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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心心念念的寶藏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引誘著盜賊孤身犯險,季秀林就是那貪婪愚蠢的小賊,哪怕明知寶藏中藏著致命的機關,也有瞬間想要飲鴆止渴,他聽見自己冷靜得過了頭的聲音響起。 “你如何看待……季秀林這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so~季督主究竟發生了什么呢?請聽下回分解~~~ 第55章 隱瞞 話一出口季秀林就后悔了,果然唐如卿聞言露出了驚愕的神色,滿臉疑惑地盯著他。 只可惜話已經說了出來,再收回去不像是季秀林的性子,因此他抿了一下嘴唇,說:“季秀林奉命尋你錯處,應當是樂得看我與岳家鷸蚌相爭,只是此時他的作風卻令我不解,不知是何緣故?!?/br> 唐如卿其實并不是驚訝于言飲冰為何突然會問這個問題,只是她一時間并不知該如何評價季秀林。此人的劣跡斑斑她聽過不少,僅有的一兩次接觸中也覺得季秀林陰晴不定,絕對不辜負“jian佞”二字。但永州瘟疫一事中,無論是藥材還是平亂,季秀林都功不可沒,唐如卿對他的映象便有些復雜,更何況這幾日她細細想來,愈發覺得《濟世》劇情的改變系在季秀林身上,一時間感情就更為復雜了。 聽到言飲冰的找補,唐如卿才按捺住了心中的復雜情緒,說:“我也不愿騙你,當初你我討論此事時都覺得季秀林不擇手段,卑劣至極,然而如今我卻覺得僅用幾個詞匯就將一個人蓋棺定論太過武斷?!?/br> 季秀林原本是心如死灰的,這個回答遠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雖然唐如卿并沒有為他說話,但卻好像是一點火星,被風拂去了殘余的灰燼便翻了出來,燙著他心尖上的一點。 季秀林幾乎屏住了呼吸,目光好似要吸在唐如卿身上似的,因此唐如卿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落入了他眼中,精明如季督主卻辨不出這是什么意思。 唐如卿看著自己搭在桌面上的指尖,目光里卻好像什么也沒有地出神,良久之后才長嘆了一口氣說:“我看不透他?!?/br> 唐如卿自認并不聰慧,卻也很少有過這樣的感覺,季秀林好像并非此間人物,與所有人毫無羈絆,因此行動和心思都叫人揣摩不透,越是如此,唐如卿越是難安。 這并不是唐如卿一人的感覺,沒有人能猜得透季秀林的心思,只是此刻季秀林就坐在她眼前,預料之中的唾罵和憤怒都沒有,僅僅是一句不分好賴的評價就讓他心如擂鼓。 提起季秀林,唐如卿自己也心緒煩亂,因此并未注意到身旁之人的異常。她及時將自己從思緒沖抽出身來,問:“你就是在煩此事?難不成季秀林當真攪和了進來?” 今日言飲冰行為不對,唐如卿不得不害怕自己此舉會給他帶來麻煩,聽見她略擔憂的聲音,季秀林才回過神來,他緊了緊嗓子,只覺得耳邊的心跳聲吵得人心煩,如此鮮活的生命力好像并不該屬于他似的鼓噪著,連帶著他的腦子也轉不過來。 他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按平了聲音,聽不出一絲波瀾:“并沒有,只是覺得緹刑司的動作奇怪罷了,許是我多慮了?!?/br> 緹刑司的舉動唯一的奇怪之處便是與原文不符,但季秀林做事滴水不漏,這個世界中的人卻不會察覺到半點,唐如卿果然點點頭,說:“還是謹慎些的好?!?/br> 說罷唐如卿又覺得這話不像是自己能說出來的,無奈地拍了一把自己的腦袋,低聲說:“我可真是被同化了?!?/br> 季秀林沒聽清,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什么,唐如卿沖粲然一笑,沒心沒肺地說:“我說雖然是要謹慎些,但也不要杯弓蛇影,若是如此憂愁,人生還有什么樂趣可言,左右不過是兵來將擋罷了?!?/br> 如此一來氣氛便重新活躍了起來,兩人聊了一會兒天便到了晚膳的時候,這才各自分別。 夜晚季秀林躺在床上,木然地睜著眼睛,這對他而言是極為不容易的事。他幼年時怕黑,剛到宮中任人欺凌,他又沒有一個熟人,整晚整晚地不敢睡覺,又生性倔強不敢叫喊,便一刻一刻地忍著。他死死地睜著眼睛,好像這樣就能從黑暗里看見光似的睜著,直到抓住升起的陽光或者他撐不住了睡過去…… 可他如今手握大權,即便是將屋內點得比宣政殿還亮都不敢有人置喙,幼年的習慣卻保留了下來——雖然已經不再怕黑,卻也會在心緒不寧時睜著眼睛看床頂,只是對于季秀林而言,鮮少有心神不寧的時候。 他今夜自然是反常的,就連搪塞唐如卿的借口都顯得拙劣,只是聽完唐如卿的話,他卻愈發難以理清頭緒,當真是奇怪。 就在他于朝堂上宣布唐如卿的身份時,系統發出了強烈的警告,不過此次警告只持續了片刻,隨后便告知季秀林關鍵劇情偏離,系統對接下來的情況作出了預判,給出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結果分析”,列舉了數百種可能的走向,與此同時,原文數據消失,顯然是因為偏差過大而沒了參考價值。 直到此時季秀林才明白所謂的“自主權限”究竟意味著什么,這讓季秀林有些高興也有些心慌,但僅僅是一些罷了,像是石子落入平湖,一點漣漪轉眼就沒了,并不是讓他心緒波動的理由。 真正讓他如此反常的,是系統在排查原因時檢測到唐如卿的精神領域擴大,檢測原因可能與她自主人格覺醒有關,反復排查后系統給出的結果是——攻略對象極可能已經掌握全部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