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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橝走了，還帶走了吳毅。

    姜越在沈橝走后的當晚喝了一瓶酒，他拎著空掉的高腳杯，聽著房間里的音樂，就像是被開/庭/釋/放的犯/人，說不出的開心肆意。

    沈橝不在了，籠中的老虎抬起了一直低下的頭，籠子外沒了鎖頭，那扇冰冷的鐵門輕輕一推就能打開，不再是困著野獸的囚籠。

    他哼著曲子，舉著酒杯在燈光下來回晃動，裝模作樣的似乎那里還有著酒。

    ——那么，出籠之后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他笑了笑，忽然松開了手，酒杯掉在了地上，頃刻間四分五裂。

    【你的心情很好?！?/br>
    “當然了?！苯絾问滞腥?，“人要是緊張壓抑的過了頭是不行的，他走了我總算是能喘口氣了，也能放開手腳做事情了?！?/br>
    “我開心嗎？——這還用問嗎，我開心的都想起來跳支舞了?！彼笠豢?，“如果我會的話?！?/br>
    第19章 第一個世界/殺人犯是誰

    quot;林嫂。quot;

    quot;林嫂。quot;

    quot;林嫂。quot;

    姜越趴在桌子上，用手指戳著面前的蒜瓣，quot;然后呢？你就答應了你先生結婚了？quot;

    quot;對啊。quot;白色的湯勺在鍋里攪動了一圈，林嫂的聲音里滿是懷念和甜蜜，quot;為什么不答應呢，人生在世遇見一個肯真心對你好，甚至把你看的比自己都重要的人還用猶豫嗎？遇見這樣的人只有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珍惜他。quot;

    quot;真好。quot;姜越一臉羨慕道：quot;也不知道我的過去有沒有遇見過互相喜歡的人，對我這么好的人……對了！林嫂你給我講講我的過去，吳毅說了你來了很久了一定知道不少的事情吧！quot;

    “這……”

    “說吧！給我講講?！彼拖袷莻€好奇的孩子，一直鬧著要女人講故事。

    林嫂之前被叮囑過，也不敢同他說什么，又不想拒絕的太過直白惹他不高興，就不提那些事情，巧妙的回答：“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是三年前接替我姑姑來的。我來的時候……你病了，病好了后也不怎么出去，整個人都沒什么精神，所以對你之前的事情實在不太了解。quot;

    姜越聽完感到失望，quot;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在這里工作了許久，一定會知道什么的?！阏f你是接替你姑姑的？你姑姑之前一直在沈家工作嗎？quot;

    quot;嗯，她是沈家的老人了，為沈家工作了四十多年，后期年紀大了，又生了病，身體不太好也沒有精力照顧人了，她就走了，后來介紹了我來這里工作。先生看在她的面子就讓我在這里工作。說起來……quot;她回頭朝著姜越道：quot;她到現在還經常跟我說起你呢。quot;

    她手上的動作一停，湯勺往下滑了一些，眼前出現了年邁的女人坐在院子里的情景。

    她坐在樹下，透過枝杈間的縫隙遙看天空，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倒映著天空中大片的云彩，綿言細語道：quot;他喜歡吃甜食、喜歡喜歡吃rou、最愛吃的是板栗，你多給他做些板栗吃?！?/br>
    “他喜歡在夏天的時候待在樹下看著星空，可夏季蚊蟲多，每次一出去少不了被蚊子盯上一身包。先生看他那副樣子就給他弄了個透明的玻璃房，里面種著各種好看的植物供他觀賞，可他偏又不喜歡待在那里，就愛跑到草地上一躺，之后喊癢。夏天的時候，你要記得給他備點藥膏。還有，他還喜歡在雪天的時候在院子里亂走……quot;說到這里她的目光隱隱帶著點淚意，quot;可那天太冷了，他又不打傘，玩的時間總是很久很久，久得凍紅了臉，地上的雪打濕了鞋子的表面滲透進去變得濕冷?！?/br>
    “我還記得，他在前邊玩，恒少爺就叫他回來，他也很難得的不聽話就是不回來，像是聽不到。那時候阿寧就瞪他，嘴里面嘟嘟囔囔的說他有病，然后卻每次都會跟他一起站在院中，他什么也不說，就是站在那里等他，穿的比他還少。他見阿寧一直陪著，也就不會多待早早就會回屋了……那時候的他很不聽話，你也別腦他，他只有這么兩個愛好，也只有這兩個不聽話的舉動。quot;

    quot;您很喜歡他？quot;林嫂蹲在她面前笑著問她。

    quot;喜歡??！quot;女人瞇著眼睛呵呵的笑著：quot;姜家的三個孩子中，我最喜歡的就是他了。quot;

    quot;為什么？quot;

    quot;因為他苦。quot;

    quot;那……您是同情他？quot;

    quot;同情？——同情也是感情的一種，會隨著時間變化成其他更深程度的情，會讓人不自覺的偏向于他，總想著多照顧他一點，漸漸地就會變成了常年的習慣，感情也越發復雜?！只??！?/br>
    “我在?！?/br>
    “幫我好好照顧他，以后雪天不會再有人陪他站著了，替我給他煮杯姜茶，做阿寧之前一直做的事情吧。quot;老人說到這里眼淚流了出來，林嫂上前抱住了老人，一直摸著她的頭。

    quot;別冷到他了。quot;

    “我會的?！彼p聲的答應了老人，在進入沈家之前也是一直如此打算的，可是，那個老人一直牽掛的人卻并不在需要冬日的姜茶了，他也不需要誰來暖到他了。

    鍋里的湯翻滾著，熱氣繚繞的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林嫂眨了眨眼睛收回神，她伸手閉上火，誠懇地說：quot;她非常喜歡你，可惜身體不好，不能一直照顧你。quot;

    quot;一直照顧我？這么說她照顧我很久了。對了，林嫂你有幾個姑姑？quot;

    林嫂說：quot;我就她這一個姑姑，她是沈家的老人了，在你們來沈家之前一直伺/候著沈先生，后來你來了就改成照顧你們幾個孩子了。quot;

    quot;那她現在身體怎么樣了？quot;

    quot;人年紀大了，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前陣子從b市療養回來，能比原來精神了一些，可體質也是不好。前幾天又感冒了也不知道現在好沒好？quot;

    姜越點了一下頭對她說：quot;你之后打電話的時候替我問候她一下，天冷了多穿些衣服，讓她好好照顧身體。quot;

    quot;嗯，我會的，她要是知道你有話帶給她一定很開心。quot;

    林嫂的聲音溫柔了許多，姜越注意到這點改變笑了笑，quot;林嫂，先生說過段時間帶我出去旅游，你把手機給我，我們加個聯系，然后我看到什么給你發小視頻讓你一起看看。quot;

    quot;好。quot;林嫂想也沒想直接把手機交給了他。姜越拿過手機，quot;對了，能不能在幫我煮個雞蛋，我想吃糖心蛋了。quot;

    林嫂唉了一聲，立刻轉身去冰箱里取雞蛋，姜越趁機拿著她的手機打開通訊錄，輸入一個姑，電話號碼很快就出現了，他記下那個號碼，又打開通話記錄查詢了幾日內的手機號確定了一下。

    他偷著加好了電話，把林嫂的手機放回去，之后匆匆的吃過了一口回了房間。

    沈橝不許他出去，他就不出去，大不了讓講故事的人進來，把他想知道的告訴他就行了。

    林嫂的姑姑在沈家做了這么多年，之后走了還能把侄女塞進來，上回他出事相關的人換了幾個，唯有林嫂沒動過，想來她姑姑一定在沈橝面前有些分量，進來也不是難事。

    他主意一定立刻撥打了電話給對方，電話響了幾聲被人接起，姜越搶在對方開口前說話：quot;您好，聽說您生病了，最近好了一些沒有？quot;他試探著，語帶局促。