是懷著什么心思的,都想借此來讓自己變得名正言順,轉眼之間,齊國將陷入動蕩之中。 唐如卿道:“當年季寒江造反不成,至此不到二十年,天下應當不會忘得這么快?!?/br> 雖然齊建國期間sao亂不斷,但總體趨勢仍是一統的局面,此時季寒江跳出來,有終于前朝積極響應的,也有心懷鬼胎想分一杯羹的,自然也有按兵不動觀望事態的,真想做到號令群雄,遠沒有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